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塵一早起來,洗了把臉,伸了個懶腰,悠閑的下樓,在心中思考今天的一上午要如何度過。要不練會兒劍?這些日子,骨頭實在有些懶了。突然,眼睛在看到窗邊的時候猛然頓住。

    窗外很好,陽光明媚,來來往往的人好不熱鬧。但問題是窗邊的人卻沒了!那一碗白水,那一盤白蛋也沒了!西門吹雪不見了蹤影!

    陸紅塵將視線收迴來,改變了方向,去了櫃台,向賬房打聽,“那位白衣的公子今早沒有下來?”

    賬房搖了搖頭,“沒有看見那位公子,我也正奇怪呢,今日的按慣例都準備好了,隻等那位公子一下來就端上去。”

    陸紅塵點點頭,笑著道了聲謝,向樓上走去。一打開西門吹雪的房間,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窗子洞開著。陸紅塵摸了摸他的被褥,已經涼透,西門吹雪已經出去不短的時刻了。

    是整夜未歸還是……陸紅塵站在窗邊沉思了片刻,就立刻下樓取馬。雖然他也可以用輕功,但能騎馬還是騎馬的好。

    他在馬廄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他的馬,陸紅塵眯起眼。又迴了正堂,賬房正在埋頭記賬,老板站在一旁。這大清早,客棧裏還很冷清,沒有幾個人。陸紅塵走上前,老板就迎了上來,笑著招唿,“客官要些什麽?”

    陸紅塵笑著搖搖頭,“這個不急,老板可有看見我的馬?”

    “這個……”老板突然支吾起來。

    陸紅塵也不催,就站在一旁等著,等著老板什麽時候支吾完了,什麽時候說出來。

    老板咬了咬牙,“公子的馬被本店的小二不小心傷到了,本店會為公子找一匹更好的馬,小二本店也會嚴懲,還望公子不要介意。”

    小二正從廚房出來,聽到這話,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哪兒有——”後麵的話被老板瞪了一眼又憋了迴去。

    老板對陸紅塵賠笑道,“公子,你看這樣可好?”

    陸紅塵看著老板,突然笑了,“不必如此,到底如何,老板照實說就可以了。”看這小二的表情,這馬本不是小二不小心傷到的,甚至可能和這小客棧一點關係也沒有,老板為何要如此遮掩?他的馬可不是普通的馬,這價錢自然也不是普通馬的價錢,這對老板而言,破的可是一筆大財。

    “不管如何,這馬在小店傷著了,就是小店的責任,公子隻管等小店將好馬為公子買來就可以了。當然,若是公子需要銀兩的話,我也可以直接將銀兩給公子,隻是就要勞煩公子拿著銀票到錢莊去提錢了。”老板笑著說。

    還想問什麽,突然一陣大笑聲傳來,“他怎麽敢告訴你,你的那匹馬已經被他殺來煮肉吃了呢?”一個高大雄壯的男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這——”老板額頭上的汗水冒了出來。

    陸紅塵皺眉,看著老板的目光也逐漸銳利起來。他直接跳過老板,看向在西門吹雪常坐的位置坐下的男子,“還請兄台告知。”

    男子卻像是沒聽見似的,對著老板吆喝道,“老板,來一壺好酒,一盤馬肉。早就想坐這個位置了,可惜一直被人占著。”

    陸紅塵怎會不知他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當下笑道,“一個位置而已,兄台想坐難道還有人不讓你坐。兄台之前,怕是不敢坐吧!”

    “你!”被陸紅塵這麽一激,男子忍不住站了起來,想要發作,不知想到什麽又坐了下去,“哼,這位置終究是要讓給更適合的人。”

    陸紅塵忍不住笑了,“是啊,這位置始終是要讓給更合適的人。兄台可要坐安穩了。”他本不應說得這麽直白,但他怕他說得委婉了,有些人聽不懂。他向來隻和聰明人說聰明話。

    男子“哼”了一聲,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陸紅塵,“我本就是為他而來,既然他不在,你也行!”

    陸紅塵打量著男子,男子的手邊放著一把大刀。陸紅塵有些無奈,“你是刀客?”

    “刀客又如何?”男子似乎明白他想要說什麽,一雙虎眼瞪大,眼裏放出兇狠的光,似乎陸紅塵再說一句,他就會跳起擇人而噬。

    陸紅塵歎了口氣,不知為何最近找上他的總是一些刀客,他不喜歡和刀客打,因為刀客最喜歡以力壓人,而他現在的飛刀卻隻能以巧破力。而他的劍提前被另一個人定下了。陸紅塵又歎了口氣。

    “要比就比,不比就認輸,婆婆媽媽地歎什麽氣!多大點屁事也值得歎氣!”男子眼裏蔑視之色閃過,似乎極看不起陸紅塵這種做派。

    陸紅塵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婆婆媽媽。但讓他認輸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眯起眼,從懷中掏出一支長笛,認真地打量著刀客,“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刀客握緊大刀,全身所有肌肉都開始緊繃起來,他雙眼緊盯著陸紅塵,似乎在逼迫他露出他的弱點。

    刀客手動了一下,似乎要出手了。

    陸紅塵的長笛已經橫到了嘴前。

    刀客的氣勢卻猛然萎靡了下去。他將大刀收迴來,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罵罵咧咧地說,“突然想起來,老子還沒吃飯,先讓老子把飯吃了再打!對了,你也還沒吃吧?來,一起一起,老子請你!”

