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任盛的心情不太好。


    拜托了這麽多人在洛陽以及開封尋找薑荷,但沒有一點見效,甚至連聽說的消息都沒有,不管是少林寺還是金刀門斧頭幫,他們都沒有薑荷的任何消息,不免讓任盛心中不爽。


    可他什麽也說不出來,所以拔出劍,對著空氣肆意揮灑,疏散心中苦悶之意。


    另一邊,吳鏢頭帶著馬車走到城門,被城防士兵攔下,查看貨物。


    吳鏢頭沒當迴事,一般押貨馬車到了城門勢必要被檢查的,否則不小心運輸炸藥或者其他東西,危害太大了。


    “你們是哪個鏢局的?還是商會的馬車?”拿著長槍的士兵問道。


    吳鏢頭立馬走上前,道:“大人,我們是四通鏢局的,今天走第一趟,該辦的東西我們都辦過了。”


    “四通鏢局?”士兵聽到後,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後麵坐著的什長。


    士兵走了過去,俯身低聲道:“什長,他們就是劉大人說的四通鏢局。”


    什長聞言,看了吳鏢頭一眼,站起身來,拿著槍,圍著馬車走了兩步。


    “四通鏢局?沒聽說過呀,有貨運文書嗎?”什長道。


    吳鏢頭道:“貨運文書在鏢局放著呢,什長隨時可以去查看。”


    “不去,我們肩負著城防重任,怎麽能隨意離開城門呢?你派人去取文書,沒問題再放你們離開。”什長說完,就重新坐到原位置上,喝著茶。


    “這位大人,貨運文書這麽重要的東西,您要是想查,自然要去鏢局查,我們押鏢的不能帶文書上路的。這是通行憑證,大人請看,都是齊全的。”吳鏢頭從衣服裏拿出憑證,遞給城防什長。


    什長抬眼瞄了一下,眼神重新迴到桌子上。


    “有通行憑證是好,不過貨運文書也得看,你趕快派人去取,不要耽誤時間,也別堵在這兒妨礙大夥進出城門。”什長眯著眼睛,淡淡道。


    “大人,這……我走鏢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進出城門需要貨運文書的。”吳鏢頭忍不住道。


    “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濫用職權,故意不讓你們出城是嗎?”什長看向吳鏢頭,麵無表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您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吳鏢頭道。


    說著吳鏢頭一邊像什長走去,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悄悄遞向什長。


    說白了,還不是要錢嗎?


    吳鏢頭不明白的是,他們提前都已經上下打點過了,城防官也拿了不少銀子,按道理不應該阻攔他們進出才對。


    最後也隻能歸到這些人貪得無厭,想要索要更多銀兩。


    可惜吳鏢頭即便拿出銀子,什長接都不接,就那麽坐著。


    “你這又是什麽意思?賄賂我?我可不吃這一套,城防官兵怎麽能收受賄賂呢?你把我們當什麽人了?拿迴去!”什長冷冷道。


    見狀,吳鏢頭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人,您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否明說?我實在想不通。”吳鏢頭低聲問道,怕被別人聽見。


    “沒什麽意思,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證城防安全,你們拿不出文書,你和你的這些馬車都不能出城。”什長道。


    “大人,就非得看到貨運文書才肯放我們出城?”吳鏢頭實在不解。


    什長點點頭,道:“是,有了貨運文書,我才能放你們。”


    吳鏢頭壓下火氣,無奈之下,轉身道:“你們在這兒等著別動,我迴去取文書。”


    “是,吳鏢頭。”眾手下答應道。


    隨即吳鏢頭翻身上馬,直奔四通鏢局分號。


    城門附近的官兵看到之後,一個個隱隱露出淡淡的嘲笑,什長紋絲不動,城門前其他馬車照常通行,根本沒出現剛才索要什麽文書的場麵出現。


    四通鏢局的手下見此也隱隱感覺不對勁,但沒說什麽。


    吳鏢頭快馬加鞭,以最快速度迴到分號,見到任盛。


    “總鏢頭,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城門官兵居然向我們要貨運文書。”吳鏢頭對著任盛道。


    聞言,任盛皺起眉頭,道:“貨運文書?他要你給他就是了,怎麽?你們平常押鏢都不需要出示貨運文書?”


