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被擄走了!”


    王淵目赤欲裂,雙拳捏的青筋暴起,眸子裏殺機翻滾:“走,去周家,所有人配上唐刀!”


    六十人帶刀入城,容易引起恐慌,全存放在馬車裏!


    十個黑甲老兵、五十退伍老兵取出唐刀,掛在腰間一臉殺氣!


    軍師在邊關浴血征戰,滅了荒人十萬鐵騎,立下滔天大功!


    保護了大業千萬萬人,其中就有這些富縣豪強!


    結果這些豪強,對軍師至親下手,還想奪他的秘方!


    這一刻他們怒不可遏,血在沸騰燃燒,想跺碎這些豪強!


    王淵沒再坐車,而是跨上一匹戰馬,也拿起了唐刀。


    六十人、六十騎、六十柄唐刀,殺氣騰騰湧向周家。


    這陣仗出現,街邊店鋪人連頭都不敢冒,個個躲在屋子裏發抖。


    街尾兩捕快一見,向左鄰右舍一打聽,立刻麵色大變。


    他們是許捕頭屬下,來替換夜班巡捕,白天守在鐵匠鋪。


    連忙分頭行事,一個去通知許捕頭,一個去通知縣令趙為民。


    ……


    南四街,兩夥潑皮正在持刀火拚,打的有來有往,許多人身上都見紅了!


    街道兩邊,許多商戶躲在鋪子裏,嚇得不敢出來!


    街上行人更是遠遠躲開,生怕殃及到了他們!


    “都他娘的給老子住手!”


    許捕頭大步走了過來,抽出牛角刀罵道:“刁四、尤八,你們他娘的不想活了,敢在老子地盤上鬧事!”


    刁四、城北一霸,尤八、城西一霸,全是縣城有名潑皮,專門盤剝小商小販、窮苦百姓,兩人靠山分別是捕頭劉剛、捕頭方鐵心!


    一見許捕頭,兩夥潑皮停下,全都圍了上來!


    許捕頭看的蹙眉,兩夥人都動刀子了,身上也有血跡,但有重傷的不多,有些不對勁!


    一臉橫肉的尤八道:“許捕頭,不是小的想惹事,方捕頭下去了,刁四這龜兒子,仗著劉捕頭給他撐腰,一直搶我的地盤,我兄弟也要吃飯啊!”


    三角眼、鷹鉤鼻的刁四罵道:“尤八,靠山沒了,就趕緊滾迴鄉下去,這縣城是誰都能呆的,沒根基的在這立不住腳,別哪天怎麽死都不知道。”


    尤八罵道:“刁四,他娘的……”


    刁四又迴罵:“尤八,日……”


    一時間,兩人不動刀子動嘴,猶如潑婦罵街對罵起來!


    旁邊雙方小弟,也全都指指點點,口水互噴!


    許捕頭越看越感覺這兩夥人不對勁,正在琢磨其中原因。


    守著鐵匠鋪的捕快跑了過來,附耳匆匆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


    “什麽!”


    許捕頭臉色大變,立刻明白其中緣由,揮刀牛角刀朝刁四、尤八砍去。


    早有防備兩人,一個閃身避了過去,一臉的尷尬!


    一大早,劉捕頭通知他們,來南四街鬧事拖住許捕頭。


    具體原因他們不知!


    “你們兩個龜兒子,竟敢合夥給老子做局!迴頭,老子不弄死你們,也有人弄死你們!你們惹大事了!”


    許捕頭眸子一沉,帶著手下捕快,急匆匆離去。


    刁四、尤八渾身一顫:他們這是惹到什麽大人物了!


    許捕頭直奔周家,心頭焦急萬分。


    大老爺雖沒說,但言語暗示過。


    荒人入侵,這位小先生在北麵,幹了天大的事情。


    等到他迴來,整個富縣都要以他,馬首是瞻。


    他雖不知道小先生做了什麽,但知道以大老爺人品不會騙人!


    是以鐵匠鋪一出事,他便安排手下起早貪黑的照顧,結果還是出意外了!


    現在那位小先生歸來,帶著六十人、六十匹戰馬、六十把刀!


    以他滅三虎寨的狠厲,清荷小姐被擄,他豈會放過周家。


    隻是小先生這樣上周家,真要鬧出個好歹,理在周家那邊!


    ……


    富縣,城西十裏。


    趙為民看著一身禦史服的付清道:“付禦史,不知需要本官陪同你,去哪裏走訪民情。”


    真正走訪民情,都是穿普通衣服,入民間鄉裏暗訪。


    像這位付禦史,穿著一身官服,還帶著兩個官兵護衛。


    真要去民間,哪個老百姓,敢說真實情況!


    這純粹是告訴當地官員,監察禦史來巡查工作了!


    不想被參一本,就趕緊打點!


    “就去縣城!”


    付清開口一臉正氣:“其實啊,這走訪民情,並不一定去民間。路上隨便看看,商賈多少、就能知道當地是否繁華,看路上百姓衣服多寡、體態胖瘦,就能知道他們日子過得怎麽樣。”


    “……”


    趙為民蹙眉。


    不去鄉裏走訪,這位監察禦史,讓他出城迎接作甚。


    不過事已至此,隻能耐著性子,繼續陪同往城裏趕。


    隻是還未迴城一般,一匹快馬載著捕快飛奔而來:“大老爺,先生迴來了,但清荷姑娘昨夜被人擄走了,現在他真帶人騎馬挎刀去周家呢!”


