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虛子和呂貶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奸詐的笑了。


    手到擒來啊簡直是。


    這個陸大棒槌。


    還真他娘的是個棒槌。


    想要套這個棒槌的東西,簡直是易如反掌。


    於是,陸壬賈和陸甲,一主一仆,互相攙扶著向門口走。


    房門一打開,立刻有一陣涼風吹過來。


    陸壬賈深吸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好清爽啊。”


    隨後,這一陣涼風也讓他清醒了一些。


    陸壬賈立刻停住了腳步,心想:我這就帶他們去看我的銀子?


    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藏銀子的地方,乃是機密中的機密,一旦被人發現……


    且不說慎虛子是不是世外高人,就算他是,也是個不安定因素啊。


    本來萬無一失的事情,搞得有了漏洞……


    想到這裏,陸壬賈迴過頭來,衝慎虛子嘿嘿一笑,說道:“大師,看銀子的事情,就先緩一緩吧。”


    “不過本官保證,隻要你幫我度過困厄,我一定有厚報。”


    “就算我的銀子不夠,也可以把俸祿抵押給你,每個月還你。你要利息,也是可以商量的。”


    慎虛子皺了皺眉頭,聽陸壬賈這口風,又不承認貪汙了啊。


    他看了看呂貶,用眼神埋怨:“你是不是藥放少了?”


    呂貶也用眼神說道:“是師父你讓他出門的。”


    慎虛子歎了口氣,咳嗽了一聲,對陸壬賈說道:“大人,咱們進屋吧,進屋詳談。”


    陸壬賈點了點頭。


    進屋之後,陸壬賈就深吸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慎虛子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咱們還看看銀子嗎?”


    陸壬賈點頭說道:“看看也無妨。”


    於是,他暈暈乎乎的向外麵走。


    呂貶有些無語的想:“等他出門之後,被冷風一吹,又清醒過來了。”


    “我們這一晚上就在門口打轉?這不是成了驢拉磨了嗎?”


    而慎虛子忽然一伸手,拽住了陸壬賈。


    陸壬賈納悶的問道:“怎麽?”


    慎虛子幹咳了一聲,說道:“大人,看銀子,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大人隻要說一個地點,讓我這小徒弟去看就好了。”


    “至於我,我和大人聊聊破解之法,這樣我們雙管齊下,更能節省時間。”


    陸壬賈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要節省時間。現在時間很重要啊。本官最缺少時間了。”


    他對陸甲說道:“你,你跟著這小道士去一趟。”


    陸甲答應了一聲,就要開門出去。


    呂貶一看這架勢,好家夥,你出去之後,不就又反應過來了嗎?


    他喝了一聲:“等等。”


    陸甲嚇了一跳,問道:“怎麽了?”


    呂貶說道:“請滿飲此杯,祝我們馬到成功。”


    他給陸甲倒了一杯酒。


    這酒本就是加了料的,呂貶又給他加了一份。


    雙份的曼陀羅,就算是一頭牛也扛不住了。


    別說在外麵吹冷風,就算是放到冰天雪地裏凍著,他也醒不過來。


    慎虛子在旁邊看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徒弟……很有眼力勁。”


    陸甲喝完之後,覺得全身輕飄飄的,整個人都開心了不少。


    他感慨的說道:“真是美酒啊。這酒從哪買的?以前從來沒喝過。”


    呂貶幹笑了一聲,說道:“自己釀的,自己釀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陸甲揮了揮手,說道:“咱們走吧,我帶你去看銀子。”


    呂貶說道:“好嘞,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慎虛子聽到他們兩個在院子裏還在討論銀子,這個陸甲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頓時放心了不少。


    他鬆了口氣,衝陸壬賈笑了笑,說道:“大人,咱們聊咱們的?”


    陸壬賈點了點頭。


    而慎虛子就開始東拉西扯了,從命理說到星象,從形象說到山川,從山川說到五嶽,從五嶽說到五行。


    陸壬賈聽得津津有味,他甚至忘了自己來時候的目的了。


    而慎虛子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


    等呂貶找到了藏銀子的地方,給自己發一個信號,那就齊活了。


    到時候做好標記,告訴李淦,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


    慎虛子講的口幹舌燥,為了穩住陸壬賈,幾乎把平生所學都說了一個遍。


    可是,呂貶還沒有迴來。


    慎虛子心中越來越惱火:看銀子而已,至於看這麽久嗎?


    這銀子藏到哪了?這麽長時間,都踏馬過了長江了吧?


    等等……


    慎虛子忽然心中一驚。


    難道是呂貶這小子,帶著銀子跑了?


    不至於吧,他和道爺我相依為命……不至於這麽沒品吧?


    不過……我一直沒有教他禮儀道德,教的全都是坑蒙拐騙。


    能指望一個騙子的人品嗎?


    踏馬的!早知道讓呂貶留在這裏了,道爺自己去看銀子不好嗎?


    慎虛子正想到這裏的時候,就聽見外麵一陣腳步聲,然後呂貶撞門進來了。


    他一臉疲憊,進來之後,就坐在炕上,抱起水罐咕嘟咕嘟的喝水。


    慎虛子著急的問道:“怎麽樣了?到底怎麽樣了?看到銀子沒有?”


    呂貶歎了口氣:“看到個屁啊。”


    這時候,外麵的陸甲搖搖晃晃的進來了。


    他進來之後,兩眼發直,大著舌頭說道:“銀子,全都是銀子啊。”


    “小道童,這房子就是銀磚砌成的。”


    “咦?這裏還有兩個銀子打成的人呢。”


    他雙手捧住陸壬賈的頭,笑嘻嘻的說道:“嘖嘖嘖,看看這銀人打的,和我家老爺一模一樣啊。”


    陸壬賈:“……”


    呂貶指著陸甲,歎了口氣,說道:“踏馬的,這老家夥帶著我在城中遛了一個時辰,看見東西就說是銀子做的。”


    “有好幾次被兵士撞見,差點把我當成闖宵禁的抓走。”


    陸壬賈有些無奈的對陸甲罵了一句:“狗東西,喝兩杯酒就醉了?在這裏出醜。”


    而慎虛子也很惱火的看著呂貶,用眼神罵道:“狗東西!你這是給他下了多少藥啊?耽誤了為師的大事。”


    而呂貶則看向陸壬賈,心想:“狗東西,都是你害的道爺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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