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抓現行,處座都會猜測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這便是許青雲此行最大收獲。


    車隊駛向上海站,許青雲沒說話,靜靜看向窗外。


    時間來到了十二月下旬,再過八個多月,這座城市即將迎來最大的磨難,那場曠世大戰中,不僅很多軍人死傷慘重,百姓更是遭受巨大創傷。


    有錢人家能躲進租界,有落腳之地。


    沒錢的窮苦人家,即使能夠躲入租界,也是流落街頭的命運。


    租界內物價暴漲,為了生存,他們迫不得已外出冒險。


    糧食是必須要儲備的物資,許青雲幫不了所有人,但能讓更多百姓不至於為了生存到戰區冒險。


    想到這裏,許青雲突然想起一件事。


    後世他就在網上和人交流過租界內的事,有人竟然說,租界內既然安全,那些人有手有腳,為什麽不能靠力氣養活自己?


    當時許青雲便愣在了那。


    典型何不食肉糜。


    別說戰時,就算現在,想在租界內找個養活一家人的活也不容易,肯賣力氣是能養活自己,但前提是沒有戰爭。


    戰事一起,租界內湧入數倍,甚至十數倍的人,稍微有點經濟常識的人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陡然增加那麽多人,哪有那麽多工作給他們?


    最終是資本歡喜,可以用更廉價的開支招收更多自己需要的人,廉價到甚至讓這些人養不活自己,純粹是續命。


    養活家人更沒有任何可能。


    現在的國情和後世不同,普通人家根本沒有什麽餘糧,沒有食物,他們堅持不到戰事結束,想要活命,就隻能到戰區冒險。


    不管做什麽,戰區的機會要比租界內多。


    當然,風險更高。


    多備些糧食,不指望讓他們吃飽,但能讓他們續命,直到上海戰事結束。


    這件事不能由許青雲自己來做。


    誰來做許青雲早有準備,陳先生最適合,他本身憂國憂民,救助中國人任何說不得什麽。


    恐怕不用許青雲去說,陳先生都會這麽做。


    許青雲要做的是囤糧,法租界,公共租界多囤點糧食。


    除了糧食,藥品一樣需要,特別是廉價藥品,必須要充足。


    價格偏僻,但能救人。


    好藥的藥效可能更好,但價格昂貴,能幫的人有限,不如一些便宜,產量大的藥物,許青雲要幫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很多人。


    除了上海,武漢,重慶等地,該囤積的東西,一樣要囤。


    “站長。”


    車子很快到上海站,許青雲下車,直接去了宿舍。


    他迴來的時間晚點,沒必要再去辦公室,至於工作,明天再做處理。


    “你們都去休息吧。”


    看了看身邊的人,許青雲輕聲說道,他在西安的時候,燕鳴在上海也不好過,不僅燕鳴,恐怕整個軍事情報處不少人這段時間都是心驚膽顫。


    處座一旦出事,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


    就算軍事情報處能夠保留,他們這些身居高位,手握大權的站長遲早都要被換完。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用說老頭子和處座集體出事的話,軍事情報處有可能被取締。


    “是,站長。”


    燕鳴等人一起應道,對燕鳴來說站長迴來就好,站長不在這段時間,他確實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和在武漢留守主持工作完全不同。


    武漢許青雲去的早,早已理順,上下一心,許青雲不在,他能控製住局麵。


    上海不同,許青雲來的時間不長,獎勵製度的實行沒有深入人心,上海站不少人擔心做錯事,不敢做事,很多事甚至要匯報才敢去做。


    給燕鳴增加了不少工作量,讓他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許青雲來到辦公室。


    “站長,這是這段時間燕組長留下的一些需要您處理的工作。”


    趙三很稱職,將燕鳴無法做主的事情全部拿了過來,事情不少,主要是外部的一些事情。


    軍事情報處可不純粹是反諜,他們的工作很多。


    反諜,收集情報,了解其他各國情況,主要是日本。


    對內還要監督軍警,時刻了解軍中情況,軍官的貪腐,士兵是否抱怨,有沒有隱患等等。


    這些工作燕鳴不敢做主,全留給了許青雲。


    “放這吧,我慢慢處理。”


