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緬濟熱茨的農場上並沒有設置永久或者臨時的營地,似乎我們我們隻是在這裏臨時停靠,並且等待更多的裝甲作戰車輛加入這個大規模的裝甲集群。目前我們的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坦克上解決。


    一直到6月21日的晚上,緬濟熱茨這個小地方已經沒有裝甲作戰車輛的轟鳴聲了。。。


    “現在已經鐵定了要進攻蘇聯了,但具體在什麽時候呢?”我們一組人坐在ii型三號突擊炮的頂艙,斯科特望著夜空說。


    “有人說明天,也有人說後天,但肯定不會超過一星期,現在都這麽多裝甲作戰車輛停在這裏了,不會晚了。。。“我迴到


    “哎!弗雷德,假如明天就要進攻了,你怕不怕死?“桑恩挑逗一旁一直靜默無聲的弗雷德說到。


    弗雷德躺倒在坦克頂艙,用濃重的德國北部口音迴到“死?別鬧了,還沒打仗呢就說死,這裏這麽多坦克咱們坦克怎麽會那麽巧被蘇聯人擊中呢?”


    他翻了個身麵對桑恩說。


    “我相信德國造的品質,你瞧這鋼鐵的裝甲,法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蘇聯人,能擊穿她嗎?”


    說著他拍了拍ii型三號突擊炮的鐵板,發出一陣陣咚咚聲。


    “要是咱們把蘇聯戰勝了,你會幹什麽?”斯科特問我


    “我想我會迴德國繼續我的藝術課程,嗯,,如果有可能,我也會去蘇聯學習他們的藝術,沒準我以後還能闖出一番名堂。。。。”我憧憬到


    “我會讓西特樂給我做個市長當當,或者當個鎮長,再不濟當個村長也可以。。。”桑恩也打趣的說


    說著他站起身指著前方一大片土地說“以後這一片土地將會建起一座座高樓,就像柏林那樣,,嗯,,我會當上這裏的市長。”


    “得了吧你,你先出了國境線再說吧,咱們還在德國境內呢。”我和斯科特嘲諷道


    一旁的弗雷德則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很有心事。


    由於進攻命令隨時可能下達,我們晚上睡覺都是輪流著去睡,剩下的人則負責值班。


    晚上10點,周圍一片寂靜,隻有蟲鳴聲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悠揚的口琴聲,似乎吹的是搖籃曲,琴聲被晚風吹的飄飄渺渺。


    我和桑恩負責坐在車頂值班,而斯科特和弗雷德則在戰鬥艙內睡覺。


    “桑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戰鬥來臨,你會是我的堅實後盾吧。”我問桑恩。


    “當然,咱們這麽長時間的朋友了,誰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桑恩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你害怕嗎?”桑恩問道


    “害怕什麽?”


    “死亡和殺戮,以及沒有預見的未來”


    我歎了口氣。


    “我害怕,我害怕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我的父親母親,我不知道當我們踏過那一條線後我的未來是什麽樣的。“


    桑恩點燃一個煙,並遞給了我一隻。


    “我也害怕,但是,咱們是一起的,對吧!還記得咱倆一起在法國wh裝甲擲彈兵訓練營痛宰克勞德和埃貝爾那夥人嗎?“


    看著這靜如止水般的夜空,我迴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件件往事,那是我們還在法國的wh軍裝甲擲彈兵訓練營時候。。。。。。。。。。


    “。。。。嗯,下午我想出去一趟,去貝特尼鎮轉轉。”


    ”嘿嘿,你又要去找你的姘頭了吧!可惜我的假期都用完了。。。“


    我和桑恩在休息室裏打著撲克,當天正是禮拜天,訓練營日常的每周休息時間。


    不一會,休息室裏走進來幾個人,他們是擔任教官的克勞德軍士以及埃貝爾那夥人,他們剛從鎮上迴來,手裏拎著幾瓶酒,還摟著幾個法國妓女,咋咋唿唿的衝進休息室,我們當時坐在休息室裏的牌桌上沒吭聲,埃貝爾那夥人卻狗仗人勢的走過來,滿身酒氣的衝我們吼道。


