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信這件事巧雲自然不會和容妃提起,容妃原本就才將身子骨養起來些,這才過了沒多久,就挨了這樣一頓毒打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自然也不敢再見楚嬴,生怕自己這模樣被楚嬴瞧見,三言兩語地就將話套出去。


    到時候這一切不都成了白忍下的嗎?


    她有意要躲著避著,楚嬴又忙於酒樓之事,一時半晌也騰不出身,派人過來瞧了好幾次,都被人搪塞了過去。


    “殿下,容妃娘娘的侍女來了。”


    比起容妃本人,反倒是巧雲自己的行動要自由得多,雖說有些事情她自然不能當著身後眾多耳目的時候細說,但總比困在宮裏見不得麵要好得多。


    “聽說母妃近日裏來感染了風寒,連本宮也不打算見了,你平日和母妃待著的時間最多,覺得她身體怎麽樣,要不要我請個禦醫過去?”


    擱在以往,容妃自然是沒有這個待遇,但如今楚嬴迴歸,小小的禦醫楚嬴還是請得動的。


    聽見楚嬴這麽說,那巧雲心裏如何不意動。


    現在容妃娘娘傷成這個樣子,自然是有醫生照顧最好。


    可惜容妃如今死活不肯見楚嬴殿下,要是見了禦醫,身上的傷勢肯定還是瞞不住的,到時候被楚嬴殿下知道,怕又是要怎麽要死要活的了。


    巧雲思慮再三,還是搖頭,麵上擠出為難的笑容:“殿下別說了,容妃娘娘什麽脾氣您還不知道嗎,她不願意去瞧那些大夫,我們也勸不動。”


    “不過近日裏來,容妃娘娘的身體是好了大半,估計過個幾天,殿下要是再來訪,娘娘便不會推拒了。”


    巧雲說得誠懇,再加上以往巧雲從來沒有過半絲的欺瞞之舉,楚嬴一時片刻還真沒有往別處去想。


    隻是這才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幾個負責盯看的主管太監就催促起來,那模樣煩躁得緊。


    尋常宮人若是塞點銀兩也可以和家裏人或者自家殿下多說幾句話,但冷宮中人,自然沒這個資格。


    更何況還是楚嬴。


    沒派他師傅雷開那種武林高手過來盯梢楚嬴,已經是礙於師生情麵,給他留了幾分麵子罷了。


    “殿下,奴婢就先迴宮了。”


    巧雲深深地看了楚嬴一眼,不著痕跡地朝著旁邊的郝富貴看去,緊緊地握住郝富貴的手掌:“殿下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平日裏一定要照顧好殿下。”


    這句話罷了,她才堪堪轉身離開。


    眼見著眾人走遠,楚嬴麵色冷峻,轉而盯著郝富貴攤開手:“方才巧雲給你的是什麽?”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殿下。”在這京城裏,楚嬴的處境可謂是步步艱難,行事隻能小心,恐怕巧雲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會悄悄地傳信過來。


    郝富貴攤開白胖的手掌,露出張破舊的信紙,看上去已經被人收藏了一段時間,折痕都有些發舊。


    “等下秦兮月會來,幫本宮把她攔在外麵,等本宮開口喚她進來再說。”


    楚嬴拿過信紙小心展開。


    原以為會是宮中發生的大事,卻沒有想到前麵寫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事情,直到最後,才提到了安林之事。


    楚嬴的臉色不斷變幻,越發難看。


    原本他以為安林也就是不甘心被自己退婚,張著嘴巴胡亂開口講話,他看在安林是個姑娘家,又重視名譽的份上,他這才忍讓了幾分。


    沒有想到,安林居然早就對他母妃動手了!


    嘭!


    楚嬴手下的書案寸寸碎裂。


    隻剩下無數的木屑。


    好一個姑娘家!


    這般陰毒!


    縱然是當初的蘇眉,也從未做過這種無德無品之事。


    就這樣的女人,滿京城居然還吹噓什麽才女,什麽僅次於秦兮月之下。


    當真都是一群瞎眼之輩。


    楚嬴心中怒火翻湧不休,可偏偏對麵之事一個年方二八的女人,他縱然是想要動手,也不好下手啊。


    難不成他還能像對付其餘人那般,闖進安府,將那安林揪出來剝了衣服掛在馬尾上遊街示眾吧?


    到時別說他自己心裏麵別不別扭,怕是滿京城的口水都要淹死他。


    他要的名聲。


    不是諢名。


    “在門外就聽見動靜了,殿下這是在裏麵練武呢?”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伴隨著郝富貴急急忙忙的阻攔聲,著急得不行的模樣。


    “讓他進來。”


    楚嬴揉了揉自己的額心。


    要郝富貴將秦兮月這個成了精的女人攔下來,確實有些不切實際,這京城的娘們一個心眼子更比一個多。


    他都有些懷念起蘇眉來了。


    就算是秦兮月這家夥長得不錯,那也不是一般人就吃的下來的。


    “小女子便說殿下不會阻我,你這小太監還不信。”


    秦兮月的語氣裏帶著幾分笑意,她一進屋,便瞧著滿地木屑,便是抬手捂嘴,小聲驚唿。


    “殿下這是怎麽了,遇見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可以和小女子說說。”


    秦兮月尋了個地方坐下,目光落在碎屑之中的書信上,眉頭微微挑起。


    楚嬴抬眉看了她一眼。


    雖說是瞧她麵色憂愁真心憂慮的模樣,但楚嬴光這一眼,就知道她定是在自己的心裏偷笑。


    把自己個的倒黴事說出來,好讓她樂嗬樂嗬是吧?


    楚嬴翻了個白眼。


    雖說還沒有查出秦兮月幼時之事,但楚嬴也已然推測到了大半,在這京城信息交匯之處,如果真的有什麽信息是他花費這麽些天也查不出來的。


    恐怕隻有牽扯到楚皇了。


    甚至這件事情還不怎麽光彩,這才需要楚皇花這麽大功夫將全部的信息壓製下去。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楚嬴抓起信紙直接拋給秦兮月:“你們都是女人,替本宮看看,這帳,本宮要怎麽算。”


    秦兮月伸出玉手,小心翼翼地拾起信紙,上下端看一眼,微微皺起的眉頭倒是露出幾分厭惡之感。


    她是真瞧不上這些低劣不堪的手段。


    “小女子若是幫了殿下,殿下打算怎麽報答小女子呢?”


    秦兮月將信紙一一疊好,恭敬放迴原處:“容妃娘娘那邊,殿下要是牽掛,小女子也可以去看看。”


    “但是報酬呢?小女子再怎麽說,也是個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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