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僵局


    屋漏偏逢連夜雨,劉和陷入僵局,北方的軍士還不能撤,一撤就容易崩塌,致使公孫瓚信心再起。


    而西側的焦和亦是病亡,青州軍被公孫瓚收斂大半,其更是任命單經為青州刺史,搭配張津共分青州。


    張津亦是看清形式,其又非焦和那等連黃巾都對付不了的庸主,自是暫時暴急而起,順勢攻伐劉和下遊戰線。


    而那張津唯獨不該做的就是出兵徐州想要蹭點資源,致使打不過袁術的陶謙暫時震怒,憤憤出兵伐之,再陷兵於徐州,致使劉和勉強獲得喘息。


    “此局如何看!”


    “此戰難矣。”


    審配麵如死灰向前訴說,隨即講解其其的見解,可尚未說完就被田豐打斷,田豐有言道。


    “冀州勉強收複過半,兗州不能再有失,吾等被逐出山陽昌邑濟陰郡,僅有穀城臨邑可守,絕不可再失,再失將會致使孔融張邈之輩做大。”


    “唯獨好在張津暫時兵力撤出大半,要不然四方皆敵,此戰難矣,眼下兗州冀州兵分兩路,關鍵還是公孫瓚張邈,孔融張津暫不足為憂慮。”


    “可遣將鞠義迎戰北方,速戰速決,遣將閻柔安定張津速入青州,以張燕號令為尊,調動青州黃巾,再亂青州,讓那張津無力出兵其餘地,那張津可破。”


    “至於主公則率領顏良文醜留鎮饒陽,時刻準備馳援鞠義,剩餘張合高覽二將,一主一副統帥軍士,迎戰張邈,至此此戰可謀奪先機。”


    “如若能再陣斬敵將公孫續,奪取武垣,那後方的公孫瓚,勢必不敢再輕舉妄動,屆時重奪兗州昌邑,逼迫張邈逃離後,那就可再攻北方,謀取幽州全境山河。”


    “哪怕不成,半數幽州,獨霸冀州,再侵入青州,三軍分列,可成霸主帝業,但...”


    “多少有些難矣。”


    “田豐可迴鎮鄴城,都督四方糧草軍事並養傷,審配隨軍出青州,吾隨主公留鎮此地,協同鞠義大將安定前方,沮授則為統帥再令一軍,協助二將出兵兗州,至此,對付孔融張邈都有了,二者可順勢分配,決定誰去應對哪位。”


    許攸上前,以大軍師之法,就此出謀劃策,隨算不上絕佳,但也別無他法,雖可能時間久些,但隻要熬過最艱難時刻,那劉和還是有資格獨霸四州!


    哪怕時間再久,也值得劉和一搏!


    至於先前壺關遺失的五千部足,劉和對於許攸已無責罰之意,而論功行賞還是要的。


    “即刻加封田豐為鄴城令,總督吾部下軍事糧草,沮授為山陽太守,張合為泰山太守,高覽為巨鹿太守,總督南方軍事。”


    “加封鞠義為河間國相,許攸為幽州牧,閻柔為渤海國相總督東線軍事,張燕為青州牧,總督青州事宜,顏良為上陽太守,文醜為涿郡太守,以求定涿縣以安四方,定薊縣以安天下!”


    “臣等感激主公恩賜,謹遵主公調令,誓為主公攻城拔寨,奪取四方天下,為主公立足河北河南奪取生死機遇!”


    許攸當即恭敬說道。


    其為既得利益者,自是滿心稱讚,而四方大將張燕等皆是滿意,閻柔得獲渤海國相雖官職不大,但總督東線軍事足以看出其在劉和心中的重視,可謂是張燕雖為合夥人卻隻得虛名,隻能憑借原始股份分配股權,卻無掌兵的能力。


    而閻柔雖股權不多,但卻獨掌公司大權,這就是親信的力量,其堅信早晚能夠上位。


    而隨著時間發展,能力稍遜一籌的張燕勢必會被逐出核心層,至於青州牧此職能否保住,那也是個問題。


    其餘眾人一戰成名,自是對當前的賞賜都頗為滿意,唯獨一人除外。


    那就是出力最多,又曾經可稱諸侯,坐鎮一方,殺的此戰功勞最大的鞠義,心中自是不滿。


    國相雖名義等級高,但終歸隻是國相,上還有封國之王,自是比不過所謂的大權獨攬的太守,而河間國雖大,但其在心中總覺得自身應該拿的更多。


    心中多少存有一絲不快。


    例如同樣是代軍入夥的張燕,明明毫無建樹,功勞所甚無幾,但其可遙領青州牧,隻要青州拿下,其就是一方絕對霸主。


    那...


