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大道之上,一千士卒正在縱馬而行。

    “大帥,杜鵬如今才明白您為何要命令這武衛軍的士卒,無論是誰,都必須學會騎馬。

    ”和方錚並駕齊驅的新任騎營統領杜鵬敬佩不已。

    “讓步卒營和弓弩營的弟兄都學會騎馬,就可使得我武衛軍的行軍速度提上了好幾倍。

    大帥是不是打的這個主意?”方錚右手的張承看上去威風凜凜。

    方錚點頭:“沒錯,張將軍,自古以來,就講究這兵貴神速。兩軍對壘,一方如果在敵

    人之前準備好,必能在戰鬥中占得先機。”

    “不過,這也得感謝南安城的眾商賈,正是因為他們的鼎力協助,才能使得我武衛軍的將士人人都能騎上駿馬。”

    最外側的柳鶯兒一聲冷哼:“方錚狗賊,你先別忙著高興,我來問你,你所謂的兵貴神速就是讓你不稟明兵部,在未得到兵部允許之下,就擅自帶軍出征?”

    無奈的方錚隻得搖頭:“賊婆娘,你須明白,這稟明兵部,然後得到兵部的許可之後再帶軍出征,這一來一去,不但將我方錚領軍出征之事鬧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更起碼耽擱上五六天。那樣的蠢事,我方錚才不會去做呢!”

    “所以,在出發之前,我已令人稟明徐大學士,和兵部扯皮的事情就交給徐大學士他老人家好了。”

    柳鶯兒一臉的不屑:“哼!要不是徐大學士百般袒護你,恐怕你方錚狗賊如今的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

    方錚頓時惱了:“賊婆娘,大軍出征,最忌諱的就是口吐不吉之言。你如此這般,是不是想咒我早死?”

    “沒錯。”柳鶯兒絲毫不掩飾。

    柳鶯兒的一番話頓時憋得方錚臉紅脖子粗。可是雖然心中一萬個想揍這娘們一頓,可

    是方錚更明白,麵對這麽彪悍的娘們,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去做的話,隻會是自討欺辱。

    算了吧!好男不跟女鬥。方錚這樣安慰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難堪,方錚連忙調轉話題:“對了,賊婆娘,如今我武衛軍出征,你一個

    女人摻乎進來做什麽?”

    “幹什麽?”柳鶯兒冷笑不已:“當然是等你方錚狗賊萬一災星降身,被那夥賊人給宰了,好有人給你收屍。”

    給我收屍?這婆娘,也太惡毒了吧?方錚惱羞成怒:“賊婆娘,你既然盼著我死,好給

    我收屍。那我且問你,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還得給我哭靈?”

    “那是當然!”柳鶯兒一臉的得意。

    ‘噗呲!’聽到這的杜鵬忍不住笑了出來,而那張承雖然沒有笑,但看那樣子,也是忍得非常辛苦。

    此時的柳鶯兒也明白了過來,頓時俏臉通紅:“方錚,你這個狗賊,你是我什麽人?居然還要我為你守靈?”

    對能占柳鶯兒一個便宜,方錚也是樂不可支:“賊婆娘,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  。”

    “方錚,你……”羞紅臉的柳鶯兒就欲朝找方錚拚命,可是卻被張承給攔住了。

    “鶯兒姑娘,你若想找大帥拚命,好歹等我們安營紮寨之後。眼下,在這麽多弟兄的

    麵前,你要和大帥拉拉扯扯的,也不怕弟兄們笑話?”

    張承的一番勸阻使得柳鶯兒不得不暫時打消找方錚報仇的念頭。

    這時,一旁的杜鵬又看向方錚:“大帥,這兵貴神速杜鵬自然是知曉。可是杜鵬去不解大帥卻偏偏選擇在夜晚行軍?”

    方錚笑了:“小杜,但凡是個人都知道,在白天行軍的速度遠比要晚上行軍的速度快

    得多。可是你卻不解本帥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杜鵬一臉的謙虛樣:“請大帥教誨!”

    “很簡單,一個字,奇!”

    “奇?大帥,這是什麽意思?”杜鵬更糊塗了。

    “蠢貨。”看著杜鵬的樣子,張承有點恨鐵不成鋼:“杜鵬,這出兵之說,一在於速

    ,二在於奇。大帥讓武衛軍的所有弟兄學會騎馬,就已經搶了個‘速’字。”

    “而現如今,大帥選擇晝伏夜行,就是為了不讓我武衛軍的行蹤給人發現,以便讓那盤  牛山的賊人有所察覺。”

    聽到這的杜鵬更樂了:“姐夫,大軍出征掩飾其行蹤,的確能出其不意地對敵人進行打擊。可是如今我們所處之地離那盤牛山起碼還有好幾天的路程。我們至於如此掩飾嗎?”

    “蠢材,十足的蠢材。”聽到這的張承肺都氣炸了:“蠢材,如今的我武衛軍的確離盤牛山的那夥賊人還有好幾天的行程,但你以為盤牛山的那幫賊人也和你一樣蠢?”

