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免於處罰!”


    此消息隨著邸報刊發天下,天下百姓頓時議論紛紛。


    “官家還真是心善,竟然赦免了贅婿!”不少百姓感歎道。


    贅婿在整個社會的最底層,非但在女方家備受歧視,忍受世人的冷嘲熱諷,更要承擔諸多勞役和兵役,若不是走投無路,無人願意擔當贅婿。


    也正是這個原因,這才讓贅婿的質量嚴重下降,也讓原本想要招贅婿的女子根本招不到良配,如此惡性循環,讓贅婿的名聲越來越差,最終成為社會的底層。


    而如今朝廷決定讓贅婿免於處罰,讓天下贅婿不禁歡唿,激動地淚流不止。


    “多謝官家!”


    無數贅婿聞訊,頓時喜極而泣道。


    他們也都是守法公民,並未犯下罪行,隻不過是結了一次婚罷了,竟然要承擔如此重罰,自然讓天下贅婿不服。


    如今他們終於免於處罰,終於得以沉冤昭雪,可以放心的過日子。


    當下,一個個正在服徭役,服兵役的贅婿紛紛被釋放,迴到了家中。


    而對於天下想要招贅婿的家庭來說,同樣是一片歡喜。


    但凡能夠招贅婿的家庭一般都有些家底,女兒的情況也較好,然而由於世俗偏見,很多男兒都對贅婿極為抵觸,要麽是歪瓜裂棗,要麽是破罐子破摔,質量參差不齊,總之和和滿滿更是鳳毛麟角,


    然而如今官家廢除了對贅婿的處罰,將會減少民間對贅婿的歧視,讓招贅婿更加容易一些,哪怕是贅婿也能招到良配。


    而對於朝堂來說,朝堂百官、權貴豪門更是敏銳,無論是民間風氣對贅婿的改變,還是官家對駙馬製度的改革,都讓駙馬從無人問津,變得炙手可熱。


    尤其這一次,招駙馬的乃是官家的親妹妹——徐國公主,一旦成為徐國公主的駙馬,其地位自然非同尋常駙馬。


    非但官路亨通,更是深得帝心,雖然不能為主官,然而最高三品待遇已經足以讓很多官員怦然心動,畢竟大部分的官員奮鬥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三品的高度。


    “法醫蘇遁!”


    不少豪門世家心中冷笑,雖然是這些條件乃是為法醫蘇遁量身打造,然而最後誰能尚駙馬,最後還猶未可知。


    當下,在朝堂上下的運作下,一眾優秀的豪門子弟紛紛有意尚駙馬,徐國公主的駙馬從原本的無人問津一下子炙手可熱。


    “誰說皇家的公主不好嫁!”


    麵對突如其來的求婚潮,朱太妃頓時喜形於色。


    想當初,徐國公主準備挑選駙馬的時候,可謂是歪瓜裂棗一堆,而如今趙煦施恩於贅婿,變法駙馬製度,皇家公主再一次受到熱捧,這一次前來求親的都是難得的青年才俊!


    趙煦冷笑道:“依我看,這些人不過是貪圖榮華富貴罷了,妄圖借助駙馬的身價來平步青雲!”


    作為帝王,趙煦自然對人心看得極為透徹,這些人原本對尚駙馬嗤之以鼻,並將其視為恥辱,而如今他剛剛變法駙馬製度,這些人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惡狼一般撲了上來。


    “這麽說,官家還是中意蘇遁!”朱太妃微微點頭道。


    趙煦微微點頭,眾人中唯有蘇遁是最合適的人選,並非是為了升官和榮華富貴而來當駙馬。


    “官家且慢!”


    就在趙煦即將下令的時候,向太後突然出聲阻止了趙煦。


    “太後的意思?”


    趙煦不禁疑惑道。


    向太後皺眉道:“官家莫急,既然有諸多青年才俊有意尚駙馬,官家如果一意孤行,選擇了蘇遁,豈不是讓百官不滿,落人口實!”


