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瀚搶著說:“諸君,錯……啊……!你們是,早已身在蘆山中,隻見腳下白雲飛,那知山高風大,澗深水險啊……!可見,這叫旁觀者清……!我這個主意,餿不餿,最後還要你們定,這可不能拍腦袋,要精確計算,最後由實踐來打分……!我隻是提一個方案而已,如果真定下來,還要給它起個好名子。”他剛舉杯,方淑嫻就給他續上水了……。

    大家一討論,茅塞頓開,一至認為,這個方案可行。

    高德全說:“現在你是沒事來得也少了,今天晚上就多聊聊,還有什麽要說得,這裏有得是聽眾。”

    他談談一笑,說:“真要說啊……?其實在座的,個個都是人精,我一說,就是離題萬裏,宣喧賓奪主了,算了吧……!”

    “講!講……!你不講,來這裏幹什麽啊……!”大家起哄了。

    馮君瀚搔搔頭,說:“真要講,那就滿嘴跑火車了,想到哪說說到那了……!方淑嫻下午講,要進人,一定會有很多大學生來,我呢……!算是一個好跳槽的人,現在的大學生,比我還利害,不少人,更是急功近利,為了私欲,什麽原則,親娘老子都不認,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剛工作的大學生,大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他們還麵臨著,一個精神上的,好依靠人的斷乳期,和各自身人格的建塑階段。現在學生的生活環境太好了,貧困地區除外,大都是獨生子女,不少農村的孩子,也受到鄉村的關注,社會的嗬護,使他們在自身人格的建塑方麵,多了許多指點,少了一些自我的判斷,少了些許獨立。在社會輿論唿喊聲中,少了一些,自身對社會的誠信,和責任。所以,他們的人格,還沒有畢業。一般來說,大多數大學生,還要個三五年時間,來塑建自身獨立的人格體係才行,使人的道德觀念,有一個健康的基礎。在這段時間,一個好單位,遇到的好領導,或者說,幾個好的朋友,對他們的一生,有著極大的幫助。如一個單位,成天在玩,買空賣空的空手道,做著投機倒把空手套白狼的遊戲,他如又沒有定力,那他的人生,也就差不多了。不惜一切手段,急功近利的要去挖第一桶金。一旦離開母校,所打的欠條,和欠下的各種費用,目前有百分之80的人,不會主動歸還,我說的是主動,不知誠信為何物,搞得學校很被動,對今後再有困難的大學生,還要再幫助嗎……?對這個問題,社會缺少必要的反思。哎……!說到底,也是一種社會文化現象。我不多講了,就這一小點,提醒一下就行了,可能也是費話連篇的……。”

    高德全說:“你提醒得好,我們這群人,成天都泡在事務性的工作裏,耗損精力,沒有時間來梳理社會的人文現象,最沒想到,你也年齡一把,還保持如此奮發淩厲的思想能力,真有點服你,所以更有必要聽一聽,你所關注的社會問題。下午你講得,就是我們疏忽的大事,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策略問題,光有好的計劃和決心是不夠的,沒有好的策略一樣要吃敗仗。招進來大學生問題,很重要,再過個十年,在座的都要交班了,靠得就是他們,一個有健康人格的人,即使犯有錯誤,也是可救,和可用的人,一個人格低於標高的人,他越聰明,對企業和社會的危害,也越大,從現在起,我們每個人,都要關心身邊的大學生,我們畢竟是奔五十歲的人了,我們身邊年青人太少了,如果可能,你們房產公司,這次要有個工程執行處,把你們幾個累倒了,我是有責任的……!”

    大家談興正濃,任意猶未盡……,定要馮君瀚再講些什麽,他說:“那就再講兩句再睡覺,先換點新茶葉再說……。”

    當大家再一次坐定後,他接著說:“我們現在的文化解讀,和現實的矛盾,是隨處可見的。我們的老祖宗,一直在用‘人之初,性本善,’在自欺欺人。記得我們剛進疆那會,共產黨,卻要我們這群才從學校裏出來的毛孩子,就要改造世界觀了,為什麽一群性本善,長在紅旗下的年青人,就要忙著改造世界觀。真不知道是老祖宗搞錯了,還是共產黨搞錯了,叫你搞不清,是人,本不善呢……?還是紅旗不紅?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唱錯了嗎……?沒有錯,這一改造,就是對原來教學的一種否定,所以你一工作就要叫你先改造世界觀再說。”

    他搖搖頭,看看大家,說:“其實,都不是。人之初,性根本就沒有善,與不善之分,也無惡可言。我把這種問題,稱作強加性命題,就是說,它不在一條邏輯鏈上,這句話怎麽解釋,什麽叫不在一條邏輯鏈上,就是說,我現在問在座的,水是圓的,還是方的,我問的是水,不是水滴,這就是說,我的問題本生,就是不合理的,不科學的,所以沒有人能正確地迴答,水是圓的和方的一樣。就像樹上的花,才授過粉,剛掛了一個小果子,我們就要說它是好果子,還是壞果子,還是爛果子一樣,如果我們給它合理的澆灌、除草、施肥、除蟲、陽光、擋風雨,它一定能結成一個大的甜果子。反之,就是一個幹癟 ,酸果子,有蟲眼的,或,早就叫風吹掉了,我們怎麽可以在一開始,給人,這人是多大的一個廣義啊……!就去下這樣,那樣的定義呢……?人之初,‘性本善,性本惡’地鬥了幾千年,至今還在鬥,還在爭論不休。而你一踏上社會,共產黨根本就不管你那一套,先要你改造世界觀再說,相比而言,共產黨要高明許多。現在好了,也沒人叫你改造世界觀了,大學好像成了保險箱,出來的個個是人材,是棟梁。中國人太喜歡,從這個極端,跳到那個極端。”

