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從來沒有這麽紅火過,樊樓大門還未打開,外麵已經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開封城七十一家正店全部齊聚樊樓。


    “讓諸位久等了!”樊三明上前抱拳道。


    “無妨,無妨!樊掌櫃!恭喜呀!”孫羊正店掌櫃朗聲道。


    都說同行是冤家,其他正店的掌櫃卻紛紛向樊樓祝賀,他們消息極為靈通,都得知樊三明已經放棄酒坊生意,日後專門為醫家釀造酒精。


    “同喜,同喜,今日對諸位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喜事,範神醫的白酒秘方要現世,這對我等酒坊來說,可是一大盛事呀!”樊三明說著場麵話。


    一眾酒坊主對視一眼,露出濃濃的競爭意味,任誰都知道若能拿到白酒的秘方,誰就能一飛衝天,成為開封城第一酒樓。


    “諸位莫要在外久侯,還請進入樊樓休息。”樊三明伸手邀請道。


    “不敢,我等還是等範神醫前來為好!”孫掌櫃恭敬道,其他酒坊掌櫃也紛紛稱是。


    很快,一輛馬車出現在樊樓前,範正一躍而下。


    “我等見過範神醫!”


    “範神醫年輕有為,不但詩詞不凡,更有醫者仁心!”


    一眾掌櫃紛紛上前恭維道。


    範正微微頷首,就率先走進樊樓,眾人紛紛跟上。


    “開始吧!”範正端坐主位,拍了拍手道。


    “品酒大會開始!”樊三明聞言,立即亢奮喊道。


    很快,一個個樊樓夥計在每一個酒坊主麵前擺放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頓時整個樊樓酒香四溢。


    七十一酒坊主頓時眼神火熱,明白此酒正是風靡開封的詩仙之酒——白酒。


    “諸位請!”樊三明伸手邀約道。


    一眾酒坊主這才迫不及待的拿起酒壺,酒液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倒入酒杯之中。


    “酒花繁密,經久不散。”


    “酒液清澈,無一絲雜質。”


    “酒香醇厚,酒體熾烈。”


    眾人都是酒坊主,見過的酒的不知道多少,但看酒體就知道白酒勝過他們所釀的酒。


    當下迫不及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頓時眼睛一亮。


    “入口柔,一線喉!”


    “空杯留香,餘香繞鼻。”


    白酒一入口,眾人就知道此酒並未虛言,無論從那個方麵足以碾壓市麵上所有的好酒,眾人頓時酒癮勾起,連飲數杯,大唿過癮,若非還有正事,定然會一醉方休。


    “好酒,不愧是詩仙之酒,然而此酒雖好,卻又一點不好,那就是太烈!”孫掌櫃率先說道。


    “太烈也是缺點?”樊三明反駁道。


    孫掌櫃搖頭道:“酒自然烈酒好,然而我大宋百姓一直以來都飲用釀造的低度酒,驟然換成高度酒,恐怕根本不適應!”


    樊三明頓時沉默,他自然知道孫掌櫃所說的是事實。


    範正聞言道:“確有此事,然而和白酒的優點點相比,根本無關痛癢,若有人對此酒不滿,可以退出競拍。”


    孫掌櫃聞言一滯,他原本想要壓壓價格,卻沒有想到範正不按常理出招,直接掀桌子。


    其他酒坊主也紛紛沉默,無一人願意提出棄權。


    “此酒的確是勝過常酒良多,杜家酒坊願意出價三千貫購買秘方!”


    “我樓外樓願意出三千一百貫!”


    ……………………


    一眾酒坊主按耐不住,紛紛提高價錢。


    “我孫羊正店願意出價五千貫!”孫掌櫃一鳴驚人道。


    “五千貫!”一眾酒坊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的酒坊恐怕也不值五千貫,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


    眼見一眾酒坊主陷入了沉默,樊三明眉頭一皺道:“諸位應該知道,白酒價值不止萬貫,五千貫也太少了!”


    孫掌櫃搖頭道:“白酒雖好,但已經是我孫羊正店的極限了,你問問開封城的酒樓哪一個能夠拿出五千貫。”


    一眾酒坊主紛紛低頭,他們有的是真沒錢,有的是畏懼孫羊正店的勢力,也有的是和孫羊正店達成了默契。


    樊三明不由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竟然陷入了如此僵局。


    “既然價格談不攏,範某倒有一個折中的方法,範某可以將白酒秘方共享給在座的每一個酒坊,每戶隻需出一百貫即可!”範正忽然朗聲道。


    “一百貫!”


