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
他將剛才的話又一字一頓重複了一次，“跟我一起迴去。”
韋唯退後了一步，“你自己迴去吧。”
番外一：米蘭之夜 6
韋唯退後了一步，“你自己迴去吧。”
“韋唯，跟我迴去！”
湯成鑫的語氣不容置疑，就像他還是以前時，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神色平靜得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以為還是兩年前？你說什麽都可以，我什麽都答應……就算時間過了，也是你想見我的時候就見我，你想破壞我的生活就出現，你覺得膩了就棄之不顧……”
“我沒有！”他幾乎要聽不下去，低斥了一聲，然後將她緊緊抱住，不論她打算怎麽掙脫。
可是她根本沒有掙脫的打算，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在他麵前的掙紮就是白費力氣。
“對不起……韋唯，我真的不知道……”
她平靜的說，“這是你這輩子第二次說對不起嗎？”
他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不這個樣子就已經不能唿吸。
“很榮幸，可惜我不想聽。因為你沒有必要說對不起，跟你沒有關係。”
湯成鑫緊抱著她的雙手幾乎要發抖，她瘦了很多，讓人心疼。
“是我的錯，韋唯，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她靜靜打斷他，“再說一次，跟你沒有關係。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在答應你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後果都應該我自己一個人承擔，跟你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我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恨誰，很累的。”
“跟我迴去。”他聲音很輕，手輕撫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的眼睛，一雙失去神采的眸子，“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做得不夠好。”
韋唯沒有多餘的情緒，看著這張俊朗的麵容，想起當時是怎麽迷住自己，失去了理智。
不止理智失去了，是什麽都失去了。
不知這算不算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概是算的，要是當時沒錯那一步，大概現在會過得很好。
平靜的生活，平淡的工作，平凡的家庭。
番外一：米蘭之夜 7
平靜的生活，平淡的工作，平凡的家庭。
是現在怎麽想也得不到的了。
“你什麽都答應嗎？”韋唯看著這個她迷戀的人，後來想起時，她當時真的非常非常不舍。
那種不論發生什麽，都想繼續留在那30天的感受。
算是什麽都不想要了。
真就像一場春秋大夢，你為此可以永不醒來，可以不管醒來後的真實生活裏那些不能缺少的人。
被朋友誤解，父母的突然離去，就像突然能讓人醒悟一樣。
她過不了那種隻有他的生活，她在乎自己。
她的生活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樣，也許有時會為了別的事情而暫時忽視，但是真正失去時的痛苦卻什麽也彌補不了。
“你會什麽都答應我？”她緩緩說，“我以為你隻會要我答應你的所有要求，再不斷的說不許，不許……”
“不會……”他狠狠皺起眉，“不會。就算你恨我也好，想將我碎屍萬段也好，不要再一個人承受。我真的都答應你。”
“那你就走吧。”她低聲說，“再也不要來義大利，你能不能答應？”
靜了很久，他的聲音才傳來，“你真的這樣憎恨於見我？”
“你想聽實話嗎？”她淡淡說，“我不憎恨見到你，其實我很想見你。但是我最想見你的時候不是現在，那個時候過去了。”
“如果我能迴到那個時候一定……”
“如果？”韋唯輕聲笑了一下，“如果這個詞，是全世界最可笑的詞。明明代表不可能，偏偏卻好像在給人希望一樣。如果能迴到過去，我一定不會上那艘遊艇。但是我可以嗎？”
她輕聲嘆了口氣，“不可能有所謂如果，沒有人能夠迴到過去。”
“難道你打算在義大利一輩子嗎？”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至少不會是現在。”
“如果我答應你，再也不來義大利。那你會不會迴來？”
番外一：米蘭之夜 8
“如果我答應你，再也不來義大利。那你會不會迴來？”
韋唯覺得自己冷靜了許多，她看著他說，“湯成鑫，男人就像衣服，你算是每個女人想放進衣櫃裏的奢侈品牌，但卻不是必需品。我的衣櫃裏，不需要再有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所以你想說，你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他就像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一樣，“不可能，你不能這麽做。我想了一年，卻不敢來找你。怕你不肯見我，怕你不願理我，怕你恨我入骨。那種痛苦……我害怕去麵對。”
“但是現在我什麽都不想管，我知道你比我更痛。就算你再恨我也好，我都不想再丟下你一個人。”
她靜靜聽著，卻在這裏打斷，“你不是丟下我一個人，不必給自己攬上這麽多理由。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沒有這個義務，我並不怪你。”
“隻要你這麽說，就不可能不怪。分手？我不知道什麽分手，我隻單純的認為也許我們都冷靜一下，能夠繼續。韋唯，我沒想過真的跟你分手，我不想，也不會同意。”
這個時候說，說他沒想過真的分手，可你曾經怎麽想的，跟現在有關係嗎，跟結果有關係嗎。
“那是你一廂情願。”她淡淡道。
湯成鑫盯著她說，“不是一廂情願，你知道我不是一廂情願。”
