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國師這邊也好不到哪裏去。國師的手下悉數被團滅,本人亦是被烏泱泱的殺手所包圍,無論他如何勇猛都無法突破包圍圈,殺手們就好像不要命似的朝著他砍殺而來。


    此時他身上已經被鮮血染上了濃重的血腥味,衣服上也都是深淺不一的血口子,臉上的麵具透著寒冽,沒想他苦心經營了這麽久還是棋差一招。


    寒王,你果然是厲害,先是瞞天過海,後又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次是他輕敵了,能百戰百勝的北洲戰神,並非無能之人。


    原本他是想著暗中控製襄王那個廢物,如今情況隻能作罷了。國師想著如何逃出生天,奈何殺手太多,他已然成了困獸之鬥。


    “聽聞國師,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如何沒算到自己會有今日?”塵飛揚雙臂抱胸,斜靠在一棵老樹下,言笑晏晏地看著前方。


    國師並未說話,隻是奮力抵抗前方冷不防的各種攻擊。


    隻是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地他便敗下陣來,體力幾乎被耗盡了,他握著長劍的手腕被狠狠地一刀砍下,手中的長劍落地,後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國師惡狠狠地盯著前方眾人,滿是不甘和憤怒。


    殺手們利索地挑斷了國師了手筋腳筋,拖垃圾似的將人帶去了地牢。


    “慢著!讓本公子瞧瞧你的廬山正麵目如何?”塵飛揚好整以暇地走過去,扯掉了國師臉上的麵具,眸色一沉。


    “是你!”塵飛揚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隨即命人將人打入地牢嚴加審問。


    *


    禦書房。


    塵飛揚將國師的事情都向北堂翎匯報了一遍,看著北堂翎龍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不由地咋舌,“當皇帝也是一件苦差事啊!勞心勞力的,還沒有工錢……”


    北堂翎幽沉的臉色此刻寫滿了疲倦和不滿,手中的筆沒有停下,下令道:“國師的事情交給你了,務必查清楚來龍去脈。”


    “我……盡力而為吧!”塵飛揚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畢竟他覺得這件事肯定沒這麽簡單。


    “禦林軍和龍影衛都已經歸順了,師兄打算怎麽處置?”塵飛揚繼續詢問道,“好在我們準備充分,宮中沒有大亂。”


    “禦林軍我早有安排,不過這龍影衛向來是死忠皇上的,皇上還健在,倒戈叛變倒是難得一見!”北堂翎輕嗤一聲,手中的筆依舊未停。


    “或許是被龍一的下場震懾到了吧!”塵飛揚猜測道,“再死忠也不是傻子吧!狗皇帝明知道龍一遭到了不測還故意誆騙他們說他出去做任務了,這樣的主子,任誰都會心寒的。”


    “暫且派人看住了,等登基大典後再行處置!”北堂翎隨手拿起身側的奏折繼續批閱了起來,緊皺著的軒眉再次緊了緊。


    “師兄你都已經好些時日沒睡了,這些奏折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批閱完的。把緊急的先處理了,剩下的慢慢來吧!”塵飛揚勸說道。


    “行了!你迴去歇著吧!”北堂翎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繼續批閱著如山的奏折。


    塵飛揚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了幾圈,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師兄,你要是再不去歇著,我可就飛鴿傳書給千羽寒了,你……”


    北堂翎聞言,手中的奏折利索地合上,放下狼毫筆,起身走了。


    塵飛揚忍不住搖頭輕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十日後。


    天空晴朗,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今日乃是新皇登基,欽天監選的黃道吉利甚是不錯。


    皇宮內的宮女太監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所有的臣子們也有序地往金鑾殿而去。新皇登基,所有的官員都要前來朝賀,金鑾殿內皆是當朝重臣,而殿外廣場上陸續站滿了文武百官。


    大殿外兩側的鳴鞭官也早已準備就緒。宮中鼓樂的內侍們也早早準備完畢。


    從金鑾殿內的龍椅開始,那明黃色的綢緞一直延伸至宮門外的正門處。


    內廷,北堂翎穿上一襲華貴的龍袍,黃色的綢緞上繡著栩栩如生的神龍圖案,細節處點綴著金絲,顯得威嚴肅穆,頭頂禦龍冠,腳踏麟紋靴。


    本就氣度不凡的北堂翎如今著一聲龍袍,宛如天命所歸的真龍降臨塵世,那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無端敬畏。


    北堂翎穿戴整齊,緩緩轉身,那清冷的眸子淡淡望了身後幾人,讓眾人皆不由地心生畏懼。


    塵飛揚望著這一幕,欣慰不已,穿上龍袍的師兄,更具有睥睨天下俯視眾生的氣勢,本就英俊的麵容,在這明黃的龍袍映襯下更顯的氣度不凡。


    隻是那渾身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亦是更甚。


    此時內侍匆匆趕來,跪拜道:“啟稟皇上,吉時已到!”