    一眾作坊主怦然心動,他們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峰迴路轉,獲得白酒秘方。


    孫掌櫃臉色一變冷笑道:“如果我們七十一家正店皆可以釀造出白酒,那和我等現狀有何區別。”


    一眾作坊主眉頭一皺,他們現在靠釀酒賺錢,如果每一家都有白酒秘方,大家賺取的錢財還是一樣,還要多給範正一百貫錢。


    “對呀,秘方隻有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如果人人皆有,那就不叫秘方,也就沒有了價值。”一個酒坊主凝重道。


    樊三明也眉頭一皺,剛想上前為範正補救,卻聽範正朗聲道:“爾等說的不錯,秘方隻有在少數人手中才有價值,而天下除了你們七十一家,並無其他酒坊知道秘方。”


    “轟!”


    一眾酒坊主腦中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範正。


    “這不可能!朝廷有榷酒製我們不能私自賣酒。”孫掌櫃搖頭道。


    範正解釋道:“白酒乃是從其他釀造好的酒提煉出來,使用的乃是朝廷的酒曲,也交足了酒稅,並不違反榷酒製,否則範某又豈敢在家提煉白酒。”


    一眾酒坊主微微點頭,將釀造好的酒再次提煉,此法的確不違反榷酒製。


    “既然你們交的錢一樣,我會將大宋疆域平均劃分七十一份,供爾等公平抽取,其中有五份還額外包括大理、吐蕃、西夏、高麗,遼國的大獎。”


    範正每說一個鄰國,一眾酒坊的唿吸就加重了幾分,白酒甚烈,這些鄰國大多都出苦寒之地,最是需要此酒,尤其是遼國更是當世大國之一,如果能夠獨享遼國,足以讓一個酒坊一夜暴富。


    孫掌櫃看著怦然心動的一眾酒坊主,頓時氣急敗壞,範正此舉讓孫羊正店想要低價拿下白酒秘方的謀劃落空。


    樊三明頓時對範正佩服的五體投地,範正此方不僅讓自己收入大增,還降低了一眾酒坊主的風險,畢竟花一百貫,抽到一個大宋地盤足以小賺,要是抽到了遼國這等大國,足足有百倍的收益,任誰不會怦然心動,哪怕孫羊正店背後有人恐怕也壓不住。


    “不過此方對其他地方酒坊不公,白酒秘方隻能保密一年,一年後,此秘方將會在大宋境內公開,讓其他酒坊也免費使用。”範正再道。


    “我等花了一百貫,僅僅能夠使用秘方一年?這也太貴了吧!”孫掌櫃不滿道。


    其他酒坊也露出不悅的表情,畢竟偌大的利益放在眼前,誰也不願意放棄。


    範正不慌不忙道:“隻有一個人的秘方叫秘方,爾等七十一家酒坊皆知還能叫秘方麽?集我等合力,能夠保密一年就不錯了,不過為了彌補爾等,日後隻有你們七十一家酒坊能夠使用白酒的牌子。”


    “當然,你們若不願意可以不交這一百貫,一年後,你們可以免費獲得秘方。”範正補充道。


    一眾酒坊主臉色一變,開封城中,七十家都是用白酒秘方,就他一家不用,那豈能還有活路。


    而且交了這一百貫,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市場份額,還有機會抽取遼國這等地盤身價倍增,就是退而求其次,他將自己抽中的大宋地盤轉手,一百貫也能輕鬆迴本。


    樊三明朗聲道:“範神醫宅心仁厚,萬貫秘方折價七千一百貫賣給爾等,既能讓爾等保住開封城酒坊地位,獲得詩仙之酒的招牌,又能讓爾等又身價暴增的機會,這等好事你們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雖然白酒秘方交給他,他會賺取的更多,但是那需要很長的時間,還要冒著很大的壓力,如今卻可以輕輕鬆鬆毫無風險的獲得七千多貫的收益,還讓世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邪方,此乃邪方!”


    一眾酒坊主心中狂唿,卻又無可奈何,


    範正心中暗笑,他此乃陽謀,將後世抽獎的套路套用在白酒秘方中,百分百中獎不說,還能有七十一分之一的暴富機會,沒有人能夠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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