    許青雲點頭,與此同時,處座也在辦公室內。


    他去西安時間晚,沒多少需要處理的工作,此時他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老頭子那他已經得到了絕對信任,昨天他沒提什麽東西,不過以後隻要報上去,老頭子不會反對。


    這次冒險,給他,給軍事情報處都帶來了巨大利益。


    他現在想的是許青雲。


    上海站缺個副站長,上海很重要,工作量大,許青雲需要個副手協助。


    換做之前,他想的是派什麽人能幫他盯著點許青雲,這會想的則是誰更能對許青雲起到幫助。


    第一要有能力,第二能幫許青雲分憂。


    還要對許青雲有足夠尊敬,能夠完全服從許青雲的命令。


    這樣的人不多。


    他心裏現在有兩個人選。


    想了下,處座迴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


    “占傑,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上海站副站長不能一直空缺,要早點定下來,找許占傑商量下,看看他能不能給合適的建議。


    “處座,您找我。”


    許占傑很快過來,處座則帶著他到沙發那坐下,齊秘書送來了茶水。


    “上海站最重要,青雲一個人太忙,你覺得派誰過去幫他分擔點合適?”


    處座主動說道,可以說,西安那麽好的表現機會,許青雲都能放棄,甘願陪襯,讓處座徹底對他放心。


    當然,想讓他托付生死沒有任何可能,他本身是極度自私之人,純粹是在工作範圍內的一些信任。


    “處座,副站長的安排我不方便說,特別又是上海站。”


    許占傑稍稍一怔,不明白處座為什麽找他商量副站長人選,站長副站長,這些可都是處座權柄表現,平時別人根本插不上話,能提建議的人都不多。


    上海站站長是他學生,沒有弄清楚處座用意之前,他不會亂說話。


    萬一被處座以為他想給許青雲增權,甚至他們師徒倆想自立門戶可就麻煩了。


    “你不說,我說,你覺得方來寶和嶽雲軒誰更合適?”


    按照處座之前所想,符合條件的人不多,完全符合的隻有三個人。


    何榮堂,方來寶,嶽雲軒。


    何榮堂在武漢主持工作,沒辦法調過去,能選的隻剩下方來寶和嶽雲軒。


    嶽雲軒本就是上海站副站長,處座並沒有撤銷他的職務,這次嶽雲軒能夠自由,或者說能夠保命,可以說是許青雲幫的他。


    沒有許青雲破獲萬晉文投日案,嶽雲軒出不來。


    說許青雲是嶽雲軒救命恩人並不為過。


    但嶽雲軒比許青雲大一輩,他和許占傑是過命兄弟,嶽雲軒會不會擺長輩架子,這樣許青雲工作反而更難辦。


    方來寶則沒有這些問題,關鍵是方來寶資曆太淺。


    做組長沒問題,之前許青雲在情報四組也是他輔助,可之前方來寶隻是天津站審訊組組長,他是否能勝任副站長職務?


    上海是全國最大分站,工作繁忙,這是處座最擔心的問題。


    “處座,一切看您。”


    許占傑輕聲說道,心中則帶著驚訝,方來寶本就是許青雲的人,處座為什麽想到他?


    至於嶽雲軒他最了解,嶽雲軒自由後便要找許青雲道謝,可惜許青雲太忙,又接任了上海站,就連來總部培訓也是來去匆匆,嶽雲軒根本沒有機會親自去道謝。


    僅僅是學習期間見了次麵,表達謝意。


    嶽雲軒配合許青雲在他看來也沒任何問題。


    “我讓你說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青雲是你學生,需要一個不能給他牽絆,又要完全能配合他工作的人過去。”


    處座瞪了許占傑一眼,他明白許占傑擔心什麽,真沒必要。


    這次他確實是為許青雲著想。


    “是,處座。”


    許占傑立刻低頭,心中卻快速思考,處座真的轉了性?


