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夜城的曆史上。


    [圓桌議會]雖然會時不時的找機會製裁一下隱修會的人,但大多用的都是比較溫和的方式。


    至少不會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毫不留情的殺死一個來自隱修會的人。


    盡管這符合議會頒布的《永夜市行為規範守則》,但這種做法無論怎麽看,都是在打隱修會的臉。


    像是豬倌這種,直接當著外人的麵殺死隱修會的“罪犯”……確實是頭一迴。


    但不得不說,這麽做給豬倌的感覺就一個字。


    爽!


    他早八輩子就看隱修會的人不順眼了。


    這幫孫子仗著背後的靠山強硬就在城市裏胡作非為,有時候議會的人甚至還得看隱修會的臉色辦事……


    現在呢?


    這事就算鬧得再大,隱修會也隻能咬著牙把委屈咽下去。


    因為議會已經與陳伯符搭上關係了。


    “陳伯符真的會幫我們?”


    在趕到商場之前,豬倌與序夜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裏的豬倌反複確認。


    “應該吧……”序夜在電話那頭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的語氣聽起來毫無說服力,“但我們對他示好,肯定是沒錯的……”


    “他願意接受這份示好?”豬倌心裏有些沒底。


    “當然願意,如果不願意的話,他孫子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序夜笑道,“我這次讓你去幫忙,可是給你一個向陳伯符示好的機會,別浪費了。”


    “明白了!序夜總長!我會好好表現的!”


    ……


    “景景,現在感覺心情怎麽樣?”


    豬倌肥碩的身軀隱隱顫動著。


    此刻他也察覺到了肯尼爾眼中的殺意,不由得把體內的能量開始緩緩匯聚,做好了隨時出手反擊的準備。


    “我心情……還好吧?”


    陳景抬手擦拭著那些濺在臉上的血,臉上的笑容還是純真無邪,字裏行間都誠懇萬分讓人不禁動容。


    “豬倌叔叔,你就是永夜城裏最正直的治安官!”


    “哎呀看你說的……”


    豬倌老臉一紅……不過紅與不紅,區別不大。


    因為他的皮膚與真豬皮的相似度過高。


    粉白泛紅帶點萌的顏色,一直都沒變過。


    “我們這些治安官,主打的就是一個正義!”豬倌一邊大口咀嚼著周子軒的屍骸,一邊熱情的向陳景走去,他舉起手裏的“食物”說,“景景來咬一口,解解恨!”


    “這就不必了……”陳景尷尬地笑著,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


    “不愛吃葷的哈?”豬倌倒也沒勉強,笑嗬嗬地點了點頭,“吃素好哇,對身體好!”


    一直沉默不語的肯尼爾這時開了口。


    “豬倌,你是什麽意思。”


    肯尼爾麵沉如水。


    先前目睹周子軒被豬倌掐住脖子的時候,他幾乎下意識就想上前營救,因為那不僅是他的學生……更是教皇欽點的媒介,容器。


    “格赫羅需要他們。”教皇不久前才這麽交代過。


    這也是為什麽周子軒捅出這麽大的婁子,他還要拚命護著他的原因。


    如果捅婁子的人不是周子軒,而是其他學生。


    以肯尼爾的性格。


    直接當場殺了讓陳景消氣都是能做得出來的。


    可是現在……


    肯尼爾遲疑了。


    哪怕眼睜睜看著周子軒死在眼前,他也並未上前營救或是直接翻臉與豬倌動手……因為他知道這沒有意義。


    在沒有施展格赫羅的權能時。


    在這個距離。


    想要從豬倌手裏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他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來。


    今天這事很不對勁。


    如果是有人找議會舉報,說商場出現暴亂,那麽最先趕到現場的人絕對不會是治安官,而是治安員。


    原因很簡單。


    治安官幾乎不會參與任何常規案件的辦理。


    更何況涉案人員有隱修會的人,豬倌他們更是避之不及……


    避開他們。


    不代表是怕他們。


    “我去了又能怎麽樣?給那些人看笑話?”時常有治安官在某些案件背後這麽吐槽,“人又不能殺,抓迴來又要放出去,最多就是打一頓讓我們消氣……這有意思嗎?”