    “哎!你們幾個,趕快去把克勞德軍士的皮靴和衣服搞幹淨,再把房間打掃一遍!。。”後麵還唧唧歪歪的說了一些屁話。


    我緩緩地說“為什麽你們不去做呢?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們有權坐在休息室內呆著。”


    埃貝爾一夥人的領頭的一把抓過我的衣領大罵道


    “你他媽在說什麽?“


    克勞德軍士推開身旁的妓女,醉醺醺的走到我跟前,示意讓埃貝爾鬆開我,然後俯下身對坐在椅子上的我說。


    “聽好了!蛆蟲!我現在是你們的指揮官!這裏!我最大!我現在讓你和你一起的那個狗屎朋友去把我們所有人的皮靴和衣服都搞定,聽明白了嗎?蛆蟲!”


    我聽後猛地站起身,衝著那個醉醺醺的軍士嚴正地說“軍士!今天是休息時間!我們有權在這裏休息!還有,我們不是蛆蟲!我旁邊的也不是狗屎!”


    克勞德軍士低了一下頭,緩了緩精神,然後猛地給了我肚子上搗了一拳,我當時一陣劇痛,栽倒在地上,緊接著埃貝爾那夥人衝過來圍住倒在地上的我,不斷拳打腳踢著。


    桑恩見狀,抄起坐著的椅子便一椅子砸向了正在圍毆我的埃貝爾一夥人,木椅子被當場砸爛,場麵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牌桌上的撲克牌,碎木屑,飛的哪都是。埃貝爾一夥人轉攻桑恩,但桑恩體格健碩,又比較胖,幾個人愣是沒把他弄倒,反而一個身材瘦小的痞子被桑恩鎖住了脖子。桑恩的鼻子,被埃貝爾一夥人打的直流鼻血,他手裏緊緊的握著一個帶有尖刺的斷椅子腿,抵在那個身材瘦小的痞子的脖子上。衝著克勞德歇斯底裏的喊著。


    “他媽的!!!誰在過來!!哈啊!!!再過來試試!!!我讓這小子當場血流滿地!!!!”


    桑恩一步步向前唬著克勞德和埃貝爾那夥人,他們連忙收手,克勞德試圖穩住激動的桑恩。


    “桑恩。。桑恩。。。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說你們。。今天的確是休息日。。你們迴去休息吧。。不用管皮靴和衣服了。。。。。你也不想出什麽事。。對吧?。。。鬧歸鬧。。。別來真的。。”


    桑恩再次向前猛地進了一步,唬住了克勞德和埃貝爾那夥人,然後轉頭看向我。


    ”嘿!!盧克!!!你還好嗎?“


    我被揍得鼻青臉腫,不住的在地上打著滾,嘴裏哼哼嘰嘰的。


    桑恩瞪了眼對麵的克勞德和埃貝爾一夥人,一把,把懷裏的那個身材瘦小的痞子推向他們,痞子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栽倒。


    桑恩舉著斷椅子腿指著他們幾人,讓他們別亂動。


    ”別他媽過來!來一個我捅一個!!反正我也快活夠了!!“


    桑恩緩緩地退向正在地上來迴打滾的我,把我架起來,手裏依舊舉著斷椅腿指向他們,架著我,一步步退向門口。。。。。。。。。。。。。。。。。。。。。。


    往事如同電影般在我頭腦裏迴放著,我苦笑著深吸一口煙,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說。


    ”當然記得,那時候,咱倆被揍得和豬頭一樣“


    ”但咱們最後還是把他們打敗了啊!隻要咱們相互依靠,相互支持,就像親兄弟一樣,一定能突破一切,不管之後會怎樣,隻要咱倆都還活著,就一起戰鬥下去,就一定有希望!”


    “但願如此吧。。。。。”我吐了口煙望著沒有星辰沒有月亮,一片漆黑的夜空。。。。


    在這漫長的晚上每一秒都像一年一樣,即使我們處在一片寂靜的環境中,每個人的頭腦裏都沒法安靜下來,更別提睡上一覺了,直到淩晨3點30分左右,周圍開始傳來一陣陣密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我們的後方傳來了一陣陣炮聲------進攻開始了!


