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觀音像說完這兩句話的時候,李開心哈哈大笑起來,他好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一尊成了精的佛像,是什麽讓你有這麽大的自信?還天底下再也沒有能阻擋你的東西了?”


    笑完後李開心抬頭挑釁的看著白玉觀音像,“是不是在這座墓裏呆久了,變得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在李開心的字典裏,他不相信地球上有無論如何殺不死的生物,也不可能有無論如何都消滅不了的靈魂和怨念。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是能最終消滅掉的,隻是需要的成本不同而已。


    任何有思維的生物或者非生物,讓他們站在自己麵前,在不還手不逃跑的前提下,自己攻擊他們一個小時而不滅亡的,那自己才會心甘情願的心服口服。


    不過很可惜,目前為止,李開心不相信地球上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因為世間,隻有毀滅才是唯一毀滅不了的。所以他不會去刻意崇拜或神話任何有思維的東西,因為他們都能夠被各種方法幹掉。對於一些自己看得順眼的一些思維,他們在李開心的心目中,充其量隻能談得上是欣賞而已。


    “嗬嗬嗬嗬……”


    這次輪到白玉觀音開始笑了,她在笑身下螻蟻的萬般無知。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今天就讓你這隻螻蟻見識下,什麽才是真正的泰山。”


    白玉觀音像並不急於動手,因為自始至終她都掌握著這局遊戲的主動權。


    李開心也一樣,他沒找到對手的破綻前,也樂於和她耍嘴皮子。


    嘴皮子隻要耍得好,就能找到對手的軟肋,從而加以利用,最終扭轉勝負之間的天平。當然這隻能是作為實力的輔助。


    “看來無機物產生的思維,永遠間接於智障者的層麵。你不會天真幼稚的認為,你成精長生不老後,就能無法無天了吧!”


    “長生不老?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觀音像也一樣發出了狂笑不止的大笑,她貌似聽到了這個世紀最愚蠢邏輯。


    “長生不老?高高在上的我,怎可能去追求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垃圾,那些垃圾所畢生所奢望祈求的東西?”


    “記住!長生不老,隻是垃圾們的追求!”白玉觀音像再次強調,她言語之中的鄙夷,就好比是有人問愛因斯坦一加一等於幾這麽可笑。


    但是初陽不解,他不明白世間還會有什麽比長生不老更重要。


    “你做得到長生不老嗎?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是初陽對白玉觀音像的反擊,在此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自己的心智都在受她的影響。


    在白玉觀音像還未口前,李開心把手扶上了初陽的肩膀,“她說得沒錯,長生不老確實沒有多大的用處。”


    初陽詫異的迴過頭來看著自己的死黨,難道他此時也被這個東西蠱惑了嗎?


    就在初陽疑惑不解的時候,李開心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慮,“一個人就算達到長身不老的境界,隻要被對手把頭割下來,把心髒切掉,那麽他一樣會滅亡。”


    “無論他的勢力有多大,他的閱曆有多豐富,他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沒有破綻,世界上所有的因素都在從不停歇的變化,這一秒的朋友,下一秒可能就是敵人。隻要抓住了那個破綻,就能立馬置他於死地。因為人的生命,在這天地間是那樣的脆弱,隻要遇到一丁點的殺傷力,就會很輕易的迎接死亡!”李開心在不緊不慢的陳述一個事實。


    “地球上的任何生物,你隻要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然後腦袋和屍身一起扔進沸騰的煉鋼水。無論是誰,都隻有死亡一途。當然非生物也有非生物的處理方法。”


    李開心頓了頓,再次開口,“決定這世間萬物生死存亡的,隻有實力。隻有極限的殺傷力,才是話語權真正的歸屬!”


    “如果有一隻螞蟻,它的殺傷力能達到跺一跺腳就能把地球炸得稀巴爛。那麽在地球上,這隻螞蟻就是至高無上的王者,因為渺小的地球小於它的最大殺傷力。”


    李開心大步走到白玉觀音像麵前,“可我始終不會相信,你就是那隻有能力能秒掉地球的螞蟻!”


