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攻伐


    翌日,公孫瓚整裝待發,自河間國而下,迅速席卷諾大河間國,將河間王生擒,不屑一顧,派遣其弟公孫續駐守,己方則親率大軍繼續南下。


    此時乃是中興三月初開春。


    “春風正好,助我攻伐,殺!”


    一路從小卒走上來的公孫瓚,麵容堅毅,絲毫不停,就此指揮大軍繼續向前攻伐,屢戰屢勝,殺的冀州各郡人心惶惶。


    而此時的劉和久攻不下,將豫州魯國順手收了,但那鮑信最後堅守之城,卻難以攻克。


    “該死!”


    “公孫瓚吾尚未去殺汝,汝竟敢入侵吾之冀州!”


    “調集大軍,文醜開路雖吾統帥三軍,就此殺迴河間,誓要奪迴河間,即刻傳令軍師許攸,令其派遣閻柔,堅守安平,絕不可讓公孫瓚再前進一步。”


    然此時的劉楓所部,亦是陷入膠著,北方戰事郭淮張遼袁紹三人率軍出兵,誓要蕩平西河離石,將徐榮就此絕殺。


    可上郡的段煨,自覺上郡非久留之地,自是急忙自上郡撤離,入侵左馮翊欲要雙麵夾擊,反製劉楓真正的主力。


    此時的荀攸外加主帥關羽,亦是頗為不好受,看著前方膠著戰事,彼此麵上亦是堅毅。


    “我軍自去年而動,如今已然過去數月,然隻是在此鏖戰許久尚未推進,如此如何對得起天子。”


    “下邽已拿,高陵已克,陽陵已奪,僅剩長安未定,可誰承想上次鏖戰為未成,如今一座謂橋就將我軍隔絕,難以再前進分毫。”


    荀攸新攬入陣營的謀臣楊沛訴說道。


    “此戰不能再拖,軍師如何看,是否就此一戰!”


    關羽手握青龍偃月刀,麵容十足威嚴,心中戰意沸騰隻求一戰,誓要打穿此地,為漢帝殊死一搏哉。


    其等自是知曉糧草已然近乎枯竭,能在支撐二十餘日便是極限。


    而僅剩二十餘日如若不苦思良策,穩健攻伐,那此戰必敗!!!


    這長安將難以謀奪,隻能日後再議,甚至這一退,這半年的累積,打下的疆土,近乎全境的三輔左馮翊,估摸又要遺失大半。


    到時如若隻能退守臨晉,那...


    “此戰吾等必勝,必不能辜負天子重任所托,絕不可再退。”


    一側位居高位的荀攸,麵色陰沉當即訴說。


    此戰再退。


    那。


    這近乎半載的努力都將付出東流,而漢帝的大局謀劃,甚至有可能再度推遲,在京都兩月有餘,安穩四方,收割一波士族資源的劉楓。


    亦是。


    麵色堅毅的準備再度出征。


    同時一個消息傳來。


    那就是。


    段煨自雕陰縣而下,謀奪衙縣雄踞粟邑時刻準備攔截大軍,中斷己方補給戰線。


    聽此。


    劉楓清楚。


    絕不可再停留。


    當即整軍出擊。


    “王淩郭嘉淳於瓊楊修聽令,汝等隨朕出征,誓要拿下長安,討伐謀逆董賊將偽帝帶迴京都!”


    “臣等謹遵陛下調令!”


    說罷。


    翌日清晨,劉楓辭別貂蟬,以及深宮中有孕的皇嫂,策馬出征,身著至尊玄衣,駕馭寶駒,手握天子中興劍,於三月初九出征討董。


    “爾等如何看北方敵軍!”


    董賊禍亂朝綱,在長安城中另建一閣樓名曰東興,其日夜淫遊,樂此不疲,將軍中一概事務大事掌握,小事則由董越處理。


    此時的呂奉先由於誅殺河東太守,而得罪董賊舊部,被董越以及其中排除在外,有種鬱鬱不得誌的模樣,僅有的權力就是護衛董賊左右。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


    其尚未說完,縱享完愉悅的董賊就麵帶舒適的走出,大喝一聲,“奉先何在!”


    “兒臣在!”


    “隨吾迴皇城,去見天子,問問天子懂得享樂否。”


    “臣,謹遵義父調遣!”


    所謂的問天子,無外乎自身想要享樂劉協後妃,那有喜的後妃,如今已然貴為皇後,這...