    炮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傳到這裏就像有人在天邊敲著戰鼓一般,在炮聲傳來的地方的天空閃爍著開炮時的火焰,明亮的火焰把一半邊天空都照亮了!斯科特和弗雷德聽到炮聲後也連忙從戰鬥室內爬了出來,緊張地望著周圍的情況,但周圍的坦克上的士兵們的表現和他們一樣。


    在我們頭頂,似乎能聽見高速飛行的炮彈刺破空氣的聲音.


    “噝~~~嗖!!!噝~~~嗖!!!!噝~~~嗖!!”過了大概有三四秒鍾左右的樣子,在我們正前方-----遠處的蘇聯國土上傳來了“篢~~~咣!!篢篢~~~咣!!篢篢篢~~~咣!!!”的由遠至近的裝填了烈性炸藥榴彈的爆炸聲。


    那裏的火光更為明顯,爆炸的榴彈似乎擊中了什麽東西,房屋或者油庫什麽的,並燃起了大火,大火似乎把那一邊的天空都燒紅了,我們後方的開炮聲依舊不絕,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勢頭,並且那裏的炮聲似乎是吹響了開炮的號角,在我們左右兩邊的遠處也傳來了密集的炮聲,到最後我們的四周似乎都在開炮,炮聲壓過了一切的聲音。炮聲有大有小,似乎是不同的口徑的炮所發出來的聲音,


    此時我突然想起了我在來盧布林時在“卡托維茲“火車站火車貨運板車上見到的被厚重的帆布所掩蓋,但卻依舊顯露輪廓的大口徑火炮。


    “哈哈!天啊!他們這是把整個德國的火炮都拉到了這裏啦!“斯科特捂著耳朵喊


    密集且震耳欲聾的炮聲越來越密集,到最後聲音簡直就像在耳邊一樣,我們不得不把耳朵捂上,以防止震耳欲聾的炮聲在我們沒進攻前便把我們的耳朵震聾了。


    炮擊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炮聲漸漸消退,然而這卻隻是暴風雨的前奏。


    漆黑的夜空中傳來了一陣陣大功率飛機引擎的聲音,“嗡嗡嗡嗡嗡~~唿唿唿,嗡嗡嗡嗡嗡~~唿唿唿”


    在我們頭頂的一片漆黑中,似乎隱藏著一群群呲著獠牙發出危險聲音的兇猛野獸,或者是某種傳說中的惡鬼兇靈,你能聽到它們的聲音,但卻不知道在哪個位置。他們帶著令人心生懼意的聲音飛向了我們前方剛被火炮所覆蓋的地方,它們所發出的聲音是那麽令人毛骨悚然,我想,恐怕是再勇猛的勇士聽到這種聲音也會嚇得縮成一團。


    “暴風突擊組!暴風突擊組!各個車組乘員注意!進攻將於淩晨兩點發動!各組做好準備,目標20公裏外的蘇聯布雷斯特,火力支援組要跟隨突擊組,兩個突擊組要有一個火力支援組提供後備火力支援,我們跟隨前方的左側”雷雨“突擊組,以及右側“閃電”突擊組。他們的編號分別為131,132,呈突擊型v型排列,暴風突擊組各車長收到後請迴複!“


    “暴風突擊組一號收到“


    “暴風突擊組二號收到“


    無線電電台中傳來了艾裏希少尉的命令聲


    弗雷德連忙鑽到機電員的位置上迴複道。


    “暴風突擊組三號收到“


    再看四周的裝甲集群中,傳來了一陣陣艙門關閉時鋼鐵碰撞的聲音,這種聲音響成一片,雖然在這漆黑的夜裏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但是從這密集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來這是多麽龐大的一隻裝甲作戰車輛集群


    我看了看表,現在是德國時間3點50分,從潛望鏡中看向那一片燃燒著的天空,剛剛飛去的轟炸機已經飛到了那裏,並投下了一枚枚航彈,航彈尾翼劃過空氣時所產生的嘯鳴聲甚至在這裏都能聽到。


    “嗚~~~~~咣!!!咣!!!!嗚~~~~~~咣咣咣!!!咣!!咣!!“航彈擊中目標後的爆炸聲從那裏傳來,那半邊天空再次被火光照亮,隻不過這次是變得更亮了!


