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與王後外出巡視,整個楚宮甚至楚國都顯得冷清起來,公子元主持國事,冬季也無大事發生,陳國的公子款己經迴國繼位,陳國與楚國成了盟友。

    天氣寒冷,大家都窩在屋內,至於大王與王後選擇這個時侯出門,不管是公是私,大家都不敢置喙。

    不過長公主甚是不樂意,君父將一幹人等留在後宮,自己倒好,與王後瀟灑去了,連阿母的生辰也不顧,最近阿母心情不好,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我討厭君父。”

    “公主可別這麽說,大王對公主一向疼愛。”子青在一旁勸道,“大王不是給夫人送來禮物了嗎?還有武後,這說明夫人在宮裏的地位尊貴。”

    長公主不樂意,“尊貴?能有王後尊貴嗎?聽說君父帶著她去紫金山,什麽桃花洞,我看就是狐狸洞。”

    子青趕緊道,“公主慎言,若傳到別人耳朵裏......”

    “我怕什麽。”

    “恐連累了夫人,公主忘了唐姬之事?”

    長公主這才不甘心的閉上嘴。

    主仆二人走在宮道上,花木雖凋謝,四周亭樓閣宇,卻點綴著層層白雪,別有一番風貌,可惜,也引不起長公主的一絲興趣。

    子青說了好一會兒話逗她開心,皆無果,還特意拿出那支玉簪為她戴上。

    說起這玉簪,本要照著這樣式為阿母再打一支,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出宮尋找卞和,眼見阿母的生辰越來越近了。

    長公主坐在亭子裏,取下玉簪把玩著,“不管如何,一定要出宮找卞和,讓他打造一支一模一樣的,不,比這個更好,阿母一定會高興。”

    長公主正想著,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長公主尋聲望去,見是公子艱與公子貞走了過來,公子艱的目光緊緊落在那支玉簪上。

    長公主將玉簪一收,站起身來,“你管我拿的是什麽?”

    “那是我母妃之物,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公子艱厲言問道,不由得想起,前些日采微在他屋內收拾,詢問有沒有看見母妃的玉簪,見采微神色緊張的模樣,公子艱問,“是母妃常戴的那支嗎?”

    “......是......公子可有見著?”

    公子艱搖搖頭,“玉簪沒了,我讓君父再送母妃便是。”

    采微不自然的笑道,“不用了,也不是什麽珍貴之物,隻是主子習慣了......”

    公了艱但見采微神色便知那玉簪對母妃意義非凡。

    未想,今日卻見在長公主手裏。

    “難不成,是你偷的?”

    長公主一聽,氣得火冒三丈,臉頰也漲得通紅,“我會偷你母妃的東西?一個媵女有什麽好東西?”

    公子艱聽她侮辱母妃,氣極敗壞,衝上前去,便要打長公主。

    長公主往後一退,子青上前攔住了公子艱。

    “你想做什麽?”長公主怒視。

    “君父不在宮,你我便去尋祖母評理,這玉簪是我母妃的,是你偷了我母妃的東西。”

    “住口!”長公主緊握拳頭,“你那隻眼見我偷的,這分明是我拾到的,誰知是不是你母妃的東西,你母妃配有這麽好的東西?說不定是你母妃偷別人的。”

    “放肆!”

    “你才放肆。”長公主吼迴去,兩人這般又吵起來,子青忙在一旁相勸,倒是公子貞目光一閃,沒有動。

    “仆區之法知道嗎?這可是贓物,我要留著等君父迴來。”長公主道,“你別過來,你過來我要喚人了,屆時,還不知誰丟臉呢。”

    長公主見公子艱黑青著臉,甚是得意,但那眼神又讓她有些怵,言畢,拉著子青一路跑去。

    “你......站住。”公子艱拔腿追,被公子貞攔住。

    “公子稍安勿燥。”

    公子艱能不急嗎?明明是母妃的東西,卻被長公主倒打一耙,“我今日非要拿迴來......”

    “公子,拿迴東西容易,但要懲罰長公主可就難了。”

    什麽?

    公子艱轉頭去看公子貞。公子貞點頭道,“大王,王後皆不在宮裏,武後年老多病,不管宮中之事,如今宮中誰說了算?”

    公子艱一怔。

    “還不是隨姬,隨姬是長公主的母親自然會幫著長公主說話,將大事化小,還未等大王迴來,便會將此事壓下去,以往不都是這樣嗎?若長公主咬定是撿的,又能如何?”