    看的呂奉先都是格外的不爽,董賊這偷梁換柱玩的賊溜。


    隻要那後妃誕下龍嗣,怕是漢帝血脈都要被董賊玷汙。


    呂奉先強壓怒火,種種的事情,各種的被排斥,並州的遺失,已然讓呂奉先對此方勢力充滿不適。


    隻是當其抵達皇城時,那其中的議論自是引得呂奉先都側目,其中引論之人乃是樊稠與董越。


    “大將軍眼下謂橋河畔對峙已近數月,我等何時方可再度出戰,敵軍看似已然蠢蠢欲動。”


    “再等數日即可,按照大司馬預測敵軍糧草怕是已近耗盡,再有不出十日,哪怕其會節省糧草,估摸也就撐死二十日,我軍即可出城迎戰。”


    “可我軍糧草也幾近耗盡,屆時就算打下,那打出左馮翊亦是有些艱難...”


    “能退敵即可,在尋思打出之事,那且戰且看,敵軍又非弱者,連呂奉先都不敵,吾等能暫時將其擊退,待四方成型,再行圍剿亦是不遲,東麵的血腥已近尾聲,屆時漢帝恐將卷入。”


    董越殘忍一笑,對於大局,各方生死都不甚看重,隻要長安不丟,其就是西帝麾下最為得力的大將軍,董賊最信任的武將。


    聽聞此事。


    董卓亦是若有所思,緩緩地看向場上二人,話語威懾一頓。


    “如此還差些,如若能在敵軍攻伐而來時,反擊將其擊潰,令其先鋒大亂,那如此此戰待敵軍糧草匱乏之時,可順勢追擊而出,至此降伏河東,亦是未嚐不可。”


    董卓明顯格外知曉軍中戰事,其兵法韜略自也是一絕,豈能不知曉其中利害所在。


    更明白。


    董越所行乃是求穩。


    但屢番被壓製,痛失並州諾大山河的董卓,豈能善罷甘休,能多拿迴一處,便是一處,且不說如若拿迴河東局麵將如何,就是打入河東,長安危局都能解除大半。


    而聽聞此言。


    董越麵色不由凝重,很明顯,這董賊給他出難題了。


    劉楓麾下悍將自是勇猛,豈是其能輕易謀劃算計的,兵力僵持,不死戰以渭河為界渭橋相隔,彼此對峙乃是最佳上策,誰先糧草耗盡,那就不得不退軍哉。


    然董賊想在這基礎上玩活,以董越的能力,自是有些吃力。


    可見此。


    其一側的呂奉先頓時眼前一亮,急忙厲聲一喝。


    “孩兒願往!!!”


    “嗯?吾兒奉先願往,好,那就給汝精兵七千,渭橋以東設伏,配合南下的段煨給敵軍一個重擊,這左馮翊老子誓要奪迴!”


    董賊麵露殘忍,握緊手中酒杯,大手一揮,就此下令,隨即其去看有孕的後妃,看看己之子嗣,能否承繼大統。


    迴看劉楓已然以王淩淳於瓊為將,郭嘉楊修為謀在中興元年三月出征長安討伐董賊。


    “吾等要做的乃是攔截段煨南下之軍,給足前方部將迎戰之力,讓敵軍兩麵夾擊之勢落空,衙縣之後頻陽絕不可落入敵將手中,而這將是吾與段賊一戰之處。”


    “即刻發令於軍師,讓其無虞後方敵軍,段賊將由朕來應對。”


    “出征頻陽城!”


    “下令郭淮整頓邊軍,令張遼統帥精銳出兵離石蕩平徐榮,袁紹穩定三軍,配合張遼降伏西河郡。”


    “其餘各地,郝昭堅守虎牢關,趙融堅守壺關,此方絕不可有失,此戰吾將光係社稷存亡,戰必勝攻必克!”


    如此。


    天下大局豁然浮現,並州幾近安定,除去徐榮為虎作倀外,段煨則已撤出並州上郡,殺至左馮翊如此繁華三輔之地,而劉楓的主戰場已然拉近三輔。


    但實際可博弈時間不多,僅剩二十餘日,再除去兵馬車程,僅有不足十日,十日定長安...


    這事擱誰誰都難做。


    哪怕曆史上隨意拉出個君主,也多少覺得棘手。


    “奉孝有何計否。”


    “尋常路已然走不得,要麽兵敗迴防,要麽戰勝進駐長安城前,但短短幾日如何拿下長安,隻能攜勝勢迴師,如此比起敗態僅有微妙好處。”


    “實際在萬民心中與敗無疑,時間推演還會遭遇敵將追擊,勝也勝得憋屈無奈,屆時最好的局麵無異於留萬年下邽兩城,可戰線補給太長。”


    “要麽可再度討伐,要麽早晚迫於無奈迴防臨晉,而臨晉...”


    此時的郭奉孝亦是深覺無奈。


    這將是一場勝也沒有好處的戰役,但敗將損兵折將...