    “什麽!”


    趙為民臉色大變,深深看了付清一眼:“原來付大人和馬主薄是故交,是他讓你來拖住我的吧”


    “不知趙大人什麽意思!”


    付清不承認,話鋒一轉:“不過,我和馬兄的確舊識!當年我們一起考上舉人,後來馬兄未中進士,才花錢捐了個主薄。我聽馬兄說,自從趙大人來富縣上任對他多有誤會,希望你們以後化幹戈為玉帛!”


    這話頤氣指使,就是警告趙為民,以馬前馬首是瞻!


    否則必定參一本,一縣之地隻要找找,哪會沒有毛病的。


    “付大人,你要參本官盡管參,但今天這事你錯了!”


    要了捕快的馬匹,趙為民翻身上馬,縱身飛奔迴城。


    付清嗤之以鼻:“本官倒要去富縣看看,本官錯哪裏了!”


    他雖不知馬前讓他幫忙,調出趙為民要對付縣城的誰!


    但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別看他隻七品,但禦史能風聞奏事,三品大員他也不怕。


    因為任何人都能挑出毛病,一張折子就能上達天聽!


    “駕!”


    趙為民揮舞馬鞭,心頭急不可耐!


    九山郡城消息,一般官員不知,他通過汪海天了解。


    知道先生在九山郡,立下多大功勞,幹了什麽事情!


    屠南王都敢射殺,三萬重騎兵都敢燒死,荒人大營都敢攻破!


    可以說先生這性子,是膽大包天、殺伐果斷!


    現在舅舅被誣陷抓入大牢,表妹被人深夜擄走!


    他不知先生那種性子,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但他知道若是迴去晚了,富縣城一定會天翻地覆!


    ……


    並不知道周家位置,不過這在縣城很好打聽!


    離開鐵匠鋪一刻鍾,王淵領著六十騎來周家門前!


    十畝大院子,門前兩個石獅子,三扇大門前站著兩個家丁,頂部一個黑色牌匾,寫著鎏金‘周家’兩個字。


    大業禮法規定,隻要官宦之家,門匾才能用‘府’字。


    商賈再有錢,也是不入流等級,隻能用‘家’字!


    這氣勢洶洶六十騎,嚇得家丁關上大門,立刻去通知大老爺。


    很快,周長富帶著近百家丁、拿著棍棒刀槍出來。


    一瞅王淵,周長富眯眼:“原來是你,命還真大啊,從九山郡活著迴來了。不知你帶這麽多人,來我周家想幹什麽?”


    王淵神情冷厲:“我隻問你一句,清荷在哪裏?”


    “清荷是誰啊?本老爺不認識,該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


    周長富一臉裝傻嘲諷道:“是不是你去九山郡販鹽,把從周家掙的錢賠光了,小情人也因此跑了!”


    周家家丁哄堂大笑:“哈哈哈!”


    平箭、常勝一群黑甲、退伍老兵大怒,眼中泛起了殺氣。


    這等混賬貨色,也敢取笑軍師,簡直是找死。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問了,給我拿下他!”


    王淵臉色鐵青,心頭怒火翻湧,狠狠一揮手!


    周家跟他做兩筆白糖生意,賺的有三四萬兩銀子。


    他也答應繼續合作,一年至少能讓周家,賺三十萬兩銀子。


    結果周家貪得無厭,不但把栽贓舅舅把他下大獄,還把清荷一個弱女子打半夜給綁走。


    簡直貪得無厭、利令智昏!


    “拿本老爺,你憑什麽!”


    周長富嗤之以鼻,很快他麵色大變,一臉難以置信!


    王淵一聲令下,六十黑甲、退伍老兵下馬,朝周家衝去。


    周家近百拿著刀槍棍棒的家丁也衝了上去!


    雙方撞在一起。


    黑甲、退伍老兵猶如潮水一樣繼續向前碾壓。


    平日隻能欺負普通百姓的周家家丁如割麥子一樣倒下。


    便是周家幾個練家子教頭,也沒擋住黑甲老兵一招。


    這等烏合之眾,在百戰精兵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周長富麵色大變,急忙向宅子裏逃去:“快關門,快去縣衙請捕快,說有悍匪巨盜來了!”


    砰砰!


    不等家丁將大門合攏,平箭衝了進去,兩腳將家丁踹翻。


    砰!


    常勝踢起一根木棍,飛出將周長富撞到,隨後將他拖到王淵馬前。


    王淵眸子一沉:“我再問你一句,清荷在哪裏?”


    “我不認識什麽清荷?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你能把我怎樣樣?”


    周長富坐在地上,仍舊一臉蠻橫:“我告訴你王淵,你今天帶這麽多人、這麽多刀打入我周家,這和悍匪巨盜沒什麽兩樣。隻要我告到衙門,趙為民也護不了你,你必然會被下大牢。你若是識相的話,就把水晶糖秘方交出來,再給老夫賠禮道歉。否則,這牢你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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