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仁走了之後，李主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上前摟了一下王歡的肩膀。
“歡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沒有雪中送炭，隻有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李主任歎息道：“不是你不夠優秀，隻是運氣不太好，換成幾年前，你已經是冠軍了。”
接下來，李主任打開櫃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本來想要給王歡倒一杯的，但還是作罷。
王歡是運動員，不好喝酒的。
當然，他作為官員也不能在上班時候喝酒，在辦公室喝酒更是不對。
但他忍不住，心裏實在太堵了。
喝了一小杯酒後，他又重新將這瓶酒放進櫃子裏麵，道：“歡子啊，有一個邀請送到我這裏，我覺得你可以去一下。”
王歡道：“不是商業活動吧？”
李主任道：“當然不是，我知道你不出席商業活動的。你還記得去年你的粉絲給你籌集了兩千多萬，想要為你建一個演出館嗎？後來你用這筆錢做了慈善，捐助貧困山區的失學兒童。這裏麵其中有幾十萬，在滇南的貧困山區建了一所小學，現在這所新小學已經建成了，想要請你去參加新學校的入學儀式。”
這個時候，新學期早已經開學了啊，怎麽還有入學儀式？
不過王歡很快明白了，因為是從破舊老學校搬到新學校的儀式。
李主任繼續道：“他們不敢打擾你，就把邀請送到我們這裏來了，請我們批準。原來我怕麻煩不想讓你去，但現在我覺得你去一趟也好。一來是散散心，你最近有些焦慮，壓力太大了。二來也和這群貧困山區的孩子多相處，或許對你也有好處，來迴也就三四天時間，去一趟吧。”
王歡想了想，點頭道：“好的。”
………………
兩天後，王歡和陸正濤乘坐飛機，前往滇南。
飛機坐到昆明，然後乘坐火車十幾個小時，最後又坐了幾個小時的汽車。
王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接待，在昆明的時候就有人來接。
最後甚至距離山村還有好幾十裏的時候，新學校的老師，還有王歡慈善基金業的人，村裏的幹部就已經等在路上了。
“王歡同誌，辛苦辛苦了。”
然後在搖搖晃晃的客車上，又坐了幾個小時，終於進入了這個山村。
十萬大山雖然說的是廣西，但在滇南也完全不為過啊。
崇山峻嶺，茂密高林。
這個村簡直比王歡鄉下老家，還要偏僻得多。
泥土路很窄，四月份又在下雨，道路非常泥濘，這個中巴車行駛得真實艱難。
“轟隆隆……”偶爾還有一陣陣雷聲。
“我們這個地方，雨水實在是太多了。”市裏的幹部道：“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了，進村的山路都成泥窩窩了。”
這一路上，中巴車陷了好幾次，輪子光打滑。
但是每一次剛陷車不久，就會出現好幾十號人來推車，喊著口號把車子推出去。
王歡這才發現，這條路上守著村裏的很多男人。
他們一直守在最容易陷車的幾個路段，挨著雨淋，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能夠幫忙推車。
距離村子還有好遠的時候，王歡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村口翹首以待。
目測一下，起碼有好幾千人吧。
“聽說你要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趕來了。”村幹部道。
王歡看著這幾千人，在大雨之下，也不打傘。
“車子停一下，我們還是走進村吧。”王歡道。
然後，王歡下了中巴車。
頓時，圍觀的幾千個村民發出了無比熱烈的歡唿聲。
組織的村民開始敲鑼打鼓。
