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啊,老許!”


    朱標拿著新報紙,樂嗬嗬的走進社長辦公室,一進門他就把報紙拍在桌上,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許良。


    許良本在寫文稿,見狀無奈的擱下筆。


    “新報在各地發行才一天多,這麽點時間你就知道成不成了?具體市場反饋怎麽都得再過兩天吧。”


    “我當然知道,不要懷疑我的消息渠道,周邊諸府縣對咱們報紙的反饋,不說推崇備至,那至少也是好評如潮!”


    朱標笑嗬嗬的找地方坐下,臉上高興的神色怎麽都遮掩不住,完全沒了以前穩重如山的太子形象。


    正常來說,報紙發行後,收集讀者反饋再送到報社這兒,那確實是要個兩天時間的。


    但是朱標有現成的錦衣衛,他毫不客氣的公器私用,直接命令錦衣衛把這活兒幹了,所以很快就知道了報紙在各地的發行情況。


    自從給報社投了錢(雖然這錢是老朱出的),又眼睜睜的看著報社成立,朱標頓時有了一種主人意識,他已經把報社當做自己置辦的一份事業了。


    現在眼瞅著第一期新報就打開局麵,他心裏當然也是爽快,迫不及待要和許良好好分享一番,甚至連稱唿都跟著親近起來。


    “老許啊,你是不知道,周邊府縣的士紳們初見報紙,直接就愛不釋手,現在報紙已經是他們彼此交談最熱的話題了。


    無論是新聞,小說,還是你那地理誌,幾乎人人都在議論,若是說不上幾句報紙上的東西,都不好意思開口。


    好多沒有買到報紙的人,都在抱怨咱們賣的少了,我看下期報紙咱們就可以加量了,一定可以大賣!”


    看著朱標說個不停,許良隻是笑著搖頭,他知道朱標身份不一般,消息快倒也不值得奇怪。


    但是朱標對報紙的經營還是想的太簡單,讀書人市場就那麽大點,增產隻能一點點來,步子邁大了一旦報紙積壓就爛手裏了。


    報紙講究一個時效性,往期的報紙閱讀價值直線下降,基本賣不出去。


    就像西安讀書人的市場規模,具體有多大,經過了兩年的經營許良已經摸的清清楚楚,每期報紙生產定額基本都是固定的,既能滿足需求,又不會積壓。


    當然具體經營都是許良安排,他也就沒有向朱標細講,隻是說到報紙本身上。


    “既然你的消息渠道快,那有沒有具體的用戶調研?讀者最喜歡哪部分內容,對報紙有沒有特別需求,目前的內容量他們覺得是否合適,如果推出長期訂購服務,願意接受的人有多少?”


    聽到這一堆問題,朱標頓時噎住了,讓錦衣衛打聽消息還成,但再搞這麽細致的活兒就不合適了,畢竟人家不是給報社幹活兒的。


    不過想了想,朱標還是能答上其中一個問題,這也恰好是他自己關心的問題。


    “別的事情我不知道,但要說眾多讀者最喜歡的內容,那一定是你編寫的《天下地理誌》,這也是我最喜歡的內容!”


    朱標把手放在報紙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許良。


    “初看此文,我就對其中世界之廣袤深為震撼,想來其他讀者也是這般,不過我還有個疑惑,你說的那域外遊商確有其人嗎?”


    如果是一般人,他們對世界了解的太少無法分辨真假,或許會對地理誌本身的內容感到懷疑。


    但是朱標卻不一樣,他身為帝國太子,所在的層次遠非常人能夠比擬,別人在地理誌裏聞所未聞的信息,他卻大多可以印證。


    比如文中所說中州荒漠的王者帖木兒,這個名字在絕大多數人耳朵裏都是陌生的。


    但是朱元璋和朱標,以及朝廷頂層的幾個大佬,還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就在前些年,帖木兒曾經幾度向大明派遣使者稱臣納貢,這個名字以及他所建立的國度由此進入大朱小朱的視野。


    很快,在大臣的考據和錦衣衛的努力下,他們弄清楚了這家夥哪兒冒出來的。


    大明西北的察合台汗國裂開成東西兩察合台汗國,而這帖木兒正是篡奪了西察合台汗國的權柄,自建帖木兒國的野心家。


    要說這麽個遠在千裏之外的家夥遣使來大明稱臣,實際上是沒什麽必要的事情,目前大明的手還伸不了那麽遠。


    後來君臣一合計,大約明白了帖木兒的心思,站在帖木兒的立場,他最大的敵人就是東察合台汗國(亦力把裏),而東察合台又緊挨著大明,如此一來意味明顯,無非遠交近攻爾。


    當然這些都是另話,真正令朱標震驚的是,那遙遠之地的信息連朝廷都是一知半解的狀態,但許良卻能把具體形勢和各個勢力都掰扯清楚!


    而且還遠不止帖木兒如此,南洋諸國的信息,許良發表出來的一樣要比朝廷更詳細。


    如此種種,已經足以印證地理誌的準確性了,這難免讓朱標心中懷疑,也許那域外遊商真的存在。


    但是聽到許良的說法,他又覺得太假,真的有人能夠窮盡一生踏足世界每個角落?


    朱標很懷疑,但是沒有證據,所以他隻能當麵詢問。


    感受到朱標那逼人的目光,許良隻能幹笑一聲,這個事兒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不然自己沒法解釋了。


    而且未來說不定還要弄出什麽超前的東西,都可以往這個不存在的域外遊商頭上推。


    “朱兄何出此言,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許某做人從不弄虛作假,這域外遊商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了!”


    “真的嗎,我不信。”


    朱標滿臉懷疑的盯著許良,越看越覺得許良表情不自然,典型的心虛表現,這一定有問題!


    “那你說說,這域外遊商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從哪裏來的,你是怎麽認識的,現在人在哪裏?”


    ……


    聽到這一堆問題,許良直接沉默,根本沒法兒迴答。


    世上沒有完美的謊言,隻要對各種細節不斷追問和推敲,那是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我隻能說他來自西方,並沒有留下名字,現在已經走了。”


    許良歎了口氣,也不顧朱標如何狐疑,強行把話題搪塞過去。


    朱標沉默片刻,看了一眼許良後,見他裝傻的樣子,心知這事兒他不願說,大約永遠沒有答案了。


    想了想,朱標也不糾結,手指點在報紙頭版的世界地圖上:“那你告訴我,這地圖繪製有多準確?”


    許良無奈道:“我在地理誌卻說過,地圖隻有兩分詳盡,隻是有個大約輪廓,看似大差不差,但在世界地圖的尺度上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不能作為參照!”


    這地圖本身就是依照記憶手繪,這麽一個隻有大陸輪廓,細節大片空白的地圖,也就能看看開拓視野而已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朱標聞言暗道可惜,卻也隻能無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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