    趙煦皺眉道:“太後難道看不出這些青年才俊看似優秀,然而其心存不良,根本不是真心尚駙馬。”


    向太後搖頭道:“其是不是真心尚駙馬並不重要,隻要其願意尚駙馬就行,然而哪怕是蘇遁在此之前也不過也不過見過柔兒一麵,又豈能不是為了駙馬的身份。”


    趙煦頓時陷入了沉默,說實話,當他第一次聽到蘇遁有意尚駙馬的時候,心中未嚐沒有這種疑惑。


    “那姐姐的意思是!”朱太妃耳根子軟,頓時問道。


    向太後當下道:“柔兒乃是皇家公主,其駙馬之位自然越多青年才俊有意越好,既然如此,那何不讓柔兒親自挑選,正好我大宋剛剛變法戶婚律,男女避免包辦婚姻,避免盲婚盲嫁,如此方可讓柔兒和駙馬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趙煦不由一頓,他自然知道向太後此舉是為了讓其他人來參與駙馬競爭,但是向太後此言卻有理有據,畢竟變法戶婚律乃是他當年親自決定,在民間已經有了風氣,而且推行效果頗為良好。


    “就以姐姐所言!”


    朱太妃看了一旁的徐國公主趙柔一眼,當下點頭道,在她看來,要是女兒相中,自然是再好不過,至於是不是蘇遁,那並不重要。


    “謹遵母後、母妃之命!”趙煦無奈點頭道。


    這個時代婚嫁頗為看重父母之命,神宗早逝,向太後和朱太妃的意見就是父母之命,更別說,向太後的意見也是有理有據。


    當下,趙煦當即下令,篩選有意尚駙馬的人選。


    當然蘇遁乃是其中備選人之一,更有三名開封城的豪門世家的嫡子,出乎意料的紈絝子弟潘美之後潘意竟然也在其列。


    皇宮!


    徐國公主殿!


    蘇遁、潘意以及三位開封城的世家子齊聚一堂,從外表看,每一個都堂堂正正,都是一時之選,可比王詵之流強的不止一星半點。


    不過潘意除了家世好一些,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要是論才學,和蘇遁幾人相比根本提鞋都不配,幾人中誰都沒有讓潘意當成對手,都將注意力放在最強競爭對手蘇遁身上。


    潘意見狀,心中冷哼道:“此次徐國公主駙馬的身份必定是我潘意的。”


    其他人若是尚駙馬失敗,還有退路,而他潘意若是尚駙馬失敗,恐怕再無退路,更別說他還肩負著潘家興旺的重任。


    潘家曾經的確是大宋權貴,祖上位居高官,然而傳到潘意這一代,早已經失去了權勢,家道中落。


    再加上朝廷變法,推行攤役入畝,更是讓田畝眾多的潘家遭到重創,如今的潘家看似家大業大,然而卻隻是一個空架子。


    潘家這才有意尚駙馬,準備犧牲潘意的前途,意圖穩固潘家富貴,當然潘意本人也沒有高中進士的本領。


    可是誰曾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大名鼎鼎的法醫蘇遁突然有意駙馬之位,讓潘家的如意算盤落空。


    然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蘇遁的加入卻讓官家變法駙馬製度,駙馬足以可以做到三品官員的高度,這更讓潘家更是誌在必得。


    為此潘家不惜托人情,讓向太後出麵,這才有了今日的駙馬遴選,就是讓潘意再搏上一搏。


    “潘意見過蘇兄!”


    看到蘇遁到來,潘意主動上前打招唿道。


    “見過潘兄!”蘇遁點頭迴應道。


    潘意眼神一閃,上前低聲道:“在我等五人中,唯有潘某和蘇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尚駙馬,而其餘三人不過是趨炎附勢之人罷了!這等小人又如何配得上徐國公主。”


    蘇遁眼神一閃,他並非是不經世事的少年,頓時明白潘意準備聯合他來擠走其他三個競爭者。


    蘇遁搖頭道:“潘兄能夠想到這些,官家又豈能想不到,他們三人竟然能夠來到這裏,定然是官家準許,而且此次我等前來,可並非也為了競爭取勝,而是徐國公主是否有意,我等競爭的意義並不大!”


    蘇遁聽從範正的邪方前來尚駙馬,一是為了變法法家獲得一層金身,二是他本身也需要婚嫁,但是其並不需要用陰謀詭計來獲得駙馬之位。


    潘意眉頭一皺,看到蘇遁並不中計,心中大失所望,若是蘇遁心動,這定然是蘇遁的汙點,可以被他利用。


    “太後、太妃到!”


    “徐國公主到!”