幾十個孩子排隊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他們都淋著雨。
他們用最熱烈的儀式來歡迎王歡。
讓孩子們淋雨，列隊迎接，當然是不人道的。
但這個時候，王歡難道直接去嗬斥村主任，嗬斥縣裏的領導？
他當然不能這麽做。
接過一個孩子的花後，王歡朝著邊上的市領導道：“還是讓孩子們趕緊避雨去吧，淋濕了要生病的。”
市教育部門的領導趕緊道：“對，對，對，娃娃們趕緊迴家去，生病了不得了。”
接下來，村裏的長者先給王歡敬了一杯酒。
王歡和幾個陪同的領導一起，喝下了手中的酒。
頓時，幾千個村民再一次歡唿，然後熱烈鼓掌。
“冠軍，冠軍……”
“大忽悠，大忽悠……”
幾千個村民高喊著王歡的各個外號。
但大部分，都是這兩個外號。
冠軍，當然說他是運動員身份。而大忽悠因為他在春晚的小品《賣拐》實在是太火了。
鄉下的人或許不知道脫口秀，對相聲大賽也不關注，但絕對知道春晚。
村幹部嗬斥了一聲道：“什麽大忽悠，不許瞎喊。”
王歡大笑道：“沒錯，我就是大忽悠。”
見到王歡這麽親切，絲毫沒有大名人的架子，無數村民轟然大笑。
然後有一個嬸子大聲道：“大忽悠，你可比電視上帥多了，留下來給我做女婿吧，我閨女可漂亮。”
然後旁邊的一個大嬸道：“隻怕不止給你家做女婿吧，你還要自己用吧。”
靠，玩不過這些大嬸，太野了。
陪同的市教育部門領導，還有縣裏的領導就仿佛沒有聽到這些話。
而鎮上幹部和村裏的幹部趕緊去嗬斥道：“瞎說啥，這是大名人，你當是你漢子，隨便開玩笑啊。再瞎說抽你了啊。”
幾個婦女也不怕，依舊開著玩笑。
在無數人的擁簇下，王歡先去了老小學。
這房子起碼有幾十年了，都是泥土牆，到處漏風漏雨，連像樣的操場都沒有。
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接下來去了新小學，就漂亮多了。
三層樓，還有兩座平房，還有一個硬化操場，有兩個籃球框。
小學的牌子還被紅綢遮掩著，明天才正式進行揭牌儀式。
但王歡已經知道了，這個小學就叫作王歡小學。
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這個新小學，能夠容納兩百多個學生，附近兩個村子的孩子也會過來上學。”小學校長介紹道：“真是感激王歡同誌，我們做夢都不敢想有這麽好的學校啊，這條件一點都不比鄉裏的小學差了。”
旁邊市教育部門的領導也道：“王歡同誌不但是優秀的演員，運動會的楷模，同樣也是道德上的楷模，我們所有人都要向王歡同誌學習。”
雖然是官話，套話，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在誇獎你，難道你還能使臉色？
………………
當天晚上，在村裏的祠堂，村裏為王歡舉行了盛大的歡迎酒宴。
鎮上的幹部，村裏的幹部都蠢蠢欲動，要過來敬酒。
王歡國度粉絲組織的頭目，富二代吳三思朝著市裏的教育部門領導低聲道：“歡哥是運動員，不太好喝酒的。”
市教育部門領導道：“理解理解。”
然後他站了起來道：“鄉親們，鄉親們，我知道你們都很熱情，想要用敬酒來表達對王歡同誌的感激之情，但王歡同誌畢竟是運動員，是不能喝太多酒的，喝醉了對運動狀態傷害很大的，所以大家想要敬酒的話，王歡同誌以茶代酒，好不好？”
而王歡也站起來，端起酒杯道：“我先敬鄉親們一杯。”
然後，他直接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好樣的！”鄉親們齊聲高唿。
他們真沒有想到，王歡這個大名人竟然這麽沒有架子，這麽豪氣的。
就這樣，當天晚上的酒宴，賓主盡歡。
………………
當天晚上，王歡被安排在村裏最好的一個房間裏。
不過，不知道為何，王歡內心總有一股不安。
而且說不清這個不安來自哪裏。
是今天晚上喝多了嗎？不會啊，就喝了一杯。
是住的環境不夠好嗎？怎麽可能，王歡沒那麽講究。
是外麵的大雨嗎？
此時，王歡手機鈴聲想起。
“我睡在你床上。”左靈柔聲道：“有點睡不著。”
王歡道：“怎麽了？是我被窩裏麵的雄性氣息撩撥你太狠了嗎？”
