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狹小的房間裏,一個渾身纏著繃帶,就如同木乃伊一般的男子躺在木床上,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咳嗽。

    而他的身旁,一名女子正用手撐這額頭,肘部搭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女子的頭發有些淩亂,看起來應該有幾天沒有清洗了,此刻散發出些許的異味。

    凹凸有致的身材,配合著成熟嫵媚的氣質,即使是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此刻也顯得很是引人遐想。

    隻是,女子的臉色蒼白如紙,白皙的臉龐更是掛著已經幹掉的淚痕,無形中讓她除了那股成熟嫵媚的氣質外,更是增添了些許女子的柔弱,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似乎是床上男子的咳嗽聲吵到了女子,女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隨及便又舒展開來。

    有些昏暗的房間裏,渾身纏滿繃帶的男子眼皮動了動,隨及就便睜開了雙眼。

    此刻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地。

    而他的記憶隻停留在昏迷的前一刻,他記得自己當時不顧生死,發出了最後一擊。

    那麽,他現在是自己死了嗎?

    當他想要抬起手揉一揉有些幹澀的眼睛時,一股劇痛順著他的手臂傳入大腦,完全是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聲呻吟,卻將他身邊的女子給驚醒了。

    香妮看著睜開眼睛的自由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隨後就激動的哭了起來。

    自由看著趴在床上痛哭的女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能就這樣看著。

    過了好一會,香妮的情緒才終於穩定了下來,隻是當他看到自由正盯著自己有些入神時,臉上不由的紅了紅,有些嗔怒的瞪了自由一眼,但隨及便低下了頭。

    沉默了許久之後,自由終於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看著已經迴複平靜的香妮問道:“我昏迷以後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

    聽到自由的詢問,香妮隻是稍微的沉吟了一會,便說出了自由昏迷以後所發生的事情。

    那時,當許楠帶著香妮等人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自由拚死一搏的場景。

    當時她們幾人都已經絕望了,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自由那看似飛蛾撲火的一擊,卻是實實在在的擋住了殘容那可怕的一擊。

    而殘容在使用超出他自身實力的一擊後,體內的真氣也已經是所剩無幾,就連想要將自己沒有反抗能力的自由擊殺都做不到。

    並且因為強行使用【天殘神功】,他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副作用,又看到自由這邊又有人趕來,不得已他隻能帶著自己的人撤了出去。

    聽到這自由也知道了大致是什麽情況了,便開口問道:“現在我們是在哪裏,該有許楠等人呢?”

    “我們現在在你個許楠當初來過的山穀裏,許楠她們都有事去了,暫時不在山穀中。”不知道為什麽,香妮說到這,目光點的躲躲閃閃,似乎是想隱瞞些什麽。

    可是她不知道,當自由看到她有些躲躲閃閃的目光後,心頭便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

    隻是略微一遲疑,自由便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許楠她們到底幹什麽去了,你給我說清楚。”

    “沒,沒什麽,就是一些平常的事情要處理,過幾天就迴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目光也變的有些遊離起來。

    “不可能,我知道她們的性格,她們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的,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是不是許楠小妹她們出什麽事情了?”

    此刻,自由的臉色有些難看,說話的聲音也高了幾分。

    “她……她們……沒有出事,真的,我可以保證。”

    看著自由的臉色越發難看,香妮嚇得連忙保證道。

    而自由聽到他的保證後,雖然心裏有些狐疑,不過神情卻是穩定了下來。

    香妮看到自由沒有在激動,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知道自由沒有往最糟糕的方麵想。

    隻是,還沒有等她真的放下心來,自由的下一句話讓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說說吧,我的傷勢怎麽樣了,不用騙我,我沒有那麽脆弱。”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已經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的平靜,可是說出來的話中依舊不可避免的有些顫抖。

    “啊,我忘記做飯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弄吃的。”

    說完,香妮就站起身想要完再走,顯得很是焦急。

    可是,她越是如此表現,自由的心就越發的不安,他陰沉著臉,語氣生冷的命令道:“坐下,把情況說清楚。”

    聽出了自由語氣裏的不可抗拒,已經走到門口的香妮不由的停下的腳步,楚楚可憐的又坐到了椅子上。

    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龐和淩亂的頭發,自由的語氣不由一軟,陰沉的臉也緩和了下來。歎了一口氣說,自由有些無力的說道:“你放心說吧,我夠承受。”

    說完話,自由努力的想要擠出一個笑臉,可是卻始終無法做到。他隻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即使他再怎麽掩飾自己的內心,依舊無法掩飾他此刻有些低落的情緒。

    香妮似乎沒有聽到自由所說的話一般,隻是低著頭,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就這樣,沉默了一大會,就在自由有些忍不住想要再次開口時,香妮終於開口了。

    “她們說你經脈受損難以恢複,以後可能沒有辦法在習武了。”

    聲音很低,幾乎是無法聽到,如果不是自由在習武之後,耳力也變的極為敏銳,根本就不可能聽到香妮說的話。

    ……

    香妮的話沒有得到迴應,有的隻是無聲的沉默,而她也不敢看自由,隻是低著頭,好像做錯事不敢看家長的孩子。

    過了許久許久,當她鼓起勇氣抬起頭時,自由已經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就仿佛沒有了生息一般。

    香妮先是神色慌張,可是當她伸手探到自由的唿吸後,緊張的神色也就退去了些許。

    站在床邊,香妮愣愣的看了許久,似乎是看到了兩人剛認識時的場景,可是當她看到躺在床上仿佛沒有了生息的自由時,輕輕歎了口氣,便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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