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6月25日,我們在德國人的圍追堵截中迎來了新的一天,所幸,我們還活著。經過十多個小時的跋涉我們已經來到了諾沃格魯多克附近了,但局勢並沒有因此而變好,這裏的情況並不比比亞韋斯托克或者瓦夫卡維斯克這些邊境地區要好到哪裏去。


    德國人的飛機依舊可以在這片區域的上空肆無忌憚的招搖過市,沒有任何明顯的防空火力或者我們的戰鬥機進行驅逐。要知道這裏距離明斯克不過100多公裏。我們知道,事情正在變得糟糕,但心裏依舊還留存有一絲的希望,希望明斯克沒有變成第二個格羅德諾,能實現這一目標的唯一動力就是我們需要快速的趕到明斯克附近的丹爾切茨。


    中午時分我們將僅剩的幾枚馬鈴薯填進肚子便開足了馬力前進,下午一點左右,頭頂的太陽開始變得毒辣起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著起了火,吹來的風也被刺眼的陽光加熱成了熱風,熱浪一股股的湧向我們,身上的衣服濕了幹,幹了濕,混雜了雨水,汗水,機油,和不知道誰身上的血液。黏糊糊的如同抹布一樣,從1941年6月21號起就沒有從身上脫下來過,後背就像和衣服粘住了一樣,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刺癢,但在狹小的戰鬥室內有沒有足夠的空間撓,戰鬥室內的空氣被加熱後更加的令人窒息,車體所有能打開的窗口幾乎全打開了,現在,在擁擠的戰鬥室內的每一刻都成了每個人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刻,這裏仿佛地獄一般。


    坐在坦克後麵發動機艙上的步兵們過的也沒比我們好到哪裏去,一個個被發動機艙排出來的熱氣烤的像狗一樣直吐舌頭。每個人都快到達了自己的極限了。


    好在,這片區域有很多湖泊與溪流,我們並不缺水,散熱器內的冷卻水也有足夠的保障,即使天氣再熱也不會讓氣缸爆開。主油箱和附加油箱內的油足夠我們可以再開上個100多公裏,唯獨彈藥架內剩餘的四發穿甲彈告訴我們千萬別遇上德國佬的裝甲部隊。


    晚上朦朧的草原此刻在明亮的陽光的照射下開始變得清晰起來,這時通過望遠鏡並借助地圖和指北針觀察四周可以發現我們位處納利博克森林以北的區域。我想,德國人的地麵部隊至今還沒有進攻這裏可能是因為這裏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戰略目標吧,除非他們進攻蘇聯為的就是一些木材和一些沒用的蒿草。


    如果以目前的速度前進我們會在下午三點前走出這片草原,然後沿著斯托爾布齊-明斯克一線的公路抵達丹爾切茨。


    地圖上兩個點的距離是那麽的近,但腳下的路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大概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一直沒有什麽變化,我們甚至已經認為這裏不會再出現德國佬的坦克了,但一顆從道路左側射來的打著胡哨的炮彈讓我們意識到我們麻痹了。


    “砰!唿咻!~~鐺!”


    一枚高速的穿甲彈毫無征兆的從道路左側的草叢裏射了出來,可能是距離太近,我們在聽到炮聲的時候,炮彈已經將跟在我們後麵的t-26輕型坦克擊中了,t-26那薄如紙的側麵裝甲直接被洞穿,幾名坐在t-26輕型坦克上運氣好的士兵在彈藥架爆炸前就跳了下來之後,之後一束火舌頂開炮塔艙蓋,幾秒後,巨大的爆炸從t-26的車體內傳來,炮塔被衝到了半空,掉進了路旁的草地裏。


    “左側!敵人火力!!!”


    我立刻低下頭朝戰鬥室內大喊,隨即蹲下身,準備從彈藥架內取出僅剩的那四枚穿甲彈。


    原本平靜的草原現在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四周傳來了密集的履帶聲和發動機聲,並且他們似乎都在向我們這裏聚攏著,在我們200米左右的距離上至少有8,9輛德國佬的坦克在衝向我們!


    “該死!該死!我的天!他們怎麽在這裏?!他們怎麽比我們還快?!。。。”


    奧列格手忙腳亂的駕駛著坦克想遠離那些德國佬的坦克。


    “奧列格!把坦克往那邊草高的地方開!快!”


    “。。那裏好像是沼澤地,真的要進去嗎?”


    奧列格看著那片高草地滿臉疑惑反問安東。


    “快!”


    “好的!正在做!”


    “安德烈!裝填穿甲彈!”


