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虛子把金無本身上摸了個遍,但是一文錢都沒有找到。


    等慎虛子迴來之後,師徒兩個罵了金生水足足二十多分鍾。


    呂貶說道:“師父,偷不著就算了,我們迴家吧。”


    慎虛子嗯了一聲,說道:“是啊,今天收獲確實不少了。這種事也講究緣分,不能勉強。”


    “萬一真的要雇車,那我們可就暴露了。”


    呂貶說道:“是啊,是啊。”


    慎虛子說道:“得了,走吧。”


    兩個人距離大門口,大概有一百來步。


    呂貶隻走了十步,就走不動了。


    他滿頭大汗,全身都濕透了。


    慎虛子有些不快的說道:“你怎麽迴事?腎虛啊?”


    呂貶說道:“師父,這銀子估計得有幾百斤,換成是你,你估計也就走個三五步。”


    慎虛子說道:“放屁,等迴去了,我好好給你表演表演。”


    “現在你先帶著,我們先迴家再說。”


    呂貶說道:“走不了了,真的走不了了。”


    慎虛子罵道:“沒用的東西。”


    他伸出手去,攙扶著呂貶向外麵走。


    走了沒兩步,就遇到了孫衝之。


    孫衝之身後,還跟著李小二,李小三,李小四。


    這幾個人都披麻戴孝,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已經哭過了。


    孫衝之上下打量著慎虛子,說道:“道長,這就要走了?”


    慎虛子做賊心虛,點頭說道:“走了,走了。”


    李小二在旁邊說道:“自古以來,都是徒弟攙扶著師父,怎麽你們師徒倆,反而倒過來了?”


    “這到底是誰孝敬誰?”


    慎虛子幹咳了一聲,說道:“我們名為師徒,其實情同父子。”


    “我這徒弟,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帶著他迴家。”


    他伸手在呂貶額頭上抹了一把,說道:“你看,這虛汗冒的。”


    孫衝之說道:“不舒服?看起來不像啊,我感覺你徒弟比以前胖了不少。”


    慎虛子幹咳了一聲,說道:“虛胖,虛胖。完全是虛胖。”


    孫衝之嗬嗬冷笑了一聲。


    這時候,慎虛子和呂貶都很緊張。


    他們兩個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剛才偷東西的時候,被孫衝之給發現了。


    不過,慎虛子迴憶了一下自己出手的過程。


    好像……也沒有被發現的可能啊。


    更何況,自己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


    從來沒有人能看穿自己的手法。


    這個孫衝之能辦到?


    不應該啊。


    這時候,孫衝之開口了。


    他幽幽的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


    慎虛子心虛的說道:“什麽事啊?”


    孫衝之說道:“什麽事,還需要我教你嗎?”


    慎虛子:“啊?”


    孫衝之說道:“少爺和你,說不上是至交好友,也算是關係不錯吧?”


    “你依靠著少爺,也掙了不少錢吧?”


    “今天少爺不幸仙逝,你也來吊唁了,居然一點銀子都沒帶?”


    “你對得起少爺嗎?”


    慎虛子:“……”


    我焯!原來是這件事啊。你早說嘛……搞得我緊張兮兮的,差點不打自招了。


    慎虛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對對對,對對對。今天徒弟生病了,我心神不寧,所以把這件大事都給忘了。”


    “該死,該死。”


    然後慎虛子開始掏錢。


    隻不過……他還真的沒帶錢。


    慎虛子看向呂貶:“徒兒,為師給你的錢呢?拿出來,吊唁一下李公子。”


    呂貶小聲問道:“拿多少啊?”


    慎虛子說道:“十兩。”


    呂貶哦了一聲。


    十兩,也不算少了,完全說得過去。


    隻不過,呂貶的錢都在衣服裏麵紮著。


    他解開了一條袖子,嘩啦一聲,從裏麵掉出來了少說得有二百兩。


    孫衝之都驚呆了。


    他疑惑的說道:“你身上怎麽帶了這麽多錢?”


    不光孫衝之疑惑,來往的賓客也都看了過來。


    有不少朝臣都有點疑惑,覺得這銀子好像有點麵熟。


    慎虛子連忙將這些銀子,一股腦全都扔到了裝錢的那口大箱子裏。


    孫衝之吃了一驚,說道:“這些銀子,都是吊唁少爺的?”


    慎虛子說道:“是啊,是啊。”


    孫衝之一把握住慎虛子的手,說道:“道長,剛才我對你,真是誤會了。”


    慎虛子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沒什麽。”


    “這些錢,都是應該的。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孫衝之說道:“不多留一會了?”


    慎虛子說道:“不留了,不留了。”


    孫衝之對李小二等人說道:“你們,還不快幫忙扶著病人。”


    李小二等人連忙過去,攙扶呂貶。


    呂貶苦著臉,硬著頭皮跟著他們走。


    李小二說道:“小道長,我怎麽覺得你有點沉呢?”


    呂貶說道:“最近確實吃的多了一點。”


    李小二皺了皺眉頭,說道:“是因為吃得多了嗎?你能吃多少?這也太沉了。我感覺少說也得有幾百斤。”


    呂貶幹咳了一聲,說道:“最近我正在跟著師父學功夫,學的是千斤墜。”


    “可能沒學好,還做不到收放自如。”


    李小二哦了一聲,說道:“我說呢,好端端的,你怎麽病了。你可別走火入魔啊。”


    呂貶幹笑了一聲,說道:“不會,不會。”


    李小二歎了口氣,說道:“早知道你師父有功夫,我也去學學了。學成了之後,可以保護少爺。”


    李小二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李淦已經死了。


    不由得潸然淚下,神情落寞。


    就在他們走到門口,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


    外麵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然後,門口被人堵住了。


    一大堆兵丁攔住了門口,然後有一頂黃轎子,遠遠地過來了。


    李小二大驚,低聲說道:“是陛下來了。”


    “我們趕快迴去,躲一躲。”


    呂貶:“我這……”


    李小二攙扶著呂貶,拚命地往迴走,可是呂貶的速度太慢了。


    李小二一咬牙,把呂貶背起來了。


    那一瞬間,李小二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壓塌了。


    他每走一步,都要搖晃一下。


    李小二不由得感慨:好家夥……這千斤墜,真的是厲害啊。


    看來,慎虛子能掐會算的本事是假的,但是拳腳功夫是真的啊。


    而呂貶趴在李小二身上,不由得感慨:好家夥,好大的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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