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整整一天終於了玄國的皇宮了。

    穿過了玄國的大城門便到了宮內了。玄國的皇宮果然華麗十分。那不絕於目的宮殿此起彼伏,座座都金碧輝煌。雖然玄靜是貴族之人,但是一直都深居水靈宮內並沒有看到如此豪華的宮殿。玄靜和厚武看得都有些發呆了。

    玄靜看了又看,突然記起了那個受傷的人,問:“舅舅我們救的那個人去哪了?”

    熒戰有為難地說:“靜靜,雖然我們是貴族,但是玄國有規定凡是宮外的人是一律不準進宮的。”

    玄靜著急地問:“那……那個人去哪了?”

    “我把他放在城外郊野了。”

    玄靜聽了那火氣就冒到頭頂了,也不顧什麽身份,長幼了,生氣地說:“你怎麽能把他扔到城外呢?他受了那麽重的傷。”說著就要往外跑去。

    熒戰連忙拉住玄靜說:“靜靜你要聽話,那個人來曆不明,本來就不應該救的。再說,你剛迴來就要往外跑,你父皇母後見不到你會很失望的。”

    厚武也說:“對呀,玄靜何必為了那麽一個閑人而惹陛下和國後不開心呢?”

    玄靜知道鬧不過他們的了,隻能黑著臉跟著他們走。

    *******************

    穿過了一座白玉橋,熒戰帶著玄靜來到了一座宮殿的前麵。那座宮殿顯然跟別的屋子不同。眼前的宮殿比剛才看到的那些宮殿大好幾倍,而且門外的守衛很多,且穿的衣服跟外麵的那些不同。有一點上翹的黃色琉璃瓦臥在屋頂上,感覺像是要帶著宮殿飛起來的似的,總的給人一種飛黃的感覺。

    玄靜跟著熒戰步入了宮殿裏麵。宮殿裏麵更是金碧輝煌,雕龍刻鳳更不在話下。在宮殿的前麵有一個略高一點的平台。平台上紅地毯鋪地,正中央一張純金做的椅子,椅子上飛龍繚繞,金光刺眼。平台前麵站著一排威武的侍衛,後麵站著一排宮女。椅子前麵有一個身穿著金黃龍袍的人。隻見那個人在踱來踱去,看樣子十分緊張與著急。在那個人旁邊還站著一個少年,那個少年束一頂文生冠,身穿白袍,手握著一把折扇子,樣子溫文爾雅,看來是個讀書人。

    “他們是誰?”玄靜不禁這樣想。

    熒戰領著玄靜走到宮殿前,停下來。熒戰單膝跪了下來,對平台上的人說:“陛下,公主我已經帶來了。”

    隻見那個人馬上就停下了腳步,迴過頭來望了一眼玄靜,便急急忙忙地跑了下來,雙手牽起玄靜的手,可是又抓不穩,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的嘴微張著,可是又因激動而什麽都說不出來。玄靜被嚇到了。僅是一天的時間裏,就遇到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人。

    熒戰看到了玄靜的那驚恐的樣子,他站了起來笑著說:“陛下,你把孩子嚇著了。”

    那個人聽了,才緩緩地放開了玄靜。

    這時玄靜才有機會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來。他雖然人到中年,可是還是十分英俊。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堅鏘的臉上泛著喜悅的紅暈。

    那個人因為激動漲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熒戰見他說了大半天都說不出來半個字,便說:“你先別急呀。”

    那個人點了頭,深唿吸了一口之後說:“靜靜,你迴來了真好呀。父皇快想死你了。”

    父皇?這就是所謂的父親嗎?這個在玄靜的生命中缺席了十九年的重要人物,如今就這樣明晃晃的站在眼前了!她該幹什麽呢?去喊聲“父皇”?還是應該上去給他一個擁抱?

    玄靜竟呆在那裏,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隻是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她應該稱為父皇的人。

    這時,剛才那個在平台上站著的少年走下來了,向玄靜行了個禮,很有禮貌地說:“皇姐有禮了。”

    玄靜這時更是呆了,怎麽跑出來了個弟弟呢?

