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不滿地走到龍案前拿起堆積成小山的奏折,認真地批閱了起來。


    北堂翎見狀趕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與千羽寒擠在一張長椅上,撐著下巴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千羽寒直接忽視了他赤裸裸的眼神,在奏折下麵批複了幾行小字,不客氣地扔給了北堂翎。


    北堂翎接過千羽寒手中的奏折,順勢捏著她的手不放,一副色眯眯還不加掩飾的樣子。


    千羽寒努力抽迴手,佯裝不悅地問道:“還不快放手?”


    “不放!”北堂翎握著她的素手緊了緊,隨即俊臉上掛著難得的溫柔淺笑,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柔地吻了吻。


    千羽寒隻覺得渾身酥麻,剛忙抽迴手,臉色瞬間通紅似火,隨即正色道:“你……正經點……我在幫你批奏折呢!”


    北堂翎將千羽寒剛打開的奏折合上,溫柔在她的耳畔低語道:“看到你我就變得不正經了,怎麽辦?”


    耳畔再次換來一陣酥麻之感,千羽寒的耳垂就被某男給含住了,“娘子得幫為夫……”


    千羽寒嬌嗔地瞪著此刻越來越放肆的北堂翎,“去泡冷水澡去。”


    北堂翎聞言,神色幽怨,不可置信地問道:“娘子,當真舍得?”


    “嗯。”千羽寒鎮重地點了點頭,挑眉笑眯眯地看著他。


    “就不怕泡壞了為夫的身子?”北堂翎不依不饒地將她的手抓了起來,緩緩地放在唇邊,舔了舔。


    千羽寒如同觸電般收迴了手,怒瞪著此刻滿臉得意的北堂翎,不甘示弱地迴道:“泡壞了也沒事,不還有太醫嘛!再不行大師兄也快下山了,替你治治也無妨。”


    “碧璽醒了?”北堂翎問道。


    “嗯。”千羽寒點頭迴道,“大師兄給我的信裏說已經大好,等再過些時日就下山來找我,替我娘治療癔症。”


    “這麽看來,最可憐的還是飛揚……”北堂翎意有所指,伸手撫了撫千羽寒的玉臉,柔聲道:“不如我們幫幫他?”


    “打住!”千羽寒伸手將北堂翎貼上來的那張俊臉給推了迴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美男計,在我這裏不管用。”


    北堂翎滿心滿眼地委屈,軒眉緊蹙,“娘子不要這麽鐵石心腸,飛揚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師弟,你就算看到師傅的麵子上,幫幫他好不好?”


    “不好!”千羽寒斬釘截鐵地迴道。


    “為什麽?”北堂翎好奇地問道,也不知道飛揚是怎麽得罪了她。


    “剛才他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千羽寒說著氣,本來沒人知道,他這麽一嘴巴子估計所有暗衛都知道了。


    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我沒注意,我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床上……”北堂翎實話實說。


    不說床還好,說道床,千羽寒就氣不打一處來。


    “都怪你!”千羽寒不滿地嘟著嘴,“流氓!禽獸!白日宣淫……”


    北堂翎眸色一沉,俯身吻了上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他的唇很濕,很燙,很軟,但吻得卻很急,很兇,很激烈。


    最後,她那些沒有講出來的話全部都變成了細碎的嚶嚀。


    他喉結滾動,青筋緊繃,若隱若現,“既然娘子都這麽認為了,那就做實了也無妨。”


    千羽寒喘息著,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隻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北堂翎一個瞬移就迴到了寢殿,一屋子的侍從紛紛退了出去。


    兩人砸在床上,瞬間他的吻如雨點,席卷又緩慢下來,一點點伸手拖住她的後腦,唿吸纏繞,她愣愣地發覺自己一直在借著他唿吸,突兀地渾身燒灼了起來……


    晚宴。


    龍椅左右兩旁端坐著太後和太上皇母子。太後心情不錯,看到寒王安然無恙的迴來,還繼承皇位,她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


    反觀太上皇,此刻臉色鐵青,毫無血色,明顯是氣得不清。都是他生出來的好兒子,竟然在金鑾殿上如此羞辱指責他。


    北堂翎因著白日的滋潤,神清氣爽,心情極佳。


    座下按照職位設置了座位,很多朝廷重臣都將自己的女兒帶來了,各個都是千嬌百媚,國色生香。


    誰都知道皇上後宮如同虛設,若是運氣好被看重了,哪怕不能立後,當個受寵的貴妃也不錯呢!


    酒過三巡,歌舞升平。


    常太傅笑臉盈盈地對著北堂翎建議道:“皇上,小女常樂,尤善撫琴,不如讓她彈上一曲助助興?”


    北堂翎並未說話,執起龍案前的酒杯,仰頭喝了一杯。


    韓公公見狀趕忙打圓場道:“來人,還不替常小姐備琴!”


    隻見常太傅家的嫡女常樂,一身淡粉色的長裙,皮膚細潤如玉,柔光柔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靈動狡黠的水眸轉動著,腰身不盈一握,配上她臉上的神情,真是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臣女常樂,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常樂嬌媚開口,蘿莉音簡直能讓人渾身骨頭都酥了幾兩。


    北堂翎寒眸微沉,雙唇緊抿,並未說話,仰頭喝了杯酒。


    “臣女獻醜了!”常樂故作優雅地坐下,嬌媚的眼神偷偷地望著坐在龍椅上氣度不凡的北堂翎,嘴角勾起嬌媚入骨的盈盈淺笑,任誰看了都會心生蕩漾。


    常樂知曉北堂翎馳騁於天下,殺伐於戰場,故而投其所好彈了一曲《廣陵散》。


    《廣陵散》為古琴十大著名樂曲之一,旋律激昂慷慨,也是古琴中唯一有戈矛殺伐戰鬥氣氛的樂曲。


    一曲作罷,在場眾人皆是不由地呐喊鼓掌,隨即眸光紛紛都投向了此刻端坐龍椅之上睥睨天下的北堂翎。


    他沉靜無波的深眸中帶著令人膽寒的攝人氣場,空氣有那麽一瞬間的凝固,所有人都在等著皇上的反應。


    很多官家小姐都躍躍欲試,畢竟入宮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若是一朝功成,那就是下輩子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常太傅一時無措,心中直打鼓,皇上這是何意?


    他轉眸望向了在高台之上同樣忐忑不安的常樂,雙手緊緊地拽著朝服衣袖,富貴險中求,若是樂兒能成功就能保他們常家長盛不衰了。


    在場的官員都議論紛紛起來,皇上向來不近女色,又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知此時是何用意,各個都在心底揣摩著皇上深沉如海的心思,暗自慶幸沒有讓自己的女兒或者孫女去出風頭,畢竟槍打出頭鳥,風險太大了。


    此時的常太傅已經滿頭大汗,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常樂可是他這些年悉心栽培的,這皇上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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