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人口百萬,市民文化鼎盛,最愛八卦。


    更別說李府如此勁爆的消息,牽涉到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邪醫範正,以及趙家、範家、李家三個官宦世家。


    更在兩首千古名篇的加持下,憑空多了無數熱度。


    不少好事之人紛紛前往李府瞻仰範正《木蘭詞》的真跡,卻發現李府的圍牆早已經用白灰重新塗抹一遍,範正的真跡已經被毀。


    “暴殄天物呀!”


    眾人扼腕歎息道,那可是千古名篇的真跡,其價值不可估算,而李恪非為了自己的麵子竟然直接毀掉。


    當下有人當眾將李清照和範正的兩首詩詞朗誦,一喜一悲,一唱一和,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拍手叫好。


    人群中,楊介看著眾人的反應,不要搖頭歎息道“李伯父雖然塗掉《木蘭詞》真跡,但是《木蘭詞》早已經傳遍開封城,如何堵住眾人悠悠之口,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一旁的蘇遁冷笑道:“掩耳盜鈴?不如我們再將其重新寫上如何?”


    楊介心虛道:“這樣不好吧!畢竟不是範正的真跡。”


    蘇遁大手一揮道:“真跡什麽的重要麽,你以為現在的黃鶴樓上還是李白、崔顥的真跡麽?那照樣不還是打著二人的名號,再說,如今範兄有難,我們作為兄弟自然要鼎力相助,莫非你還惦記著李師妹不成?”


    “自然不是!”楊介連忙搖頭道,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中醫院門口那不顧名節舍身救人的李師師,醫生配護士,那才是他的真愛,範兄的格局偏了!


    當下二人定計,立即分頭行動,蘇遁登門拜訪李府,為楊介打掩護,而楊介則找來筆墨,飛快的重新粉刷的白牆上,重新寫上兩首詞。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不由拍手叫好。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李府內,李清照看著手中範正的《木蘭花令》,不由淚流不止,眼前不由閃過她和範正從初見場景。


    那時她還是一個傲嬌女文青,被開封文壇捧為女詩魁風頭正盛,然而範正卻用兩首驚豔至極的《釵頭鳳》擊碎了她所有的驕傲,直接將她寫哭了。


    從那以後,她就悄然的對範正上了心,拉著蘇遁主動登門拜訪範正,請教詩詞之道。卻被範正開了一個邪方,酒為詞引,意外寫出了《如夢令》。


    蘇府內,李清照再次趁機再求一方,得到了寄情於山水的邪方,二人趁機遊遍開封城,感情日漸升溫,直到七夕之時,範正用第三個邪方以情寫詩,捅破了窗戶紙,七夕定情。


    在李清照的設想中,等到她再寫出一首千古名篇來,再讓範正登門提親,如此皆大歡喜,然而卻沒有想到趙明誠從中作梗,將二人相戀之事捅破,從此鬧得不可開交。


    如今她的確是寫出了第二首千古名篇,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若是我不執意要再寫一首千古名篇來…………。”


    李清照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七夕定情之後,範正立即就登門提親,她隻需暗示幾句,李恪非定然會同意,如今已是皆大歡喜,可惜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一旁的蓮兒正在為她梳妝打扮,看著小姐陷入自責,不禁心生焦急,連忙勸道:“小姐莫急,如今老爺雖然沒有認可範公子,但是畢竟也沒有著急再為小姐定親,事情並非轉機。”


    “再說,範公子寫下此篇《木蘭花令》應該另有深意,這首和詩同樣也是千古名篇,聽說現在開封城內風向大變,很多人對小姐的愛情豔羨不已。”


    李清照聞言,不禁陷入了一絲甜蜜,然而範正所做的越多,她就越自責,認為是自己強行寫詩以至於造成如此局麵。


    “而且範公子的三個邪方,其中有兩個邪方皆已經實現,唯有第三方,以情寫詩還未起效,眼下豈不是正是契機!”蓮兒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讓小姐化悲痛為力量的方法。


    “以情寫詩!”李清照聞言一怔。


    “不錯!如果範公子的三個邪方皆可應驗,我想就是老爺也無話可說。”蓮兒興奮道,當下拿出筆墨紙硯,放在小姐的麵前。


    李清照黛眉一皺,拿起紙筆,迴想起和範正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如今糟糕的局麵,苦澀提筆寫道:“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李清照發現原本苦無頭緒的情詩突然間靈感爆發,曾幾何時她乃是無憂無慮的天之驕女,從小到大事事順心,如今卻是滿心的憂愁,怎麽也化解不開。


    “聞說雙溪秋尚好,也擬泛輕舟。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蓮兒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她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提,小姐竟然又寫出了一片千古名篇來。


    “太好了,如今小姐又寫出了一片千古名篇來,範公子的三道邪方皆已應驗,定然會一舉扭轉老爺對範公子的偏見!”蓮兒激動道。


    李恪非從一開始就對範正的邪方有偏見,以至於一步一步將誤會增大,如今範正的邪方一一應驗,李恪非恐怕再無話可說了吧。


    “啟稟小姐,蘇遁蘇少爺來訪!”忽然一個下人前來稟報道。


    李清照心中一動,賭氣道:“此事莫要告訴老爺,本小姐自有定計!”


    很快,蘇遁滿臉震撼的從李府中出來,懷中的詩稿猶如千斤一般沉重。


    曾幾何時他為了一首千古名篇陷入了魔怔,而在範正和李清照手中,千古名篇如同大白菜一般,一篇接一篇。


    他所遇見的都是什麽怪胎,蘇遁仰天長歎。


    楊介無奈的看著李府的下人再一次將他所寫的兩首詩篇塗抹掉,他沒有想到李府的反應如此強烈。


    忽然他看到蘇遁失魂落魄的從李府中出來,當下心中一緊,連忙上前問道:“怎麽了?莫非李師妹出事了。”


    蘇遁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她一點事沒有,本少爺倒是有事了!”


    當下,蘇遁將懷中的詩稿拿了出來,遞給楊介。


    楊介接過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李師妹所做之詩?”


    蘇遁生無可戀的點了點頭。


    楊介倒吸一口涼氣,此刻他算是徹底懂了蘇遁的心情。


    蘇遁皺眉道:“此乃是師妹為《木蘭花令》所做的和詩,按照的師妹的意思要續寫在圍牆上,可是李家人看守極嚴,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再次書寫。”


    楊介眼神一凝,想到一個邪方道:“既然李家白天塗抹,那我們就夜間偷偷摸摸重寫。”


    蘇遁眼睛一亮,撫掌道:“大善!”


    第二日,有路人路過李府,忽然看到李家重新粉刷的白牆上,又重新寫上了詩篇,而比昨天還多了一篇詞——《武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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