    陸紅塵沒動,眯起眼看著男子一個人在那兒吃吃喝喝,突然開口,“易容之術都交完了嗎?司空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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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聽到後麵四個字的時候差點被噎著,“呸!”把嘴裏的骨頭吐出來,鬱悶地看著陸紅塵,“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的馬也是你威脅老板宰來吃了的?”陸紅塵眯起眼,他若是開始還不知道,在刀客收迴手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不對。

    “這個——”司空摘星賠笑,“我幫你解決了這麽一大□□煩,你請我吃頓肉怎麽了?”

    “哦?”陸紅塵看著司空摘星身邊的大刀,笑著問,“怎麽解決的?”

    “這個,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是幫你解決了一個□□煩,這個情,你認不認?”司空摘星大叫著說。

    “不認。”陸紅塵也肯定地說,“不需要。”司空摘星一腔話被他堵在了嘴裏。

    迴過神,司空摘星突然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邪笑著問,“西門吹雪呢?怎麽還不下來?他一個人在房間裏是不是在做不能見人的事情啊!”

    “你不知道?”陸紅塵看了他一眼,“西門吹雪不在房間裏。”

    “那他在哪兒?”司空摘星問道。

    “這些天,我一直跟在他身後,目的就是在他殺陸小鳳之前救下他。”陸紅塵慢悠悠地說。

    司空摘星點點頭,笑著說,“這才是朋友嘛!等陸小鳳出來,我讓他請你吃天下最好吃的東西,喝天下最好喝的酒!”

    “但是我今早起來,發現他不見了。”陸紅塵接著說。

    “他怎麽就不見了呢?他能去幹什麽?”這樣說著,司空摘星突然醒悟過來,看著陸紅塵一臉著急,“那我們還不趕快去追?”

    “我本來是打算騎馬去追的——”陸紅塵笑了,“可是有個‘大俠’不僅把我的馬吃了,還要和我比武。”

    司空摘星的臉色已經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被苦得皺成一團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那,現在……”

    “隻能等了。”陸紅塵故意歎了口氣。

    司空摘星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司空大俠。”陸紅塵又說。

    司空摘星一瞬間蹦了起來,“不麻煩,不麻煩,什麽事?”

    “麻煩司空大俠幫我去馬市買一匹馬。”話一出口,司空摘星剛剛興奮的臉色又苦了下來,“這,確實挺麻煩的。”

    陸紅塵笑著看著他。

    “我去,我去就是了。死小雞,你可千萬不要這麽容易被找到啊!”司空摘星碎碎念著,走出了客棧。

    陸紅塵又坐在了他們經常坐的位置,這位置該什麽人坐還是什麽人坐。

    這一等,就是一天。等到司空摘星從馬市迴來,等到用過了晚膳,等到客棧打樣,等到陸紅塵臉上的笑容都已不見,他還是沒有等到西門吹雪迴來。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不應該啊,如果西門吹雪沒有找到陸小鳳,他也該迴來了;若是西門吹雪找到了陸小鳳,他也早該迴來了啊!”司空摘星在一旁走來走去琢磨著。

    陸紅塵默然,他突然站起來,朝外麵走去。

    “喂!你幹嘛?”司空摘星大叫。

    “我去找他。”陸紅塵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帶著些許擔憂。

    “找他?這個‘他’是誰啊?是西門吹雪還是陸小鳳?”司空摘星摸了摸腦袋。“管他的,陸小雞,我可是為你豁出去了啊!”說著,也跟了上去。

    來到林前,“你我分開找。”說了一句,徑直入了黑漆漆的林子。

    “不是吧。萬一我碰到西門吹雪,我打不過他啊。”司空摘星皺眉,看到林子裏陸紅塵已經不見了身影,才氣急敗壞地說,“找吧找吧,真遇上隻能怪我運氣不好咯。”

    陸紅塵孤身在林子裏走著,他之所以支開司空摘星,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從今天的事情來看,陸小鳳連司空摘星都瞞在鼓裏。到底是什麽事情?陸紅塵歎了一口氣。

    他將白天的笛子橫在嘴前,開始吹了起來。司空摘星猛然聽到寂靜地林子裏響起笛聲,整個人嚇了一大跳,“找人就找人,吹什麽笛子,怪嚇人的。”說著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繼續向前找。

    “梭梭”“梭梭”,林子裏一股奇怪的聲音響起。陸紅塵站在原地,等著他等的那個東西的到來。

    在草叢中,突然冒出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這雙眼睛看著陸紅塵,陸紅塵又輕吹了一下笛子。那條蛇猛然轉頭,向遠處射去,陸紅塵緊緊跟在後麵。

    蛇在草叢中越爬越快,越爬越快,似乎有什麽猛獸在追趕它。但它身後沒有猛獸,隻有一個人。它突然躥了出去,半空中一道劍光閃過,將它切成了兩半。

    西門吹雪看向那個方向,冰冷地聲音響起,“出來吧。”

    陸紅塵笑著走了出來,他看向西門吹雪,一潭碧水,西門吹雪正站在譚邊,皎潔的月光打下來,照在一身白衣的西門吹雪身上,像是一塊白玉。“可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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