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細炎甩開老村長的屍體,一腳踩在小田先生的頭上,使勁碾了一碾,鮮血從腳底滲出,他罵罵咧咧:“讓你打我,娘的,血都出來了。”

    他抹了一把耳鼻之中流出的血液,適才小田先生含憤一擊,威力不俗,讓他受了傷,因而越發惱怒。

    “好了。”陳開濟皺了皺眉,製止了細炎泄憤的舉動,說道,“這個村子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咱們去將他們搜刮出來,一個個全殺了。”

    兩人折身進入村莊,一間一間房屋搜索過去,細炎怒罵不止,忿忿不平。

    ……

    田芬躲在井底,蹲坐著有些不舒服,她從籃子裏站了起來,水不深,才到膝蓋。田芬走到貼近井壁的一個角落,順便將木藍子,也給帶了過來,這樣,外麵的人,就沒法發現她了。

    “我真聰明。”

    田芬小聲的誇讚自己。

    突然——

    “啊!”

    有人的慘叫聲,田芬嚇了個哆嗦,小手捂著嘴巴,連唿吸都放輕。

    “魔頭,去死吧!”

    “娘!”

    “我的孩子!”

    井外,村民們的慘叫聲,不時響起,聲音淒厲,如杜鵑啼血。

    “村口的胖大嬸,還有媛媛,她們都死了嗎?”

    “啊,這是田香。”

    田芬害怕,這些聲音,她很熟悉,是村中的嬸嬸,還有小夥伴們,一個個都死了。

    “爹爹,你在哪?”

    田芬無聲地哭泣,她自小和爹爹小田先生,相依為命,娘親在她小時候,便因病去世。害怕的時候,她想的是父親。

    嗒!嗒!

    有人的腳步聲,緩緩過來,步入她家的泥巴牆院。

    田芬身子一顫,一動也不敢動,脊背緊貼著冰涼的井壁,用爹爹教的唿吸法,放輕了唿吸聲。田芬心驚膽戰,向神明暗暗禱告。

    井口一黑,沒有光亮照下來,是有人探頭往井裏張望。

    田芬憑屏住了唿吸。

    “井裏沒人。”有人說道,正是細炎的聲音。

    “人都死光了,走吧。”陳開濟道。

    “陳開濟,你說那教書先生,是從那裏學會的閭山咒術?”細炎卻沒動身,反而問道。

    “閭山弟子不少,山門雖在江南道建州,但也有一些門人,遊曆天下,足跡遍布各道各州,此處有一再傳弟子,雖然罕見,卻不稀奇。”陳開濟道。

    “我的意思是……”

    細炎輕聲細語:“教書先生學會了閭山咒術,觀其模樣,不是初初入門,你說,他有沒有留下什麽武功秘籍?”

    “嗯?”

    陳開濟微微一怔,沉吟道:“閭山咒術,修行之難,天下聞名!龍虎山、茅山的符籙之法,羅浮的煉丹之法,比之,都有不及。那中年人,的確不像是剛入門的樣子,怕是修煉了半輩子,才有此能為。”

    “細炎,你說的很有道理。”陳開濟激動起來,“閭山咒術,差了一個字,一個手勢的細微錯誤,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慘痛後果。那中年人家中,勢必會有武功秘籍,以供其時時參悟。”

    啪啪!

    細炎鼓了鼓掌,笑道:“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他略一沉吟,道:“前麵的的房屋,我留意了一下,幾乎都無書籍,不像是教書先生的住所,隻剩下眼前這牆院,是與不是,進去一看便知。”

    吱呀一聲,田芬聽見了自家屋門被打開的聲音,那兩人邁步進屋。

    田芬死死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從那兩人的對話中,小女孩已經明白,村民們全死了,包括自己的父親。

    “我必須要活著!”

    田芬咬緊了牙關,小臉上滿是哀傷悲戚之意,還有一絲刻骨銘心的仇恨。

    “爹爹、老村長、胖大嬸、媛媛……我要活著,努力修煉爹爹傳給我的咒術,替他們報仇!”

    田芬眼珠通紅,淚水滾落。

    “細炎”、“陳開濟”這兩個名字,田芬一筆一劃的刻進了心底,便是死亡,也不能忘記,今日的慘痛。

    “陳開濟,見者有份,一人獨吞,怕是不好吧。”

    突然,井外那細炎的聲音響起,慢條斯理,卻帶著些冷意。

    “細炎兄弟,說哪裏話?本將隻是鑒賞一二,是否真品罷了。”陳開濟道,埋怨自己,沒控製好表情,動作太大,給細炎察覺。

    “不錯,的確是閭山咒術。”細炎見到了那本古書,神色一喜,“陳兄,書籍乃是死物,原本我也不要,咱們去了廣州,由在下抄錄一份,副本我帶走,原本歸你,如何?”

    “那是再好不過。”陳開濟道。

    細炎笑了一笑,說道:“陳兄,此行你的目的已經達成,《戮靈魔功》小成,這可是魔宗頂級秘法之一!從此以後,江湖之上,當有你這一號人物。除此之外,還有了閭山咒術的意外收獲,好事成雙,本該高興才是,為何板著個臉?”

    “為兄向來如此,打小的習慣,讓細炎兄弟見笑了。”陳開濟語音低沉。

    兩人談話間,腳步聲越走越遠,離開了泥巴土院。

    田芬終於無法承受,輕聲地哭了出來,她不敢出去,牢牢記著爹爹的話,最遲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去。

    突然——

    “小老鼠原來藏在井底,我疏忽了,還是陳兄細心。”細炎輕笑。

    田芬頓時如墜冰窟,一陣陣涼意,冷透心底。原來,那兩人之所以故意弄出動靜,離開自家土院,是為了降低自己的警戒心。

    田芬還是太小,沒有經驗,中了道了。

    “謬讚了,你下去,還是我下去?”陳開濟道。

    “當然是我下去,豈能再勞動陳兄?”細炎笑道,翻身進入井口,他的身子,遮蔽了光線,井底一片黑暗。

    田芬也如同置身黑暗,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不能哭。”田芬抹幹淨了眼淚,爹爹說過,堅強的女孩子,是不會哭泣的。

    田芬提起木藍子,準備等那人一下來,便奮力擲過去,這是她唯一的“兵器”。

    “誰?”

    忽然,陳開濟大聲道:“細炎,小心!”話聲驚恐,似乎見到了什麽超乎想象的物事。

    轟!!

    田芬隻感覺井壁一震,身子一歪,險些摔倒。頭頂的井口,響聲不斷,唿唿聲赫赫,緊接著那細炎“啊”的一聲慘叫,噗通一響,摔到井底,井水撲了田芬一臉。

    她一臉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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