左靈嬌聲道：“你的雄性氣息，都被我洗掉啦。”
這……就尷尬啦！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怪你這妖精太誘人，也怪我王歡身體太強壯。
左靈又道：“你那邊怎麽樣？”
王歡道：“很好啊。”
左靈道：“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燥，卻又說不上來原因。你那裏的路是不是很不好啊，我在網上查了，你一定要讓他們開車慢一點啊。”
“還有，那些看起來鮮豔的菌菇，千萬不要吃啊。”
“還有，那邊的獵物很多，但挺危險的，你不要進深山打獵啊。”
接下來，左靈絮絮叨叨，仿佛把所有的危險都考慮過一遍。
“好啦，我要睡覺了，晚安。”她柔軟道。
“晚安。”王歡道。
左靈一直等著王歡先掛掉電話，然後才對著手機道：“愛你，想你。”
……………………………
次日，就是王歡小學的揭牌儀式了。
但依舊在下雨。
本來還有捐贈儀式，就是讓受捐贈的特殊貧困兒童上台，接受王歡的捐助。
但王歡和教育部門領導商量，把這個環節取消了，改成了獎勵儀式。
就是當眾給上一個學期成績好的學生，發放獎勵。
並且設置勤奮好學獎，讓這些特殊貧困兒童來領獎，而不是用接受捐助的形態，要保護好這些孩子的自尊心。
教育部門的領導聽完後，表示同意，並且對王歡讚不絕口。
再一次誇讚王歡細致入微，真正的道德楷模。
接下來，王歡小學的揭牌儀式正式開始。
在兩百名學生，幾十名領導幹部的見證下，王歡小學正式啟用。
接下來，就是王歡親自發放二十幾名同學的獎勵，獎狀。
最後……
王歡對全校師生，進行公開演講。
下麵響起了無比熱烈的掌聲。
幾百個小學生，充滿熾熱和崇拜的目光望著王歡。
在他們心目中，對王歡的崇拜和感激，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甚至在很長時間內，王歡都會是這些孩子心目中唯一的偶像。
雖然現在正在下雨，每一個孩子都帶著鬥笠，穿著塑料皮的雨衣。
但每一個孩子的目光，都無比火熱。
王歡望著這些孩子的目光，深深吸一口氣。
朗聲說道：“孩子們，我從小就學習成績不好，也非常頑皮。但是在很多人的目光中，我已經是一個成功者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就可以不好好讀書了呢？”
“不，我想告訴你們，我的成功充滿了偶然，充滿了無限的崎嶇。我的成功，不是一條正常的道路。”
“這次我來這裏，路上都是泥濘和深坑，無數次陷車。我就在想，我就好像是那輛中巴車一樣，一次又一次地趴窩，一次又一次被無數的鄉親們抬起來了，被鄉親們推出來，拯救出來，成功行駛到了終點。”
“但是如果換一個世界，換一個時空，我會有這麽幸運嗎？百分之九十九不會的，我隻會徹底廢在某個泥濘的大坑之中，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隻有好好讀書，才是真正的康莊大道……”
下麵的幾百個孩子，無比認真地聽著王歡講話。
領導們也頻頻點頭，他們其實很怕王歡用脫口秀的方式進行演講。
但是小學們不需要幽默，也不需要諷刺。
他們需要的就是好好學習。
王歡的演講，很正確，很接地氣，很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轟隆隆……”
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然後有人高唿：“發山洪拉，發山洪拉……”
無比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不遠處的山溝中，可怕的山洪，不斷席卷，如同可怕猛獸一般，不斷席卷而來。
距離王歡小學，越來越近。
這可怕的山洪，不斷累積，一旦掩埋過來，可能會將這座小學徹底淹沒。
而這裏可是有足足幾百名小學生。
整個人群，瞬間徹底崩亂了。
鬼哭狼嚎。
拚命地朝著外麵狂奔。