    不是,性子不可能轉變,處座之所以這麽問,甚至沒有其他候選人,隻有一個原因。


    他對許青雲絕對信任。


    看來這次在西安,許青雲做了不少,難怪他迴到南京停都沒停就去了上海,昨天時間太短,以後有機會見麵好好問問他。


    “處座,他們兩個都可以,嶽雲軒經驗豐富,這次許青雲救了他的命,他肯定會認真配合。”


    “按輩分,他可是和你一樣。”


    處座立刻問道,許占傑瞪大眼睛,馬上說道:“雲軒和我關係是不錯,但您知道他性格,他比較純粹,對救過他命的人肯定會認真迴報。”


    “方來寶呢?”處座沒有表態,繼續問道。


    “方來寶更沒問題,他一直都想去武漢站,若不是沒有機會,他早就跟過去了。”


    “我問的是他能力。”


    處座對方來寶沒那麽多了解,隻知道他過去,還不如嶽雲軒,至少嶽雲軒是最早跟著他的人之一。


    “處座,您放心,方來寶絕對有能力做副站長。”


    許占傑笑了,看來他猜的沒錯,處座是真心為許青雲考慮,要派去一個能夠全力協助許青雲,不給任何麻煩的副站長。


    “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處座沒有當場表態,許占傑起身彎腰告辭,他明白,上海站副站長肯定是兩人中的一個。


    不管是誰,到了上海,許青雲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上海站不說會成為最團結的分站,以後內部情況也絕不會次於武漢。


    下午總部便發布通報。


    免去情報科四組組長方來寶職務,調任上海站擔任副站長。


    許占傑說了,方來寶能力沒問題,許占傑坑誰也不會坑自己學生,他和許青雲的關係處座非常清楚。


    嶽雲軒不錯,主要是資曆足夠,但嶽雲軒之前犯了錯,在上海站降低了威信。


    還有一點,嶽雲軒關係太多,有可能再被人利用。


    方來寶不同,他本是許青雲心腹,過去隻會配合,並且沒有那麽多瑣事和隱患。


    通報出來後,各科科長全都愣在了那,有點不敢相信。


    調個人去上海站做副站長沒什麽,可誰也沒想到,調過去的人是方來寶。


    方來寶去其他任何一個站大家都不會多想。


    唯獨上海。


    誰不知道方來寶是許青雲的人,當初從天津一起跟隨許青雲到的南京,若不是情報四組當時需要他,而且他級別太高,估計早就跟著許青雲去了武漢。


    派個心腹去擔任上海站副站長,處座就不擔心上海站有什麽事瞞著他?


    上下一心的話,真能讓處座對上海站的事毫不知情。


    許青雲在西安究竟做了什麽,竟然讓處座對他如此放心?


    很可惜,西安的事屬於絕密,他們就算打聽都很難打聽到,更不敢隨意打聽。


    “組長,您真要走了,能不能帶著我?”


    方來寶辦公室,幾名手下正站在他的麵前,通報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要去上海。


    處座特意找他談了話。


    當時他隻有一個感覺,不敢相信,處座竟然把他派往上海擔任副站長。


    之前他沒能做上武漢副站長,就是因為他和許青雲關係太近,現在最重要的上海站,竟然讓他去了?


    方來寶不管原因,隻知道這是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


    “你們別急,等我見了站長後,看看他怎麽說,可以的話我就帶你們過去。”


    方來寶笑嗬嗬說道,麵前是他們情報四組老人,都想去投奔老長官。


    “謝謝組長,您一定好好和站長說說。”


    幾人有了希望,方來寶沒去之前,不能答應任何一個人,避免許青雲多想。


    不過都是自己人,方來寶相信,許青雲不會拒絕。


    “站長,總部通報,給我們派了副站長,明天就來。”


    上海,趙三帶著最新電文來到許青雲辦公室,他滿臉笑意,從他表情許青雲就知道,總部派來的人一定對他們有利。


    這個時候處座不可能針對他做任何事。


    既然是派副站長,也肯定是幫他。


    “是誰,方來寶?”


    許青雲主動問道,趙三瞬間瞪大眼睛:“站長,總部有人給您打電話了?”


