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下來好不好。”

    “下來吧,要不太子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呀。”

    “太子妃…。。”

    一群侍女正在勸阻,那個已經騎在馬上的太子妃。那太子妃,非旦沒有理,而且還隻顧著拍了拍那馬,“馬兒呀,馬兒,你可要合作點。可不能又把我帶到不知什麽地方去嘍。”

    這話可真是嚇壞了那群人了。因為上一次太子妃就是騎著馬迷了三天的路,把皇宮裏的三千人都派出去找了,最後還是太子親自把她給找迴來了。最後三天不睡不喝的太子都暈倒了呢。

    “好了,太子來了。”

    “救星終於到了。”太子從遠處快速向這邊走來。

    “你在幹什麽,快下來。”太子吼道,聽似威嚴,但卻含著無限的擔心。

    那太子妃也很霸道,哼了兩下鼻子,“我才不下來呢。誰叫你不依我。”

    “你叫我怎麽依你呀?那兩個孩子才兩個月大,你這個做母後怎麽可以隨便亂跑?”

    “孩子不是有奶娘嗎?”

    “那你的身體呢?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

    “我不負責任?”太子妃有些生氣了,“我都負了一年責任了,都快悶死我了。你不能再軟禁我的啦。”

    “我不軟禁你,都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後果了。再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偷偷地跑了多少次去靈國。”太子也不大高興了。

    “人家,人家去見小靜嘛。”太子妃很是可憐地說:“小靜就一個人。會很悶的,而且還那麽多的政務,小靜的身子又弱……。”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太子真是服了這個麻煩的老婆了,雖然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是說,“好了,好了,別哭了。這樣吧,我帶你一起去,幹脆連兩個孩子也帶去。”

    “yh!”一時得意忘形,竟鬆了馬鞭,從馬上摔了下來。

    幸虧太子眼明手快,才把她接住了。太子妃很親昵對著驚魂未定的太子,說:“謝謝憶憶。”

    唉,又一次被靈冰得手了。

    ******************

    靈國的國民一抬頭,除了那望不到頭的天外,就是那座高聳入雲的樓。而且時常都可以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就閃爍在樓頂,時隱時現。

    那是矗在靈國皇宮的樓。在一片琉璃黃金的宮殿上,這座厚實的高樓顯得格格不入。這是靈國的靈緣君國登基後修建的,名曰:逃緣樓。

    登樓而望,鳥瞰天下,塵世萬境,映入眼簾,惟不見他的身影。芸芸眾生,為何惟一人,才是有屬於心的?舍不去,拋不開,忘不了…………

    這裏的風很舒服,應該是直接從天穹灑下來的,隱約透露著現在他那個世間的氣息。

    又一陣風從天穹飛來,灌滿了那一襲華麗的王袍,上下翻飛,猛時如狂蝶起舞,柔時如淒秋墜葉。

    經過那座樓的風,都夾著一絲絲嗅不到,摸不著的味道,那便叫做――哀思。

    一隻小巧,可愛的扯了扯那襲王袍,迴眸,看到的是一個三四歲的可愛小女孩。

    “娘親抱抱。”小女孩發出稚嫩的聲音,比風更舒服,也比風更充滿他的氣息。

    王袍微微觸地,又再度升起,小女孩被抱了起來,胖胖的小臉被疼愛地吻了兩下,露出天真的笑。

    “爹爹在哪呀?”小燈愉又問這個問題了。

    玄靜,也就是現在靈國的靈緣國君,很溫柔地笑了笑,柔和地對孩子說:“爹爹一直都在娘心裏呀。”

    “心裏是哪裏呀……。”