    “蠢材,我告訴你,那盤牛山的賊人之所以屢經官府的圍剿而依然能好生生地在那,除  了因為那夥賊人甚是厲害之外,定然也和他們耳目眾多有關。依我看,這幫賊人雖說遍知天下之事的本領,隻要千裏之內所發生什麽大事,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杜鵬更糊塗了:“姐夫,就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盤牛山的賊人在得知我武衛軍出征

    的消息,又怎麽能將之傳到千裏之外的盤牛山?”

    “蠢材,蠢材!”此時的張承氣得連話都說不周全。

    看到這的柳鶯兒搖搖頭:“小杜,你就別惹你姐夫生氣了。如果你想知道這盤牛山賊人

    的耳目如何能將百裏之外的情報傳到盤牛山去,我告訴你,那就是四個字,飛鴿傳書。”

    “飛鴿傳書?”杜鵬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是呀,如果用飛鴿傳書的方式,不但能將情報給及時送出去,甚至,那情報到達的速度要比我武衛軍抵達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天。

    如果那樣一來的話……

    看著有些羞慚的杜鵬,方錚微笑不已:“小杜,不要氣餒。你不但年輕,而人又聰明,  所欠缺的隻是經驗而已,隻要多加磨練一番,他日定能成為我大楚國的一員驍將。”

    張承冷哼一聲:“蠢貨,這就是我武衛軍麵對如此兇惡的賊人,在不能出一絲差池的情況之下,大帥力壓眾議,硬要將你給帶上的原因。”

    “蠢貨,大帥如此厚重於你,你可千萬別給大帥丟臉。”

    明白緣由的杜鵬感動不已:“大帥對杜鵬恩重如山,杜鵬必將誓死以報之。”

    看著感激不已的杜鵬,方錚搖搖頭:“小杜,你用不著感激!你本是個人才,所以本帥才願意打磨你一番。可如果你是一個廢材,本帥理都不願理你。”

    “杜鵬謝過大帥。”杜鵬努力平複內心的激動。

    “對了,大帥,杜鵬還有一事不明,請大帥賜教!”杜鵬看看那張承,聲音異常的低微  。

    “大帥,杜鵬想知道,這洪將軍和胡校尉為什麽要先行一步,他二人為什麽不和大軍一起行動?”

    “蠢材,十足的一個蠢材。真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杜鵬的聲音雖然低,但張承

    卻還是聽到了。

    見張承左一個蠢貨,又一個蠢貨,方錚也是苦笑不已:“張將軍,這小杜如此好學,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他不知道的事,虛心請教,你告訴他就是了。幹嘛要處處嘲諷打擊?”

    方錚朝張承擠擠眼睛:“張將軍,你不怕小杜他一怒之下告訴他姐姐?”

    杜鵬頓時會意,連忙撅著嘴:“沒錯,姐夫,你如果再罵我蠢材的話,我迴去就告訴姐姐,讓她來收拾你。

    ”

    “……”張承頓時臉漲得通紅。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

    張承咬牙切齒:“好,既然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洪將軍和胡校尉之所以不跟大  軍一起行動,是因為他們要先一步為大軍尋好紮營之所。”

    “大帥要出奇兵,我們就必須晝伏夜行,白天,裝扮成普通人的洪將軍和胡校尉去尋好隱秘,不易被人察覺的紮營之所。而我武衛軍的大部隊白天就在那尋好的紮營之地休息,而在不易被人發現的晚上行軍。”

    “你明白了嗎?蠢……”看著朝自己齜牙的杜鵬,張承最後的一個字還是沒有罵出口。

    方錚微微一笑:“小杜,雖說這晚上行軍,難以被人發覺。但也難保證,這晚上不會碰

    到幾個行夜路之人。”

    聞之,杜鵬頓時一陣緊張:“大帥,如若真的運氣不逮的話,那我武衛軍的行蹤不就暴露了?”

    “那就要靠你了,小杜,如果真的碰到這種情況的話,你必須在第一時間將他們給控製  起來。在我們沒有消滅盤牛山的那夥賊人之前,隻有委屈他們和大軍一起行動。”

    “當然了,在消滅盤牛山的那夥賊人之後,本帥會給他們一定的補償。”

    杜鵬連連點頭:“末將明白。”

    “大帥,快看,洪將軍和胡校尉迴來了。”眼尖的張承一眼就看清了朝這奔來的兩個黑

    影。

    方錚大喜:“看來,他二人已經找好了紮營之所。”

    方錚的料想一點也沒有錯,在白天的四處打探之後,洪,胡二人已經為大軍尋找到了一  個極其隱秘的紮營之所。

    方錚高唿:“眾將士,洪將軍和胡校尉已經為我們尋好了紮營之所,眼下就讓我們快馬

    加鞭,在天亮之前,趕到那紮營之地。”

    “駕!”方錚縱馬而奔。

    “駕!”一匹匹駿馬風馳電掣一般直朝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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