    “人之初,那來什麽性本善,與性本惡之分,但我們的少數大牌文人就要這樣爭,他們一開口,就口若懸河,聽得你雲裏霧裏,二個小時下來,口沫星子,滿天飛,把中國極為簡單的事情,講的複雜的難以理解,你隻能在下麵,雙手鼓掌,說一聲:‘高深,深奧。’他卻踢著牙逢,歪歪嘴說:‘這就是中國文化的偉大,這就是中國文化的精髓。’這些人不多,但他們坐在高位,對中國的文化事業,極為有害。他們也曾,懸梁刺股,鑿壁偷光,努力過來,一旦從草根變成大師,他們會為了個人名聲的,一點蠅頭小利,也會時時手中,拿一根大棒子,打人,這就是人性的弱點,趨利性,他們同樣會為了死後,還能光宗耀祖,他們要找一些,臭味相投的人來接班,完成一個循環。這些人,可悲……!在中國文人的曆史中,從來就不缺少這樣的人,真是中國文化人的悲劇……!。”

    “絕大多數的文化人,都會隨大流,都是人嘛……!七情六欲一樣不少,掙工資,吃飯才能生存,他們隻能隨大流,無可指責。”

    “隻有一小部份,清明正直的文化人,他們心知肚明,他們的自潔,清風裏透著傲骨,又不稍和那些大師一較高下,他們沒有時間,他們默默地,擔負著國家的興旺,他們才是中國文化人的脊梁,讓我們向他們默默地致敬,向他們鞠躬。”

    “如果一定要給人,下個什麽的話,可以客觀地說,人初之,性趨利,趨利是人生存的第一要素,隻有吃飽,才能發育成長,吃不飽就要哭,孩子一多就要搶。老鷹有時能同時生三個卵,出三個小雛,但在捕獲獵物少的時候,雛鷹可不會,在生存競爭中,客氣,為爭食殺死同類,殺弟妹,是極為正常的,不然一個都活不成,一個物種就會結束了。人也是動物,隻是高極一點罷了,所以趨利,是一切動物生存下去的第一要素。在原始的,在趨利的情況下,是沒有善惡之分的。人的高級,在於人建立了社會,形成了製度,並對人的趨利性行為,作了規範,有法律來規範你,趨利是要有範圍和限度的,超出這個規範,是要付出代價的。用道德告訴你,作為社會的一員,你必須要尊重他人,和應盡的責任,和義務,這個社會才能和諧,平穩的發展。這個種族,才能延續,人就須要構建一個健康的道德人格。人人要盡社會的責任,並向社會合理的索取。”

    “有的人,老都老了,革命了半輩子,最後頂不住幾晚上的枕頭風,在酒桌上頂不住漂亮女人的一個眉眼,也頂不住子女又哭又鬧,他們的人格決定了,他們最後會放棄那道防線。要講起世界觀來,他們的認識,頭頭是道,比你要講得人,都好……!世界觀到底是什麽,不就是客觀存在的世界,真實的反映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五顏六色,多元結構的,你如何改造,世界本是什麽顏色,就是什麽顏色……?明擺著,又不是你想改,就改得了的,美國佬,就要當世界警察,小日本,就要否定二次大戰所犯下的罪行,你能改得了嗎……?貪官汙吏就是要貪,這些誰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世界本就五顏六色,紅黃藍白黑,誰又能把黑說成白,中國文化在人的精神教育中,是極其矛盾的。到是那些小鎮,平靜而不浮操的農村,那些極為質樸的母親,在對他們子女的教育,到是很成功的,在這些孩子的人格塑建上,極為健康,他們文化並不高,也許隻會寫自己的名字和中國人,但他們一旦找到人生的坐標,他們就會為這個理想,這個目標,衝鋒陷陣。會喊出‘為了勝利……!向我開炮……!’對嗎……!劉胡蘭也是最典型的一個,你要考她世界觀,她可能不及格,但在民族大義麵前,她知道如何舍棄。這不是人格和信念的勝利嗎……!

    “所以,對當今大學生的人格塑造,比什麽都重要。就是要讓我們的道德水平,坐落在健康的人格基礎上,這不是目前任何大學,所能解決的了的,這是一個社會的大責任。這次招聘,一要把好關,二要好好培養他們,別忘了,我們都是從新疆迴來的。”

    “企業文化,說到底,是對一個群體人格的,塑建過程,這一點,大全和淑嫻特別要抓緊,因為你們一個,曾經是黨員,而淑嫻自己就是黨員,千萬不要小看了黨政工作,共產黨由小到大,靠得就是黨政工作。在你麵前,我隻能是個小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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