    ************************

    追憶。

    我拉著冰兒的手,在一片沒有盡頭的花海裏奔跑。冰兒的頭上還別著幾朵黃色的花兒,好看極了――那是我替她弄上去的。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會跑起來,反正就是一邊笑一邊跑著,很快樂。可是漸漸地冰兒的腳步越來越快了,可我卻總是邁不動腳。眼看冰兒就越來越遠了,已經看不見她的臉了,我張開口想喊,可是卻總是喊不出聲來,冰兒也沒有迴過頭去。這就樣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地平線上……。。

    “不要,不要走!!”我終於喊出來了,可是迴答我的卻是父皇和藹的聲音。我竭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家。

    我環視了一下周圍,旁邊是再熟悉不過的家了。不過,為什麽我總覺得這裏隔著一層厚厚的無形的紗,讓我無法看得清。“冰兒呢?”

    父皇的臉露出了些笑意,“皇兒,你醒了。”好久好久都沒聽過父皇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生疏了。

    “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會在這裏?冰兒呢?冰兒呢?”我那時候真是有些發瘋了,怎麽可以對著父皇那樣大喊大叫?

    父皇也沒有怪我,“你說是靈冰嗎?她早就好了。是一個叫玄靜的公主救了你們。哦,不,是新國君是送你迴來的。說靈力在你的身體反應比較慢,要半年才可以醒過來,今天剛好是半年了。”

    也許是身體還沒恢複,也許是心情太急,父皇的話我隻聽了個大概,但僅僅是一個大概,就讓我的心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新國君,新國君,我不斷地琢磨著這個殘忍的名詞。是麽?冰兒,你沒事就好了。可是你現在就真的開心嗎?真的開心嗎?國君,國君呀!我真是該死,半年前那個痛苦的決定竟讓你一個人都承擔了。

    父皇久久沒有說話,低著頭,咬著唇好像想說什麽,但又沒說出來。

    “父皇,你怎麽了?”

    父皇有些怪,很小心地問道:“皇兒,前一個月,為了兩國的情誼,朝庭派人到靈玄國求姻,結果答應了。公主,明天就會到。因為你還在暈迷,所以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我就……。。”

    “不用了。”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會這麽快就答應了。明明就知道這是典型的“政治婚姻”。但我不是睡過頭了,而是……。這是靈冰的決定。我必需遵守。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既然她都有放下來,為什麽我還要拖著她呢?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冰兒還是會離開,很快地離開,而我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腳步,倒不如對自己撒個謊,是自己迷路了,迷路了……。夢醒了,路找到了,一切都散了。

    許多的東西,不是你想抓住,它就會乖乖地躺在你手心的;有許多事情,不是你想放下就放下的,宿命的繩子會把你捆得死死的,卻不會讓你斷氣………

    玄靜!明天玄靜就會成為我的妻子了。是真嗎?我明明就知道她是愛著那個人的,靈冰也應該知道呀!“禦仇怎麽樣了?”

    淚湧了出來,盡管父皇很用力地把它們壓迴去,但還是流了出來。“他……。他死了,葬……。葬在靈國。”

    死了??!!!那麽玄靜,還有燈愉怎麽辦?

    但我又轉眼一想,不管玄靜是否還愛著他,我都有責任去照顧她。畢竟,她是冰兒還有我的救命恩人。既然她來了,就必然會有她的理由。還有,她可以告訴我……。。關於冰兒的事……。。

    婚禮很盛大,是我一生中看過最華麗的盛典了。我苦笑了一下,其對象是宿命。怎麽,在這麽闊氣的場麵上拜服在你的腳下,你是否會很得意呢?

    頭蓋下的她不知道是什麽表情,但我的表情是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花燭之夜。

    這一天,我沒有喝酒,連水都沒喝上半滴,因為我怕自己的神智會不清醒。當我握著那拜堂的紅綾時,我竟一度感覺到她的氣息。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明明遠在百裏之外的靈國皇宮內,在那高高的殿台之上。

    我走了進去。

    滿身紅裝的她坐在床上一邊背靠在床邊上,頭上還蓋著那紅頭蓋。頭蓋下還脫了幾根藍色的絲線呢。

    我沒有馬上去揭那頭蓋,因為我不知道,那下麵是什麽表情,也許她和我都會不知道如此應對的表情。

    “小靜姑娘,不知道現在冰兒怎麽樣了?”

