“小番茄……”


    陷入震驚中的妃莉婭,突然從身後聽到了一聲她明明早已忘記,但卻印在靈魂的熟悉聲音。


    當那個聲音響起的瞬間,那種記憶隔膜和陌生的感覺全都不翼而飛,有的,是刻骨銘心的所有畫麵全都出現在腦海。


    “爸爸!”


    她迴頭,見到人影的瞬間,淚流滿麵。


    “是我,小番茄,是爸爸……”米歇爾神父也同樣激動到淚流。


    他的眼淚,化作靈魂的淚珠,滴落瞬間消散。


    妃莉婭捂著嘴巴,不知所措地來迴看向米歇爾神父和安妮。


    安妮點點頭,肯定道:“你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我保證他是真實無誤存在的,絕不是什麽幻覺。”


    “爸爸!!”


    妃莉婭撲向了米歇爾神父。


    父女倆,時隔十幾年的時光,再次相擁!


    安妮輕輕對滿臉感動的阿什莉招了招手,把空間留給了倆人。


    離開溶洞,阿什莉還能聽到那個表麵看上去很冷酷,但相處起來卻很溫柔的妃莉婭的忘情痛哭。


    “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


    “可能是她是更痛恨自己吧。”


    “什麽?”


    安妮沉默片刻,緩緩講道:“一個調皮的女孩在玩耍時不小心掉入了井中,然後身邊見到這一幕的父親毫不猶豫地同樣跳入進去,為的就是在井水中托起他不會遊泳的女兒。”


    “所有的不幸都源於粗心大意和巧合。”


    “這樣的事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最後,那個托扶孩子的父親,最終卻因為體力耗盡而不幸遇難。”


    “安妮,你在說什麽呢?”


    “我隻是很感慨,當初的妃莉婭或許很頑皮,但這樣的一幕,卻足以讓她餘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阿什莉驚唿:“你講的故事,就是妃莉婭身上發生的事?!”


    “呃,故事隻是比喻,他們父女倆當初麵對的可不單單是一口井。”


    這是米歇爾神父對她講述的比喻,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麽,他並未如實道來。


    但不管怎麽說,安妮認為,這絕對是一個熊孩子犯了錯誤,最終害死了至親之人的悲傷故事。


    米歇爾神父不願意說,她也不是那麽好奇。


    她所認識的妃莉婭,身上仍然帶有一絲熊孩子的印記,從她明明不信仰教會,總是對上帝質疑可卻依然戰鬥在這裏就足以說明,她永遠都長不大了。


    一方麵很成熟,可另一方麵,卻偏激稚嫩得可怕。


    與阿什莉又交談了一會,溶洞中的父女倆總算是緩和了情緒,也簡單交流了一些不幸發生後,各自的遭遇。


    然後,他們一前一後地迴到岩洞。


    安妮站起來看向米歇爾神父:“一切還很順利嗎?”


    “那或許你要問問她本人了。”


    “小番茄。”


    臉上仍帶有一絲淚痕的妃莉婭,聽見父親又叫出她的小名,一下子就尷尬了。


    剛才是因為太過激動,所以才沒在意。


    可現在在外人麵前,父親卻用她的小名稱唿她,這……多少會讓她不自在。


    妃莉婭假裝沒聽到的樣子,看向安妮:“所以,這就是真相,聖光女神!”


    “當然小番茄,上帝就如你曾質問的那樣,是不存在的!從始至終拯救我,和你父親等靈魂的,都是聖光女神!”


    妃莉婭先是瞪了眼安妮,因為她叫她的小名。


    然後,她緊抿著唇,思想陷入鬥爭。


    麵對父親死亡的愧疚,長久以來信仰上帝的支撐,報複式的麵對詭異衝鋒陷陣,讓她的思維進入定型。


    現在突如其來的遭遇卻推翻了這一切,這不免會讓人遲疑、無法走出舒適圈。


    改信,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但幸好妃莉婭信仰上帝,也並不是真的有她以為的那樣虔誠。


    或許曾經虔誠過…


    當米歇爾神父出現在她麵前,對她講:


    父親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一切都是因為愛你才會發生這樣的不幸。這不怪你,你隻是做了其他孩子都會好奇去做的事情。


    妃莉婭仿佛是釋然了!


    心靈所背負的,那需要光明和鮮血來驅散的陰影,也於那一刻盡數放下。


    “聖光女神,她……祂是怎樣的?”


    麵對妃莉婭的問題,安妮欣喜地笑了。


    而後,她張開了門,做出邀請的手勢:“妃莉婭,你可以親自去見一見祂。”


    “我可以嗎?”


    麵板信徒的列表中,妃莉婭·茜蒙的名字,早已赫然在目。


    安妮讓開身體,肯定道:“當然!”


    ……


    牆壁和道路兩側爬滿了總是散發光亮的微光植被,穿行在這些像是木頭搭建的房屋中,總會給人一種很夢幻的感覺。


    就像是科幻電影中的異界。


    不過話說迴來,她們跟隨安妮來的這個地方,可不就是異界嗎。


    “也不知道現在外邊局勢如何了。”


    卡特突然感慨一句。


    走在她身邊的娜塔莎猶豫一下,迴道:“弗瑞會有辦法的。”


    “看來你很信任他。”


    娜塔莎笑了笑,卻是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而就在卡特和娜塔莎討論起其他事情時,現實世界中,被九頭蛇攻擊的那棟房子,也已經被神盾特工團團圍住。


    媽惹法特俠和總會大難不死的男人(科爾森)麵無表情地站在屋內,冷漠注視著特工排查現場和安置一些高科技儀器。


    距離事發已經有兩個小時零11分,但救援和尋找卡特女士的隊伍,卻是在整整兩個小時以後才趕到現場,包括身為局長的他自己。


    無怪弗瑞黑著一張臉,給所有人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這件事,一定會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不論是未知的襲擊者,還是隊伍出發緩慢導致救援來遲的罪魁禍首。


    “滴!…”


    科爾森低頭看了眼突然響起的通訊裝備。


    片刻後抬頭上前,在局長弗瑞身邊輕聲道:“局長,查出來了,是2級特工約翰遜,他在通知下發時更改了時間和列表!”


    “我們還追查到,他與阿爾卡利公司有關聯,進一步的具體原因和他的身份,正在整理中。”


    “阿爾卡利!!”


    弗瑞目光炯炯,凝思片刻,緩緩搖頭:“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深挖,他一定還有其他身份。”


    “您是說,約翰遜不是阿爾卡利公司的人?”


    “哼,他們自顧都不暇呢!”


    弗瑞對阿爾卡利公司不屑一顧,認定了襲擊和內部叛徒不會是他們。


    敵人隻是要騷亂他的視線。


    “看上去很狡猾,但隻要露出馬腳,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咬死這條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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