    是的。


    隱修會一直都是這些治安官的心頭大患。


    甚至有點像是街邊的臭狗屎,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再加上這幫修道士做事及有分寸,絕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太過分,想抓住他們小辮子並不那麽簡單……


    直到今天。


    豬倌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以前這種事不是沒有過,但你們也沒做得這麽絕……”肯尼爾冷冰冰地說道,“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殺了我的學生,您這是要給我們隱修會上一課嗎?”


    “對啊。”豬倌完全不在乎肯尼爾的威脅。


    一想到背後有陳伯符那個老瘋子撐腰,他就感覺自己的腰板賊硬。


    “讓你們猖狂這麽多年,是時候教育你們了。”


    “你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麽嗎?”肯尼爾似乎已經冷靜下來,目光來迴的在陳景與豬倌身上打量。


    “輪得到你反問我?”


    豬倌像是一座粉白色的移動肉山,哼哧哼哧地走到肯尼爾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修道士。


    “學生犯下如此重罪,你這個老師也難辭其咎。”


    “那你想怎麽樣呢?”肯尼爾微微仰臉,目光幽幽的與豬倌對視著。


    “當然是讓你嚐嚐永夜行為規範守則的鐵拳了。”


    說著,豬倌麵無懼色地伸出手向肯尼爾抓去,而肯尼爾也在這瞬間做足了反擊的準備。


    他雙眸中隱隱跳動著森冷的白光,那仿佛是來自於月神格赫羅的權能……


    刹那間。


    豬倌的手掌便被一層肉眼可見的能量屏障擋住了。


    就像是他身前出現了一道泛著漣漪的水幕,觸感柔軟卻又堅韌,難以前進半分。


    “在商場裏動用權能……”豬倌咧著嘴笑道。


    在堆積著肥厚脂肪的豬頭上,這種笑容顯得格外惡心。


    “看來你是想把這棟樓給拆了。”


    “無所謂。”


    肯尼爾麵無表情地說道,似乎已經看透了一切。


    他心裏打定主意,決定不去配合議會的“調查”。


    其實很簡單。


    配合他們有什麽用?


    現在的局勢已經非常明顯了。


    議會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向陳伯符示好。


    不,不一定是示好那麽簡單。


    曾經這座城裏的各大勢力,都嚐試過向老瘋子示好。


    但誰也沒成功過。


    要麽是被老瘋子不放在心上,投入跟迴報不成正比,要麽是老瘋子覺得打臉,反而去殺了示好的人。


    “你們是什麽臭魚爛蝦?我他媽用得著你們幫忙?”


    這是老瘋子的口頭禪,也是各大勢力不敢再隨意向老瘋子示好的重要原因。


    此時豬倌幾乎都擺明態度不怕得罪隱修會了,而且言語中透著一種奇怪的堅定……仿佛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隱修會!


    那麽將這些信息點聯係在一起,不難看出,議會跟老瘋子之間肯定有什麽合作。


    甚至可以認為,他們有很大的幾率拉攏了陳伯符。


    如若不然。


    議會就算想對老瘋子示好,肯定也不敢以這種方式來進行示好。


    且不說事後那個老東西會不會承他們情,就單說隱修會那邊的反應……恐怕都是議會不願意承受的。


    投入與付出最低也得是正比。


    這點任誰都能想明白。


    “喲,還敢還手?”


    豬倌笑嗬嗬地看著自己被能量牆擋住的手掌。


    他微微一使勁,空氣中便響起了一陣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


    “在永夜城,一切都將歸附於議會之下,連你們也不例外……”


    “暴力拒捕!襲擊治安官!”


    “死罪!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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