    越想鞠義越發不快,明明自身實力了的,功勞參天,為何!!!


    還抵不過幾個救主的將領,閻柔總督東線其還算接受,閻柔追隨最久,自是配的,許攸功勞參天,自是配的...


    可。


    沮授高覽張合是什麽東西!!!


    怎麽其中一人能拿一州主郡,一人能拿舊時根基,一人能拿險關要塞,而他鞠義...


    鞠義暗自握拳,心中存有憤恨!!


    “我等行軍便可!”


    隨著許攸一聲令下,劉和穩坐主位都督軍事,此戰可以開啟,東六州的紛亂就此達成,而另一位涉及東六州,同樣入侵徐州的禍害,亦是看著收斂的山河笑逐顏開。


    “妙妙妙啊!豫州大半入得麾下,南陽即刻可得,雖與那孫堅接壤,但何懼哉,吾乃天命,天命在吾袁公路!”


    “而且徐州除下邳外,還有人願提吾分擔軍事,抵抗陶謙,此不是天命所歸乎!”


    其得豫州全憑劉繇所坑,其能得宛城南陽則全憑孫策所攻,而得到徐州大半則多靠張津拉扯,可謂氣運登峰造極,一時達到頂峰,比起巔峰時刻劉和還要狂妄山河更多。


    其隻需要碾死黃琬,獨霸豫州,再拿下徐州大半,掌控南陽,再拿下攻荊州,就可獨霸南方,稱雄世間,屆時再舉兵北伐,那天下或許可定。


    隻是如若氣運不再,其還能否有此山河鎮守乎!


    而那孫堅是否如同黃琬一樣易攻?


    “可惡!我辛苦攻殺大半載,怎得讓那袁術袁公路摘了桃子,憑什麽!!!”


    孫策氣急敗壞,看著換上袁字旗幟的宛城,心中憤恨不已,可隻能壓抑怒火,因為其父說過,暫時尚未到同袁術開戰的時刻。


    如若其入主豫州,與劉和接壤,其同劉和血戰,陶謙黃琬殘黨加入時,才是討伐袁公路的時機。


    要不是孫策清楚此事,怕是其已然忍不住入主宛城了。


    其攻伐大半載,將文聘劉繇幾近耗盡,自身差點身死的代價怎麽能讓袁術如此輕易謀奪南陽。


    自身屯於新野,更是意難平,從江陵城到新野其可謂付出心血,怎奈何最終的果實被袁術摘了。


    “袁術。”


    孫策死死盯著前方宛城,心中死死的念叨,要不是如今袁術勢大,那孫策定要將其碎屍萬斷一泄心頭之憤。


    可。


    當今局勢荊州四大家亦不想此刻得罪袁術,更是將目光放在其餘諸地,想要把荊州下層的血吸幹來充實自身。


    孫堅坐於江陵總覺得不太踏實,心中想要遷都,以此來暫時擺脫四大家族的束縛,尤其是蒯氏在江陵的根基太雄厚,大小事宜沒有蒯良的支持,更是難以貫徹。


    而蒯氏又得了從並州逃迴的蒯越舊部扶持,力量更是龐大,可謂在江陵隻手遮天也不為過。


    而他孫堅更隻是蒯氏推向前的傀儡替身一般,要不是自身手中有兵,武力還堪稱一絕,再加上孩兒戰將的勇猛。


    怕不是孫堅將隨時會被蒯氏更替。


    遷都則不失為頂級方針。


    襄陽蔡氏,雖同為四大家族,但。


    “吾兒吾想遷治所於襄陽,不知可否。”


    “吾父大可一試。”


    “那就以前方混戰為由,前往襄陽進行督戰,名義督戰,實則暗通款曲,結交蔡氏,另建新都,孩兒與母提父留鎮江陵,以安蒯良之心。”


    其子孫權少年天才,堅定的昂起頭顱,絕不想任由蒯氏拿捏。


    “好!”


    “吾明日即刻就辦。”


