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怎麽不把話說完!”


    範純禮惱羞成怒下,一巴掌拍在範正的頭上。


    範正頓時蒙圈,雖然他已經完美證實了自己的話,但是依舊沒有少挨這一巴掌。


    “可是你也沒有等讓孩兒說完!就開始大吼逆子了。”範正委屈道。


    他才將一把土撒進去粥裏麵,範純禮人還沒有出現,一聲逆子就是率先來到。


    不少人頓時偷笑不已,範正此方邪魅至極,誰能想到土的作用竟然是讓粥變得難喝,從而達到真正救濟災民的目的。


    範純禮頓時大為尷尬,他不由想起範正第一次出邪方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是怒斥逆子,然而範正的每一次邪方都讓他暴跳不已,卻同樣也讓他啞口無言。


    “還不趕緊賑災,災民都餓壞了!”範純禮黑著臉道。


    “那範相公的意思?”鄆城縣令遲疑道。


    範純禮臉皮一抽,冷著臉道:“造方放粥!”


    很顯然以鄆城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支撐太久,隻能按照範正的邪方,來驅除假災民,方可賑濟真正的災民。


    “得令!”


    鄆城縣令得令,立即大手一揮。


    宋將見狀立即又往粥裏加入大把的泥土,並將其充分攪混,原本白花花的粥,立即變得汙濁不堪。


    不少上前領粥的百姓見狀頓時大為不滿,然而真正的災民卻一咬牙接過麵前的粥,強忍著不適,狼吞虎咽的看著吃了下去。


    而一些假冒的災民並無太多饑餓,甚至暗中存放的還有食物,麵對夾雜泥土的白粥根本無法下咽。


    隨著將土摻入白粥此方出現,真假災民紛紛現行,一時之間,排隊的領粥的災民大幅度減少。


    “範太丞的邪方還真…………神!”


    看到這一幕,宋江不由自主的向範正恭惟道。


    原本讓鄆城極為頭疼的問題,竟然在範正手中輕而易舉的解決,難怪世人皆傳,範正的邪方一出,立竿見影。


    鄆城縣令卻皺眉道:“可是依舊有一些百姓混入災民之中。”


    範正擺擺手道:“這些本地百姓寧願喝渾濁的白粥,說明其本身也是赤貧之人,再者這次水災提前準備,災民之中也有一些富人,喝不慣渾濁的白粥而離開,總體我們賑災的人數是不變的。”


    “範太丞英明!”宋江恭維道。


    範正轉身對鄆城縣令道:“不過一直喝帶土的粥也不是事情,等人數固定之後,你立即恢複白粥,將災民編成保甲,相互作保。”


    一直讓災民喝土粥也不是事,也會增加災民對朝廷的怨念,既然已經區分開,那就固定下來恢複白粥。


    “下官領命!”鄆城縣令恭維道。


    範正道:“還有如今鄆城暫時渡過危機,你拿著我的手令立即聯係糧商,抓緊運來糧食來。”


    當下,鄆城縣令領命而去。


    有著範正的手令,再加上鄆城的瘟疫已經到了控製,立即有糧商響應,運送一批平價糧食,快馬加鞭的朝著鄆城而來。


    與此同時,範正在鄆城的神奇邪方再一次被瘋傳,引起了百姓的一片驚唿。


    “幾百年來,被無數醫者證實是錯誤的葛洪醫方竟然是真的。”


    “治療瘧疾的良方竟然不是黃蒿,而是苦蒿,肆虐天下無數年的瘧疾終於被克服!”


    “這已經是邪醫範正醫治好的第二個瘟疫,單單這一條足以傲視曆代醫者。”


    一眾百姓驚歎道,雖然瘧疾醫方已經被葛洪發現過,然而畢竟已經失傳,如今算在範正身上並不為過。


    再者瘟疫之所以讓人談死色變,乃是因為每一個瘟疫背後都是無數條人命,而且無藥可醫,而範正連續找到了兩個治療瘟疫的方法,這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


    “不!爾等忘了還有南方的血吸蟲病,醫家已經找到了血吸蟲的病源,隻要小心謹慎,嚴加控製,就能讓大部分人避免染病。”


    “還有高溫消毒之法,哪怕是最可怕的瘟疫,醫家也有了相應的防禦措施。。”


