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禦仇神神秘秘地把玄靜請到了屋子裏。

    “禦哥哥,今天你特意要我來幹什麽呀?”

    禦仇把玄靜按到桌子前坐下,然後站起來用手拍拍他受傷的地方說:“你看,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今天我是要來好好地謝謝你的,我特意煮了幾道菜讓你嚐嚐的。”

    老實說吧,玄靜還真的沒吃過禦仇煮的飯呢,自從那次後禦仇就再也不讓玄靜來煮飯,也不用玄靜帶飯菜來,不知道他都是吃些什麽東西。如今聽他這樣一說,玄靜心裏充滿期待。

    禦仇一一把菜端上來了。唉,禦仇這個嬌生慣養的王爺,雖然是下廚了這麽久,可那些菜煮得還真是不敢恭維呀。那菜簡直就是一團糨糊嘛,已經看不見是用什麽材料做的了。禦仇摸著頭不大好意思地說:“小靜,我煮得太難吃的話,你可以不必吃的。”

    玄靜笑了笑說:“你不要這樣啦,是禦哥哥煮出來的東西不管味道怎麽樣,對了小靜來說都是最好吃的。”說罷,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了。禦仇看見了,也坐下來一起吃。

    那菜雖然不大好吃,但味道還不是差得特別厲害,勉強還可以吃得下去,隻是有一道五顏六色的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味道特別怪。於是玄靜便問:“禦哥哥,這道菜是用什麽做的。”

    “這道呀,是蘑菇。今天早上我特意到林子裏采的,很新鮮,也挺好看的。怎麽?很難吃嗎?”

    “沒,當然不是。隻是味道有點特別。”說完怕禦仇不相信還更大口大口地吃起來。禦仇以為自己煮的東西真的很好吃,也跟著大口大口地吃。

    吃完飯,天色已經漸暗了。玄靜和禦仇一起忙著收拾桌子。”這頓飯,真的可開心。”玄靜說道。可話剛說完,怎麽就覺得頭有點暈暈的,而且身上好像有火在燃燒似的,心髒更是狂跳不止。禦哥哥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了。

    “小靜,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禦仇跟玄靜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

    “是……。那蘑菇有問……”話還沒說完,玄靜就失去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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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

    國王和玄墨來到了熒熒的寢宮。國王把所有的下人都使開了,房子裏隻剩他們三個。玄墨握著熒熒無力的手說:“母後,今天我是來用跟你道別的。”

    “一一,這是怎麽迴事?”

    “墨兒長大了,應該去磨練一下了。我決定送他去邊塞那裏學習學習。”

    熒熒點點頭不情願地說:“也對啦,可是那我就很長時間都看不到墨兒了。”

    “母後,墨兒不在的時候要好好保重身體呀。最好是等墨兒迴來的時候,母後已經可以像以前一樣有活力。答應墨兒,不要見皇姐太多,那樣對你的身體不好,知道嗎?”

    “知道,知道啦!你怎麽越來越像你的父皇了?”熒熒開玩笑地說道。

    大家都被熒熒弄笑了,國王還拍了拍玄墨的肩頭說:“怎麽,像我不好嗎?”

    “呯”的一聲,玄靜冒冒失失地闖了起來。玄靜的神情很是慌張,看到國王和玄墨在這裏,驚慌的心情全都刻在臉上了――臉紅得像是被燙過一樣。

    國王有點不悅地說:“怎麽可以這麽冒失呀?”

    “我……我不知道,您……在這。”玄靜的頭埋得低低的,生怕別人看到她的臉似的。

    “這隻是小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用這麽害怕。對了,剛才聽你的下人說你昨晚沒迴寢宮就寢,你去哪了?”國王的話像一條棍子一下子捅亂了玄靜的心窩,裏麵的小蜜蜂全都亂嗡嗡地撞了出來。

    玄靜的頭幾乎貼到胸口上了,不停地玩弄手指,臉都變成青色的了。

    國王見玄靜的神態這麽奇怪,又不吭聲,忙問:“靜靜你怎麽了?”