“快跑啊，快跑啊……”
一旦被淹沒，那完全是滅頂之災，不知道會吞噬多少生命。
“歡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沒有雪中送炭，隻有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李主任歎息道：“不是你不夠優秀，隻是運氣不太好，換成幾年前，你已經是冠軍了。”
接下來，李主任打開櫃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本來想要給王歡倒一杯的，但還是作罷。
王歡是運動員，不好喝酒的。
當然，他作為官員也不能在上班時候喝酒，在辦公室喝酒更是不對。
但他忍不住，心裏實在太堵了。
喝了一小杯酒後，他又重新將這瓶酒放進櫃子裏麵，道：“歡子啊，有一個邀請送到我這裏，我覺得你可以去一下。”
王歡道：“不是商業活動吧？”
李主任道：“當然不是，我知道你不出席商業活動的。你還記得去年你的粉絲給你籌集了兩千多萬，想要為你建一個演出館嗎？後來你用這筆錢做了慈善，捐助貧困山區的失學兒童。這裏麵其中有幾十萬，在滇南的貧困山區建了一所小學，現在這所新小學已經建成了，想要請你去參加新學校的入學儀式。”
這個時候，新學期早已經開學了啊，怎麽還有入學儀式？
不過王歡很快明白了，因為是從破舊老學校搬到新學校的儀式。
李主任繼續道：“他們不敢打擾你，就把邀請送到我們這裏來了，請我們批準。原來我怕麻煩不想讓你去，但現在我覺得你去一趟也好。一來是散散心，你最近有些焦慮，壓力太大了。二來也和這群貧困山區的孩子多相處，或許對你也有好處，來迴也就三四天時間，去一趟吧。”
王歡想了想，點頭道：“好的。”
………………
兩天後，王歡和陸正濤乘坐飛機，前往滇南。
飛機坐到昆明，然後乘坐火車十幾個小時，最後又坐了幾個小時的汽車。
王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接待，在昆明的時候就有人來接。
最後甚至距離山村還有好幾十裏的時候，新學校的老師，還有王歡慈善基金業的人，村裏的幹部就已經等在路上了。
“王歡同誌，辛苦辛苦了。”
然後在搖搖晃晃的客車上，又坐了幾個小時，終於進入了這個山村。
十萬大山雖然說的是廣西，但在滇南也完全不為過啊。
崇山峻嶺，茂密高林。
這個村簡直比王歡鄉下老家，還要偏僻得多。
泥土路很窄，四月份又在下雨，道路非常泥濘，這個中巴車行駛得真實艱難。
“轟隆隆……”偶爾還有一陣陣雷聲。
“我們這個地方，雨水實在是太多了。”市裏的幹部道：“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了，進村的山路都成泥窩窩了。”
這一路上，中巴車陷了好幾次，輪子光打滑。
但是每一次剛陷車不久，就會出現好幾十號人來推車，喊著口號把車子推出去。
王歡這才發現，這條路上守著村裏的很多男人。
他們一直守在最容易陷車的幾個路段，挨著雨淋，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能夠幫忙推車。
距離村子還有好遠的時候，王歡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村口翹首以待。
目測一下，起碼有好幾千人吧。
“聽說你要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趕來了。”村幹部道。
王歡看著這幾千人，在大雨之下，也不打傘。
“車子停一下，我們還是走進村吧。”王歡道。
然後，王歡下了中巴車。
頓時，圍觀的幾千個村民發出了無比熱烈的歡唿聲。
組織的村民開始敲鑼打鼓。
幾十個孩子排隊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他們都淋著雨。
他們用最熱烈的儀式來歡迎王歡。
讓孩子們淋雨，列隊迎接，當然是不人道的。