    “………”沒有迴答。

    “哦,對不起,我不應該隻是顧著靈冰的。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說什麽話好。我很願意照顧你一輩子,可是……。。可是我的心……。。你是知道。也許到以後……。”

    “……。。”她還是沒有反應。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用手輕輕地揭開頭蓋……。

    那一刻,我真懷疑我是在夢中,一場還沒有醒的美夢。一場,我永遠都不想結束的夢………。。

    清澈的幽藍色,幾欲把我的眼球塞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光線。

    靈冰!小冰!冰兒!是她!竟是她!

    她穿起新裝真美,現在正甜甜地睡著。真讓人不忍心去打擾,可是我又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拿著頭蓋的手不斷地發抖。卻把她弄醒了。

    她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她!

    “憶憶!”

    “冰兒!”

    時間就在此刻凝住了,幸福得讓它也舍不得走。

    事後,冰兒不斷地向我抱怨,說那婚禮太折磨人了,不讓揭蓋頭,還要悶在房裏一整天,最後她才忍不住睡著的。我聽了笑了大半天,哪個新娘不是興奮和緊張的?也許隻有她才會睡得著了。

    婚後,冰兒總愛往靈國那邊跑。盡管父皇還有其他的人都不讚成一個堂堂太子妃隨便亂跑,但是我的是很支持的。因為如果不是玄靜替冰兒繼承了皇位,現在的我們隻能是望城興歎了吧。

    隻到了最後,我也不得不阻止她了。因為,我們有孩子了。可一向都自由慣了她,就是不聽我的。我隻好派了很多人看守她。為此她還跟我鬧了好久呢。不過,她還是自己逃出去幾次了,我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因為我也知道她在家裏快悶瘋了。

    隻是那一次後,我就再也不敢這麽放縱她了。

    在她多番吵著要去靈國時,我把馬房裏的馬全都放了,就以為她沒有辦法去了。沒想到,她竟然在後堂找到了一匹拉磨的馬。那匹馬從來就沒有上過路呀,結果那馬竟不知道把她帶到什麽地方裏去了。我都快急瘋了,把三千的禦林軍全都派了出去。連我身邊一個都沒有留下來

    不過謝天謝地,我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樹林的到了她。她就蹲在地上,頭埋在兩膝間,腰身明顯有些不方便了。我叫了她一聲,她抬起頭來,臉色蒼白極了,淚流滿麵。本來責備的話都忘了。她哭著對我說: “憶憶我肚子疼。”

    我抱起她飛奔在路上,連馬都不敢騎了,生怕把她給弄疼了。我找到了一戶人家,把她托給人家照顧一下,自己就發了瘋地去找大夫。一路上,我的腦袋中浮現了各種可怕的鏡頭,跑到大夫那,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可大半是因為害怕而出的冷汗。

    “不管怎麽樣,一定要保住大人!”我發了瘋地對著大夫吼。

    “可她沒什麽事呀?”大夫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這時我才再注意到靈冰,她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蘋果,臉色也好看多了。

    “這是怎麽迴事?”

    “嘻嘻,我在那樹林裏一天沒吃東西了,所以就餓得肚子疼嘛。”

    我當場就暈倒了。唉――

    沒辦法,我隻好幾乎把朝中的所有事務都推了,每天就盯著她。還天天被禦左和禦右他們笑我,連個老婆也會飛的。可我也沒辦法呀,為了她的安全,我隻能這麽做了。

    *****************

    靈冰

    小靜,是小靜救我和追憶。但是――

    代價是她所有的靈力。

    靈力是靈玄兩國皇族的驕傲和象征,而小靜就這樣沒了。而且,最讓我心疼的不是那靈力,而是失去靈力後會使體質變得更差。本來小靜的身體就已經是差得可以的了,現在更加是雪上加霜。可對於這些,小靜隻是笑了笑對我說:“沒關係,你忘了我可是個大夫。”