    僅剩的四枚穿甲彈位於車體內左側內壁上的彈藥架上,在此形勢下,節約彈藥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因為稍有猶豫就會變成一堆燃燒的廢鐵,所以,轉眼間一枚穿甲彈已經頂在炮膛內了。


    “哢!。。。鏜!。。蹭蹬!。哢!。。騰愣”


    76.2毫米的穿甲彈順滑的推進了炮膛,擊針室隨著開栓柄拉起而上升。


    “裝填完畢!剩餘三發穿甲彈”


    這時候已經能聽到德國佬的迫擊炮聲了,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的埋伏,因為迫擊炮開炮的聲音從很遠處傳來,幾秒後才聽到炮彈尾翼劃破空氣的聲音以及爆炸聲。


    不過令我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發射的是煙霧彈!德國人的坦克和步兵在距離我們有100米左右的時候,我們的步兵和德國步兵交上了火,我們當時甚至能聽到德國佬們在互相喊著德語,就在這時候炮彈落到了我們和德國人中間的位置上,幾聲爆炸後升起了一陣陣濃密的煙霧,範圍之廣足以將我們和德國佬完全覆蓋起來,並且,此刻的風向也是朝著他們的方向吹,煙霧如同人造的霧天一樣籠罩在德國佬頭上,我們能聽到煙霧裏大聲的德語咒罵,似乎在咒罵發射迫擊炮的人。不過這無疑為我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我們每個人心裏都在由衷的讚揚著那個發射迫擊炮的家夥。


    很快,t-34便駛入了長滿高草的沼澤地,這裏的土地濕潤且泥濘,倘若沒有寬大的履帶,即使再強大的坦克也會卡在這裏動彈不得,成為活靶子。所幸t-34就是專門為這種地形所設計的,我們在這片沼澤地裏就是無情的獵手。


    很快,籠罩在德國佬頭上的煙霧散去,德國佬的迫擊炮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開始向我們這裏發射高爆彈,一陣陣爆炸帶起泥土和彈片向四麵飛去。不過我們早已遠離的先前的位置約50多米,步兵也四散開來。現在,他們在毫無意義的炸一片空無一人的草地。


    安東示意讓奧列格熄火,因為德國佬的坦克現在正在由聚變散,這樣他們才能鋪開網,而我們要做的是安安靜靜的從他們“網間”的“縫隙”溜走。


    10幾輛德國佬的坦克正在散開,在我們正麵10點鍾方向的位置上,一輛20噸左右搭載著50毫米口徑,短身管坦克炮的中型坦克。它正在以一種超過其他德國佬坦克的速度前進著,一個似乎是指揮官的德國佬從炮塔裏探出半個頭露出一雙鬼祟的眼睛。他似乎很渴望能找到我們。


    三名我們的步兵沉不住氣暴露了,他們從草叢裏站起身,高舉起雙手走向那輛極速前進的德國坦克。


    “該死的!。。”


    安東透過觀察窗小聲的罵著。


    那輛坦克在投降的士兵前停了下來,那個在炮塔裏探出頭的德國佬指揮官低下了頭似乎在對坦克裏麵的乘員說著什麽,緊接著,德國坦克炮塔的同軸機槍噴出了火焰,三名士兵在機槍聲中倒在地上。


    那德國佬還不罷休,從車內取出了一把衝鋒槍,拉開槍栓又對著地上的屍體一頓掃射。然後胡亂的向周圍的草叢開槍。


    “媽的!這群混蛋從沒有打算讓我們活著,就連俘虜也是!!這群畜生!!”


    奧列格罵著,隨即他的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麽。


    “嘿!你們看!那德國佬坦克的炮塔上掛的是啥?。。。那不是你給雅科夫的那個帽子嗎?”


    奧列格轉過頭對坐在他右側的斯切潘說。


    斯切潘連忙從機槍觀瞄口內望去。


    我突然想起了在瓦夫卡維斯克見到的雅科夫的身上並沒有那頂坦克手帽子,而在我們見他的最後一麵的時候,他確實是戴在頭上的。我想,事情可能就是我正如所想的那樣。


    “踏踏踏踏踏踏踏!!!”


    看來斯切潘已經確定了,因為我們最後一盤存有餘彈的dt機槍彈盤被傾瀉出去。


    “哢!啪勾兒!。。哢!哢!。。。”


    一陣清脆的擊錘敲擊空膛的聲音穿進我們耳朵。


    “下地獄吧!你們這群混蛋!”


    斯切潘咬牙切齒不甘的扣動著扳機,但我們已經來不及阻攔他那憤怒的行為了。


    “快停下!該死的!奧列格,快攔住他!”


