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一愣,看著齊淵明的表情,下意識的問:“齊老難道聽過家師的名諱?”


    對於季同輝的來曆,陳熙一直不是很清楚,不過季同輝的本事絕對是很了不得的,越是接觸中醫,越是和外麵的一些中醫人打交道,陳熙越是吃驚,季同輝的本事絕對比不一般的國手名家差多少,這樣一位醫道高手,絕對不會籍籍無名才對。


    齊淵明正要開口,突然看到邊上的權紅軍給他使眼色,急忙換了話頭:“有些熟悉,不過一時卻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聽過。”


    陳熙心中一動,既然齊淵明聽過,那麽季同輝必然以前在杏林界有過什麽事跡,要不然齊淵明這樣的大國手絕對不會聽過一位偏遠現場的郎中才對。


    前幾天季同輝突然留下字條離去,陳熙一直擔心,如果能知道一些季同輝的事情,或許可以打聽到季同輝的下落......


    他還打算多問幾句,醫院的護士已經端著銀針來了,陳熙隻好止住話頭,開始給權老針灸。


    陳熙讓準備的銀針總共六枚,每一枚銀針都是七寸長的銀針,銀針細如發絲.......


    七寸長的銀針,發絲粗細,如軟度可想而知,正常來說,針灸用針自然是長度越長,質地越軟,更別說發絲稍粗的銀針。


    這就好比一根竹竿,一米長的竹竿,看上去自然筆直不易彎曲,可要是五米長,那麽拿在手中自然是不斷晃動。


    銀針也是一樣,這麽細的銀針,一旦超過五寸就不好施針,更別說超過七寸。


    陳熙讓護士幫忙給權老解開衣服,躺好,然後給銀針一一消毒,消過毒,他才伸手撚起一枚銀針緩緩走上前。


    陳熙的手捏著銀針的尾部,前麵的銀針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銀線,不斷抖動。


    之前權紅軍還不怎麽明白七寸針的難度,可是此時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季同輝現在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施展七寸針了,這麽長的銀針,質地又這麽軟,別說針灸,能刺進皮膚就很不錯了。


    一時間,無論是權紅軍還是齊淵明都眼中直勾勾的看著陳熙,都想知道陳熙是怎麽用這樣的銀針針灸。


    隻見陳熙滿臉嚴肅,眼睛一眨不眨,在權老身邊站定,拿著銀針的手腕猛然一抖,銀針突然筆直,就在權紅軍和齊淵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熙手中的銀針已經紮進了權老的穴位。


    七寸長的銀針,一次就紮進去兩寸有餘.....


    銀針紮進穴位之後,陳熙捏著針尾輕輕一提,拇指一轉,輕輕撚轉,銀針緩緩而行,再次進去三寸有餘,如此七寸長的銀針已經有大概五寸進入了權老的穴位,陳熙又輕輕一拉,不斷撚轉,拉出一寸有餘,這才鬆開,拿起另一枚銀針如法炮製......


    齊淵明直勾勾的看著,心中當真是佩服之極。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齊淵明作為國手級別的名家,雖然不能使用七寸針,但是五寸針還是可以施展的。


    或許在權紅軍和林清影眼中,陳熙僅僅是手法快,隻有齊淵明知道,針灸不僅僅要手法快,眼裏準,精神更要高度集中,特別是施展七寸針的時候,更是容不得半點馬虎。


    從陳熙的手法,齊淵明就可以看出,陳熙的基本功很紮實,正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沒有紮實的基本功,別說七寸針,就是五寸針也不好施展。


    這麽細的銀針,陳熙要靠著手腕的腕力和速度讓銀針筆直,同時迅速紮入穴道,一切必須配合到位,稍有不慎,要麽不能刺入,要麽偏移。


    而且針灸不僅僅是把銀針紮入穴位就可以,還要有手法,改提的時候提,該轉的時候轉,該深的時候深,該淺的時候淺,這些都是有講究的。


    把六枚銀針全部刺入權老的穴位,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鍾,等到最後一枚銀針到位,陳熙這才鬆了口氣,拿起邊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等半個小時下了針,今天的針灸就結束了,下針之後五分鍾就可以給患者服藥了。”


    “小陳,謝謝你了。”權紅軍急忙道謝,他看得出,剛才短短的二十分鍾,陳熙幾乎是全神貫注,這麽長時間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貫注,那可是非常耗費心神的。


    “都是我應該做的。”陳熙勉強一笑。


    “先去外麵休息吧,我讓人準備了茶水。”權紅軍道。


    齊淵明也笑著道:“等會兒下針我來代勞就可以了。”


    “謝謝齊老了。”陳熙笑著道:“不怕您老人家笑話,雖然我已經可以使用七寸針,但是真正這麽長時間給人治療,這還是第一次。”


    陳熙可以使用七寸針也不過半年時間,偶爾隻是用金針救急,大都是幾分鍾,這一次二十分鍾,當真是讓他疲憊不堪了。


    “神乎其技啊。”齊淵明嗬嗬笑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最多可以使用三村針,五寸針都不敢想啊。”


    齊淵明這話並非虛言,而是由衷而發,這世上很多事,有時候除了勤奮,也要看天賦,陳熙不過二十來歲,縱然從小學醫,也不過十多年,能有如此造詣,可見天賦了得。


    一時間齊淵明甚至有些歎息,陳熙是季同輝的學生,如若不然他是真的想把陳熙收為弟子,悉心培養。


    雖然歎息,齊淵明卻知道,他比起季同輝來還是有不小差距的,陳熙能跟隨季同輝學醫,要比跟隨他更好,未來中醫後繼有人矣。


    半個小時之後,齊淵明下了銀針,等到權老服過藥,陳熙又親自給權老診了脈,這才放心。


    等到權老服藥之後入睡,陳熙和齊淵明權紅軍走出病房,這才對權紅軍道:“首長,權老服了藥,今天的針灸已經結束,我還需要去一趟京都醫院,明天早上我準時過來。”


    “知道你有事,我讓小江送你去。”權紅軍點了點頭。


    陳熙又猶豫了一下,迴頭向齊淵明道:“齊老,我有位小老鄉在京城醫院住院,患病已經半年有餘了,如果齊老有空,還希望能和我一起過去看看,晚輩感激不盡。”


    “小陳你客氣了。”齊淵明笑著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更別說還是小陳你親自開口。”


    陳熙聞言大喜,彤彤的病對他來說還是很棘手的,要是齊淵明能一起前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京城醫院......


    一大早田輝就拿著彤彤的各種化驗單和病曆發愁。


    彤彤的病情非常複雜,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差,可以說病情已經非常嚴峻......


    田輝作為京城醫院腎內科的副主任,又是國內方麵的權威,經驗自然是很老道的,了解之後他就知道這個病有多麽難纏。


    彤彤除了各項指標差,病情複雜,最主要的是病情延時日久,這半年來已經采取了多項治療,可以說能用的藥幾乎都用過了,而且效果不大,對一些藥物甚至產生了抑製。


    如此一來治療起來難度就非常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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