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和敵人交鋒的時候,永遠也不能順著敵人的思路走,否則鐵定會將自己給繞進去。

    方錚非常清楚這一點,但遺憾的是,潘仁卻沒有察覺到,因為方錚這一連竄咄咄逼人的話語讓他疲於應付,壓根就沒有思考反應的時間。

    所以他和那個盧弘盧縣令還有黃班頭一樣,都是一個蠢貨。

    “黃班頭,眼下煩請你仔細查看一下潘管家的傷口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那證明他的確是與我搏鬥過,反之就證明他是在說謊。”

    “哦。”黃班頭下意識地點點頭,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卻不由地停了下來。拜托,那可是丞相府的管家,又豈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班頭可以查看的?  “讓你看你就看,有什麽好怕?我堂堂丞相大人的管家,又豈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責怪你?”雖然是斥責黃班頭,可是潘仁的心中卻是竊喜。

    小子,試圖讓這個蠢貨來查看我身上有無傷口來證明我是在說謊。可是你以為我會愚蠢到留下這麽一個明顯的破綻嗎?  小子,你根本不會知道我早就預料到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並為早此做了準備。

    而在得到潘管家的許可之後,黃班頭終於放下心來,上前仔細查看潘管家的傷口。

    黃班頭垂喪著臉:“小子,潘先生身上的傷口的確是真的,你還有何話說?”

    “哈哈哈。”潘仁放聲大笑。方錚,你乳臭未幹的小子,你跟我鬥,太嫩了。

    “哈哈哈。”方錚也是放聲大笑。不出所料,果然如此。

    方錚掉頭看向黃班頭:“黃班頭,我問你,假如在性命攸關之際,你會對你的敵人手下留情嗎?”

    黃班頭撓撓自己的腦袋:“這怎麽可能?我如果對敵人手下留情的話,我還能活嗎?”

    “那麽既然如此的話,那潘管家身上的傷口為何如此之輕?”方錚的眼中盡是諷刺。

    “這”黃班頭傻眼了。是呀,如果真的是生死相搏之際,對方砍你一刀會如此之輕?可是如果說潘管家沒有和歹人相搏的話,那他的傷口又是從何而來?

    “很簡單,那是他自己砍的。為了造成讓人們以為他曾經和歹人進行搏鬥的錯覺,他故意砍傷了自己。”

    “可是他卻忘了,一個人就算再兇殘,他的潛意識裏也不願對自己下狠手,所以這就造成了他傷口非常的輕微。”

    “你胡說,你胡說。”潘仁聲音終於變了。如今的他,這才發現,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遠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可怕。

    “姓潘的,如果你真的曾和歹人進行生死搏鬥的話,對方絕對是要對著你的要害狠狠捅上一刀,而不是這樣不輕不癢地在身上割上這麽一個小口子。”

    “所以,我方錚可以斷定,這個傷口就是你自己弄的。”方錚嘲笑地看著潘仁: “在這個世上,隻有兩種人才會自己弄傷自己。一種應該是傻子,可我想,姓潘的,你雖然蠢,但離傻子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方錚麵色一沉:“而另一種人就是故意製造假象,試圖隱瞞什麽。姓潘的,你究竟試圖隱瞞什麽?”

    潘仁額頭上冷汗直落:“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老夫做得正,行得端,何須隱瞞?”

    “那是你根本是在隱瞞一個事實,那是因為你本來就認識那夥歹人,或者說,昨晚發生的一切壓根就是你們竄通好的。”方錚厲聲喝道。

    “你胡說,你胡說。”再也支撐不住的潘仁‘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隨著潘仁的倒地,方錚對於自己的推斷已經再也沒有了一絲懷疑。

    懷疑?還懷疑個屁!潘管家都這模樣了,就算一個傻子也知道這家夥鐵定有問題了。

    “盧大人,你也應該明白,要想減輕你的罪責,唯一的可能就是從歹人的手中救出潘小姐。”

    “而對於我來說,要想證明清白,唯一的辦法也是救出潘小姐。”

    “所以呢?盧大人,你我二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個完蛋,另一個鐵定要玩完。如果要想大家都平安,唯一的辦法就是合作。”方錚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

    “小子,膽敢劫持縣令大人,你找死。”看到縣令大人終於平安了,黃班頭想都沒想,拔刀就欲劈過去。

    見此,盧弘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蠢貨,你幹什麽?如果你殺了他的話,老子怎麽辦?”

    盧弘恨恨地咬著牙:“方錚,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你我如果想平安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合作。”

    “可是方錚,就算潘小姐如你所說,真的被惡賊帶走。那我們如何才能找到那些惡賊的下落?”

    “那很簡單,隻要問他即可。”胸有成竹的方錚朝著癱落在地的潘仁呶呶嘴。

    潘仁緩緩抬起頭來,此時的他麵色猙獰:“不錯,方錚,你猜的一點也沒錯。昨晚的那幫賊人的確是我找來的,而此時,潘小姐也正在他們的手上。”

    “可是.可是你以為我真的會將他們的下落告訴你們嗎?我知道,既然事情已經敗露,我死定了。可是就算我死,也得將你們這一幫子給帶上。”

    “所以你們就老老實實地等著,等著潘丞相來取你們的腦袋吧。哈哈哈!”情知必死的潘管家放聲狂笑。

    盧弘皺眉不已:“沒錯,潘仁這家夥自料必死,鐵定是不會說的,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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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錚冷哼一聲:“很簡單,用刑。”

    “用刑?方錚,這家夥連死都不怕,還怕用刑?”

    “大人,那得看是用什麽刑。”方錚蹲下身子,湊近潘管家潘仁的耳朵。

    剝皮,腰斬,車裂,淩遲,縊首,烹煮,宮刑,刖刑.方錚笑眯眯地對潘仁進行了一場後世聞名遐邇的滿清十大酷刑的知識普及。

    “方錚.你簡直就是一個畜生,你.你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我就是畜生,我就是禽獸,又如何?這還不是你逼的?”

    “姓潘的,你老老實實地將賊人的下落所在說出來,我可以讓你舒舒服服去死。否則的話,我所說的那些刑法將一個個在你的身上施展個遍。”

    在滿清十大酷刑的威懾之下,潘仁再也不能保持鎮靜,乖乖地將賊人所在之地說了出來。

    太好了!方錚鬆了一口氣。

    “怎麽是他們?”盧弘的身體一個踉蹌。想不到,昨晚在客棧大肆殺戮,並擄走潘小姐的居然是盤踞在彌陀山的那夥賊人。

    “大人,看你的表情,想必也是知道那夥賊人?”

    “廢話。這方圓二三十裏,有幾個不知道有一夥賊人盤踞在彌陀山?有誰不知道,以姚彪姚大當家為首的那夥賊人,兇悍異常?有誰不知道,官府曾幾次派官軍去剿滅他們,最後無不是铩羽而返?

    “這麽厲害?那麽,大人,那夥賊人到底有多少?”方錚皺眉。

    “五十。”盧弘伸出一隻巴掌。

    “五十?”方錚楞了。按照他的想像,能夠幾次打敗官軍圍剿的賊人,最起碼也應該有千餘,又怎麽隻有區區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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