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終於停了。


    一行人啟程前往下一個村鎮,附近的村莊南宮玨都已經派人搜查過了沒有看到千羽寒的蹤跡。現在他們除了要找人以外還要找鑄劍師解開玄凰劍的桎梏。


    一路上風餐露宿,條件艱苦,雲曼一直都和大家並肩作戰。


    雪天的篝火燃起了點點新光,這些天一直有殺手不斷地追殺他們,南宮玨有些疲倦地靠在一側的樹幹上睡著了。


    “追風,老實說你們不是鏢師吧?”雲曼眸中狡黠,推了推一旁正在熱酒的追風道,“你們要是鏢師,一年也走不了幾次鏢吧?”


    追風:“……”


    “你們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做什麽?”雲曼湊過去好奇地問道,鼻尖嗅到了酒香味,忍不住舔了舔舌頭,這味道真不錯!


    追風仰頭喝了一口熱酒,“……”


    “好喝嗎,給我來一口!”雲曼伸手搶過追風手上的酒饢,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驚得追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哎,這可是烈酒,你別當白開水喝啊!要出人命的!”追風焦急地想搶迴來,可是無奈不是人家姑娘的對手,不但沒搶到酒,就連人都摔了個狗吃屎。


    “香!”雲曼一口幹光,意猶未盡地倒了倒酒饢,怎麽就沒了呢?不過癮!


    “喂,你沒事吧?”追風推了推臉色潮紅的雲曼,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問道:“你不會還是個女酒鬼吧?”


    “你才是酒鬼!”雲曼伸手打開了追風的手,自言自語道:“我酒量好著呢!”


    “確定沒醉?”追風小心翼翼地湊過來。


    “嗯!”雲曼鎮重地點了點頭,“你剛才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這個……我不能說……”追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瞥了眼沉睡著的南宮玨。


    “這樣……不能說……”雲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拿起一旁的酒饢遞給追風,“那就繼續喝吧!天寒地凍的喝點酒暖暖身子……”


    追風接過酒喝了起來,的確是有些冷,喝了幾口就感覺有些上頭了。


    忽然一隻手摟在了雲曼的肩頭,追風滿臉醉意的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是來找人的。”


    “什麽人?”雲曼得意地挑了挑眉,滿意地繼續問道。


    “一個女人。”追風悄咪咪地指了指南宮玨,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的意中人!”


    雲曼聞言隻覺得心頭有些難受,悶悶的,就好似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微微有些疼,心情莫名地低落了起來,垂頭喪氣地問道:“那你們找到了嗎?”


    “沒有!”追風打了個酒嗝搖頭歎道,“那個女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尋。”


    一陣沉默。


    追風好奇地垂眸望了眼默不作聲的雲曼,“你怎麽不問了?我都準備好迴答你的問題了。”


    “有些困了。”雲曼訕訕地坐在一旁,心底莫名地有些難受,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何必留戀任何人呢!


    等她恢複了記憶,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烏拉拉,林中的鳥雀都被驚走了,一群黑衣人漸行漸近。


    “保護公子!”追風瞬間清醒,大聲喊道。


    黑衣人人數眾多,粗略看下來起碼有上百人,殺意凜然。


    “上馬!”南宮玨命令道,眾人紛紛飛身上馬,縱馬狂奔而去。


    跑出樹林,身後跟著的殺手還用著輕功緊緊地跟在身後,不殺了他們誓不罷休的架勢。


    雲曼停住了馬韁,縱身下馬,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朝著不同地方向飛射而去。


    “公子,快走!殺手追上來了!”追風焦急地催促。


    南宮玨凝眸見雲曼正在執著地布置著石頭,伸手製止,黑眸透著深意。


    追風氣得差點直接下馬將兩人拖上馬背,這是在做什麽呢?


    自投羅網,等著那些人圍上來,把他們大卸八塊嗎?


    “在那裏,快追!”跑在最前頭的殺手興奮地指了指南宮玨。


    一眾黑衣人就好像看到了獵物的獵人,一股腦兒蜂擁而上,就在離他們幾米之遠時他們突然齊齊調轉了方向,朝著反方向追去,那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咋舌!


    雲曼站在原地,運功將腳下的石頭再次踢到半空之中,將它們朝著不同方向飛射而出,樹林好似被蒙上了一層透明的屏障,裏麵的殺手一波接著一波地在樹林裏繞圈,卻怎麽也看不到他們。


    “這是怎麽迴事?”追風不由地咋舌,“聽雪姑娘,你是怎麽做到的?他們看不見我們了嗎?中邪了?”


    聽雪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掌心的內力一散,“我設了神龍擺尾陣,此陣隻進不出,非死不破!我們可以安心上路了。走吧!”


    追風等眾人看著聽雪的背影不由地滿是崇敬之色,她的形象頓時變得高大偉岸了起來。


    不但膽識過人,而且能力超群,實在是奇女子啊!


    聽雪扶著馬鞍的手頓了頓,隻覺得胸口一陣鈍痛,嘴角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腥鹹的鮮血,染得身下的駿馬雪白的鬃毛好似染上了點點紅梅。


    “聽雪,你怎麽了?”南宮玨察覺到不對勁趕忙停下馬焦急地問道,看到她吐血,他的心底莫名地一陣慌亂。


    “沒事。”聽雪無所謂道:“我體內還有餘毒未清,剛才強行運功,內力損耗多了些。等到了前麵的鎮子找個地方運功調息一下就沒事了。”


    “冷嗎?”南宮玨察覺到她瑟縮著的身軀,伸手從背後環抱著她,想給予他些許暖意。


    “不冷!”聽雪將他的雙手奮力地挪開,冷冰冰地迴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南宮玨還伸在半空的手微微有些遲疑,隨即有些頹然地放了下去,總覺得今日的聽雪有些不一樣,冷傲的就好像是冬日裏淩寒綻放的梅花,清高孤冷,不讓旁人靠近。


    到了清水鎮,聽雪就進屋運功調息,南宮玨安靜地坐在她的身側默默地凝望著她冰雪般柔嫩白皙的肌膚之上掛滿了汗珠,他伸手替她擦了擦額間臉頰上的汗。


    聽雪緩緩地睜開眼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南宮玨見狀隻能繼續安靜地坐在原地。


    “放我出去!救命啊!來人啊!”聽雪忽然好像是走火入魔了般大聲唿救了起來,隨即整個人抽搐著倒在了床上,驚得南宮玨趕緊將人橫抱而起送去附近的醫館。


    聽雪死死地抓著南宮玨胸口的衣襟,好似要將它們捏碎了化為粉齏,口中不斷地呢喃著:“救我!救救我!”


    南宮玨一腳將醫館的大門踢開,火急火燎地讓大夫救治,驚得一直跟在身側的追風嘴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大王這是怎麽了,如此反常?


    以前他可是泰山崩於前而泰然自若的性子,他跟在大王身邊這些年還沒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難不成這是轉性了,果然還是愛情的力量啊!


    隻不過他這移情別戀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難不成他已經忘記了這次我們出來的目的可是為了找他心中的白月光啊!


    怎麽這會兒變成了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呢?


    大夫都說了沒什麽大礙,可是南宮玨還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追風不由地搖頭長歎了一口氣,看來這是徹底陷進去了啊!


    他們會不會就不用再找那個神出鬼沒的女人了?


    其實這個聽雪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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