    “沒有。”


    許青雲微笑搖頭,他確實沒接到任何電話,許占傑雖然猜到處座用意,但沒有落實之前不會給他打。


    落實之後更沒必要,處座通知了他,由他送方來寶去上海上任。


    他是情報科長,方來寶又是他的下屬,他送人過來最合適。


    “站長,還是您厲害。”


    趙三愣了愣,隨即伸出大拇指,站長沒有接到任何消息,直接就猜到了方來寶厲害,確實讓他佩服。


    “明天我們去火車站。”


    許青雲接過電文,仔細看了遍,隨即說道。


    方來寶明天早上來,不過到上海要下午,許占傑送他上任,許青雲必須到火車站接人。


    “是。”


    趙三領命,他見過方來寶多次,知道是站長的心腹。


    各組組長本就是站長安排,如今副站長也是他們的人,上海站可以說完全成為他們天下。


    趙三離開,許青雲則給處座打過去個電話,主動道謝。


    西安之行帶來的成果,初步開始顯現。


    方來寶到上海,對他來說確實比其他人強的多,以後上海站上下都能擰成一股繩,更方便他的布置。


    第二天下午,許青雲帶人提前來到火車站。


    這個年代的火車可沒那麽準時,許占傑要來,他寧可多等會,也不能讓許占傑等他。


    “站長,火車來了。”


    半個小時後,趙三過來匯報,他們知道許占傑乘坐的車次,趙三一起去調度詢問,隨時了解火車情況。


    許青雲下車,沒一會遠處便看到了火車車頭,拖著濃煙滾滾而來。


    對大部分現在人來說,火車已是最好的交通工具,飛機是有,但距離他們太遙遠,別說現在,後世依然有很多國人沒有乘坐過飛機。


    估計現在的人怎麽也不會想到,後世中國高鐵技術冠絕全球,南京到上海隻需要一個小時出頭便能抵達。


    若不算市區內慢速段,一個小時內便抵達。


    火車進站,許青雲來到一等座這邊。


    很快許占傑先下了火車,跟在他身後的是方來寶,許占傑來上海帶的人不多,除了他們外隻有兩人負責保護。


    “老師,謝謝您。”


    許青雲走過來,首先道謝,他給處座打了電話,處座特意提了許占傑。


    這是道謝的理由。


    “我這次沒做什麽,主要還是你,我們迴去說。”


    許占傑哈哈大笑,火車站人多,不適合聊天,眾人一起上車,方來寶始終沒有說話,對他來說無所謂,能重新迴到許青雲身邊就行。


    上海站,各組組長已經聚集在會議室。


    他們都知道方來寶要來上海站擔任副站長。


    對他們來說來說,方來寶做副站長比其他人強的多。


    許青雲做情報四組組長的時候,方來寶就是副組長,是他們老上級。


    特別是燕鳴,他和方來寶都是一起從天津站跟過來的人。


    當時天津站隻有他們兩人,鄭繼明和左金方是警察局的人。


    “全體起立。”


    燕鳴將人接到門口的時候先跑了進去,隨即喊了聲。


    會議室內是長桌,前端有兩個座位,左側為許占傑,右側是許青雲,方來寶的位置已提前安排好,在兩邊的最左側,燕鳴則在右側。


    中國有以左為尊的習慣,左邊一般都是更重要的人。


    “現在我宣讀總部任命……”


    許占傑沒有廢話,在座的大部份他都認識,全是自己學生的班底。


    “歡迎方副站長。”


    等許占傑念完總部任命書,許青雲首先說道,帶頭鼓掌。


    “謝謝科長,謝謝站長。”


    方來寶急忙道謝,眾人坐下後,許占傑首先說道:“青雲,你先說幾句?”