    ……………………


    不知不覺中,百姓對於瘟疫的恐懼不再是談虎色變,這一切都是邪醫範正變法醫家的成果,讓醫家和百姓對疫病有了抵抗能力。


    而對於範正讓災民喝土粥的事情,更是在民間引起了一片嘩然。


    “邪醫範正將一把土放入災民的粥中,範相公怒聲大斥:逆子,而邪醫範正卻振振有詞,言其放的不是土,而是藥!………………。”


    初聞此事之人可以說一片憤然,畢竟災民已經夠可憐的了,邪醫範正還欺負最可憐的災民,甚至有新舊兩黨之人聽聞大喜過望,當下準備寫奏折要彈劾範正。


    “範某土並非是解毒的藥,而是用來分辨真假災民的藥!真災民會喝下土粥,而假災民喝不下土粥,至此鄆城災民糧食危機立解。”


    而當他們真正了解事情的經過之時,不由對範正的立竿見影的邪方連連驚歎。


    “依我看,以後隻要是邪醫範正開方,哪怕是再邪門,隻需要照方抓藥即可!”


    鄆城中,一個百姓感歎道。


    其他百姓也紛紛點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中苦澀至極的苦蒿水,一咬牙一口服下。


    苦蒿雖然味道極為苦澀古怪,但是的確是治療的良藥,經過連續服藥之後,範純禮很快就已經痊愈,開始接管賑災的工作。


    “鄆城疫情管控結束!”


    範正這才一聲令下,結束了鄆城的疫情管控,醫家開始有秩序的撤離鄆城。


    “父親孩兒告辭!”


    鄆城縣衙內,範正朝著範純禮辭行道。


    範純禮看著範正頭上的巴掌印,不由有些郝然,然而作為父親卻拉不下麵子,隻能淡淡地說道:“去吧!清照即將臨產,你也莫要再亂跑。”


    範正也知道範純禮的脾氣,當下拱拱手轉身離去。


    當下,範正帶上一眾醫者準備離開鄆城,不過在走之前,他特意又做了一件事情。


    “卑職宋江見過範太丞。”宋江激動不已,他乃是一個鄆城的押司,乃是小吏出身,原本已經沒有上進的空間,而若是攀上了當朝宰相之子,官家身邊的紅人,那豈不是一飛衝天。


    範正審視的看了大名鼎鼎的宋江一眼,頓時讓宋江心頭一緊。


    範正朗聲道:“宋江,本太丞的醫術如何?”


    宋江見狀連忙恭維道:“範太丞醫術已入化境,宋江驚若天人!”


    宋江的話雖然有吹捧的意思,然而範正的一把土徹底讓宋江折服,誰能想到讓鄆城上下都束手無策糧食危機,竟然在範正手中,用一把土解決。這等神奇的手段讓宋江歎為觀止。


    範正歎聲道:“範某雖有醫術,然而大宋卻有一頑疾讓範某束手無策。”


    “大宋頑疾?”宋江不由一愣,他沒有想到還有為難住範正的頑疾。


    宋江猜測道:“範太丞所擔憂的莫非是黃河水患?”


    範正搖了搖頭道:“非也!有了此次成功泄洪的經驗,再加上對支流的攔截沉寂泥沙,黃河水患將會得到緩解。本官擔憂的乃是梁山泊。”


    “梁山泊?”


    宋江大為不解道。


    如今的梁山泊已經是治理黃河水患的良藥,大量的黃河水流入梁山泊,同時再治理梁山泊,將大量的水排出去,從此利用黃河泄洪,將梁山泊淤平,有朝一日,定然會變成八百裏良田。


    範正點了點頭道:“範某所說的並非是梁山泊水患,而是梁山泊匪患!”


    “梁山泊匪患!”


    宋江頓時一震,作為距離梁山泊最近的城池,又是官府中人,自然知道梁山匪患,而且這些匪患屢禁不絕,讓朝廷都極為頭疼。


    宋江小心翼翼道:“梁山匪患乃是國之大事,小人乃是小小的押司,恐怕也難為國家效力。”


    宋江心頭發緊,他不知道範正為何會找到他說梁山匪患之事,莫非他和梁山晁蓋乃是舊識之事被人告發了。


    “公明,平時仗義疏財,雖為衙門中人,卻和江湖之人相交,素來有及時雨之稱,這不禁讓範某想起了一個名人。”範正悠悠的說道。


    宋江頓時冷汗直流,邪醫範正直接說出了他的字,同時也叫出了江湖上給他的綽號,很顯然對他一切了如指掌。


    然而在範正逼視的目光下,宋江隻能硬著頭皮道:“不知範大人所說的何人!”


