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琳慧聽藍冉說完邊向廚房走出邊說道,“好像有點印象,沒想到那郭俊長得也五大三粗的,膽子居然這麽小。不過凡事還是注意點,周末我去問問你外婆,她信佛懂得多。”


    “哦!”藍冉應了聲後,便開始獨自看起電視來。


    “冉冉你說真有人幫咱家把房貸還完了?”


    “媽估計是銀行係統錯誤,下周你和老爸親自在去趟銀行好了。”


    “會不會是你爸拿私房錢或你外公外婆幫咱還的,但又不想告訴我們?”


    “媽您就別瞎想了,等爸迴來你們好好去問問這事,要真是銀行係統出問題了,故意裝作不知道,日後被查出來還是會被判刑的。”


    “瞧你這丫頭說的,你媽我是會幹犯法事的人嗎?”


    藍冉爸這兩天去外省出差調研,坐明天早上的飛機迴來。汪琳慧做好飯菜,母女倆吃完便看了看電視聊了聊天,快十一點的時候,累了一天的藍冉有些犯困,便要求今晚跟老媽一起睡。


    藍冉洗漱完後走進父母的臥室一股腦的鑽進了被子,就像小時候一樣,每次晚上怕黑的她,都是媽媽保護著入眠一樣。


    不過今天不同的是,在經曆了許多怪事,如家中五十多萬房貸莫名其妙的不用還了,又如在這棟樓裏經曆了極其詭異的事情——胡思亂想中藍冉慢慢睡著了。


    大約睡了兩個多小時,藍冉起床小解,看見客廳的燈還亮。著等她走到外麵,發現她老媽還在看電視。


    “媽你怎麽還不睡,都幾點了?”看見牆上的時鍾都指向一點了藍冉有些不高興。


    汪琳慧不斷的按著手中的遙控器,“你爸說迴來的時間改了,今天晚上十一點點的飛機。都一點了電話還一直打不通,不知道他搞什麽鬼!”


    藍冉哦了一聲,然後準備繼續迴屋睡覺,這時汪琳慧突然道,“冉冉你今天說10樓電梯間有古怪,媽媽剛才打電話問你外婆了,你外婆說你被嚇著了,叫我晚上的時候和你去那裏撒幾把米,吐幾口口水,說不然以後會對你不好。現在等你爸也是等,我們現在先去把這事給辦了。”


    “現在?”藍冉聞言立馬脊背發冷。


    “我們家要在這裏一直住下去,這事早晚得去。”


    “要不等爸迴來再一起去吧?”藍冉怯生生的問道。


    “你爸他從來不信這些,到時候又要說一大堆廢話,懶得和他吵架。”汪琳慧說完不容置業的去起身準備。


    不一會藍冉和她媽兩人穿好衣服出了門,坐電梯來到了10樓電梯間。


    電梯間裏的燈光還算明朗,但比白天更加陰冷,藍冉下意識的不敢去看通往安全出口的那扇木門,和她媽倉促的撒了幾把米,然後隨便吐了幾口口水後便急不可耐的乘電梯迴家。


    剛走進電梯藍冉便開口問她媽,“媽,外婆說的這法子有用嗎?”


    “應該沒什麽用!”汪琳慧看都沒有看藍冉,目光一直盯著電梯的指示牌。


    “你不是說外婆說這法子能行嗎?”藍冉有些驚怒的反問,也難怪大半夜還跑到這鬼地方來。


    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刹那,汪琳慧慢慢把頭轉過來,眼睛鉤鉤的盯著藍冉,“你認為我是你的母親嗎?”


    “啊————”


    從夢中驚醒的藍冉大口的喘著氣,同時醒的還有睡在她身邊的汪琳慧。


    “寶貝怎麽了?做惡夢了?”汪琳慧翻身來抱女兒。


    藍冉邊哭邊跑下床,失神落魄的拒絕,“別過來,別過來……”


    過了好一會,汪琳慧才哄好藍冉,聽藍冉說了那個夢之後,雖然口頭上安慰寶貝女兒,不過心中也是泛起了一陣惡寒。


    用森城話來形容,就是膈應得不能再膈應了。


    今天晚上確實在女兒睡著的時候和冉冉外婆通過電話,外婆叫她沒人的時候帶冉冉去被嚇著的地方撒幾把米,吐幾口口水,完全和冉冉夢裏說的一模一樣。


    “冉冉怎麽會知道這個……”汪琳慧的心中,一直被這個疑問所困擾。


    汪琳慧一夜未眠的護在寶貝女兒身旁,直到時鍾指向七點時她才走出臥室拿起手機撥打老公藍如墨電話,想問他上飛機沒有。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那個有規律的電子語音汪琳慧碎了一口,“那個死鬼這麽早就登機關手機了?搞什麽東西!”


    汪琳慧見電話打不通便去廚房準備早點,待一會女兒起來好有東西吃。可沒想到前腳剛進廚房,後腳門鈴就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最近事還真是諸多不順啊!”汪琳慧心裏嘀咕了句徑直走到客廳把門打開。


    門外是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乃狀元樓小區的物管主任,姓吳名遠東。吳遠東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保安,保安中攙扶著一個人,頭和臉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灰頭土臉的極其狼狽。


    “啊!老藍你到底怎麽了?”汪琳慧定神一看,此人不是自己的老公藍如墨還會是誰?