    “靜靜,你幹嘛不告訴你父皇呀,你昨晚明明就在母後這裏就寢不是嗎?我們還聊了很多話呢,是不是?”熒熒忙幫玄靜開脫。作母親的怎麽會看不出女兒的心事呢?

    玄靜機械似地點了點頭。

    “好了,一一和墨兒,你們就先迴去吧,我跟靜靜還要聊聊天呢。”

    “好,就不打擾你們兩母女了。”說完,國王就帶玄墨走了。玄靜不由得長長地唿了一口氣。

    熒熒忙把玄靜拉了過來,小聲地問:“你昨晚去哪裏了?怎麽父皇問你,你不說。”

    “我……我……”玄靜的話卡在喉嚨裏就是吐不出來。

    “沒事,跟母後說。是不是關於你的禦哥哥的?”熒熒看玄靜的樣子就猜到了幾分。

    玄靜輕輕地點了點頭,深唿吸了一口氣,說:“昨天晚上,我到禦哥哥那裏吃飯,不小心吃了有毒的蘑菇,然後我和禦哥哥都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就覺得全身發熱,頭很暈,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發現我們沒穿衣……”玄靜紅著臉,下麵的事,她不敢再說下去了。

    熒熒有點驚訝,但卻沒有怪責玄靜,隻是問:“那禦的反應怎麽樣?”

    “他馬上就說要到家裏來提親。”

    “那你怎麽迴答他?”

    “我當時心裏很亂,什麽都沒說就急忙跑迴來了。”“你真是傻呀,禦是個好孩子,你為什麽不答應他?”熒熒問。

    玄靜不安地說:“我……我怕父皇會反對。”

    熒熒想了想,說:“也是呀,你父皇那麽古板,不是什麽達官貴人的話,他很難接受的。”

    “那該怎麽辦呀?”玄靜著急起來了。

    熒熒自信地笑了笑說:“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說服你父皇的,你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準備嫁給你的禦哥哥吧。”玄靜被熒熒這麽一說,臉紅了一陣又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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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屋子裏的禦仇心急如焚。小靜為什麽什麽也不說?難道他不應該為這件事負責嗎?是不是小靜的身份有什麽特殊?自己也是從來都沒有求證過她的身份呢。還是,她認為這是我蓄意安排的,所以她恨我?……這一切一切都讓禦仇夠心煩的了。最糟的是玄靜已經足足五天沒有來找過他了。這是從來沒有試過的。而他又無法聯係得上玄靜,隻能是在那裏望千秋水地等。

    不是玄靜不想去見禦仇,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她要照顧重病的熒熒。

    熒熒病了,病得厲害,病得突然。雖然她一直都是帶病的身子,可沒有一次像這樣病得厲害。她的臉總是那種令人揪心地顏色――死灰!仿佛生命的影子失去了光明的庇佑,即將消逝。

    熒熒國王說了玄靜的事。沒有驚喜地,國王拒絕了。國王簡直氣瘋了,那麽大的火氣差點就把屋子的頂給掀了。也難怪,一個知書達禮的公主,突然告訴他,她喜歡上了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而且還……怒氣把國王的理智埋沒了,以至於他的眼睛沒有看到熒熒那驟變的臉色。

    熒熒也許是過於激動了,發出的聲音早已超出了她能承受的極限。鬧到最激動的時候,熒熒由於激動而通紅的臉突然變得煞白,一股腥腥的液體不由自主地從喉嚨湧出,而且還好像不會止似的。就這樣,她吐血了,她暈倒了,也就重病了。

    “過於激動,心血倒流,常人無礙,但國後常年身虛體弱,本已是危病之身,再加此病,雪上加霜,已迴天乏術矣。”這是宮中那幾十個禦醫最後的診斷!

    熒熒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國王答應婚事,那個倔樣子真不愧是熒熒!國王答應了,在熒熒的生命麵前,那些“門當戶對”“禮儀廉恥”“王族禮規”……還算得上是什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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