    國王忙來介紹說:“這是你弟弟玄墨,比你小三歲。”

    玄靜隻是呆呆地應了一聲:“哦。”

    玄靜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弟弟。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一時令人無法接受。就像嬰兒一樣,雖然有手腳,可她還不知道應該如何走出第一步。

    玄墨看出皇姐的心思,對國王說:“父皇,皇姐她剛剛來到,一定很累了。還是讓她先去休息一下吧。”

    國王這才醒悟過來,說:“哦是呀。看我高興得連這個也忘了。”國王轉過頭來對玄靜說:“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帶你去見你母後。她看到你肯定非常開心。”

    玄靜點了點頭,便由宮女領去宮殿休息。

    *****************

    天色已經黑了,玄靜依然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除了今天她看到自己的親人的事以外,她還惦記著今天救的那個人。

    “他受了那麽重的傷沒有人照顧,那會很危險的。明明是我把他帶來的,可又救不了他的性命,我這算什麽救人呢?可是現在我又不能出宮,怎麽辦呢?哦,對了!以前靈冰不是帶我逃出去玩過嗎?好就這麽定了,逃也要逃出去救他。”想到這裏玄靜便一咕嚕地翻起來了。

    她先是向門外叫:“來人呀,我要喝水。”一個宮女應聲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壺水。

    當那宮女俯下身子去斟水的時候,玄靜在她背後喃喃地說:“對不起了。”說著就施“迷暈術”在宮女的背後輕輕地用手指彈了一下,那個宮女便應聲倒下來。玄靜連忙把宮女扶到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從玄靜的寢室裏走出來一個宮女。由於天黑了,誰也沒有注意那是誰。可細細看看就會發現這個不是剛才進去的那個宮女——玄靜!

    嘻嘻,還是學會了靈冰的詭計——-把宮女的衣服換上再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玄靜摸索著找到了宮門。

    玄靜拿著一個籃子,勿勿忙忙地往宮外跑。突然,宮門的守衛攔住了她的去路,問道:“這麽晚了去哪裏?”

    玄靜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迴答說:“我去外麵買點東西。”

    那個待衛繞著玄靜直走了一圈了,看沒什麽特殊,便說:“走吧。早去早迴。”

    籲 ̄玄靜鬆了一口氣。

    玄靜在藥店裏買了許多藥後便急急忙忙地朝城外走去。

    玄靜找了許久也毫無蹤跡。“難道你命該絕此?”玄靜不禁這樣想。

    走著走著,玄靜被什麽絆到了,摔到了一個人身上。是暈迷的禦仇!原來天太黑了,加上禦仇穿著黑袍,所以僅管禦仇就在眼前玄靜也看不見。

    玄靜看到禦仇真是又驚又喜。玄靜探了一下禦仇的鼻息。“太好了,他還沒死。”玄靜興奮地說。

    玄靜看了看四周,都是樹叢草林的。不久,一間小茅房映入玄靜的眼瞼。“太好了,先把他弄到那裏再說。”

    玄靜原想抬起禦仇的,可是她那纖纖玉手怎麽能抬得動禦仇那大漢子。無奈之下,玄靜隻好連推帶拖地把禦仇弄到了那間茅房那了。

    玄靜放下禦仇,輕輕敲敲門,沒人答應。玄靜輕輕一推那門便開了。照茅房裏塵堆如山樣子來看,這是沒人住的廢屋。裏麵有一張床和一些破舊的衣物,玄靜把那床整理了一下便把禦仇放到了床上。玄靜又把放在籃子的焟燭點著了。弄完這一切玄靜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可玄靜不敢休息一下,馬上就幫禦仇包紮起來了。

    玄靜又給禦仇施了“迴春術”,可是禦仇還是暈迷著,臉色很難看。玄靜又在屋子裏找了個破鍋為禦仇熬藥。因為從來沒做過這種廚房的工作,所以玄靜做起來笨手笨腳的,好不容易才把那藥給弄好了,可玄靜被便那火灰弄成了大花貓,那眼睛也被那煙弄得淚流不止。可是這一切玄靜都沒有去理會,她現在還要爭取時間去救禦仇。希望能在她迴宮以前就把禦仇救醒。

    玄靜把藥小心地吹涼了才小心翼翼地喂給禦仇。可是禦仇暈迷了,那藥根本就一點也吞不進去。

    “這可怎麽呀?”玄靜一邊擦著流出來了藥,一邊著急地說:“如果不吃藥的話,他的性命就有危險了。”

    玄靜左找右找地都沒有找到什麽東西可以喂藥的。

    玄靜這時想到了在醫書上所說的:對唇以灌之。

    怎麽辦呢?玄靜的心不由地呯呯地跳了起來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者父母心,現在這種緊要關頭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玄靜主意已定了,含了一口藥,定了定神,貼緊禦仇的嘴唇再慢慢地把藥吐出去。玄靜的心裏就像受驚的小鹿似的狂跳。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貼得這麽近。剛喂了一口,玄靜的臉就紅得像西紅柿似的了。這招果然有效,那藥都一點點地流到禦仇的肚子裏,玄靜開心極了。也就大起膽來,大口大口地喂了。