    說完這句話,李開心立馬暴起,左手的希望餘暉狠狠的向白玉觀音像抽去。


    麵對這迅猛的一擊,白玉觀音像隻是輕輕彈指一揮間,就把李開心雷霆萬鈞的一刀擋了下去。


    “很精彩的闡述,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你的思維已經淩駕於普通的眾生之上。”


    用指尖彈開李開心的白玉觀音像言語中帶著笑意,“可是你隻是從攻的方麵來說明,其實還有兩條路,兩種不一樣的選擇!”


    “兩種一種選擇?”李開心疑惑的看著白玉觀音。


    “是的。我現在已經收集了四十六個泥娃娃,隻要在收集到你們兩個和病床上那女的,我就能真正的達到不死之身!就算是十二聖器的主人前來,我都有能力和他分庭抗衡!而另一種,就是我操縱靈魂的能力,天底下的所有思維的靈魂都會被我控製,我還怎可能會有對手?”


    “不死之身?真有這種東西存在?”李開心心中的震撼非常,崇尚進攻的他,從未考慮過世上最極端的防禦力。


    “隻要今天過了便就存在了。所以我才會說,長生不老是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垃圾,畢生所追求的。”白玉觀音像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輪到李開心笑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死之身?”


    因為眼尖的他清晰看見,白玉觀音剛才去擋希望餘暉的那隻手指開始龜裂。隨著龜裂的越來越大,白色的玉片開始脫落。玉片脫落的部分,白玉觀音原本的那隻白玉手,露出了深深的烏黑,就像剛剛從泥墨裏伸出來的一樣。


    一見此狀,初陽立馬拿出那把玻璃內膽,裝滿濃硫酸的加壓水槍,朝白玉觀音那隻烏黑的手射去。


    白玉觀音用另一隻手去擋,可惜那隻烏黑的還是沾到了些許,頓時冒著青煙縷縷。


    “廢物,你連和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你滿腦子都是你女人不忠的情景。”受到初陽的攻擊過後,白玉觀音惡狠狠的說道。


    白玉觀音說完,初陽又再次產生了異狀,因為他的靈魂又受到了入侵。隻見他滿臉青筋暴起,從腰間抽出那把黑色貝雷帽就朝白玉觀音衝了上去。


    “不要敢傻事!”李開心喊了這聲之後也隨初陽一同攻了上去。


    在白玉觀音三步開外的地方,初陽高高躍起,他手中的黑色貝雷帽閃電般的插向對手的麵門。


    麵對這一擊,白玉觀音雙手十合,輕而易舉的接下了這一招,然後雙掌打開,初陽連人帶刀向後飛了出去。


    在後麵支援的李開心沒想到初陽敗得這麽快,他放棄了進攻,接下了被震飛的初陽。


    “螻蟻,如何?”


    李開心站穩的同時,收到了白玉觀音的這句話。此刻的初陽,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初陽現在昏迷不醒,防守肯定是死,唯今之計隻有搶攻。


    李開心是個思想和行動已經合一的人,隻見他端起獵魂死士就朝白玉觀音射去。


    黑色的弩箭快要到白玉觀音麵門之際,被她揮手抓住了。她正準備開口之時,李開心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弩箭接踵而來。


    麵對此景,白玉觀音又從背後伸出兩手,分別接下了四隻弩箭。


    千手觀音?