    吳鏢頭麵帶苦色道:“是啊總鏢頭,我押鏢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聽說押鏢出城門要貨運文書的,有通行憑證就足矣了。貨運文書是官府查驗鏢局的時候要看得,平時就放在鏢局;而通行憑證是押鏢行走所用的,不管到了哪裏,都是隻看通行憑證,沒有要看貨運文書的。”


    “那他們這是對我們特殊對待了,也沒說什麽理由?”任盛問道。


    吳鏢頭搖搖頭,道:“沒有,就說要看文書,沒有文書就不讓出城。”


    任盛左右踱步,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你去取文書,我跟你去看看。”任盛道。


    “嗯。”吳鏢頭道。


    隨後吳鏢頭拿上封存好的貨運文書,跟著任盛直奔城門。


    到了城門附近,任盛和吳鏢頭下馬,牽著馬慢慢走了過去。


    城門裏外的人群絡繹不絕,有的拉著馬車進進出出,也不見士兵攔截,唯獨他四通鏢局的馬車被攔了下來,擠在一旁,動也不動。


    任盛臉色有點黑。


    “那個坐著的就是他們的頭兒,就是他要文書。”吳鏢頭用眼神示意道。


    任盛點頭,拿過吳鏢頭手裏的文書,走向什長,吳鏢頭跟在後麵。


    “大人好,我是四通鏢局的總鏢頭任盛,聽說你要看貨運文書,特地取過來給你,請看。”任盛沉聲道,並把文書放在什長的麵前。


    什長抬頭看了看任盛,看到的是任盛年輕的麵龐,倒是沒有想到一個大鏢局的總鏢頭竟然是這麽年輕的一個人。


    “嗯,我看看。”什長道。


    什長裝模作樣的打開文書,文書上的字跡清清楚楚,印章齊全,沒有問題,是官府的大印。


    “嗯,是官府印發的貨運文書。”什長合上文書,淡淡道。


    聞言,任盛收迴文書,看向什長。


    “那請問現在我鏢局的馬車可以出城了嗎?”任盛道。


    什長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來。


    “不急不急,我們肩負城防大任,自然是要把貨物查個清楚的。”什長慢慢說道。


    “來,把馬車上的貨都打開,我要查驗查驗。”什長走到馬車邊上,命令道。


    吳鏢頭看向任盛,道:“總鏢頭,這……”


    “打開,讓他看。”任盛冷冷看著什長,道。


    “是。”吳鏢頭道,然後轉身對著手下的人說道:“把繩子解開,東西都打開,讓這位大人看看。”


    見此,鏢局手下立馬解開繩子,打開箱子和包裹,東西慢慢露出來。


    隻見馬車上裝著的有價值不菲的瓷器,還有珍貴的絲綢和一點兒散發著不一樣光輝的珠寶。貨物一經打開,立馬吸引了眾多百姓的目光,紛紛朝這裏看來。


    “嗯,瓷器,官窯的,不錯不錯,好東西,這麽大,得有幾十上百兩銀子了吧。”


    “還有這顆珠子,不會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吧?哈哈,現在是白天也看不出來,你們說這是不是夜明珠?”什長對著其餘人笑道。


    “我看像,是夜明珠。”一個士兵附和道。


    看見這些人這種樣子,任盛已經忍不住想打人了。


    “我聽人說,最近開封城裏有幾個府上遭了竊賊,丟的正好是一些名貴瓷器和夜明珠,而你們的馬車上,正好有這兩樣!你們四通鏢局有很大嫌疑!”


    “這幾輛馬車現在已經被我們扣押,來人呐,把馬車押迴去!”什長臉色嚴肅,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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