    北堂翎聞言,抬步往內廷外走去。門外停放著八人抬行的龍輦,八人見皇上,趕忙跪地迎接。


    跟隨在身側的太監總管韓福喜趕忙上前攙扶,北堂翎輕掀龍袍衣擺,抬腳坐上那明黃色的龍輦,清冷開口:“平身!”


    八人這才起身,龍輦穩穩升起,往金鑾殿的大殿正前門而去。


    莊嚴肅穆的金鑾殿廣場內的文武百官們,靜靜等待新皇的到來。


    龍輦在吉時抵達金鑾大殿的正前門,四位鳴鞭官開始第一次鳴鞭,長鞭用黃絲編製,鞭梢塗蠟,摔在地上十分響亮。以此告知臣子們新皇已經來到,此時鼓樂大作。


    偌大的廣場站滿了文武百官,就連最角落裏都聽得清清楚楚,宮外此時亦是聽得清楚。


    此時的龍輦在這明黃的綢緞上一路緩慢前行。


    兩邊的文武百官各個站得身子筆挺,不敢有絲毫懈怠之意。


    北堂翎清冷的眸子隻是淡淡地掃視兩旁林立的官員。直到龍輦來至台階處,才緩慢停下,然後緩緩落地。


    待落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北堂翎起身,離開龍輦,往那台階之上緩緩走去。


    至高台之上,待站定後,這才轉身往台下的文武百官望去。


    此時第二次鳴鞭響起,等在一側的內侍高唿:“跪!”


    高台之下的百官紛紛跪地磕頭,齊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唿聲震天,令人敬畏。


    三跪九叩,行大禮。


    隨後大內總管手持玉冊大聲宣讀詔書,隨後恭敬地捧著玉璽,跟隨在新皇身後。


    北堂翎冷眸掃視了一周高台之下眾位臣子,聲音清冷,“朕奉太上皇禦詔,繼位登基,開新紀元,年號天承,推恩雨施,大赦天下,除舊布新,以示寬和,以定天下。”


    北堂翎稍用內力,聲音足夠能讓廣場上的每一位官員聽得真切。


    百官聞言再次紛紛下跪,高聲唿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堂翎清冷的聲音繼續響起,“自今日起,朕會廣開言路,重用人才,望爾等舉薦賢良方正,直言敢諫之士入朝。擇其優者,委以重任,為振興北洲,永世昌盛。”


    “另,朕特下旨減免賦稅,勸課農桑,黎明百姓安居樂業,此為社稷之根本,國之根本。”


    一直跪地的百官再次齊齊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第三次鳴鞭響起。


    而後北堂翎迴到金鑾殿之內,再次接受文武百官朝賀。


    火夕和千羽寒站在一側宮殿瓦簷之上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的場景。


    “哇,好多人啊!真熱鬧!”火夕激動地伸了伸爪子,激動地說道:“新皇登基,宮裏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千羽寒側眸,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到了哪裏三句都離不開吃的。


    “羽寒,你怎麽不說話啊?”火夕抬眸看了淡定自若的千羽寒一眼,隨即便看到塵飛揚肆無忌憚地躺在了身側的琉璃瓦片上,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懶洋洋地享受著日光浴。


    “來了這麽久,怎麽不進去喝一杯?”塵飛揚一臉壞笑。


    “看看不行嗎?難不成在北洲這還犯法了?”千羽寒不甘示弱地反問道。


    “行!現在整個北洲你說了算!就算你把整個皇宮給炸了師兄也不會說你犯法的,最多就說你是不小心。”塵飛揚打趣著說道。


    “這你都知道?”千羽寒眯眼調侃道,“塵飛揚你說你這張嘴挺會說別人的事,怎麽到自己身上就不中用了呢!”


    塵飛揚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這話說的,他實在是無力反駁啊!


    他輕咳了幾聲,理了理衣角,故作優雅地起身,訕訕道:“我去喝酒了,你也早些下去吧,別讓師兄久等了……”


    這話說的,誰讓他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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