    “那要怎麽辦?這口氣,我壓不下。”

    “既然靠不了別人,就靠自己。”

    “靠自己?”

    公子貞將公子艱拉到一旁,小聲道,“你適才可有聽到長公主要出宮......”

    公子元府:

    公子貞將此事告訴了父親,公子元笑道,“為何要攔住公子艱?”

    公子貞規矩迴答,“巴女不是說聃氏正四處尋找丟失的一件首飾嗎?又不想申張,兒想此物對她定是十分重要的,兒子攔住公子艱,不讓他輕舉枉動,一切由父親拿主意。”

    公子元聽言十分滿意,摸了摸兒子的頭,如今貞兒快十歲了,心思聰明,並不比當年的熊貲差。

    “父親覺得要怎麽做?”

    公子元曲指敲著幾案,忽爾笑了笑,“你覺得聃氏如何?”

    公子貞想了想,“平時看上去膽小怕事,其心思不可著摸。”

    “如此不可著摸,如何為我所用呀。”公子元朝兒子招招手,“過來。”在其耳邊低語一番。

    言畢,看著他,“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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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貞正色道,“但憑父親吩咐。”

    *

    遠在紫金山的熊貲夫婦不知宮中情景,雖然熊貲有安排讓人將國事傳來,但那黑暗之事,誰又能控製呢。

    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自然要甜蜜一番,窩在桃花洞裏,一連幾日都不出來,宮人侯在外,除了一日三餐,皆不能進去打擾。

    此時,二人正在樹下下棋,洞內溫暖,兩人皆著玄色寢衣,也未束發,長發飄飄,一幅居家裝扮。

    桃夭硬拉著熊貲對弈,否則,他還不肯下榻,誰知連輸兩局,不樂意了,“讓我一子?”

    熊貲清咳一聲,“讓一子可行,得拿什麽來交換。”

    “交換?”桃夭故作生氣。

    但見熊貲狡黠的笑容,桃夭眼珠一轉,來到他麵前,在他臉上一吻,“如何?”

    熊貲滿意的點點頭,果然退了一子,桃夭喜嗞嗞的迴到位上,然而,未過許久,又被逼到絕境,熊貲端坐著,也不說話,笑著看她,桃夭隻得再親他一口,起身之際,被熊貲一把抱在懷裏,深深的吻了下去。

    吻著吻著,熊貲情動,棋也不下了,又抱她到榻上。

    以前雖也有敦倫之事,但對他們而言太遙遠了,而那時的桃夭就是一塊木頭,他是一頭熱,未免不盡興,如今二人好了,還不允他“荒唐”一番?

    紗帳內一番顛龍倒鳳,雖然桃夭愛他,憐他,也嚐到些滋味,可也受不了他這每日幾次的索取,哭著求繞,他這才做罷。

    事後,二人偎依在一起說著話。

    “貲哥哥,你說艱兒現在在做什麽?”

    熊貲摟著她,不時的親吻她的秀發,“應該跟著少師學習功課。”

    “貲哥哥與我說說艱兒以前的事吧。”桃夭靠在他的肩上,抱著他的手臂,臉上紅潮還未退去,聲音也帶著迷人的慵懶。

    “以前的事......”熊貲有些為難,有些慚愧了,“之前由聃氏帶著,每日除了吃便是睡......與你幼時一樣。”

    桃夭噗笑一聲,熊貲嘴角也露出笑容,“三歲之後,我常年征戰,卻極少看望他。”

    桃夭聽言歎了聲氣,有些心酸。

    “怎麽了?”熊貲低頭看她,“可怪我?”

    “不。”桃夭搖著頭,“怪我,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職。”

    熊貲抬起她的臉,認真的看著她,“是我恨心的讓你們分開了。”

    桃夭道,“是我太自私,隻想著自己,若當初便告訴貲哥哥實情,我也不會與你們分開這麽久,對不起......”

    “我明白,你當時的心情。”

    言畢,將她緊緊摟住,“真傻......不過當時情況,離開是最好的。”

    桃夭紅了眼,明白那時息地反,她做為曾經的息夫人,息地的封邑主,怎麽也逃不掉幹係,還會連累艱兒。

    以前的事己經過了,如今,“我希望還來得及,艱兒能接受我。”

    “一定來得及。”熊貲親了親她臉頰,側過身來,捏她的臉,捏她的鼻,捏她的耳朵,桃夭避之不及,捶打他。

    二人打鬧片刻,熊貲笑道,“艱兒心底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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