    “天啊!我絕對不會想在那裏呆著。。。。。”


    斯科特看著駕駛員位置上的窗口說


    “你覺得那裏還有活人嗎?”


    弗雷德也驚訝的說。


    “不,,,不,我不這樣想,也許等咱們到了那裏,那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桑恩從潛望鏡上下來說。


    轟炸機一波又一波的趕去轟炸,好像是湍急怒吼的河流,在天上卷著浪花憤怒的不安的湧動著,他們投完一波航彈後又原路返迴來,再次裝填航空炸彈,再次起飛,再次飛往目的地,再次轟炸。。。


    飛機沉悶的引擎聲和航彈爆炸聲持續到1點左右,那嗡嗡的飛機引擎聲逐漸消失,於是火炮再次登場,又開始了戰鼓齊奏。。。。我看著手表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長時間的震耳欲聾的炮聲令我幾近崩潰,


    。。。。。。。。。。。。。。。。。。。。。。


    終於,在炮擊了一個小時後,炮聲沉寂了下來,風從對麵吹來,吹在臉上似乎糊上了一層薄薄的粉末,用手一摸感覺一層灰塵似的東西從臉上往下掉。唿吸的空氣中也帶著硝煙味,木頭燃燒的味道,和深層的泥土被翻開了的那種味道。


    周圍的環境也在炮聲停止那一刻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似乎剛剛發生過的天崩地裂般的動靜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一般。在戰鬥室內靜的似乎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的砰砰聲,我咽了口口水。


    “砰!!!~~~呲!!~~~~~~嘶嘶嘶嘶嘶嘶。。。。。。”在前方,射出了一枚閃著白光,拉著焰的照明彈,照明彈升到高空中,冒出了白燦燦的光,把整個農場田地都照亮了。


    “我的天!!!這是有多少坦克停在這裏!!!!我們之前看到的還沒這麽多呢!!!!”


    桑恩驚訝的看向四周。


    “天啊!!!我敢打賭,,,,,我敢賭,,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場麵!!”


    弗雷德也驚訝的看著周圍密集的裝甲作戰車輛群。


    照明彈閃爍著的磷光照在地麵上,地麵上露出了烏壓壓看不到頭的一片各式各樣的裝甲作戰車輛!在照明彈磷光的照耀下他們反射出著冷冰冰的金屬色,就像是一群身著全身鎧甲的中世紀騎兵跨著同樣身披馬鎧的戰馬,手中握著散發著冷冰冰的氣息,尖銳的長槍。麵無表情地矗立在戰場,。。。。。


    我們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陣勢,我想,哪怕拿破侖討伐沙俄帝國的軍隊也比不上這樣的陣容。


    “暴風突擊組!各車組注意!發動車輛!進攻開始!!!”


    電台中傳來了艾裏希少尉的命令。


    與此同時我們周圍傳來了隆隆的引擎發動聲,如同千萬匹戰馬在嘶鳴般響徹邊境。


    “收到指令,暴風突擊組3號,發動引擎!”弗雷德把頭轉向斯科特轉達消息。


    ii型三號突擊炮的引擎隨即蘇醒過來,在柴油發動機氣缸內,高壓的柴油氣瞬間被火花塞所點燃的一顆小火星引爆,高壓的氣缸內因為這一刻小火星引發的大爆炸所產生的巨大能量推動了活塞,活塞迅速的運動起來---心髒帶著熾熱的血液奔騰地湧向全身,帶著一陣顫動傳向了我們的身體。這一刻,ii型三號突擊炮似乎像是一個沉睡的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我們似乎已經和ii型三號突擊炮融為了一體,她用散發著熾熱的氣息向我們說到。


    “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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