    那麽連此時正在破空而行的黑色貝雷帽,也一樣會被她接住。投擲完匕首,李開心生平第一次感受了,那種隱隱的失敗。


    黑色貝雷帽被李開心全力擲出,一直飛到了白玉觀音腹部兩寸的地方,最終奇跡般的把半截刀刃沒了進去。


    白玉觀音眼看著那把黑色貝雷帽,沒入了自己的腹部。一直保持在她臉上的淡定矜持終於煙消雲散了,隨之而來的是猙獰與憤怒。


    白色的碎玉片不斷脫落,從整尊白玉觀音像身上全然退去。一尊無麵四臂邪佛,出現在了李開心麵前。


    給敵人機會喘息,就等於給自己掘墓。


    借著這個天賜良機,李開心飛出了那對希望餘暉。兩隻匕首發著奪目的青白光芒,直取這邪佛的咽喉。


    就在希望餘暉快到邪佛麵門的時候,兩隻匕首連著上麵的細線,瞬間垂了下來,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此刻,無麵四臂邪佛那張空白的麵孔,慢慢浮現出了一個人臉,並且越來越清晰。


    高鼻濃眉,深目碩瞳。


    高高突起的顴骨和深深凹陷的麵頰。


    白種人?


    不!


    是中亞人種更加貼切。


    邪佛伸出一隻手臂,拔出了插進肋下的那把黑色貝雷帽,隨手扔到地上。


    他那個非金非石的傷口瞬間愈合了。


    “很不錯,你是這一千多年來,第三個給我帶來傷害的人!”


    聽完他的這句話,李開心也注意到了這邪佛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他的另一個傷口在哪呢?


    邪佛似乎通過李開心的眼睛,洞察到了他的內心。


    “你在找我身上的另一個疤痕?”


    邪佛陰陽怪氣的聲音,使得李開心也承受了不小的挫敗感,“不妨告訴你,第一個傷害我的人,就是當年那個把我殺掉,讓我的靈魂附到這尊佛像上的那一個。”


    李開心沒有答話,隻是收好匕首怔怔的看著他。


    “你叫李開心?你開心?你開心嗎?真是一個虛偽至極的名字。”邪佛雙手抱胸,另外兩隻手則向兩側張開。


    “在這片天地間,你是我第二次蠱惑不了的人,和第一次那群人很像。因為你的靈魂深處已被這些東西填滿,除了憤怒也就隻有仇恨了!快樂對你來說,隻不過在虐殺對手時,想去觸摸的那種捕捉不到的星輝。你終日不斷的舔著,那永遠愈合不了的傷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李開心被他說得全中,自己的靈魂一覽無餘的完全呈現在了對手麵前。


    “你手上那東西雖然也是出自金人十二,但金人十二裏麵的聖器也是有強弱之分的,它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就連同樣出自金人十二中,漢高祖劉邦的赤霄劍,也奈何不了我!”


    邪佛接著說,“我很欣賞你做事的這種狠絕,我給你一條生路,當我的仆人,就像那個姓何的老頭一樣。等我能控製天底下所有人思維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麽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何伯?”李開心眉頭微動。


    “哼,這世間隻有我,才能讓他看見他那早已夭折的兒子!這些年來,他一直當我的仆人,幫我收集座下童子。我能蠱惑天下所有人的內心,讓他們看見我想讓他們看的一切,隻不過這種力量目前尚未完全恢複罷了。隻要你願意成為我的仆人,我可以讓你當我在人間的代理人。我欣賞你,所以你千萬不要錯過這個唯一的機會。”


    “很誘人的砝碼,讓我怎可能去拒絕呢?”


    李開心走到邪佛麵前,單膝跪下,“主人,今後我的命就是您的了。希望主人幫我,殺光天底下所有我看不順眼的垃圾。”


    “很好!”邪佛俯視著身下的這個仆人,眼中流露著滿意。


    突然間怪佛臉上的表情變了,他猛地抬腳把李開心踢到了幾丈開外。


    李開心吐了口血從地上爬起來,指尖捏著一個非金非石黑色的東西——是邪佛的一根腳趾。


    李開心招牌式的賤賤笑容再次掛到了臉上,“偉大的主人,我所做的第一個決定,要殺掉的那個礙眼垃圾,就是你這隻充滿羊騷味的貨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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