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之間,方錚的身體一抖。累了,連自己都感到累了,那麽屢屢與迴紇人作戰的弟兄們呢?

    方錚終於發現了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的確,這輕騎戰術的確是一種精妙的戰術,用來應付眼前的情況是再合適不過的。

    但他方錚卻忘了一點,他的這支輕騎部隊是臨時組建成的,他們根本經過長時間,高強度奔襲的訓練,而這樣的部隊,持久力是比較差的。

    想想那被備受自己尊崇的大漢朝的驃騎將軍霍去病,他最擅長的也是就是輕騎奔襲戰術。可人家的目標卻非常明確,隻有一個,那就是直奔匈奴的王庭。

    可自己呢,卻不是這樣,自己的目的卻是在這迴紇人的控製的區域四處馳騁,尋找戰機。

    而這樣一來的話,自己手下的將士將遠比霍驃騎手下的將士還要勞累。而將士一旦感到勞累,那機動性必然要降低許多。

    ……

    “方錚,你這個混蛋。” 雖然竭盡全力,可卻總無法追上方錚孤軍的乞力古怒吼不已,這無比洪亮的聲音使得旁邊的幾個迴紇士兵膽戰心驚。

    可是雖然暴怒無比,但這乞力古能成為那迴紇汗阿史德最為器重愛將,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在短暫的惱怒之後,他就開始靜下心來想,該如何對付方錚的這支神出鬼沒的孤軍。

    慢慢的,慢慢的,這乞力古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終於發現,這方錚的這支神出鬼沒的孤軍,其實也是有它致命弱點的。

    ……

    一場場的勝利,使得大楚將士們揚眉吐氣不已。洪亨和杜鵬在將士之中逡巡,那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說起方錚,杜鵬的臉上盡是仰慕之色:“洪將軍,我們大帥不愧是天下奇才。自從我們跟隨大帥與這迴紇人交戰,居然是十戰十捷,想想都是興奮”。

    “是呀,是呀!”洪亨漫不經心地答道。

    一見這,杜鵬奇了:“洪將軍,你怎麽了?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杜,我實在高興不起來呀。”洪亨歎了一口氣,指指身邊笑逐顏開的將士們。

    “小杜,你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什麽?當然是高興唄!”杜鵬不以為然,可突然之間,麵色大變。

    “難道是……”

    看到麵色煞白的杜鵬,洪亨沒有迴答,隻是緩緩點頭。身後,傳來了一聲歎息:“此事是本帥欠考慮了。”

    一見到方錚,這洪亨和杜鵬連忙行禮:“大帥。”

    “二位不必多禮。”方錚擺擺手:“二位將軍,本來我想以我弟兄們的能耐,支撐三個月沒有任何的問題,可如今看來,我還是欠考慮了。”

    “二位將軍,讓弟兄們今天好生休息,明天我們就班師。”

    “班師?”聞聽,洪亨和杜鵬愣了。眼下正是我大楚將士連戰連捷,氣勢如虹的時候,大帥怎麽突然要班師了呢?  方錚搖頭: “二位將軍,其實本帥也不想這麽早班師,但是你們也看到了,如今的將士們已顯疲態,如果再繼續留下來的話,隻會讓弟兄們更加疲憊。”

    “以疲憊之軀去迎戰那迴紇人,那不是求勝,那分明是讓弟兄們去送死。”

    方錚長吸一口氣:“二位將軍,這當斷不斷,必受其害。雖然我們此次出征並沒有完全達到我們的目的,但是至少也算成功了一大半。眼下,也該到我們班師的時候了。”

    “況且,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徐大學士他們也應該將我大楚的國勢穩定了下來,此番迴去之後,再重新整軍,定可將這些萬惡的迴紇人盡皆驅逐而出。”

    “好。”聽大帥如此堅決,洪亨,杜鵬二人也不再反對。

    ……

    乞力古冷笑不已:“方錚,我猜你的軍隊折騰了這麽久,也應該感到疲憊萬分,正所謂疲軍不可迎敵人,我想你也應該想撤軍了吧?”

    “不過,你方錚殺害了我這麽多的迴紇勇士,想這麽容易就逃掉,做夢!”乞力古的眼中閃現一絲寒光。

    “來人,傳我令。”

    ……

    為了方錚逃走,這乞力古將自己的四萬大軍平鋪開來,徹底堵住了方錚的任何一條可能的退路。

    針對這方錚神出鬼沒的輕騎戰術,這乞力古也有樣學樣。更是在自己的大軍之中挑出六千騎射能力傑出的迴紇騎士,然後讓自己親自帶領。

    而後。乞力古更是派遊騎奔赴各地,命令各地的迴紇駐軍,一旦發現方錚孤軍的蹤跡,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必須死死咬住。

    違者,斬!  殘酷的軍令在使得迴紇士兵不敢違抗自己命令的同時,這齊力古也是拋下了巨大的誘惑。

    大迴紇的勇士, 但凡發現大楚軍蹤跡,並纏住者,賞金千兩,美女二十名,並擢請可汗封為萬夫長。

    ……

    麵對這乞力古的囚籠戰術,方錚最不想遇到的事情發生了。雖然他萬分的謹慎,但還是被一支迴紇的軍隊給發現了。

    杜鵬手中的鋼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森冷的弧線,狠狠地朝著敵人的脖子砍去,而兇惡的迴紇騎士也是絲毫不懼,舉起彎刀相迎而來。

    ‘鐺!’ 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迴紇騎士手中的彎刀居然被蕩飛。而此時,杜鵬手中的鋼刀餘勢猶疾,冰冷地從迴紇騎士的肩膀上掃過。

    頓時,熱血激濺,那顆醜陋猙獰的頭顱已經淩空飛起。

    隻見洪亨手一鬆,一支箭矢頓時唿嘯而出,將一個迴紇騎士的脖子射穿。失去了生命的迴紇騎士栽倒下戰馬來,頓時被後麵衝上來的戰馬踩成一團肉醬。

    “他奶奶的。”胡錳嗔目如裂,一側身躲過迴紇騎士劈來的那一刀,然後乘對方招式用老,無法收迴的時候,狠狠一刀剁了上去。

    雖然這肖炎不擅馬戰,但其高絕的武藝卻亦使得他成為了迴紇人眼中的噩夢。

    ……

    戰馬在嘶鳴,騎士們在怒吼。在戰刀的相互碰撞之中,總有一個個的騎士倒下。

    眼看著這一切的方錚心碎不已,這是消耗戰,這是沒有任何花巧可言的消耗戰,而同時也是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消耗戰。

    可是在這短兵相接的時候,哪怕付出的代價再大,自己也不能下令後退。

    迴紇千夫長拔迤也看到了方錚,他大吼一聲,然後驅著戰馬朝著方錚這邊衝來。

    看著朝著這兒衝來的兇神惡煞般的迴紇人,那甄仕人更是膽戰心寒。他本能地想要後退,退到那安全的地方去,但是當看到始終一動不動地立在那的方錚,卻還是咬咬牙,停了下來。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拔迤的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可是就在這拔迤離那個大楚人還有十來丈的時候,一道寒光飛來,直接鑽進了他的脖子。

    兇惡的眼光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這個世界的無比留念。‘彭’的一聲,拔迤的屍體從戰馬上栽落下來。

    “蠢貨。”立在方錚一側的柳鶯兒一聲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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