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數次擊潰迴紇人的進攻使得大楚國的將士們興奮不已,但是這迴紇人敗了又來,來了又敗,這周而反複,永不休止的折騰,就算換做是任何人都感到受不了。

    行走在軍營之中,到處可以聽到這士卒們的抱怨之聲。此時,一個士卒正匆匆而行,卻不想與另外一個士卒相撞。

    “小子,你他媽的瞎了眼?”早已因為迴紇人沒完沒了的騷擾而顯得不厭其煩的士卒甲,此時的火氣也異常的大。

    “你他媽的才瞎了眼。”這位的脾氣很差,可那位又能好到哪去?看著對方居然敢罵自己,士卒乙想都沒想就迴罵了過去。

    “他奶奶的,你小子找打!”士卒甲本就心情不順,而眼下又看到對方居然敢迴罵,也是勃然大怒。

    這個士卒想都沒想,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猝不及防之下,士卒乙當下就被掀翻在地。

    “你小子敢打我?老子和你拚了。”士卒乙不甘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與士卒甲扭作一團。

    而此時,魏承恩恰好來巡營,見此,更是勃然大怒:“混蛋,這軍營之中,誰允許你們私自械鬥的?來人,給我將這倆個混賬東西拿下,各打五十軍棍。”

    ……

    在令人將這倆個私自械鬥的士卒拉下去,施以軍法之後,魏承恩也是惱怒不已,這二人隻不過是無意間的相撞而已,隻要有一方低個頭,認個錯,又豈能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這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居然使得本為袍澤的倆個士卒拳腳相加。這到底是怎麽了?這些士卒的火氣怎麽如此暴?  難不成是……突然之間,魏承恩的身體猛地一抖。

    ……

    雖然這‘擊敗’迴紇人的‘戰績’充其量隻能算是點末戰績,可卻依舊讓讓費通興奮不已。

    可當這種點末‘戰績’來得太過頻繁的時候,就連身為主帥的費通也感到了一絲不耐煩。

    大楚十萬大軍帥帳之中的費通一臉的懊惱:“他奶奶的,這迴紇人到底有完沒完,明知道劫營不可能成功,可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劫營,這究竟是為什麽?”

    難不成是……可突然之間,費通的心一凜。

    “大帥,我們中計了。”隨著一聲大叫,魏承恩從帳外走了進來。

    當看到魏承恩進來,費通掩蓋住臉上的驚慌之色,冷冷地問道:“中計了?魏承恩,本帥猜你是想說本帥這根本不是迴紇人的詐敗誘敵之計,這分明是迴紇人的疲兵之計?”

    魏承恩點頭:“大帥,你也發現了?”

    費通勃然大怒:“本帥熟讀兵書,深諳韜略,又豈能連迴紇人的這小小伎倆也看不清?”

    “魏承恩,你放心,這迴紇人的一切舉動皆在本帥的預料之中。”

    看著這‘胸有成竹’模樣的費通,魏承恩也心定了些:“但不知大帥有何破敵良策?”

    費通點點頭:“魏承恩,這迴紇人的幾次進攻,雖然是疲兵之計,但隻可惜的,他們卻忘了一點,這頻頻的出擊,反而讓本帥看到他迴紇人的弱點。”

    “迴紇人的弱點?”魏承恩一愣:“大帥,你發現這迴紇人的弱點了?”

    “沒錯。”費通點點頭:“這迴紇人的幾次進攻,讓本帥發現, 這迴紇人的戰力實在一般,根本不是本帥這十萬精兵的對手。”

    魏承恩麵色大變:“大帥,這迴紇人性格兇殘,民風彪悍,而且自幼就開始練習騎射之術,堪稱馬背上的勇士。”

    “大帥,這樣的迴紇人,你怎麽能說他們戰力一般呢?”

    費通大怒:“魏承恩,你身為大楚國人,怎可漲他迴紇的誌氣,滅我大楚的威風?”

    “大帥,魏承恩並不是畏懼這迴紇人。魏承恩隻不過想提醒大帥,這迴紇人太過狡詐,我們斷不可輕視他們,須得小心應對,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費通強忍怒火:“小心應對?那本帥且問你,如果小心應對?”

    魏承恩不假思索:“當然是穩紮穩紮,步步謹慎,不給這迴紇人任何可乘之機。”

    費通惱怒不已:“穩紮穩紮,步步謹慎?魏承恩,本帥且問你,如此一來的話,那須花費多少時日?”

