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無奈的汲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始終不是想這些事的料。


    她閉了閉眼,努力將亂成一團毛線的思緒疏離清楚,打算換個思路。


    “對了,你早上不是說那個放火的陳美芳被抓到了嗎,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她鬆開了緊抿的唇,換了一隻腿支撐著站穩。


    她提出的疑問像是給陸兆和提了個醒,從早上來了就一直被朱濤那小子折騰到現在,總算是有時間喘口氣,看來還沒到鬆懈的時候。


    陸兆和沉寂了兩秒,又抬步向前走去,“走吧,一起過去看看。”


    聽白葡說了方才發生的事,他已經無法放心將她自己一個人扔在大廳裏。


    “哦,好。”見他走遠,白葡對陳美芳確實有些興趣,連忙抬腿跟了上去。


    何況她呆在這裏,徒留滿腦子混沌,一點忙也幫不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走廊,站在辦公室門口,陸兆和給劉晨晨打去了電話。


    等待他說話的空,白葡口袋裏的手機突然伴隨著一陣鈴聲震動了起來。


    巨大的手機鈴聲在走廊裏迴響,白葡連忙掏出手機,來電顯示的是白燁的名字。


    而且,還是視頻電話。


    她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了一遍周圍的環境。


    這藍白的配調和肅穆的環境,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警察局。


    總不能跟白燁說自己在局子裏辦業務吧。


    現在匆忙出去換個地方,也有些來不及了。


    想了想,白葡佯裝鎮定,摁了一下手機側麵,調成靜音揣迴了兜裏,任由屏幕在掌心跳躍。


    手機亮了一會兒就停了,沒成想過了兩秒,對方又不屈不撓的打了過來。


    此時陸兆和已經打完電話放下了手機。


    看著白葡麵上的躲閃,陸兆和挑了挑眉,“怎麽,誰的電話?”


    倒像是,幹了什麽虧心事。


    白葡默了默,看他的表情無端有些悶氣。


    這副貓捉老鼠一樣的境地,是拜誰所賜?他倒好,就差說幾句風涼話。


    她側臉緊繃著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那邊怎麽說?”


    陸兆和頓了頓,放下手機,指了指前麵的辦公室門,“電話裏說不明白,劉晨晨應該在忙,先去裏麵坐坐,見麵再說。”


    聞言,她點了點頭,繼而跟在陸兆和的身後。


    直到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白葡才悄無聲息的鬆了鬆兜裏抓緊電話的手。


    她很清楚白燁的脾氣,要是自己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看來得好好想個別的借口糊弄過去了。


    跟著陸兆和進了房間後,她才發現劉晨晨和慕清儀都在裏麵。


    “我這剛準備去整理上午的線索,你這後腳就又來了。”劉晨晨迎了上來,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迴去了呢。”


    轉身時,他的視線在白葡身上落了落,“喲,我嫂子也來了,快坐快坐,我給您倒個茶。”


    聽到這個稱唿,白葡照例瞪了他一眼,“我有自己的名字,別亂叫。”


    她的餘光掃過辦公桌前的慕清儀,對方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腦,對這邊發出的動靜毫不關心。


    劉晨晨嬉皮笑臉的聳了聳肩,便蹲下身打開了飲水機下麵的儲物格,掃了一眼才發現裏麵的一次性水杯隻剩了一個。


    “慕姐,咱們的一次性紙杯都放哪了?”


    劉晨晨手扒在飲水機門上探了探頭,環視一圈都沒發現有備用的。


    慕清儀眉心皺了皺,神色明顯露出一絲不耐煩。


    她沒有停下操作著電腦的動作,聲線格外清冷,“不知道,你長個眼幹什麽的,不會自己找?”


    白葡有些尷尬的揮了揮手,“別找了,我不喝,就是過來問點事的。”


    她不傻,能感覺到氛圍有點怪異,卻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一旁的陸兆和推著她的肩膀將她摁在了沙發上,斂眉溫聲道,“你坐這就行,我給你弄點熱水。”


    說罷他抽走了劉晨晨手裏的紙杯,“她特殊時期不能喝茶。”


    白葡隻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清了清嗓子,又強調了一遍,“我說了不喝水,你們就別忙活了。”


    這個無聊的話題最好快點結束,她想直奔正題。


    劉晨晨卻像是見了什麽大新聞似的,一拍大腿起哄了起來,“還得是陸哥,不是我們這種母胎solo能比的。不過陸哥啊,平時真看不出來你是這麽貼心的人?”


    擠眉弄眼的,他像是故意在起哄。


    可惜話落後,卻沒人接茬。


    白葡是無語,陸兆和是懶得搭理他。


    周圍安靜了幾秒,一道淩厲的女聲隔空響起,“劉晨晨,你有完沒完?再在辦公場所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空氣瞬間被這一嗓子凝結。


    白葡有些腦殼疼。


    好端端的,又惹毛了慕清儀,劉晨晨是欠的慌麽?


    抿了抿唇,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劉晨晨。


    正當在糾結要不要開口時,陸兆和一臉雲淡風輕的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陳美芳那邊問出了什麽線索?”


    話題終於轉迴來了,不動聲色的轉移了。


    他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劉晨晨不再嬉皮笑臉,搖了搖頭正色道,“陳美芳自身的身體狀況很不好,而且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一直嚷嚷著要迴家照顧兒子,無論誰去審問,都是不配合的狀態。”


    審犯人較為棘手的一種情況就是嫌疑人有基礎病,要是真在局裏出事了,對外也很難解釋。


    他唇瓣動了動,繼續道,“而且她不能受刺激,看上去像隨時都能暈過去,反正挺難搞的。”


    為了當場抓住她,方臉帶人熬了大夜。


    結果人帶迴來了,到現在什麽線索也問不出來,還得像個祖宗一樣的供著她。


    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他不由歎了口氣。


    陸兆和沉思了幾分,眼眸闔了闔,視線落在旁側的人身上。


    熱水被他倒好了,就放在她旁邊。


    興許是沒事做,又或許掩飾尷尬,白葡此時正端起來喝著。


    水溫是偏燙的,他故意的,而她小口小口的抿著。


    看著看著,陸兆和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無聲中平靜了下去。


    看著她恬靜柔和的側臉,陸兆和心裏的煩躁莫名被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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