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侯項燁府邸。

    項燁在聽聞這一消息之後,更是氣得臉色煞白。盛怒之下,項燁更是當下就派肖炎去幫助方錚。

    肖炎不愧是大楚國武藝高絕之人,在柳鶯兒的帶領之下,輕而易舉地就潛入項渝的府邸,然後將那甄仕人給擒了出來,而沒有驚動項渝府上的任何一個人。

    “無恥之徒。”當想到那甄仕人赤身裸體,和幾個同樣赤條的女子在睡榻之上翻滾不已的情景,柳鶯兒的俏臉就是一陣通紅。

    看著麵色冰冷的方錚,甄仕人很快就從驚恐之中擺脫出來:“但不知方大人深夜將甄某請來,到底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方錚冷笑不已:“當然是那假‘遺詔’之事。甄仕人,還不快將之老老實實道來?”

    假遺詔?甄仕人的心中一驚,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甄仕人硬著頭皮:“方大人究竟說什麽?甄某為何不明白?”

    “不明白?甄仕人,你是要本官用刑才肯招?”

    甄仕人咬咬牙:“方大人,這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叫甄某如何招供?”

    這甄仕人的腦子轉得飛快,片刻之間,就下定了決心,不管受多大的刑,絕不招。隻要挨到天明,三皇子定然會發現自己被人擄走的事情。

    而以三皇子的聰明,將會輕易猜到,此事隻有方錚一人敢為。由於自己知道這項渝的太多秘密,這項渝勢必會想盡辦法救自己。

    隻要熬到三皇子派人趕到……

    可是雖然這甄仕人的算盤打得精妙,但方錚何許人也?  方錚冷笑不已:“甄仕人,本官現在帶你去見一位好友。”

    ……

    大楚禦史大夫陶宇此時惱怒不已。當然了,但凡人一個人,如果正趴在自己漂亮的小妾身上辛勤耕耘之時,而被人打斷的話,十有八九會大發光火。

    可當這陶宇看到敢打擾自己的人是誰的時候,滿腔的怒火頓時煙消雲散。

    陶宇諂笑不已:“方大人深夜拜訪,真是下官的榮幸呀!”

    方錚也不廢話,叫肖炎將甄仕人朝地上一扔:“老陶,昔日你我在嶽州之時,你曾對我說,你對著刑拷之法頗有研究?不知你可否記得?”

    陶宇先是一愣,然後點頭:“大人,下官當然記得。”

    “很好。”方錚右手赫然指向甄仕人。

    “老陶,我有些事情想問這家夥,隻可惜這家夥嘴硬,就是不肯說。無奈之下,隻得尋你。”

    “嘴硬不肯說?”陶宇冷冷地看向甄仕人:“是嗎?”

    “哼。”甄仕人冷哼一聲。

    方錚焦急地看看窗外:“老陶,眼下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讓他招供的話,那就一切都完了。”

    “如果天亮之前,不能讓此賊招供的話,就一切都完了?”陶宇苦笑不已:“大人,有這麽嚴重嗎?”

    方錚點點頭:“不錯,老陶,如果天亮之前不能讓他招供的話,不但你我要完蛋,就是我大楚的萬萬百姓也將遭到無妄之災。”

    看著這一臉肅然的方錚,陶宇身體不由一抖,他不禁朝那甄仕人看去。

    “沒錯。”甄仕人麵目猙獰:“方錚,隻要天一明,你死定了。”

    陶宇大怒,一腳飛踹過去:“你這廝,居然敢威脅方大人,找死!”

    “一個時辰?不就是一個時辰嗎?”陶宇冷笑不已:“方大人,這一個時辰對於下官來說,實在是太多了、下官向大人保證,隻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使他將大人想知道的一起統統講出來。”

    ……

    這陶宇陶胖子果然沒有吹牛。半個時辰不到,這甄仕人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最後老老實實地將事情交代了出來。

    為了防止他日後反悔,方錚更是令他簽字畫押。

    得知真相的陶宇,嘴巴張得老大:“方大人,如此說來,這‘遺詔’不但是那項渝假製,而陛下殯天也是這項渝所為?”

    方錚點點頭:“項渝,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

    ……

    而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證據之後,方錚更是不敢息一下,連忙再去找徐倫。方錚要讓徐倫將文武百官召聚集,然後在眾人的麵前,揭穿這一幕。

    ……

    天終於蒙蒙亮了。經過了一夜的宵禁,大楚都城南安城的城門終於要再次放下。當然了,由於方錚的命令,此時的南安城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隻許進不許出。

    數月之前,洪亨和杜鵬隨大帥出征,一人戰死沙場,而另一人卻是立下赫赫功績。可唯獨他張承什麽沒有,隻是渾渾噩噩地在南安城度過了數月的時光。

    而眼下,大帥將戒嚴南安城的重責交給自己。自感職責重大的張承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就連這入夜,也親自帶人來城門處防守,生怕有賊人乘夜逃出城去。

    總算沒出什麽事!張承迎著那初生的朝陽,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那城門被慢慢打開。

    可突然之間,張承大叫“暫緩開城。”

    聞聽,幾個大楚兵士連忙停止了動作:“張將軍,怎麽了?”

    “那裏。”張承的手赫然一指。遠處,正有無數的人馬朝這兒行來。

    轉瞬之間,那浩浩蕩蕩的人馬終於行至城下。隻見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四旬威猛男子皺眉不已:“今日的城門官是誰,怎麽這個時候了,還不打開城門?”

    張承迎著此人,厲聲道:“在下武衛軍大帥方錚手下, 昭武校尉張承是也。但不知這位將軍又是何人?”

    看著張承,那男子傲然道:“張承,你給本將軍聽好了。本將軍乃大楚懷化將軍房琛也。”

    張承皺眉:“房將軍可知,如若無兵部的批文,外軍不得擅自進京,否則,形同謀反。”

    房琛哈哈大笑:“張將軍,如果是陛下親自下旨宣召本將軍進京的呢?”

    “這……”

    “張將軍,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陛下。”

    “這……這……”張承咬咬牙:“房將軍,實不相瞞,陛下二日之前,早已殯天了。”

    “什麽?陛下!”聞聽噩耗的房琛,就從戰馬上栽落下去。

    “將軍,將軍。”幾個親兵慌忙上前,將房琛給扶起。

    房琛咬咬牙,將幾個親兵給推開:“張承,你這廝,還不將城門打開?本將軍要去為陛下守靈。”

    張承猶豫不已:“這……”

    房琛大怒:“張承你這廝,是不是想讓房某做那令天下人唾罵的不忠之臣?”

    “不敢。”此時的張承再也不敢有一絲的猶豫,就欲令人將城門給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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