    “漢高祖劉邦!”


    範正意味深長道。


    “撲通!”


    宋江身體一軟,跪坐在地上。


    漢高祖劉邦那可是造反起家,當年的劉邦乃是大秦的一個亭長,和宋江的押司官職相差無幾,而細想之下,宋江結交梁山盜匪所走之路和劉邦當年結交遊俠頗為相似。


    “範太丞饒命,小人真的和梁山之人沒有關係。你也知道小人乃是小小的押司,鄆城又和梁山交界,小人必須廣交人脈才能為朝廷效力,絕無私通梁山之意,小人從今以後,一定和梁山劃清界限,不再有任何聯絡。”宋江連連求饒道。


    宋江被嚇得失魂落魄,如果範正真的要治他一個私通盜匪之罪,他還有活路,要是治他一個謀反之罪,恐怕要被朝廷誅九族的。


    範正見火候已道:“不!本官是要你繼續結交梁山泊盜匪!”


    “啊!”


    宋江不由一愣,隨即毫不猶豫道:“小人遵命!”


    範正詫異的看著宋江道:“你就如此輕易的答應,就不怕本官另有所圖?”


    宋江鄭重道:“坊間傳聞,邪醫範正的邪方,無需多問,隻需照方抓藥即可,如今既然大人用的上小人,哪怕是再邪之方,小人也照做不誤。”


    範正很是意外,沒有想到宋江竟然如此上道。


    “梁山泊又地處中原之地,距離開封不遠,乃是大宋的一大毒瘤,一旦盜匪聚眾生亂,大宋將會社稷不穩。”雖然宋江上道,範正依舊說出了原因。


    宋江恭維道:“範大人醫國之術高明,一眼看出梁山泊的弊端,讓小人佩服。”


    範正繼續道:“然而梁山泊本就八百裏水域,如今又注入大量的黃河之水,讓其水勢更盛,一旦盜匪進入其中,想要搜尋極為困難,所以此疾無藥!我要你宋押司當藥”


    “宋某當藥。”宋江目瞪口呆,他原本已經親眼看到了範正以土為藥的神奇,本以為那已經是極限了,卻沒有想到範正要以人為藥。


    “小人恐怕沒有什麽藥用價值?”宋江小心翼翼道。


    範正冷冷的看了宋江一眼道:“我要你繼續當你的及時雨,負責接濟江湖中人,若有真正的冤屈之人,你將其引薦給我,範某會為其平反冤屈。”


    宋江鄭重一禮道:“大人英明,很多盜匪落草為寇,並非本意,而是逼上梁山,小人也是於心不忍,才有一些接濟。”


    範正繼續道:“若是罪大惡極之徒,你需要配合朝廷將其捉拿歸案。”


    宋江不由一顫,那些罪大惡極之徒都是兇人,他怎麽敢泄露其行蹤,當下隻能低聲道:“小人乃是小小的押司,並無精通武藝,又如何配合朝廷將其抓拿歸案。”


    範正道:“那些蒙冤之人,本官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為其平反,其必須立下功勞,斬殺一名罪大惡極梁山泊盜匪方可,本官會讓這些人配合與你。”


    範正明白,真正能夠在梁山做大的都是走投無路的好漢,有著後世的好印象,範正自然不希望這些英雄好漢最後走上不歸路,如果他提前通過宋江之手,將這些好漢收複,再用以毒攻毒之法,讓其平定梁山盜匪,定然能夠讓梁山泊的毒瘤不藥而愈。


    “下官遵命!”宋江苦澀道,和梁山盜匪打交道,這可是一個高風險的工作。


    “隻要梁山盜匪平定之後,本官許你七品官!”範正哪裏不知道宋江的猶豫,當下許諾道。


    範正記得沒錯得話,日後宋江招安之後,受封的就是七品武德大夫,如果梁山泊匪患平定,範正自然不會吝嗇。


    “多謝大人提攜!”


    宋江雖然是押司,但是卻屬於吏,一輩子都不可能高升,而成為七品官則是真正的官吏,隻要牢牢抱住範正的大腿,日後未嚐不能飛黃騰達。


    相比之下,和梁山盜匪打交道的風險根本不值一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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