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一網打盡的陷阱?”


    李開心聽見後也同樣疑惑不解,而且聽見這句話,他的心裏多多少少,總是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


    “對!”


    樓雲霄把目光定格在了李開心的臉上,“按他的計劃,隻要你們一走出這個溶洞,就會被一個從上方掉落下來的鐵籠罩住,然後再被他的一把火燒成焦炭。”


    樓雲霄說得繪聲繪色,讓聽見的每一個人一想到被關在鐵籠中讓大火灼燒,無一不是脊背發麻。


    當樓雲霄看見眾人的臉色變了後,隨即又打起了哈哈來,“幸虧我這個救世主出現得及時,以偷襲的方式做掉了伍興,不然你們可能真的有機會體驗一下,孫猴子被太上老君丟進煉丹爐的那種感覺。”


    “伍興貌似死得很不甘。在他死前,曾對我說,就算我把他給除掉了,他們也不會就此罷休的。”


    樓雲霄做出了最後的解釋,“所以我馬上聯想到了我們之前的那個故事,還有那局《狼人殺》,故事的主角和狼的數量恰好相等,都是三個。”


    樓雲霄說完,便走到隊伍的最前方,領著大家向溶洞的出口走去。他這個曾經走出洞外的人,確實是一個最適合的領路向導。


    李開心跟在樓雲霄身後,跟著一群人向洞外走去的同時,他的心中卻有種空蕩蕩的感覺,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可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麽值得注意的線索。


    按樓雲霄所說,《狼人殺》遊戲中,所有的三匹狼如今都已盡數消滅。那麽這局《狼人殺》按理來說應該已經結束,可如今怎麽絲毫沒有見到這樣的跡象,李開心感到了一絲奇怪。


    被狼附身最後消失了的夏秋子、初陽、呂曉雪他們三人,到底會不會平安的歸來,同樣是一個讓人糾結的問題?


    在李開心想著的時候,周圍的黑暗變得不再那麽濃密,已經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樹影出現在了四周,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一行人已經走出了那個盤根錯節,如同一個地底迷宮的巨大溶洞。


    “唿!總算從那個該死的苗王寨中逃出來了。”


    走出溶洞後,郭大俠抬頭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崇山峻嶺,對著身後陡峭山崖背後苗王寨的方向喊了一句,像是因為成功擺脫那個該死地方後的一聲呐喊。


    “咦,你怎麽好像不太高興?”


    郭大俠唿喊完後迴頭看了眼身旁的女友呂芸,在呂芸一臉愁容的臉上,他找不到半分逃出生天的欣喜。


    “妹妹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呂芸的聲音很小,也很難過,當最大的人生危機解除後,她便開始擔心起她年幼的堂妹呂曉雪來。


    “放心吧,這局《狼人殺》遊戲,我們平民一方已經勝出。”


    郭大俠伸手攬住了女友的肩頭,“當時你也看見了,那些混在我們之中的狼,其實並不是真身,被消滅後就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看見妹妹和初陽他們了。”


    雖然郭大俠說得不是十分合情合理,但此刻呂芸除了選擇相信他外,也別無他法,點了點頭後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裏,還要走多久?”


    “先出了苗王寨的勢力範圍再說。”


    走在最前方的樓雲霄頭也不迴的答道,然後他伸手向前一指,“看見沒,那個就是伍興當時準備捉你們用的囚籠。”


    順著樓雲霄手指的方向,李開心他們確實發現了一個碩大的囚籠倒在路邊,幸運的是這個囚籠此刻已經深深的扣進了地上的泥土裏,再也無法對眾人構成什麽威脅。


    樓雲霄用眼前的真實情況告訴大家,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貨真價實的。


    又走了兩三分鍾,李開心突然感覺到他們前行的方向好像不太正確,一直向北走的話,連公路都會越離越遠。


    “為什麽一直帶著大家向北走?”李開心的內心頓時生出了強烈的警惕。


    “因為,這局《狼人殺》還未結束。”


    樓雲霄也頓時停下了腳步,隻見沒有迴頭的他猛地向前一躍,一張鐵網拔地而起,把李開心一行六人至下而上的罩住,然後迅速拉離了地麵,懸在了半空中。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李開心一行人甚至連一聲唿救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全部成為了網中魚、甕中鱉的懸掛在樓雲霄的頭頂上。


    更奇特的是,這張鐵網上似乎有著蠱毒,六人中除了李開心外,其餘五人揭中蠱昏迷不醒。李開心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中蠱,是因為自己身下的這個元兇所致。


    樓雲霄慢慢轉過身來,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似往常時的桀驁不馴,變得愈發陰沉的他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匹狼!


