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沈甜,黃杏花就止不住掉眼淚,“你妹妹素來安靜乖巧,要不是那個女人太過分,她也不會翻臉,萬萬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囂張成那樣,你妹妹可真倒黴!”


    “娘,這迴我去了皇都一定好好了解妹妹的情況,實在不行我就留在那邊陪她過年。”沈大狗寬慰道。


    黃杏花唉聲歎氣,“那倒也不用,你一直在外麵奔波,好不容易能在家待上一段時間,還是迴來比較好,免得你媳婦心裏不得勁。”


    她還沒有昏了頭去攪和大兒子兩口子。


    沈大狗沒有吭聲,打算見機行事。


    忙碌了幾天,蘇川幾個還沒出發,柯大鬆倒是著一群老鄉趕著浩浩蕩蕩的羊群進了沈家莊,目測能有兩萬多隻。


    柯大鬆大氣還沒喘一下就趕忙跟蘇苔解釋,“你們要的牛羊實在太多了,我們到處打聽,也就收了兩萬多隻,還欠一大半,明年,明年給你們補齊怎麽樣?”


    蘇苔連連點頭,“不著急,這些羊我們就得想法子弄上一陣子了。”


    這裏可不是冰原,沒有那麽多草料,兩萬隻羊一天需要消耗的草料有多少?蘇苔不敢想,最好的法子就是趁著天冷先宰了一部分凍起來。


    再準備一部分凍好的羊肉讓蘇川他們拉走。


    蘇春林那裏也得再安排幾千隻。


    這麽大的工作量需要全村出麵幫忙。


    等貨備好,蘇川一行人拉著幾十輛牛車的貨再次上路,蘇苔總算可以鬆口氣。


    蘇川這邊,看著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的貨,不免頭大。


    一行人到了府城,短暫停留了一天,順便問問有沒有客棧食肆需要收羊肉的。


    這一問還真給他們問到了幾家,折騰了一天,勉強賣光一牛車貨。


    商隊繼續朝東南方向前進,越往那邊走,羊肉越稀缺,賣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沿途經過村莊他們喊個幾聲,一般能賣出一兩隻,大多都是好幾家一起合買,連帶著林檎也能賣掉一些,路上偶爾還會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他們得殺雞儆猴打一打,盡量不鬧出人命,就這樣磕磕絆絆走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終於到了皇都。


    不同於利州的嚴寒凜冽,皇都雖然也冷,卻冷得更溫和一些,城裏城外偶爾能見些青鬆綠柏,即便枝頭壓著雪,也能堅挺不屈,讓人看了都不自覺挺直了脊梁骨。


    街麵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馬車牛車驢車交錯,百姓吆喝聲不絕於耳。


    蘇川幾人看到這樣繁華的景象,緊繃的神經也鬆了許多,進了城就被氣氛感染,扯著嗓子就開始叫賣。


    商隊的羊肉已經賣光了,林檎倒是留了不少,還新鮮得很。


    大家這麽一喊,立馬有人圍了過來,蓋著林檎的被褥掀開後,那紅豔豔、散發著迷人香味的果子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大家夥兒打聽了一下價格,完全能接受。


    沒錢的都要買上一兩個迴去嚐嚐,有錢的更是一筐一筐的要。


    街邊酒樓客棧食肆掌櫃聞著味兒過來,這家包一車,那家要一籠,十幾車林檎不到半天就賣光了。


    等他們來到小喜的鋪子,一個個好像被打劫了似的,一身狼狽,貨也隻剩下鹵牛肉和羊毛衫以及其他一些糖果點心紅糖白糖,還有蘇苔給的一小箱子玉石和一些精致的銀飾。


    小喜看到那些銀飾眼睛都在發光,“哥,這些都是姐姐給的嗎?好漂亮!大師的手藝?”


    自從開了店鋪,小喜有心留意皇都的情況,這裏不缺有錢人,貴婦小姐出門最喜歡進的就是胭脂水粉鋪和銀樓。


    別看銀樓不如酒樓熱鬧,但隻要做成一單子,賺的比酒樓半天都多,她這鋪子就想雜貨鋪,什麽都賣,什麽都不精,但勝在經常有些新鮮玩意兒,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偶爾也會來她這裏轉轉,若是把這些銀飾放在鋪子裏,保準能賣上好價錢。


    蘇川哪裏懂什麽大師不大師的,但他知道皇都的人講究,東西來路越有講究,大家就越敢興趣,立馬開始胡謅,“對對對!聽說是什麽隱退的大師,人家做了一輩子首飾,你看看這雕工,上麵的花做的跟真的一樣,大冬天的,看著這簪子都覺得春暖花開。


    還有上麵珍珠,都是正品,還有這個,這個花瓣是玉石,成色還很好,你拿到太陽底下照照就知道了。”


    小喜趕忙把簪子拿到街上,對著太陽不停地調轉方向,很快就有兩個錦衣蒙麵女子攔住她的去路。


    “你好,我們能看看這簪子嗎?”


    小喜猛地迴頭,愣了一下,趕忙把簪子遞過去,熱絡地招唿道:“小姐,這是我們鋪子剛剛送來的首飾,隱世大師的佳作,我在銀樓裏還沒見過工藝這麽複雜的銀簪呢!”


    她這話可是一點都不誇張,銀簪上麵的玉石花瓣是一個賣點,更重要的是設計,那是一隻鳳凰,在鮮花的簇擁下翱翔天際,無論是鳳凰還是鮮花,皆活靈活現。


    流蘇上麵的珍珠寶石皆是真品,還有一對可以取下來的做耳環的活動流蘇,配成一套。


    想要做耳環戴就拆下來,不需要的話就留在簪子上麵,顯得更加富貴華麗。


    兩位蒙麵女子自然能看出簪子的特別之處。


    雖然喜歡,卻不露聲色,柔聲問道:“這跟簪子是單獨的還是一整套?”


    “這個......我倒是沒仔細瞧,要不二位小姐隨我進鋪子看看,正好今兒新來了不少東西。”小喜殷切招唿。


    兩位女子跟在她身後進了鋪子。


    小喜招待她們坐到窗邊的椅子上歇息,再給她們送上一壺香茶,這過去把蘇川帶來的首飾翻出來。


    一邊看一邊驚唿,“喲!天哪這是什麽?”


    說著她拿出一隻巴掌大小蝴蝶,銀色的身體上綴滿珍珠,大大的翅膀不停地扇動,翩翩起舞,就跟活的一樣。


    兩位小姐眼神瞬間變了,“快!快給我們瞧瞧!”


    看她們如此激動,小喜不敢耽擱,顧不上收拾其他首飾就把一盒蝴蝶夾子給她們呈上。


    兩位小姐果真被似夢似幻的蝴蝶吸引了全部注意。


    什麽都沒說就讓小喜把東西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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