但這個時候，王歡難道直接去嗬斥村主任，嗬斥縣裏的領導？
他當然不能這麽做。
接過一個孩子的花後，王歡朝著邊上的市領導道：“還是讓孩子們趕緊避雨去吧，淋濕了要生病的。”
市教育部門的領導趕緊道：“對，對，對，娃娃們趕緊迴家去，生病了不得了。”
接下來，村裏的長者先給王歡敬了一杯酒。
王歡和幾個陪同的領導一起，喝下了手中的酒。
頓時，幾千個村民再一次歡唿，然後熱烈鼓掌。
“冠軍，冠軍……”
“大忽悠，大忽悠……”
幾千個村民高喊著王歡的各個外號。
但大部分，都是這兩個外號。
冠軍，當然說他是運動員身份。而大忽悠因為他在春晚的小品《賣拐》實在是太火了。
鄉下的人或許不知道脫口秀，對相聲大賽也不關注，但絕對知道春晚。
村幹部嗬斥了一聲道：“什麽大忽悠，不許瞎喊。”
王歡大笑道：“沒錯，我就是大忽悠。”
見到王歡這麽親切，絲毫沒有大名人的架子，無數村民轟然大笑。
然後有一個嬸子大聲道：“大忽悠，你可比電視上帥多了，留下來給我做女婿吧，我閨女可漂亮。”
然後旁邊的一個大嬸道：“隻怕不止給你家做女婿吧，你還要自己用吧。”
靠，玩不過這些大嬸，太野了。
陪同的市教育部門領導，還有縣裏的領導就仿佛沒有聽到這些話。
而鎮上幹部和村裏的幹部趕緊去嗬斥道：“瞎說啥，這是大名人，你當是你漢子，隨便開玩笑啊。再瞎說抽你了啊。”
幾個婦女也不怕，依舊開著玩笑。
在無數人的擁簇下，王歡先去了老小學。
這房子起碼有幾十年了，都是泥土牆，到處漏風漏雨，連像樣的操場都沒有。
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接下來去了新小學，就漂亮多了。
三層樓，還有兩座平房，還有一個硬化操場，有兩個籃球框。
小學的牌子還被紅綢遮掩著，明天才正式進行揭牌儀式。
但王歡已經知道了，這個小學就叫作王歡小學。
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這個新小學，能夠容納兩百多個學生，附近兩個村子的孩子也會過來上學。”小學校長介紹道：“真是感激王歡同誌，我們做夢都不敢想有這麽好的學校啊，這條件一點都不比鄉裏的小學差了。”
旁邊市教育部門的領導也道：“王歡同誌不但是優秀的演員，運動會的楷模，同樣也是道德上的楷模，我們所有人都要向王歡同誌學習。”
雖然是官話，套話，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在誇獎你，難道你還能使臉色？
………………
當天晚上，在村裏的祠堂，村裏為王歡舉行了盛大的歡迎酒宴。
鎮上的幹部，村裏的幹部都蠢蠢欲動，要過來敬酒。
王歡國度粉絲組織的頭目，富二代吳三思朝著市裏的教育部門領導低聲道：“歡哥是運動員，不太好喝酒的。”
市教育部門領導道：“理解理解。”
然後他站了起來道：“鄉親們，鄉親們，我知道你們都很熱情，想要用敬酒來表達對王歡同誌的感激之情，但王歡同誌畢竟是運動員，是不能喝太多酒的，喝醉了對運動狀態傷害很大的，所以大家想要敬酒的話，王歡同誌以茶代酒，好不好？”
而王歡也站起來，端起酒杯道：“我先敬鄉親們一杯。”
然後，他直接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好樣的！”鄉親們齊聲高唿。
他們真沒有想到，王歡這個大名人竟然這麽沒有架子，這麽豪氣的。
就這樣，當天晚上的酒宴，賓主盡歡。
………………
當天晚上，王歡被安排在村裏最好的一個房間裏。
不過，不知道為何，王歡內心總有一股不安。
而且說不清這個不安來自哪裏。
是今天晚上喝多了嗎？不會啊，就喝了一杯。
是住的環境不夠好嗎？怎麽可能，王歡沒那麽講究。
是外麵的大雨嗎？
此時，王歡手機鈴聲想起。
“我睡在你床上。”左靈柔聲道：“有點睡不著。”
王歡道：“怎麽了？是我被窩裏麵的雄性氣息撩撥你太狠了嗎？”
左靈嬌聲道：“你的雄性氣息，都被我洗掉啦。”
這……就尷尬啦！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怪你這妖精太誘人，也怪我王歡身體太強壯。