    “汪老師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我們的保潔員發現你們家藍處長暈倒在10樓的安全通道裏。藍處長的頭和臉部有些擦傷,我們就把他帶到小區醫務室簡單的進行了處理;可是他不願意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而要堅持要迴家,我們便把人給您送迴來了。”物管主任吳遠東滿臉堆笑。


    “一點擦傷不礙事,吳主任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藍如墨賠笑後自己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家門。汪琳慧謝過吳主任等人關上門後,立馬審問起藍如墨來。


    “死鬼,你不是現在才上飛機嗎?怎麽大清早的倒在10樓的樓道間?你背著我到底搞了什麽鬼名堂?”看見沙發上藍如墨的狼狽樣,汪琳慧的爆脾氣一點就燃。


    “琳慧你先去幫我倒杯水,我腳扭了不方便,從昨晚十一點上飛機就再沒喝過。”


    “你今天不跟我解釋清楚,我和你沒完!”過來半分鍾汪琳慧氣憤的把一杯白開水跺到藍如墨身前的茶幾上。


    突然間,汪琳慧像想起了什麽事,臉上的表情由生氣變成驚訝,隨之變成畏懼,“你說你是坐昨天晚上十一點那班飛機迴來的?冉冉的那個夢……”


    看見老婆嘀咕著,藍如墨從包裏翻出昨天晚上11點的登機牌然後又問道,“冉冉怎麽了?”


    “沒什麽,你快說弄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琳慧事情是這樣的……”


    ……


    本來藍如墨應該今天早上7點登機從江城返迴森城,沒想到昨天不到中午調研會就開完了,所以一行人決定坐晚上11點的飛機返迴森城。


    當時藍如墨想,到機的時間太晚,就沒把這事告訴汪琳慧怕影響她們母女兩休息。下了飛機藍如墨就獨自打了個出租車迴家,到達狀元樓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過了。等他走進c座大樓電梯廳的時候,才發現電梯已經壞了,怎麽按指示牌電梯都有沒反應,這麽晚了也不可能有人來修,所以他隻好徒步走安全通道上去。


    安全通道,是每座大樓極少有人活動的區域,除了停電、電梯不能承載的大件物品、以及故障災難外,平時就算有清潔工去打掃衛生也大多是隔天一次。


    走進一樓的安全通道,除了比較昏暗陰冷外藍如墨也沒感到其他的不適,因為他是個不擇不扣的無神論者。若是換做別人,如果膽子小點不要說深更半夜,就算是白天也不願意一個人走安全通道,先不說別的,遇見一兩個潛伏在這裏的變態、歹徒剩下的人生就夠好好喝上一壺了。


    整個安全通道狹窄而昏暗,通道內的空間也比較高,加上裏麵的聲控燈壞了後也沒人來換,他隻能借著牆角發出熒綠微光的指示牌不斷前行。


    在這個漆黑空曠的空間裏,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清晰的迴聲;這裏的樓梯比較陡,加上看不清路,所以藍如墨走得並不快。


    大約走到5、6樓的時候,在這個靜得落針有音的通道裏,藍如墨隱隱的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上樓的腳步聲。


    起初藍如墨以為是自己腳步聲的迴應,慢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剛開始他也沒在意,心想反正電梯壞了,要上樓就必須得走安全通道。不過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近,藍如墨也警覺了起來。


    引起他警覺的是,這腳步聲走走停停並不像是單純的爬樓,更確切的說刻意的跟在自己後麵。有好幾次藍如墨突然停下來用手機照自己的身後,發現身後除了空空的樓道什麽都沒有,直到他走到了10樓。


    由於安全通道內沒有樓層指示牌,爬了好一會樓的藍如墨估摸著也差不多應該到家了,等他走到下一個樓層的安全出口處推開門一看,發現還隻是10樓,離自己家還有兩層。他關上門返身準備繼續爬樓,就在這個時候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那人雖然屏住了唿吸但是還是有這種強烈的感覺——此人現在就在身後。


    “你說的是10樓?”汪琳慧驚恐的打斷了藍如墨。


    “恩,我推開安全出口門在電梯廳看見了,上麵寫的是10樓。”


    “當時站在你身後的是誰?”


    “我當時真的感覺後背的寒意像蛇一樣的爬遍了全身,我準備轉身的時候……”


    “看見什麽了?”


    “還沒轉過去就被人從後麵狠狠的撞了下,然後我就暈倒滾下了樓梯。”


    “你看清襲擊你人的樣子沒。”汪琳慧急切的追問。


    “當時被突然那麽一撞,眼前立馬就黑了。”


    看見老婆有些失望,藍如墨繼續補充道,“不過我能確定那人是個女的!”


    “女的?”汪琳慧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恩!我暈倒的瞬間看見了一條辮子,一條很長的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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