    憶憶現在很疼我,什麽事都依著我。是的,我有憶憶。可每一次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靜。因為我害怕,害怕她疲憊了,害怕她著涼了,害怕她被寂寞了……。。而身邊卻一個人也沒有。那種感覺,會很不好受的。現在靈國和禦國的國都都向前移了,來迴其間需三天就可以到了,所以我就更常迴去見小靜了。

    每次迴去,都看見她經常“笑”,我已經不知道那個動作是否還能不能用這個動詞來形容了。隻是嘴角微微地向上翹,仿佛是被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把鐵板扳彎了一樣,很辛苦,很勉強。那是一個很吝嗇的弧度,絲毫也不肯現弄得明顯一點。她似乎很想把她的快樂像以前那樣通過“笑”來傳達給我們。可我老覺得她的快樂太微弱了,微弱得還沒散發到空氣中,就在體內消散了。我隻記得她兩次最大方的笑。

    一次是在她的登基大典上。她告訴我,她要替我當國君時,我說什麽也不答應。她跟我都知道,那是一生的牢籠,永生的束縛。而那本來就是我的宿命,我的歸宿,怎麽可讓小靜來代替?再說我已經欠她太多……。太多了。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

    不是受到幸福的誘惑,而是受到她的乞求。她跪在地上“你和燈愉是我活下去最大的理由,請你不要扼殺我生存的念頭好嗎?”

    那天,我站在殿下,抬起那沉重的頭望著她。她穿著金色的黃袍,與向來素裝的她顯得十分不相襯。母後,鄭重地把皇冠架在她那發髻上。一瞬,我仿佛聽到鎖鏈落下的聲音,深遠而沉悶,一生的牢籠,關上了。

    她轉過身來,不知是因為腮紅還是什麽的,我看到她臉上泛出很久都沒出現過的紅暈,她對著我笑起來了。一個很大方的弧度,甚至還露出了兩顆好看的皓齒。這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她那習以為常的笑一樣,那麽美,那麽好看,還帶著一些稚氣的感覺。恍忽間我們似乎迴到了過去,那渺遠的過去,她依然是她,我依然是我。一切都未曾悔改變過……。

    典禮的樂隊驚醒了我的夢,各種歡樂的樂器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又一曲盛大而華麗的慶賀。“吾皇慶隆!”全場的人伏地,跪賀。我看見地上那幾顆晶瑩的液體反映著我複雜的表情。我哭了。

    還有一次是我出嫁的那天。

    我坐在小小的花轎上,透出那口小窗看到了她,看著她的臉漸漸模糊,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

    坐在花轎裏,我的心裏格外地生疼。小靜,她就一個人。我不是說要保護她嗎?她很虛弱,很虛弱,輕輕的一陣風就會讓她臥床好幾天了。她工作起來總是不知道時間的,老是熬夜。她站在逃緣樓那一整天,也不知道累。她現在不會哭,什麽事情都往心裏塞。還有小燈愉,她天天都要小靜的照顧………

    想到這些,我的淚就不覺來了。我拚命地控製住自己的腦子,要知道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憶憶就等站我呢。可是我就是除了小靜之外,什麽都裝不進去了。

    我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小靜,她需要我,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

    我在陪行的人的驚唿中躍上馬背。我要去找小靜,我要去找她。

    小靜走得不遠,我一下子就趕上她了。

    我們都哭了好久。最後,小靜擦幹了眼淚,也替我擦幹了淚。她笑了,未幹的液體還在她臉上閃閃發光。

    ***********************

    玄靜

    我握著劍,上麵的血一點一點地向我手掌下滑,很冷,冷得讓人幾乎拿不起那劍了。那時我真的很想跟上他的腳步……。。因為我的心已經跟他的旋律是一樣的了――死靜。

    風托起小冰的發絲,輕輕地拂過我的臉,那種溫柔,就像小冰平常摸我的臉一樣舒服。我的目光慢慢地爬上小冰的身上――她就靠在追憶的身上,兩個人正在安詳地朝死亡走去――很幸福的樣子。