    “老師,來寶是我老朋友,老戰友,他剛來上海,讓他說吧。”


    許青雲輕笑搖頭,方來寶是他的人,他沒什麽可說的,更不需要在這裏表現他的權威。


    這不是許青雲喜歡做的事。


    “站長,我剛才注意到了,全是老朋友,我沒什麽好說的,反正我來到上海就是為大家服務,為站長做事。”


    自己人就是不一樣,眾人哄堂大笑,氣氛非常活躍。


    “行,先這樣,散會吧,趙三,你先帶方副站長去他的辦公室,還有宿舍都安排好。”


    許青雲也沒廢話,他的稱唿隨著人而改變,對方來寶的時候,直接稱唿名字,以示親近。


    對別人的時候,哪怕是趙三,他稱唿的也是職務,不讓別人對方來寶有任何輕視。


    方來寶最早跟他不假,但畢竟沒去過武漢,趙三,付文征等人都是他在武漢所收的人。


    態度要先表明好。


    “是,站長。”


    許青雲帶著許占傑來到自己辦公室,親自幫他泡茶。


    “青雲,你這次去西安,和處座一起都做了什麽?”


    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許占傑迫不及待問道,他想知道處座為什麽能對許青雲如此放心,破天荒的安排了一個站長心腹來擔任副站長。


    這可不是站內提升,而是總部任命。


    這種事在之前從沒有過。


    “老師,在西安的時候……”


    許青雲把他和陳先生一起到西安,自己找了一些人,在西安的處境等等先說了出來。


    許占傑這才知道,許青雲到西安後同樣被控製,沒有自由。


    之前許青雲在電報中隻字未提。


    “處座抵達後……”


    許青雲又說了處座處境,剛到就被軟禁,無法和外界聯係,是許青雲想辦法把他接到了身邊。


    接來之後,許青雲處處以處座為主,不讓他有任何想法和不適,更是托了不少關係,帶著處座見到了老頭子。


    這是許青雲刻意為之,談判成功後,其實處座想見老頭子已經不難。


    但通過他的操作,能讓處座感受到他的誠意和能量。


    見麵的時候他又刻意規避,完全以處座為主,最終讓處座對他徹底放心。


    “青雲,我知道你聰明,可沒想到你比我想的更要聰明許多。”


    聽完許青雲所說,許占傑感慨說道,許青雲說的簡單,但他明白,在那個環境下能做到這些多麽不容易。


    特別是見老頭子的時候,誰不想自己多露露臉?


    為數不多的時間,許青雲全給了處座,自己還站在處座身後,一個字不說,甚至最後放棄一起去見老頭子,所以才被處座如此信任。


    換成是他,一樣會信任這個下屬。


    “老師過獎了,我純粹是賭一把。”


    他知道結果,自然不是賭,但不能告訴許占傑實情。


    “賭的好,賭的對,你和處座一樣是賭,不同的是你賭的是處座,處座賭的是委座。”


    許占傑重重說道,處座去西安,在之前誰不認為是場豪賭?


    賭贏了,前途光明,輸了,可能命喪那邊。


    許青雲的做法和處座類似,隻是對象不同。


    “還是老師您看的準。”


    許青雲笑嗬嗬點頭,不管許占傑和處座,都不知道,他賭的人之中也有老頭子。


    隻是還沒到時候。


    等有了足夠影響力,老頭子自然會想起他去西安的事情,對他未來同樣有很大好處。


    “我去休息會,你見見方來寶吧。”


    許占傑起身,今天他送方來寶上任,不能喧賓奪主,問出自己心中疑惑即可,不能讓許青雲將方來寶晾在一旁。


    哪怕是心腹也不行,這樣容易傷心腹的心。


    “老師,我送您去休息。”


    “不用,讓趙三帶我過去就行。”


    許占傑搖頭,許青雲不是外人,工作重要,再說上海站大部分人他都認識,沒必要讓許青雲過去。


    許青雲沒有堅持,此時方來寶剛從宿舍迴到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和許青雲在同一層,距離不遠,裝飾的非常豪華。


    其實這是之前嶽雲軒的辦公室。


    上海站最大,條件也是最好。


    果黨這些人,委屈誰都不會委屈自己,辦公室都是比著看誰更好。


    “站長。”


    得知許青雲找自己,方來寶立刻跑了過來,看到許青雲,激動喊道。


    “來寶,坐下說。”