    “李開心,為了抓你這條大魚,我可是沒有少費心思。”樓雲霄抬頭望著鐵網中,已成為他階下囚的李開心笑了起來。


    樓雲霄的笑,有著讓人說不出來的怪,在李開心眼中,有幾個瞬間看起來甚至更加像哭。


    “伍興!”


    直到這時,終於完全醒悟過來的李開心開了口,“其實你無需如此大費周章,早些時候王秀兒出手的時候,就算你什麽都不做,我們這群人恐怕也極難逃出生天。”


    “你的意思是?”


    伍興臉上的笑容慢慢暗淡了下去,仿佛隻要聽見“王秀兒”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他的情緒產生劇烈的波動。


    “讓我和那個賤人聯手?”


    伍興臉上的表情不屑中夾雜著一絲玩味,“其實在這個局裏麵,我的目標並不隻是消滅你們這群人,楊森和王秀兒同樣在我的目標範圍之內。”


    “所以你不惜弄了那麽大一個鐵籠在那裏掩人耳目,讓你的自圓其說顯得沒有破綻?”李開心在和伍興交談的過程中,悄悄用手中的希望餘暉去割讓一行人囚禁在此的鐵網,不過嚐試了數下後他最終選擇了放棄。


    希望餘暉對鬼怪有著超乎尋常的殺傷力,但並不代表它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李開心用它割了那鐵網幾下,可上麵隻有一個淺淺的拉痕。


    伍興的圈套設計得很巧妙,用的方式除了鬼吃鬼、狼殺狼外;他還用了一種最能讓人麻痹大意的伎倆,一種讓無數高手都很難判斷真偽的方法——九真一假!


    在九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坦誠相待,卻在最為關鍵的地方進行致命一擊,不惜耗費大量時間與精力來布這個局,同時在必要的時候,為了圓這個謊還舍得犧牲。


    九真一假這種手法,在股票、期貨這類的金融市場用得最多,前麵九次發糖,最後一次殺人!


    莊家釣魚的時候會花九次讓散戶或多或少的嚐些甜頭,待散戶們認為他們已經掌握到市場規律的時候,莊家們就迅速收網,把散戶一網打盡,殺得片甲不留。


    君不見,那一根根如同“斷背山”式,七劍下天山的長陰線,都是莊家用來埋葬散戶的棺材與墓碑。


    一個如此能讓人麻痹大意的圈套,要是不做上一定的功課進行分析,還真不一定能看出裏麵的貓膩。


    何況是在這種特殊的《狼人殺》遊戲中,每個人除了疲於奔命之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思考,一路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既然你已經贏了,能否迴答我幾個問題?”李開心在想出讓大家脫身的辦法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去拖延時間。


    “你想知道些什麽?”


    伍興陰陽怪氣的笑了笑,“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奢望試圖從我手中逃脫。”


    “我想知道,你當日在這個溶洞中,到底遇見了什麽?”雖然是在故意拖延,不過李開心所問的問題也確實是他自己想得到答案的地方。


    “其實把他們安置好後,我就通過地道來到這個溶洞裏麵,等著你們主動進來受死。”伍興知道李開心想問他的是什麽,不過他故意答非所問的說了他在《狼人殺》的過程中,是如何進行布局的。


    “沒想到我在下麵等了沒多久,初陽那個不知死活的傻小子主動跑下來送死。”


    伍興臉上的笑容變得陰邪起來,“就像我之前編故事騙你們一樣,那傻小子當時已經心神不寧,根本就沒對我說的東西多加分析,最後還把你們在上麵的情況,以及他率先進入這個溶洞的目的都告訴了我。”


    “王秀兒那賤人,從頭到腳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股騷勁,怪不得初陽那小子會如此失魂落魄。”說到最後伍興還不忘惡狠狠的補上了一句,足見他對王秀兒的仇恨有多麽的刻骨銘心。


    “那麽當時在穀外點火發信的是你了?”李開心盯著伍興的臉,眼底明顯泛起了一陣波瀾,他在為錯怪初陽而感到自責,也在為初陽招到伍興的毒手而感到憤怒。


    “你猜得一點都沒錯,我在溶洞中把那小子弄死處理掉屍體後,就跑到了外麵給你們點火發信。”伍興說得很坦白,“不過說真的,那小子也並非一無是處,在我偷襲的前提下,居然還多多少少的做出了一些掙紮。”


    伍興揚起了他的雙手,“這些傷就是那小子當時留給我的。”


    李開心聽到這一切,心中有種莫名的傷痛,如果不是初陽代替他率先一步進入了地道,那麽此刻死的人,或許就是他自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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