    安東罵道。


    機槍子彈一股腦的打向那個德國佬的坦克,但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暴露了我們的位置,看來想要安安靜靜的悄悄的躲過去是不可能了。


    此刻,位於我們10點鍾方向距離約100米的地方,的那個該死的德國佬坦克已經調轉車頭,把正麵對準了我們所藏匿的這個沼澤地裏,黑洞洞的炮口如同一雙惡狼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們。


    冤家路窄,我們找到了摧毀瓦夫卡維斯克殺害雅科夫與塔拉索維奇中尉的兇手,既然現在不能躲躲藏藏的了,倒不如直接站出來麵對雙手沾滿親人鮮血的兇手,摧毀我們寧靜生活的侵略者,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媽的!沒辦法了!奧列格趕快發動起坦克!最大速度!不要停!直接衝過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能停!絕對不能停!”


    安東扯著嗓子喊著。


    “撞向他們!”


    臥在草地裏的t-34帶著一陣發動機噴出的黑煙猛地從草地裏竄了出來,飛速旋轉的履帶帶起了一塊塊泥土,我們如同一條埋伏在泥潭裏的鱷魚,猛地從汙濁的潭水裏越出。


    我們完全暴露在德國佬的坦克火力之下,兩輛坦克此時幾乎麵對麵,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沒有任何阻擋物,這是一場勇敢者勝利的戰鬥。


    德國佬坦克發現了我們,便不在前進,他們似乎想把我們從遠處擊毀,就像獵人對待無路可逃的獵物那樣,調整好姿態,舉起手中的獵槍。


    但哪怕自然界中最弱小的動物,即使處在食物鏈最底層的動物,也會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做出最後一搏。


    “砰!!!唿!鐺啷!!!!叮兒!”


    一發穿甲彈無情的打向了我們,正中我們的正麵裝甲,但t-34巨大的傾斜麵讓這枚穿甲彈彈飛到了天上。我們沒有受到一絲影響,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安東沒有猶豫,迴敬了一發76.2毫米的穿甲彈,主炮觀瞄鏡已經碎裂的不像樣子了,炮彈並沒有擊中那輛該死的德國佬坦克。


    “裝彈!”


    “哢!。騰愣。噌!。。。叮!鈴鈴鈴鈴。。。。”


    “哢!。。。鏜!。。蹭蹬!。哢!。。騰愣”


    安東剛說出“裝”字的時候,炮膛便被打開。


    等他說完的時候隻有鏗鏘的擊針室就位的聲音來迴應他。


    “裝填完畢!餘彈2發!”


    安東沒有猶豫,第一發的硝煙沒散盡,他便拉響了第二發。


    “砰!!!”


    “裝彈!”


    “哢!。騰愣。噌!。。。叮!鈴鈴鈴鈴。。。。”


    “哢!。。。鏜!。。蹭蹬!。哢!。。騰愣”


    “裝填完畢!餘彈1發!”


    第二發在我們距離兇手約60米的地方擊發,但依舊沒有擊中。


    兇手又向我們開了第二炮,這次應該是高爆榴彈,正中炮盾上。在狹窄的炮塔內我和安東眼睛都被震得出現了重影。但我們依舊沒有停下,我們堅不可摧!


    兇手被我們的氣勢鎮住了,開始向後倒車。並使用同軸機槍向我們掃射。


    我和安東一個眼角撕了個口子鮮血直流,一個鼻子就像噴泉一樣向外湧著鮮血。


    主炮瞄準鏡現在已經徹底報廢了,完全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哈哈哈!真他媽的太好了!”


    安東瘋狂的笑著,推開了頭頂的艙蓋探出頭去。


    由於炮塔艙蓋設計的是向前開,打開的時候正好可以當做一塊護盾。


    機槍子彈打在裝甲板上發出如同冰雹砸在鐵皮上的聲音,近距離上我們硬生生的抗住了兩發炮彈的直射,卻完好無損。這讓我們倍感振奮,我們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堅不可摧。


    安東用腳踹了一下主炮的拉火栓。第三發炮彈應勢而出,


    “砰!”


    “裝彈!”


    這迴,安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哢!。騰愣。噌!。。。叮!鈴鈴鈴鈴。。。。”


    “哢!。。。鏜!。。蹭蹬!。哢!。。騰愣”


    “裝填完畢!最後一發!!”


    炮彈依舊沒有擊中德國佬的坦克。


    此刻我們距離德國佬已經近到可以互相吐口水的距離了。安東剛迴到位置上,一發穿甲彈就又打到了炮塔上。


    “砰!!!唿!鐺!!!”


    “真他媽險啊!要是再慢一下,半個腦袋都沒了。哈哈。。。”


    安東自嘲著罵著。


    兇手在緩慢的往後退想要避開我們的來勢洶洶的撞擊,可在我們的速度麵前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砰!!!!”