    許青雲笑著迴道,方來寶是他的人,一直都想重新跟在他身邊,這點他清楚。


    沒想到這次西安之行,先帶來的好處就是幫方來寶如願。


    方來寶來做副站長,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整個上海站他可以如臂使指,可以說完全在他掌控之內。


    “站長,終於來到您身邊,您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還沒坐下,方來寶便興奮說道,昨天見過處座後,他都感覺做夢一般。


    副站長對他無所謂,哪怕做個組長,在許青雲身邊他也願意。


    作為最早跟隨許青雲的人,他最清楚許青雲能力有多強,在總部他是情報四組組長,看似權力增大,但他危機感更大。


    總怕四組威名毀在自己手中。


    方來寶不是個喜歡貪戀權力,又或者貪財的人。


    若是貪權,當初不會主動跟著許青雲來總部,雖說他賭當時跟隨許青雲前途更好,但方來寶更看重的是未來,長官的能力。


    跟在許青雲身邊他特別踏實,他明白,不管有任何難題都難不住許青雲。


    自己當組長的時候,總是忐忑,生怕不小心做錯了事,除了許青雲,他在南京沒有任何後台,如履薄冰。


    許占傑對他不同,那也是因為他是許青雲的人。


    隻有在許青雲身邊他才會特別心安,不用去想別的。


    這段時間經曆讓他明白,他不適合獨當一麵,他沒有想過去做站長,或者總部科長。


    一個組長都那麽累,再升的話,他會更累。


    人到了一定地步,可就身不由己了,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明槍暗箭。


    還是跟在許青雲身邊最好。


    至少他現在是這種想法,至於未來會不會改變,他沒有多想。


    “你來這邊就是迴家,以後不要多想,老師還在,改天我再給你擺宴接風。”


    許占傑在上海,肯定是以許占傑為主,方來寶是自己人,晚兩天沒事。


    “迴家了,還接什麽風,今晚我們一起招待老科長。”


    方來寶笑嗬嗬搖頭,他身份轉換的很快,許青雲剛說完,便立刻接下了話,儼然以上海站的人自居。


    “好。”許青雲微笑點頭。


    方來寶剛來,不過馬上忙碌了起來,許青雲要處理的事很多,必須許青雲親自處理的事情,比如去一些部門匯報或者開會的事,許青雲自己去。


    其他不用他親自去,組長又沒資格的,正好交給方來寶。


    還有站內的熟悉,方來寶進行的很快。


    本身他便認識所有組長,許青雲在武漢的時候他跑去不止一次,付文征等人都見過,他和這些組長關係不錯。


    至於副組長,僅有三個是上海站老人,現在都很老實。


    這屬於許占傑打下的基礎,許占傑為了學生確實夠拚,幾乎把上海站高層連鍋給端掉。


    若不是考慮影響,這三個副組長確實又沒做過什麽,連他們都一起帶走。


    給許青雲一個幹幹淨淨的上海站。


    相對比許青雲,石田貴太郎更幹脆。


    經過這段時間整合,石田在上海特高課已是大權在握,所有部門全是他的人。


    被撤換下來的一起送迴了總部。


    若不是大內謙太剖腹謝罪,這些人石田一個不會放過,全部派去去執行危險任務,來測試中國人。


    大內謙太是剖腹,土原就算再不願,也得捏著鼻子對他進行肯定。


    大內舊部,石田不好做的太過,否則會引來很大影響。


    不能用,眼不見心不煩,石田全部打發了迴去。


    “課長。”


    鈴木來到辦公室,低聲打著招唿。


    “說。”


    石田正在擦拭武士刀,這把刀來頭很大,是曾經天皇禦賜,給他們家的武士刀,非常貴重,也非常鋒利。


    知道他來中國上任的時候,父親特意將這把刀給了他,希望他在中國能夠建功立業。


    “我們得到消息,上海站今天有南京的人過來,通過打聽確認,軍事情報處給南京新派了一名副站長,總部高官送他上任,我猜測是許占傑。”


    鈴木低頭說道,他們在上海站沒了眼線,想在內部發展並不容易。


    鈴木在內部發展失敗後,便盯住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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