“如果把個人感情拋開，你是一廂情願。我可以再重複一次，我是真的不想見到你，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夠見到你。你不應該來義大利，看到你，我會想起不願想起的事情。如果這是你的目的，恭喜你做到了。”
她的話每句都能刺傷他，可是他情願，如果這麽說她能好受一點。
“如果你答應我，你會迴來，我保證不再來義大利。不論你要冷靜多久，我都能等。”他一字一頓說。
她輕輕抬起眼眸，看到他眼底的堅決，“我不答應，是否會迴國，那是我的自由。”
番外一：米蘭之夜 9（完）
“韋唯，我什麽都知道。”湯成鑫的聲音緩下來，卻像此時的天氣一樣的陰沉壓抑，“你過得不好，大概見到我，情緒隻會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但事情總會過去，你不可能讓你的人生停留住。”
她眼底一絲嘲弄的笑意，“這關你什麽事？”
韋唯一直的平靜似乎讓他也快要跟著瀕臨崩潰，在邊緣徘徊著。
“你的一切都關我的事。”他將她的手抓得緊緊，就像能真的抓住什麽一樣。
韋唯輕輕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離開義大利。如果我不迴國，就再也不要來。你明白我的意思，應該不用多問什麽吧？”
他的手驀然一鬆，沉默了很久，“明白，你自己保重。”
沒有等到他先走，韋唯自己已經轉過身。
大概因為自己知道，一旦他的背影先落入自己眼簾，隻怕在消失之前，自己都無法離開半步吧。
寧可在他走之前，自己先消失。
沒有迴頭，一直到迴到屋裏，才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麵。
其實這個方位是看不到那個位置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想看看外麵。
那是在義大利唯一一次見到他，後來他真的再也沒有來過。
但是在那之後，某天的下班，一輛車停在她的麵前，車窗搖下來的時候，她看到湯成鑫的父親。
這時候真覺得，他們一家人都是陰魂不散。
好在沒有她所以為的為難，隻是見到一個為難的父親。
那段義大利的時光漸漸過得習慣，安穩，平靜。
她總是反覆聽一首歌，英法對唱，《mêmesi》，她喜歡的詞與聲音，有時會讓人聽得難過，後來又覺得仿佛生出了一些力量。
justlikeipredicted,we’reatthepointofnoreturn（正如我所預料的，此刻我們無法迴頭）
wecangobackwards,andnocornershavebeenturned（即使迴到過去，事實也無法改變）
……
黑暗始終能夠過去，米蘭的夜晚也將迎來黎明。
在踏上機場的路上，就像能看到未來一樣。不知是為什麽，她總覺得，大概不會再迴來這裏了。
再見了，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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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一個番外是接正文後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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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剛才的話又一字一頓重複了一次，“跟我一起迴去。”
韋唯退後了一步，“你自己迴去吧。”
番外一：米蘭之夜 6
韋唯退後了一步，“你自己迴去吧。”
“韋唯，跟我迴去！”
湯成鑫的語氣不容置疑，就像他還是以前時，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神色平靜得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以為還是兩年前？你說什麽都可以，我什麽都答應……就算時間過了，也是你想見我的時候就見我，你想破壞我的生活就出現，你覺得膩了就棄之不顧……”
“我沒有！”他幾乎要聽不下去，低斥了一聲，然後將她緊緊抱住，不論她打算怎麽掙脫。
可是她根本沒有掙脫的打算，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在他麵前的掙紮就是白費力氣。
“對不起……韋唯，我真的不知道……”
她平靜的說，“這是你這輩子第二次說對不起嗎？”
他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不這個樣子就已經不能唿吸。
“很榮幸，可惜我不想聽。因為你沒有必要說對不起，跟你沒有關係。”
湯成鑫緊抱著她的雙手幾乎要發抖，她瘦了很多，讓人心疼。
“是我的錯，韋唯，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她靜靜打斷他，“再說一次，跟你沒有關係。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在答應你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後果都應該我自己一個人承擔，跟你沒有一分一毫的關係！我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恨誰，很累的。”
“跟我迴去。”他聲音很輕，手輕撫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的眼睛，一雙失去神采的眸子，“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做得不夠好。”
韋唯沒有多餘的情緒，看著這張俊朗的麵容，想起當時是怎麽迷住自己，失去了理智。
不止理智失去了，是什麽都失去了。
不知這算不算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概是算的，要是當時沒錯那一步，大概現在會過得很好。
平靜的生活，平淡的工作，平凡的家庭。
番外一：米蘭之夜 7
平靜的生活，平淡的工作，平凡的家庭。