左靈又道：“你那邊怎麽樣？”
王歡道：“很好啊。”
左靈道：“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點燥，卻又說不上來原因。你那裏的路是不是很不好啊，我在網上查了，你一定要讓他們開車慢一點啊。”
“還有，那些看起來鮮豔的菌菇，千萬不要吃啊。”
“還有，那邊的獵物很多，但挺危險的，你不要進深山打獵啊。”
接下來，左靈絮絮叨叨，仿佛把所有的危險都考慮過一遍。
“好啦，我要睡覺了，晚安。”她柔軟道。
“晚安。”王歡道。
左靈一直等著王歡先掛掉電話，然後才對著手機道：“愛你，想你。”
……………………………
次日，就是王歡小學的揭牌儀式了。
但依舊在下雨。
本來還有捐贈儀式，就是讓受捐贈的特殊貧困兒童上台，接受王歡的捐助。
但王歡和教育部門領導商量，把這個環節取消了，改成了獎勵儀式。
就是當眾給上一個學期成績好的學生，發放獎勵。
並且設置勤奮好學獎，讓這些特殊貧困兒童來領獎，而不是用接受捐助的形態，要保護好這些孩子的自尊心。
教育部門的領導聽完後，表示同意，並且對王歡讚不絕口。
再一次誇讚王歡細致入微，真正的道德楷模。
接下來，王歡小學的揭牌儀式正式開始。
在兩百名學生，幾十名領導幹部的見證下，王歡小學正式啟用。
接下來，就是王歡親自發放二十幾名同學的獎勵，獎狀。
最後……
王歡對全校師生，進行公開演講。
下麵響起了無比熱烈的掌聲。
幾百個小學生，充滿熾熱和崇拜的目光望著王歡。
在他們心目中，對王歡的崇拜和感激，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甚至在很長時間內，王歡都會是這些孩子心目中唯一的偶像。
雖然現在正在下雨，每一個孩子都帶著鬥笠，穿著塑料皮的雨衣。
但每一個孩子的目光，都無比火熱。
王歡望著這些孩子的目光，深深吸一口氣。
朗聲說道：“孩子們，我從小就學習成績不好，也非常頑皮。但是在很多人的目光中，我已經是一個成功者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就可以不好好讀書了呢？”
“不，我想告訴你們，我的成功充滿了偶然，充滿了無限的崎嶇。我的成功，不是一條正常的道路。”
“這次我來這裏，路上都是泥濘和深坑，無數次陷車。我就在想，我就好像是那輛中巴車一樣，一次又一次地趴窩，一次又一次被無數的鄉親們抬起來了，被鄉親們推出來，拯救出來，成功行駛到了終點。”
“但是如果換一個世界，換一個時空，我會有這麽幸運嗎？百分之九十九不會的，我隻會徹底廢在某個泥濘的大坑之中，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隻有好好讀書，才是真正的康莊大道……”
下麵的幾百個孩子，無比認真地聽著王歡講話。
領導們也頻頻點頭，他們其實很怕王歡用脫口秀的方式進行演講。
但是小學們不需要幽默，也不需要諷刺。
他們需要的就是好好學習。
王歡的演講，很正確，很接地氣，很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轟隆隆……”
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然後有人高唿：“發山洪拉，發山洪拉……”
無比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不遠處的山溝中，可怕的山洪，不斷席卷，如同可怕猛獸一般，不斷席卷而來。
距離王歡小學，越來越近。
這可怕的山洪，不斷累積，一旦掩埋過來，可能會將這座小學徹底淹沒。
而這裏可是有足足幾百名小學生。
整個人群，瞬間徹底崩亂了。
鬼哭狼嚎。
拚命地朝著外麵狂奔。
“快跑啊，快跑啊……”
一旦被淹沒，那完全是滅頂之災，不知道會吞噬多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