    “大帥,魏承恩以為……”魏承恩剛要說,可突然一凜。他這才想到,這費通最怕的就是和迴紇人相持了。

    因為……因為這十萬大軍的糧草早已經因為這費通的私欲,平白沒了二成。

    可就在這帥帳之中的氣氛顯得極其冷清的時候,卻又有士卒來報:“稟大帥,副帥,那迴紇人又來騷擾了。”

    費通大怒:“該死的迴紇人,居然敢將本帥當做傻子來耍,豈能輕饒?來人,給本帥著甲,本帥要全殲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迴紇人。”

    ……

    韋紇和他的兩千迴紇士兵愣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大楚國人此次麵對他們的騷擾,沒有像之前一樣,將他們遠遠驅趕而去,就罷手而歸。

    麵對此次迴紇兵士的騷擾,這大楚國的軍隊居然像發了瘋似的,窮追不舍,一副不將他們徹底消滅,誓不罷休的模樣。

    看來,這該死的大楚國人上鉤了。韋紇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迴紇的勇士們,給我撤。”

    說罷之後,韋紇縱馬,作出一副狼狽而逃的樣子。

    “追,給本帥追,誓要將這幫萬惡的迴紇人徹底剿滅。”看著那些‘落荒而逃’的迴紇兵士,帶領三萬將士追殺出來的費通意氣風發。

    相比於全無半點沙場對敵經驗的費通,這魏承恩好歹也算是屢經戰陣之人。

    眼看費通要窮追下去,魏承恩急了:“大帥,這迴紇人狡詐,眼下,這情況不明,貿然追之,恐怕有失呀。”

    這費通雖之前從未上過沙場,但也不是個蠢人,方才的出擊是由於一時的惱怒而至,而眼下,經曆了這麽長的時間,那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許。

    如今,再加上魏承恩的苦苦相勸,費通也明白,在如此情況不明之下,再狂追下去,。的確是有些不妥。

    費通忖度完畢,就欲收軍而返。可卻不曾想,這大楚國的軍隊一旦不追了,那‘倉皇’而逃的迴紇士兵卻也停了下來。

    一個長得無比雄壯的迴紇將領,居然勒馬迴首,朝著大楚國的軍士,囂張地叫嚷不已:“我乃大迴紇勇士韋紇, 爾等大楚國的膽小鬼,誰敢與我一戰?”

    看著這個囂張無比,視大楚國眾將士於無物的迴紇將領,費通咬牙切齒。

    隻見費通彎臂曲弓,瞄準了韋紇。隨著‘嗖’的一聲響,那箭矢就朝著韋紇飛去。

    看著這向自己飛來,軟弱無力的箭矢,韋紇冷笑一聲,然後故意將自己的左臂迎了上去。

    “哎呀!”韋紇一聲慘叫,差點墜下馬來。

    “糟了,韋紇將軍受傷了,快逃。”眼見於此,那‘驚恐不已’的迴紇兵士再次‘落荒而逃。’

    而那同樣被‘嚇破膽’的韋紇也是用自己沒有受傷的右手,緊緊勒住駿馬的脖子,狂奔而已。

    見自己射出去的一箭,就使得這迴紇的將領重傷而逃,費通頓覺心中有萬分的豪氣燃起。

    費通拔出長劍,赫然朝前一指:“將士們,聽本帥令,追上去,將這夥迴紇人徹底消滅。”

    見自己的主帥一箭就重創敵人的將領,大楚國的將士們更是豪氣倍增,他們嘶喊著,就一路狂追下去。

    “大帥,不可。”魏承恩死死拉扯住費通駿馬的韁繩。

    可此時,正因為自己的神勇而沉浸在巨大喜悅之中的費通又豈能聽得進去?魏承恩的這苦苦相勸。不但沒有讓費通冷靜下來,更被他認作是阻礙自己立功。

    “魏承恩,兵法有雲,這戰機稍縱逝。如果你再苦苦糾纏,使得這些迴紇人逃掉的話,休怪本帥軍法無情。”

    “大帥,請再聽魏承恩一言……”

    “魏承恩,滾開。”早已不耐煩的費通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而乘魏承恩下意識地撒手的時候,費通縱馬直追出去。

    ……

    遼闊的曠野之上,一萬迴紇的騎兵在前,兩萬的迴紇步卒緊隨其後。

    看這迴紇大軍,陣容齊整,雖是一片肅然,但那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卻是直衝雲霄。

    遠處,一匹駿馬疾馳而來。在來到乞力古身邊的時候,翻身下馬:“稟乞力古將軍,大楚國的軍隊已經中計,對韋紇將軍窮追不舍,頃刻即至。”

    “很好,非常好。”乞力古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仰望遠方,豎起耳朵,屏住了唿吸,仔細聆聽了起來。

    遠處,那微弱的轟鳴聲越來越清晰。慢慢地,那地平線上,濃煙滾滾。

    終於來了!乞力古緩緩地抽出自己的彎刀,而見此,迴紇的一萬騎士們也頓時拔出了自己的長刀,頓時一片森然。

    “殺殺!”看著‘落荒而逃’的迴紇人,大楚國的將士們揚眉吐氣,窮追不已。

    可突然之間,大楚國的將士們卻發現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原本那些‘落荒而逃’的迴紇士卒們卻不知為什麽,突然之間放緩了逃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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