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坊主,這兩位是六扇門的才俊,葉修文,秦公耀。”

    “喲!六扇門的兩位公子,這可真是稀客啊!”花映月睜大眼睛。作為江湖執法部門,為了保證權威與公正,六扇門除了辦案時,絕少會到風月場所。

    “花坊主,你這一樓不設樓梯,總不能二層以上隻招待江湖中人吧!就是真氣境的江湖好手,全力施展輕功也上不了幾樓啊!”秦公耀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紅磨坊層高足有兩丈,即便是如他這般的先天宗師,不借力的情況下,全力之下也不過隻能躍起五六丈。當然,若是在每層扶欄處借力,那麽登個幾百丈也是等閑。

    “秦公子說笑了,二樓以上可是有樓梯的。至於這一樓,可是咱們紅磨坊的特色!”花映月巧笑道。

    正說話間,一名身高體胖的中年男子穿過桃花林,身後兩名黑衣家仆,一看就是練家子。

    “林大人!”一名四十來歲的白衣女子連忙上前一步,“林大人,您四樓的包間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這林大人雖然體重足有兩百多斤,可是大臉上卻頗為威嚴,像是個久居高位的人物。

    白衣女子拍了拍手掌,隻見樓上兩名長相可人的綠衣女子,抬著一台精致的無頂小轎緩緩飄了下來。

    “林大人,您請!”

    林大人點了點頭,踱步坐進了小轎,肥胖的身軀將轎子擠得滿滿當當。兩名綠衣女子見其坐好,腳尖輕點,平平穩穩的抬著轎子飛到二樓。

    秦公耀看的目瞪口呆,以真氣境的高手做轎夫,簡直是喪心病狂!

    “當然了,普通的江湖俠客,或者是芝麻小官,自然是沒有資格能登樓的。就比如剛才那位林大人,可是尚書左丞,正四品朝廷大員!”花映月解釋道。

    “花坊主,還是給咱們哥幾個把美酒備好,今天要一醉方休!”情成雙開口道。

    “自然,得知情公子你來了,咱們玲兒可是歡喜的緊!”花映月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牌遞過去,“三樓牡丹廳。”

    一行七人躍上二樓,倒是吸引了普廳裏不少人的主意。

    “這二樓以天幹地支標號包間;三樓則是十二名花廳。”情成雙四人乃是熟客,邊走邊為三人講解。過道之間都鋪設著厚厚的絨毯,牆壁上掛著的銅燈更是散發出奇異的幽香。

    “到了。”情成雙推開大門,隻見一個寬敞吊頂的房間,中間是一個紅毯舞台,三麵則是坐台,供人飲酒觀賞。

    一名粉綢長袖的嬌俏女子,從門外走進,看到情成雙時,臉上閃出笑容,上前竟是行了一大禮:“情公子,您替奴家報了血海深仇,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玲兒,你這是做什麽!”情成雙連忙將其托起,“那奪命書生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而且,幫我拿下奪命書生那廝的,可是這位葉公子!”

    玲兒轉頭望去,對葉修文再次行了一個大禮:“多謝葉公子!”

    “玲兒姑娘不必多禮,追惡緝兇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是啊玲兒姑娘,你就別客氣了,我兩就是捕快,抓賊本就是天經地義!”秦公耀最見不得女子哭哭啼啼,連忙安慰道。

    “不如玲兒你今天就好好舞一曲吧!”情成雙建議道:“玲兒姑娘的舞技,在紅磨坊可也是鼎鼎有名的!”

    玲兒拍了拍手掌,門外依次湧進十數名妙齡女子,將托盤上的酒菜安置於桌案上,又有幾名樂倌走進來,將大門合上。

    “哎!有天音在此,哪裏還要他人奏樂!”

    “今日新朋舊友,天音自然得奏上一曲!”樂天音站起身來,接過一架古琴,閉目端坐。樂天音隻是坐著,手未動、弦未撥,平和淡遠又肅穆的氣場便傳播開來。

    忽然,以手撫琴,發出低沉明淨之音。玲兒站立著閉目聆聽,感受著琴音中的意境,忽然長袖揮出,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樂天音俊美的臉龐,似陶醉、似虔誠。

    漸漸地,樂天音將全部心神、甚至真氣融入琴音,宮商角徽羽,五音相合。即便是對音樂一竅不通的葉修文,也沉浸這天籟之中。

    “獨坐幽篁裏,林深人不知。彈琴複長嘯,明月來相照。”樂天音口中吟唱。

    伴隨著琴音低吟,葉修文隻覺得心肝脾肺腎似乎也在隱隱震顫,心神如同雨後春林,似乎被洗去了一層塵埃。

    一曲作罷,眾人久久沉浸其中。

    “好!”秦公耀忍不住拍手稱讚:“天籟之音!聽樂兄一曲,渾身舒暢啊!”

    “那是自然,這琴乃是四藝之首!”蕭玄機感歎道:“古人有雲:樂者,所以動蕩血脈,通**神而和正心也;故宮音動脾而和正聖,商音動肺而和正義,角音動肝而和正仁,徵音動心而和正禮,羽音動腎而和正智。此謂五音相合入耳,而感動於心肝脾肺腎,而得仁義禮智信之正,得其正則疹癘之氣不入而壽矣。”

    “想不到今天真能見識到這樂之大道!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蕭玄機從身上掏出卷軸,灑墨狂舞。

    “獻醜了。”樂天音站起身來,“道者,通也。無論是練武,習文,還是奏樂,總歸都是對於心性的拷問、擦拭,所謂清微淡遠。古琴會告訴你,你不是最好的,也永遠沒有最好,這樣人就會變得中正平和。”

    “好,當浮一大白!”項鵬舉端起金樽,一口飲盡。

    “將進酒,杯莫停!”

    客從遠方來,無酒不足以表達深情厚意;良辰佳節,無酒不足以顯示歡快愜意;喪葬忌日,無酒不足以致其哀傷腸斷;蹉跎困頓,無酒不足以消除寂寥憂傷;春風得意,無酒不足以抒發豪情壯誌。

    不過是一頓酒宴的功夫,幾人也就成了交談甚歡的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況還有酒精的催發。

    “醒醒!”葉修文使勁推了推睡得像死豬似的秦公耀,“再不起來,今日大比可就要遲到了!”

    “啊!大比大比!”秦公耀猛地從床上坐起。

    昨晚幾人喝得盡興,也沒有做出以氣化酒那等暴殄天物之事。紅磨坊的美酒後勁著實不小,不過百杯下肚,秦公耀就癱到桌下去了。

    隻可惜自從葉修文鐵布衫大成之後,想體會醉酒也成了一種奢望。

    “走吧,且殺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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