    一下子,我那衰弱的心脈又重新搏動起來,溫和的液體過我的全身,每一滴都蘊藏著許多人的麵影。有可愛的燈愉,淘氣的靈冰,慈愛的父皇……。。我知道,每個人的心都是用愛做成的,而禦哥哥的愛在我的心室占了一大部分,當然現在那個地方已經不存在了,隻剩下禦哥哥冰冷的墳墓,裏麵埋葬著殘存的記憶。可我的心另一半還是活的,而且正在有力地跳動著,為我盡力提供最暖的溫度。我怎麽可把它們也一並謀殺了,而躲進已死的墳墓裏?那對他們太不公平了。

    為了那一半的心,我決定活下來。

    禦哥哥,你還聽見嗎?小靜可能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去找你。不要走那麽遠,那條路很黑,我怕跟不上你的腳步,會迷路的。要是找不到你,我該怎麽辦?不過我相信禦哥哥會等等小靜的,是嗎?

    當最後一絲靈力從我指間消散時,我感到幸福。因為他們兩個都活過來了,以至於我的心不會完全死掉。

    然而,這隻是救了他們的肉體,更重要的是要挽救他們的幸福。

    我要登基!

    國君這個位子,靈冰是不適合的。太高,太耀目了。那樣靈冰的眼眸會一輩子都無法看到快樂的光芒的。最重要的是,她當了國君,那就永遠無法跟追憶在一起了。

    我可以忍受最愛我的人離開,可不能忍受我愛的人的痛苦。這太殘忍了。我一個人就已經夠了………

    我的小冰,她那麽渴望自由,那麽渴望幸福,怎麽可以把她一切都扼殺掉?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所以,我一定要你幸福!小冰,你知道嗎?隻要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的,真的。

    原來,小冰穿起紅色的嫁衣是那麽好看,很美。本來,我也會穿著嫁衣牽著禦哥哥的手………。唉,我怎麽會想到這個呢?這明天就是小冰的大喜日子,怎麽可以胡思亂想呢?

    那個小冰,出嫁前的一個晚上跟我聊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我說:“明天追憶可能會看到一隻可愛的小兔子了。”這下她才肯安安心心地去睡。

    聽著她均勻而舒緩的鼻息,我睡著了。夢裏,我看到了禦哥哥,他正在對我笑,笑得很開心………

    第二天,我目送她的花轎消失在地平線上。可是,我卻怎麽也走不開,腳下好像凝住了一樣,怎麽也邁不動。明明就知道小冰是向幸福走去的,為什麽我心還是那麽難過?“國後,該迴宮了。”

    對呀,該迴去了。我轉身走了。我走得很慢,似乎想等到什麽,當然我也知道這是不應該的。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我頓時凝住了。剛轉過身,小冰就撲到我的身上了,摟得我很緊,很緊。

    “小靜,我走了你怎麽辦呀?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舍不得。”那傻小冰竟跳下花轎騎著馬又跑迴來了。

    舍不得。

    舍不得的淚很快就擴散開來了,滲入我們的指縫間,一下子就幹了,沒有任何的痕跡。就像時間一樣。我們一下子都長大的……不可以再守在一起了。

    “不,你要走的。你是向幸福走去的,所以你不但要走,而且還要走快一些,追憶已經等你很久了。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走的,你還伴著我幸福在走,隻要你幸福了,我便會幸福了。”

    於是,我送走了她。

    現在小冰和追憶很幸福,很幸福,我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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