    忽然一聲通稟傳來,隻見大宋後宮中最為尊貴的兩個女人聯袂而來,打斷了五人的心懷鬼胎。


    而徐國公主則是害羞的坐在一旁的幕紗之後,眾人依舊感覺一雙小鹿般的眼神在打量著三人,當下不禁挺直了身體。


    “我等見過太後娘娘、太妃娘娘,公主殿下!”五人帶頭紛紛行禮道。


    “免禮!爾等都是難得青年才俊!無需多禮。”向太後虛抬右手道。


    朱太妃點了點頭,五人中雖然潘意差了點,其餘四人都是難得的才俊,尤其是蘇遁,無論是才華人品還是家世都讓朱太妃頗為滿意。


    “見過皇後娘娘,在下曹雲,對於徐國公主早就仰慕已久。”三人中,曹雲率先出列道。


    潘意頓時警覺,曹雲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曹太後的娘家,曹國公曹彬之後,論家世更在潘家之上。


    他沒有想到官家變法駙馬製度之後,竟然連曹家也頗為心動,派遣嫡子曹雲前來尚駙馬。


    “原來是曹家後人,曹家素來和皇家聯姻,倒也是良配!”向太後滿意點頭道。


    潘意不由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向太後竟然向著曹雲說話,想來曹家定然也托了人情。


    曹家可是全方位勝過潘家,曹彬本人的名聲也在他之上,他必須要解決掉曹家這個隱患。


    “曹太後!”


    潘意心中一動道:“啟稟太後、太妃,曹兄的確很優秀,然而曹家和皇家曆來有聯姻,兩家的血緣關係太近了,恐怕會有近親結婚的之嫌。”


    “近親結婚?”


    公主殿內一片嘩然,近親結婚的危害乃是邪醫範正的成名之作,到如今已經被世人所證實,民間幾乎已經斷絕了近親結婚的例子,要是皇家再傳出近親結婚的醜聞,恐怕會讓天下嘩然。


    朱太妃頓時眉頭一皺,心中對曹雲的觀感大為下降,曹太後乃是仁宗的太後,按照這樣算,曹雲和皇族的血緣的確很近。


    曹雲見狀急聲道:“一派胡言,我乃曹家二房,和徐國公主早就已經不是三代旁係了。”


    曹家家大業大,恩蔭為官的資格根本沒有輪到他,正好駙馬乃是一個捷徑,更是曹雲唯一的飛黃騰達之路,豈能被潘意壞了好事。


    朱太妃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蘇遁卻皺眉道:“啟稟太後,太妃,臣乃是醫者,之所以將三代旁係作為近親結婚,乃是三代內得到遺傳疾病的概率很大,超過三代旁係,僅僅是概率相對低了一些,而相比於尋常的婚配,其得遺傳病的概率依舊很大。”


    “法醫蘇遁!”


    曹雲頓時如遭雷擊,他沒有想到自己囊中之物的駙馬之位,竟然被蘇遁和潘意聯手壞掉。


    “不過英宗官家乃是曹太後的養子,二者雖有母子之名,卻並無血緣關係,應該不會有近親結婚的危害。”蘇遁確乎意料的為曹雲辯解道。


    而曹雲卻臉色一變,蘇遁最後的解釋並沒有任何用處,皇家最為重視的乃是名分,雖然英宗乃是曹太後的養子,哪怕是名義上的旁係,在皇家看來也是汙點,也不能容忍。


    不出意外,曹雲很快被淘汰。


    曹雲敗退之後,一個文官子弟傲然出列道:“小生何長瑞乃是今年新科進士,頗為仰慕徐國公主,特作詩一首,還請公主斧正!”


    當下何長瑞作詩一首,可謂是花團錦簇,雖然不是佳作,然而對一個未曾見過世麵的公主來說,依然極具殺傷力。


    朱太妃微微點頭,大宋最為重視文治,何長瑞乃是新科進士,單論出發已經冠軍其他競爭者。


    潘意見狀冷哼道:“何兄好文采,不過潘某更欣賞何兄另一首《蝶戀花》,據說是何兄高中進士之時,在青樓宴請同窗所做,頗得花魁盛讚,更是自薦枕席,在開封城可是傳為一時佳話。”


    “什麽,青樓宴飲,花魁自薦枕席!”


    刹那間,向太後和朱太妃臉色一變,何長瑞的確出身最好,也有才華,單單其夜宿青樓之事就讓皇家接受不了,日後恐怕少不了就是王詵之流。


    何長瑞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年意氣風發,一時衝動所做之事竟然被潘意全抖了出來,更致命是竟然還有他當時的詩詞為證,讓他百口莫辯。


    “士大夫青樓宴飲乃是風流雅事!何某此後再無進過一次青樓!”何長瑞頓時腸子悔青,隻能強行挽尊道。


    然而看到向太後和朱太妃臉色不豫,頓時明白自己再無機會,隻能黯然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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