是現在怎麽想也得不到的了。
“你什麽都答應嗎？”韋唯看著這個她迷戀的人，後來想起時，她當時真的非常非常不舍。
那種不論發生什麽，都想繼續留在那30天的感受。
算是什麽都不想要了。
真就像一場春秋大夢，你為此可以永不醒來，可以不管醒來後的真實生活裏那些不能缺少的人。
被朋友誤解，父母的突然離去，就像突然能讓人醒悟一樣。
她過不了那種隻有他的生活，她在乎自己。
她的生活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樣，也許有時會為了別的事情而暫時忽視，但是真正失去時的痛苦卻什麽也彌補不了。
“你會什麽都答應我？”她緩緩說，“我以為你隻會要我答應你的所有要求，再不斷的說不許，不許……”
“不會……”他狠狠皺起眉，“不會。就算你恨我也好，想將我碎屍萬段也好，不要再一個人承受。我真的都答應你。”
“那你就走吧。”她低聲說，“再也不要來義大利，你能不能答應？”
靜了很久，他的聲音才傳來，“你真的這樣憎恨於見我？”
“你想聽實話嗎？”她淡淡說，“我不憎恨見到你，其實我很想見你。但是我最想見你的時候不是現在，那個時候過去了。”
“如果我能迴到那個時候一定……”
“如果？”韋唯輕聲笑了一下，“如果這個詞，是全世界最可笑的詞。明明代表不可能，偏偏卻好像在給人希望一樣。如果能迴到過去，我一定不會上那艘遊艇。但是我可以嗎？”
她輕聲嘆了口氣，“不可能有所謂如果，沒有人能夠迴到過去。”
“難道你打算在義大利一輩子嗎？”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至少不會是現在。”
“如果我答應你，再也不來義大利。那你會不會迴來？”
番外一：米蘭之夜 8
“如果我答應你，再也不來義大利。那你會不會迴來？”
韋唯覺得自己冷靜了許多，她看著他說，“湯成鑫，男人就像衣服，你算是每個女人想放進衣櫃裏的奢侈品牌，但卻不是必需品。我的衣櫃裏，不需要再有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所以你想說，你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他就像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一樣，“不可能，你不能這麽做。我想了一年，卻不敢來找你。怕你不肯見我，怕你不願理我，怕你恨我入骨。那種痛苦……我害怕去麵對。”
“但是現在我什麽都不想管，我知道你比我更痛。就算你再恨我也好，我都不想再丟下你一個人。”
她靜靜聽著，卻在這裏打斷，“你不是丟下我一個人，不必給自己攬上這麽多理由。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沒有這個義務，我並不怪你。”
“隻要你這麽說，就不可能不怪。分手？我不知道什麽分手，我隻單純的認為也許我們都冷靜一下，能夠繼續。韋唯，我沒想過真的跟你分手，我不想，也不會同意。”
這個時候說，說他沒想過真的分手，可你曾經怎麽想的，跟現在有關係嗎，跟結果有關係嗎。
“那是你一廂情願。”她淡淡道。
湯成鑫盯著她說，“不是一廂情願，你知道我不是一廂情願。”
“如果把個人感情拋開，你是一廂情願。我可以再重複一次，我是真的不想見到你，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夠見到你。你不應該來義大利，看到你，我會想起不願想起的事情。如果這是你的目的，恭喜你做到了。”
她的話每句都能刺傷他，可是他情願，如果這麽說她能好受一點。
“如果你答應我，你會迴來，我保證不再來義大利。不論你要冷靜多久，我都能等。”他一字一頓說。
她輕輕抬起眼眸，看到他眼底的堅決，“我不答應，是否會迴國，那是我的自由。”
番外一：米蘭之夜 9（完）
“韋唯，我什麽都知道。”湯成鑫的聲音緩下來，卻像此時的天氣一樣的陰沉壓抑，“你過得不好，大概見到我，情緒隻會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但事情總會過去，你不可能讓你的人生停留住。”
她眼底一絲嘲弄的笑意，“這關你什麽事？”
韋唯一直的平靜似乎讓他也快要跟著瀕臨崩潰，在邊緣徘徊著。
“你的一切都關我的事。”他將她的手抓得緊緊，就像能真的抓住什麽一樣。
韋唯輕輕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離開義大利。如果我不迴國，就再也不要來。你明白我的意思，應該不用多問什麽吧？”
他的手驀然一鬆，沉默了很久，“明白，你自己保重。”
沒有等到他先走，韋唯自己已經轉過身。
大概因為自己知道，一旦他的背影先落入自己眼簾，隻怕在消失之前，自己都無法離開半步吧。
寧可在他走之前，自己先消失。
沒有迴頭，一直到迴到屋裏，才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麵。
其實這個方位是看不到那個位置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想看看外麵。
那是在義大利唯一一次見到他，後來他真的再也沒有來過。
但是在那之後，某天的下班，一輛車停在她的麵前，車窗搖下來的時候，她看到湯成鑫的父親。
這時候真覺得，他們一家人都是陰魂不散。
好在沒有她所以為的為難，隻是見到一個為難的父親。
那段義大利的時光漸漸過得習慣，安穩，平靜。
她總是反覆聽一首歌，英法對唱，《mêmesi》，她喜歡的詞與聲音，有時會讓人聽得難過，後來又覺得仿佛生出了一些力量。
justlikeipredicted,we’reatthepointofnoreturn（正如我所預料的，此刻我們無法迴頭）
wecangobackwards,andnocornershavebeenturned（即使迴到過去，事實也無法改變）
……
黑暗始終能夠過去，米蘭的夜晚也將迎來黎明。
在踏上機場的路上，就像能看到未來一樣。不知是為什麽，她總覺得，大概不會再迴來這裏了。
再見了，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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