    “哈哈哈!那混蛋被打中了!直接給他開了個眼!”


    奧列格大笑著喊著。


    最後一發穿甲彈在我們撞擊上兇手前5秒離開了滾燙的炮膛,並如一把尖刀一般刺進了兇手的傳動機裏,失去動力的坦克如同一隻待宰羔羊,迎接著我們猛烈的撞擊。


    我們這些天壓抑在內心的所有負麵情緒,憤怒,憂傷,悲哀,害怕,與仇恨全部喊了出來,在裝向兇手前,達到了極點。


    “哐!!!!鐺!!!!!!嘎吱嘎吱!!!!!。。。嘎吱!!!!!”


    強大的v2-34柴油發動機讓這輛堅不可摧的家夥如同一輛極速行駛的蒸汽機車頭一樣,把兇手的坦克頂的車頭都快翹起來了,但奧列格依舊沒有停下來,兩輛坦克如同正在肉搏的角鬥士一般角力,t-34尾部噴出了一股股濃濃的黑煙,滾燙的引擎發出一陣陣怒吼。兇手的坦克如同一個紙盒子一樣被頂的轉了個方向,鋼鐵與鋼鐵之間的貼身肉搏是驚心動魄的,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與亂飛的金屬火花,很快就能知道誰才是贏家。t-34堅固的前裝甲頂在他們的右側裝甲上將它推出了將近10米才停了下來,兇手坦克的履帶就像一條沾滿泥水的鞋帶一樣散落在一邊,原本綠油油的草地被翻開了一大片黑色的泥土,放在坦克外的儲物箱和雜七雜八的東西散落一地,現在,這個德國兇手早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股驕橫跋扈的模樣,反倒像一個在街頭被人痛打了一頓的流氓。


    我們自己也被這猛烈的衝擊搞的七葷八素,頭裏如同一坨漿糊一般,耳朵不停的鳴叫著。


    奧列格似乎最為嚴重,他好像昏過去了。


    恍惚中,兇手的坦克炮塔頂部艙門被打開,從裏麵鑽出個滿臉鮮血的德國鬼佬,他晃晃悠悠的爬下坦克,緊接著,他側麵的逃生用的艙門也被打開,從裏麵同樣鑽出個半個滿臉血的德國鬼佬身體。


    安東從身上四處摸索著自己的手槍,然後鑽出坦克對著那個爬出來的德國鬼佬開槍射擊,不過晃晃悠悠的手始終沒有打中。


    斯切潘也清醒過來,他也拿起身旁的德國衝鋒槍鑽出了坦克。


    安東踏上兇手的坦克,那個從逃生艙門裏鑽出來的德國佬從拿起一隻轉輪手槍剛準備舉槍射擊,便被安東一腳踩住,他扳開擊錘一槍結果了他。


    斯切潘也走了過來,他吧槍口對準了德國佬坦克的戰鬥室裏,裏麵隨即傳來了驚恐的叫聲,緊接著一陣清脆的槍聲,讓這幾個混蛋統統完了蛋。


    “還有一個呢?”


    斯切潘問道


    “跑了。”


    “怎麽能讓他們跑?!應該一個都不留!!”


    說罷斯切潘就打算跳下去追那個跑掉的德國佬。


    “夠了!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你把他幹掉了,然後呢?嗯?該死的!以後會有機會的!現在!迴到戰鬥位置上去!”


    斯切潘不甘的返迴戰鬥室,當他路過那個耷拉在車外的德國佬屍體的時候,看見了那把握在德國佬手裏的轉輪手槍,他緩緩蹲下身,拿起那把手槍,緊緊的握在手裏,而後,他站起身,把手槍別進腰間,扯下掛在炮塔上的坦克手帽子,牢牢抓在右手上,徑直鑽進戰鬥室。


    迴到戰鬥室,斯切潘攥著拳狠狠的敲擊著鐵板,大聲的痛哭著。


    沒有什麽比複仇後痛哭一場更能緩解心中的痛苦了。


    安東迴到車上,奧列格也從剛才短暫的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我還活著嗎?”


    “現在德國佬還在咬你屁股”


    安東迴到。


    “哦!我的天,那我肯定還活著,因為德國佬絕對不會在天堂”


    “別廢話了,快開車,他們的人馬上就會聚過來,得趕緊趁現在離開這。”


    所幸坦克並沒有因為猛烈的撞擊而拋錨,我們順利的啟動了坦克,並沿著高草地迅速遠離了這片區域,而德國佬的坦克群再次緩緩地向這裏聚集了起來,借助我們強勁有力的發動機,我們可以迅速的在他們趕到前遠離這裏,下一個目標,便是丹爾切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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