    劉楓亦是雙手緊握,麵容凝重。


    “絕不可退之。”


    “渭河畔此戰亦是關鍵。”


    “先殺穿段煨再定。”


    劉楓隻能咬牙承受,起兵這般久,卻陷於此地,不得不說董賊的強悍。


    不多時,前方會戰以三戰三捷,再到三戰三敗,優勢全無,被呂奉先打的頭破血流為終止,雙方再度止戈。


    其僅有七千精銳都如此兇猛,但這讓劉楓亦是發現一個點。


    呂奉先。


    三姓家奴!!!


    可尚未等劉楓尋思完成之時,其軍事已然抵達頻陽城前,隻是可惜,多少來晚了一步。


    此頻陽城。


    已然。


    淪陷,城牆上豎立的旗幟乃是段!


    段煨立於城牆之上,麵容輕蔑,隨手下令箭矢射擊。


    “漢帝竟敢來此,當真不知死活,來人給本將射!!!”


    匆匆箭雨驟然落下,劉楓亦是被無意射傷,箭矢穿胸,好在無性命之危,“此賊必死!!!”


    劉楓耳畔響起王淩暴怒話語,其拎起長槍就是起身,欲要誓殺段煨,以解此仇。


    臨行前郭奉孝給其三份錦囊,不到困境不得用。


    就此反複,在此激戰數日,在中興三月二十九將段煨頭顱取來,徹底安定一方,劉楓經過修養勉強能起身。


    “賞,加封王淩為宜城亭侯,冊封討虜將軍,為朕之親信部將。”


    王淩升職入坐火箭般,以救天駕之功,得以封侯,迅速成為年輕一代武將楷模,與蕩平北方賊寇的郭淮,名為帝國雙興二壁。


    由此令新招募部將,自南向北討伐段煨殘軍,誓要將左馮翊掃蕩幹淨,將並州上郡與徐榮一般瓜分幹淨。


    “什麽?”


    “段煨死了?”


    “沒用的東西,還想要加封諡號?叛逃之罪吾尚未追究就罷了,至於功勞其沒有。”


    董賊幾乎暴怒,從未設想,這段煨竟然這般不堪,連堅守都未做到,就這般被王淩郭奉孝取了首級。


    而其此言。


    聽的滿朝文武皆是顫抖,其大揮衣袖離去,將政事交托李儒,軍事調動與董越在東興閣商議。


    此時朝堂之內,蓋勳染病仍上朝議政,其乃董賊親信的士族,但忠於漢室為位列西帝司徒,但隻是表麵親信董賊罷了。


    “各方士族調動,還需蓋司徒多過斡旋。”


    “此事臣定會盡心竭力,還請司空莫要擔憂,糧草錢財各族定會如期奉上。”


    就在蓋勳同李儒交涉,彼此暗中交鋒之時,那剛剛離去的董賊,瞬然又去而複返,隻是此時其手上握緊利刃,麵容多過兇殘。


    “京兆尹伍宕何在!”


    其身後更是站立出樊稠此等猛將,樊稠麵容亦是陰沉,手握長刀利刃充斥殺意,此時那伍宕頓時一驚暗道不好,渾然有過顫抖。


    隻是。


    董賊發現了他!


    “來人搬上來!”


    一鼎鼎鮮紅大鼎就此端上,其上鮮血橫濺,血腥不止,董賊笑得充滿恐怖,“動手!”


    那樊稠聽聞此言,當即向前一步,來到伍宕身前,像是提溜狗一樣,將樊稠提溜出來,扔在地上。


    “汝...汝不可殺吾!吾乃是...”


    其音未落,一把血腥屠刀就此落下,直直砍在伍宕脖頸之上,很快樊稠在董賊示意下,將伍宕殘屍扔進大鼎,見此董賊一個眼神,小卒們頓時湧上,將大鼎內血酒分盛,遞與各位大臣。


    “來,飲此酒!”


    董賊聲音殘暴當即痛飲,其飲完此酒環顧大殿四周,看何人膽敢不飲,“汝將不給本太師麵子者,一同與伍宕釀此酒。”


    此言一出。


    滿朝文武無敢不從,皆強忍惡心,就此將此酒灌溉於肺腑,心中暗自痛罵卻不敢行動。


    董賊見此大喜。


    “伍宕暗通劉楓賊子,其罪責已被查明,信函在此,汝等既以飲此賊血酒那吾等將戮力同心共克劉楓賊軍!”


    說罷,其大手一擺,肆意的笑著離開此地,獨自前往後宮享樂,留下滿堂顫抖士族文武,以及董賊親信,李儒見此深知不能再久留,當即拱手撤離。


    而其所謂的領袖蓋勳,差點一口鮮血湧上當場噴出,其本就染病,如何能承受此景此事。


    其心中暗自壓抑道,‘董賊,吾命不久矣,吾誓要殺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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