    翌日。


    孫堅以前方戰事吃緊,袁術敵軍隨時可能入侵為由,統帥三千精銳,帶領大將出征,先屯於新野,後屯迴襄陽,暫時大行土木,無迴防江陵之意。


    有人問則說,堅城襄陽,以據守北方強敵,抗衡袁術宛城,尚未到同袁術開戰的時刻,但我方絕不可不防。


    至此。


    蒯良的統治逐漸降低,而蔡瑁領兵能力不俗,逐漸兼領軍中要職,其女許以孫堅之子孫策。


    視為姻親國舅。


    蔡瑁的身價陡增,逐漸同蒯良形成勢均力敵之勢,但蒯良怎可甘心,堅決不放孫堅妻兒老小,孫堅無奈隻得請蒯良蔡瑁與江陵同宴。


    席上不知達成何等條件。


    蒯良獨領南郡太守,蒯氏族人兼領長沙太守,而蔡瑁則遙領南陽太守,將治所遷至襄陽,蒯氏獨具襄陽內政,蔡氏獨攬荊州水軍。


    而孫堅則勉強獲取自治權益,讓其子孫策勉強得任江夏太守,需要時刻敵方西側袁術,荊州其餘三郡武陵零陵桂陽被龐氏黃氏以及其餘小族分配。


    眾士族皆以蒯良馬首是瞻,更以蔡瑁為荊州都督,孫堅看似輕易,實則環環相扣,勉強解開一角,但。


    大權難以全掌。


    其心中多有不快,雖為一方至尊,奈何深受掣肘,其子孫策不知詳情,樂的其中,獨掌新野大軍,又攬江夏軍事可謂登峰造極。


    其號更是響徹荊州,人稱小霸王!


    而孫堅越想越不爽,想要打出一場仗來消耗世家根基,增加自身軍隊實力,從而達到一種平衡,政令能由己出,而非受製於眾士族。


    其仔細鑽研,察覺益州或可。


    引進益州士族,來抗衡荊州體係,或者揚州士族,來抗衡荊州體係,這孫堅陷入猶豫。


    而孫堅陷入猶豫之時,那遠在益州的劉焉亦是震怒,其雖未出兵漢中,但漢中卻出兵益州!


    其中為首者自是呂布呂奉先!


    其在涼州戰場上吃了虧,自是不甘心屈居於區區漢中,其要的諾大一州,實現世襲罔替之州牧。


    而這。


    涼州顯然不成。


    那這益州何嚐不可!


    其乃大漢涼州牧新晉征東將軍溫侯,比起區區益州牧劉焉分毫不差,為何不能取這益州!


    “汝等聽令,給吾殺!”


    呂奉先策馭赤兔馬,連破三關直搗黃龍,直逼益州梓潼,再進就是涪陵綿竹成都,這...


    “欺人太甚!!!”


    “呂奉先是嗎。”


    “汝一個後生小輩,竟不知尊老之道,安敢攻本尊益州廣漢郡,更想直搗本尊治所成都,汝安敢如此。”


    “張鬆張魯孫肇陳超聽令,本尊即刻命汝等遣兵八萬迎戰呂賊,讓其絕不可再前進半步,更要替本尊拿迴漢中!”


    “臣等謹遵君上調令!”


    張鬆臉上第一次露出欣喜,覺得終於可以出戰迎敵了。


    而恰在這時劉焉嫡長子劉璋,順勢跪地而出,“父親不可!”


    “呂賊軍勢浩大,更是裹挾西涼軍士而來,吾等堅守即可,絕不可出城迎戰,以兒臣隻見,遣將張魯孫肇發兵三萬駐守梓潼即可,不日其久攻不克自會退,屆時我等再順勢而出,奪迴失地再遣使與其議和即可。”


    “萬不可與之為敵,可將其徐徐圖之引向荊州,給其糧草錢財,讓其自上庸而出奪取南陽,屆時任其軍事壯大,再助其拿下荊州自是不會覬覦我等益州山河,如此方為良策。”


    聽到這。


    張鬆當即麵色極度陰沉,差點暴走而出,其屬實想不到,堂堂君主之子,竟然這般...


    隻守不攻,還給敵人資助糧草?


    張鬆看向劉璋的眼中盡是痛恨,充滿十足的恨鐵不成鋼,要不是他張家根基再此,其自是不願跟隨這等人物。


    劉焉尚可。


    劉璋...


    而那劉焉其餘兒子...


    哪怕是留守京都的劉範,也就是一個普通君主之才,若逢盛世或可碌碌無為,但逢亂世,此等之主如何一統!!!


    堅守也隻是自取滅亡。


    而劉焉聽到其子所言,隻覺父子情深,已有一子陷於京都,此子自是要好生看護,其的意見自是比其餘眾人都要重要。


    因此。


    其覺得其與其子才是一家,其餘眾人都是各有所圖,未曾去想過其子自是懦弱無能的他,當即緩緩思索,隨即下令道。


    “那就命張魯張鬆孫肇遣兵四萬,助陣梓潼,絕不可使敵軍越過梓潼半分,再命陳超統帥精兵兩萬繞路前往閬中駐紮,隻要其膽敢越線,直奔其漢中老巢,掘了其墳墓,讓其無處可歸!”


    “臣等謹遵主公軍令!”


    張鬆等人亦是無奈,覺得此計難道不可順勢收迴漢中嗎?


    非要將此虎養在漢中驅到南陽才是真的上策嗎?


    難道我們就不能主動一點,獨具漢中,親自入主荊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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