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齊王項鈞強烈的督促之下,這一萬士兵終於在即將落日之分趕到了朔州城下。可是誰曾料到那城門之外,居然有千餘人馬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最前麵,一個魁偉的將軍在馬上微微向項鈞低首:“順平侯屬下,大楚寧遠將軍張承恭迎齊王大駕光臨。”

    項鈞傲慢地點點頭:“這方錚總算還有點識趣。張承,給本王將路讓開。”

    “是,齊王。”張承輕輕揮手,眾武衛軍將士連忙讓開隻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項鈞一愣:“張承,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承麵無表情:“王爺,張承的意思是說,王爺可以進城。但是王爺的這兵馬必須留在城外。”

    項鈞大怒:“張承,本王想知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那方錚的意思?”

    張承的表情依舊未見任何變化:“迴王爺,這既是侯爺的意思,同樣是張承的意思。”

    “王爺,你若想進城可以,但王爺的大軍必須留在城外。”

    項鈞怒極反笑:“張承,你惹怒本王倒沒什麽,可是你知道惹怒本王的這一萬大軍會有什麽後果嗎?”

    “惹怒王爺的這一萬大軍會有什麽後果?”張承搖搖頭:“王爺恕罪,張承愚笨,還真的不知道。”

    項鈞頓時被噎住:“張承,你……”

    張承不顧這項鈞,迴頭看向眾武衛軍弟兄:“諸位弟兄,你們誰能告訴我,惹怒這王爺的一萬大軍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哈哈哈。”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傳出。

    “大膽張承,膽敢嘲笑王爺,找死!”隨著一聲厲喝,這齊王項鈞的大軍之中,一個相貌粗獷,身材魁梧的漢子縱馬衝了過來。

    “蠢貨。”看著這個殺氣騰騰的家夥,張承的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張承勒馬也朝著那家夥迎了上去。

    兩匹戰馬乍合即分。張承一扯韁,駿馬長嘶一聲,慢慢停了下來。可是反觀對方,那駿馬依舊狂奔不已,隻是一具無頭的屍體正從馬背之上慢慢滑落。

    見此,眾武衛軍將士狂唿不已:“張將軍威武,張將軍威武。”

    這個連張承一刀也接不下的倒黴蛋叫做秦熺,因為其人不但長得孔武有力,其武藝也算不凡,再加上平時總喜歡阿諛奉承項鈞,因此深得項鈞的歡心,實乃項鈞的一員心腹愛將。

    而此番,這秦熺看張承對齊王不敬,想要在齊王的麵前表現一番,可是卻沒想到將自己的性命給賠了進去。

    那人怎麽如此厲害?這武藝不凡的秦將軍居然連他的一刀也接不下?此時,不但項鈞的嘴巴張得老大,就連那萬餘兵士也是鴉雀無聲。

    張承傲然地看著那萬餘兵士,然後大喝一聲:“武衛軍將士,聽本將軍號令,前進十步。”

    “前進。”千餘武衛軍弟兄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然後齊齊邁步向前,‘嗒嗒嗒!’

    雖然和對方相比,項鈞這邊的人數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麵對步步逼將過來的對手,這齊王的萬餘兵士莫名地感到了一陣恐懼,而原本看上去也算齊整的隊伍也出現了一絲波動。

    “不許亂,不許亂。”項鈞拚命地叫喊著。

    武衛軍弟兄的這十步終於跨完。而看著終於不動的對手,項鈞那萬餘兵士心中的驚恐總算去了些。

    可還沒等他們喘過氣來,就又聽到轟隆的腳步聲由遠即近傳來。這些兵士連忙驚恐地四處張望。

    這不但是後麵,連左右兩側居然同時出現了一列齊整的人馬。

    雖然這些人馬正不緊不慢地朝著這兒逼將而來,但是其整齊劃一的沉悶腳步聲響卻猶如巨錘一般不斷敲打著項鈞和他的萬餘兵士的心。

    項鈞也想抵抗,但是看手下這萬餘兵士麵色煞白,驚恐無比的樣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抵抗會是什麽後果。

    看著這膽戰心寒的項鈞,張承傲然道:“傳順平候令,齊王下馬進城。”

    “傳順平候令,齊王下馬進城!”眾武衛軍將士齊齊發出響徹雲霄的吼聲。

    項鈞麵色鐵青:“我乃大楚齊王,豈能容他方錚如此侮辱?”

    項鈞拔出長刀指向張承:“你們誰與本將軍斬了此賊,本將軍賞他紋銀萬兩。”

    在這萬兩紋銀的刺激之下,終於有十來個兵士忘記了恐懼,然後舉著刀朝這張承撲去。

    可見此,這張承卻絲毫不動。而就在這十幾個家夥即將衝到張承跟前的時候,“咻!咻!咻!”一陣銳利的破空之聲而來。

    鋒利的箭矢要麽是刺穿了這些兵士的咽喉,要麽是直接紮進了他們的心窩。

    項鈞咆哮不已:“張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本王的兵士?”

    張承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兵士的屍體,再次看向項鈞:“傳順平候令,齊王下馬進城。如有不甘,妄動刀兵者,殺無赦!”

    眾武衛軍弟兄也是齊吼不已:“傳順平候令,齊王下馬進城。如有不甘,妄動刀兵者,殺無赦!”

    在這連天地都不由為之震撼的吼聲之中,項鈞的萬餘兵士人人皆是膽戰心寒。

    這……這……項鈞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這邊人馬比對方起碼要多上一倍,可是即使如此,自己這邊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有和對方一戰到底的念頭。

    天哪!這天底下怎麽可能有如此強軍?單憑氣勢就使得對手膽寒畏戰?  看著這目瞪口呆,依舊不肯動的項鈞,張承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既然齊王不願下馬,那隻有本將軍來請了。”

    張承抽出自己的鋼刀使勁一揚。頓時,那鋒利的鋼刀就化作一道流光,直朝項鈞而去。

    “不要!”膽戰心寒的項鈞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休傷齊王。”看到這一切的應州知府趙煜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可是他卻還是遲了一步。

    項鈞身下的駿馬發出了痛苦的嘶鳴。那前蹄的被斫斷使得這駿馬再也不能立住 ,直接就將項鈞給掀了下來。

    “齊王,您沒事吧!”驚恐不已的趙煜連忙將項鈞給扶起。

    “本王沒事。”在趙煜的攙扶下,項鈞狼狽不堪地站了起來。

    項鈞咬牙切齒:“本王本想給這方錚一個下馬威,可卻沒想到居然被這方錚給擺了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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