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楚國和親的隊伍前往迴紇的日子。此時,方錚的府邸,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歡聲笑語。

    “少爺,吃飯了。”阿秀輕輕地敲著門,雖然已經意料到這心痛不已的方錚是絕計是不可能進食的,但是善良的阿秀是絕不忍看到方錚這日漸憔悴的樣子。

    “少爺,吃飯了。”阿秀再次輕輕喚乎了一聲,可是那裏麵依然是寂靜的可怕。頓時,阿秀的心一凜。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聽到的話,快迴個話呀。”阿秀驚恐地拍打著屋門,可裏麵卻依舊是一片死寂。

    “少爺,你不要嚇我。”此時的阿秀都要哭了:“鶯兒姐姐,仙兒姐姐,你們快來,少爺出事了。”

    阿秀的驚唿終於喚來了林仙兒和柳鶯兒,而看著這緊閉的死寂的屋子,二女也不由地一陣心慌。

    “我倒要看看,這狗賊,到底在幹什麽?”柳鶯兒銀牙緊咬,然後飛起一腳踹去。

    可當這門被踹開之後,三女卻是大驚。此刻,這小小的屋裏,哪裏還找到方錚的身影?隻有那一扇被打開的小窗,依舊在微風的吹拂之下,搖擺不已。

    ……

    南安城城外的官道之上,一支隊伍正緩緩地駛向遠方。雖然實在不忍和自己的骨肉分離,但在兵士的喝斥和阻攔之下,他們隻有流著淚,看著載著自己女兒的車轅逐漸遠去。

    騎著高頭大馬的大楚遣婚使唐臻,此時也是異常的苦澀,說實在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哪怕要自己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不原意作這該死的遣婚使。

    可是遺憾的是,自己別無選擇,讓自己作為這次和親隊伍的遣婚使是陛下的旨意,如果自己不順從的話,不但自己會遭殃,就連自己的家人也會連帶著遭殃。

    雖說此時的唐臻,心裏異常的難受,但是護送這支和親隊伍的五百名大楚國的騎士,這心裏又能好到哪去?  對於他們來說,保家為民是他們的職責,縱橫沙場是他們的使命,那怕最後馬革裹屍還,也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而現如今,他們卻沒有,他們所做的卻是將大楚國的女子送到了蠻荒之處去,受那野蠻的迴紇人蹂躪。

    恥辱,對於這些騎士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也是這輩子永遠也無法洗刷的恥辱。

    和心灰意冷的唐臻,羞愧不已的大楚騎士比起來,那迴紇的使者阿布魯這是趾高氣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想想這大楚國的君臣,在自己的麵前戰戰兢兢的模樣,阿布魯的心理別提有多高興了。當然了,讓大楚國的君臣畏懼於迴紇的威名之下,的確讓人感到愜意無比,但是……

    想到這的阿布魯不由地朝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之中的一具輦車看去。這一具輦車和其他哭聲不斷傳出的的輦車相比,這裏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的可怕。

    在這無比安靜的輦車之中,身穿華麗霓裳的潘惜靈正麵無表情地跌座著,而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喜色亦或者是悲傷之色, 所有的隻是平靜和麻木。

    昨晚,潘胤曾經苦苦相勸,甚至都跪下來苦苦哀求,哀求她潘惜靈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

    可是她潘惜靈卻不能,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逃了,自己的父親將麵對皇帝何等的滔天怒火。

    在別人的眼中,這潘胤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可是在她潘惜靈的眼中,她永遠都是那最慈愛的父親。自從自己呱呱墜地,到現在出落成一個楚楚動人的少女,自己的慈父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毫不猶豫地張開自己的雙臂保護自己。

    而現如今,終於輪到自己來保護他的時候了。所以,哪怕這迴紇是刀山火海,我潘惜靈也得前進。

    不過這該死的迴紇人,你們也用不了得意,我潘惜靈的清白之軀,永遠也不會讓你們這些肮髒的畜生玷汙。

    想到這的潘惜靈緩緩走懷中掏出一物來,那是一把冰冷的,寒光四溢的匕首。

    ……

    “籲!”可正在最前麵開路的騎士緊急勒住了駿馬。

    “怎麽迴事?這是怎麽迴事?”阿布魯也是惱怒不已。

    “阿布魯尊使,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故而無法繼續前行。”唐臻連忙迴答道,隻是嘴角之間卻是浮現了一種近乎解脫的笑意。

    “哪個不開眼的混蛋,居然敢攔我迴紇人的隊伍?”阿布魯勃然大怒,可是看到站在官道之中,那個人的身影的時候,卻愣住了。

    慢慢的,慢慢的,阿布魯的嘴角複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是方錚方大人,不知方大人攔我迴紇人的車轅,到底想做什麽?”

    方錚的臉上,異常的冰冷:“該死的迴紇人,我命令你們,放下我大楚國的這些可憐女子,然後滾迴你們迴紇去。”

    “叫本使放這些大楚國的女子,然後迴迴紇去?”阿布魯麵色大變:“方錚,你可知道,這些女子是你們大楚國的皇帝下旨送往迴紇和親的。”

    “方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違抗你們陛下的旨意?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何等的大罪?”

    方錚死死地盯著阿布魯的眼睛:“該死的迴紇狗,我再說一遍,放下這些女子,滾迴你們迴紇去。”

    “該死的方錚,好大的膽子,居然不將你們的皇帝放在眼裏,好,既然如此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唐臻,給本使滾過來。”

    請問尊使有何吩咐?”唐臻連忙縱馬走上前來。這阿布魯的命令,他卻不敢違背。

    阿布魯傲然地指向方錚:“唐大人,你可是你們皇帝親封的遣婚使,保護這和親團的安全是你的職責所在。唐大人,可如今這方錚居然敢攔阻和親團,簡直是膽大妄為。”

    “唐大人,你還不快令人將他給拿下?”

    “這……這……”唐臻看看麵色冰冷的方錚,再看看這怒容滿麵的 阿布魯,不知所措。

    “唐大人,還不將此賊給拿下?難不成你非要本使將此事告訴你們的皇帝?”

    唐臻額頭冷汗直冒,連連向阿布魯道歉:“尊使息怒,尊使息怒。”

    唐臻看向方錚,臉上充滿了愧色:“方大人,下官對不住您了。”

    “來人,給我將方大人帶……不,請下去。”

    “是,大人。”幾個護送和親團的騎士連忙從馬上跳下,邁步朝方錚走去。

    “方大人,得罪了。”

    “我看你們誰敢?”方錚一聲怒喝,然後一腳將來到最前麵的一個騎士給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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