    藥已經喂完了,可禦仇還是沒醒過來。這時已經是五更天了。

    “如果再不迴去的話就他們就會擔心的了。可是這個人怎麽呢?”玄靜望了望窗外,又看了一下正在暈迷的禦仇。

    “哦,對了!”玄靜想出辦法來了。玄靜找來一條樹枝,在塵封的桌子上寫下:這位大哥,你傷得很重,醒來後千萬別亂跑。還有,床的旁邊有一些藥,記得要煮來吃。我一有空就迴來看你。小靜字。

    寫完後,玄靜急急忙忙地就趕迴皇宮了。

    *******************

    玄靜出來的時候太急了,天也太黑,沒有把路記住。這下可慘了,找不到路,天還沒亮透,又不敢找人問路。玄靜在那個大得像迷宮裏亂竄。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原來的宮殿,這下可就急死玄靜了。

    玄靜走得沒力氣了,靠在一扇窗下坐了下來。

    倏忽玄靜聽到了窗裏外來一個人的咳嗽聲,把玄靜嚇了一跳。那咳嗽聲很急,很急,看樣子那個人病得很辛苦。玄靜忍不住好奇地站了起來,透過窗她看見了一個婦人靠在床上不住的咳嗽。那個婦人咳嗽了許久都沒有人來理她。現在人們都應該睡了。在微弱的燭光下玄靜看不清那婦人的臉,聽著那咳嗽聲玄靜可以猜測出那婦人痛苦的臉。

    “進去幫幫她吧。”“可是這樣會被人發現我逃出來的。”玄靜的心都在矛盾著。

    那婦人咳得更兇了,每一聲都好像是捶在人的心裏一般。玄靜聽著也有一種莫明的心痛。

    玄靜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找到了門,走了進去,把頭埋得低低的,盡量不讓別人看到她的臉。

    玄靜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那個婦人的背。那婦人的氣也就順暢了些,不再咳嗽了。那婦人也咳得沒了力氣,看也不看玄靜一眼就倒在床上喘氣。

    不知道為什麽玄靜看到前麵這個婦人心中的感覺總是怪怪的,好像在許多年前就認識她似的。

    玄靜又倒了一杯水,對她說:“起來喝杯水吧,那樣會舒服些。”

    那個婦人大概是身體太弱了吧,剛想起來的時候卻險些跌倒了。玄靜急了,把水杯扔了,飛身過去扶住她。

    這時玄靜發現那個婦人的眉宇間有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圖案!!!不過那個圖案是火紅色的。

    那個婦人抬起頭看到了正在發呆的玄靜。猛然那婦人的眼睛發亮,顯然她也發現了玄靜眉宇間的圖案。那婦人一怔,接著那婦人突然就摟住了玄靜。

    玄靜正在驚疑,接著就感到背上涼涼的。

    那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熒熒,玄靜的母後!

    熒熒的淚瘋狂地湧了出來,她泣不成聲地說:“靜靜,我的靜靜你迴來了。母後……好……想你呀……咳咳……”由於太激動了,熒熒又咳嗽起來。

    玄靜連忙推熒熒幫她拍背。

    過了好一會兒熒熒才緩過氣來。

    玄靜小聲地問:“你真的是我母後?”

    熒熒撫摸著玄靜的臉,眼中充滿愛憐地說:“是的。你就是我的靜靜,我是決對不會認錯你的。你身上有我劃下的標誌,那是永遠都不會變的。”熒熒說的自然是那個圖案。

    這時玄靜的淚也垂下來了,她一把就撲到了熒熒的懷裏:“母後!”那聲音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孩子。從小到大,她從來都不知道在母親懷裏撒嬌是什麽味道的。

    熒熒憐愛的撫摸著玄靜的頭,說:“母後想你。母後連做夢都想著你呀!”

    玄靜正享受著被母親疼愛的滋味。原來母親的懷抱是如此溫暖,如此安全。雖然這個感覺早已經玄靜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在玄靜的夢裏不知道出現次,可是這一次玄靜真真正正的擁有了。而且她以後都會擁有。想到這裏,玄靜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就這樣,兩母女抱了許久,很久都沒有說話。雖然她們有千言萬語,但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說,隻化清清的兩行淚流瀉出來。可她們都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對方的心意,感覺到了對方的感覺。

    熒熒收了收眼淚,推開玄靜說:“讓母後再認真的看看你。”玄靜雖然是穿著宮女的衣服,可依然蓋不住她那超俗的氣質,和那秀麗的容貌。熒熒欣慰地笑了說:“靜靜現在好漂亮呀。”話語間流露出自豪的感覺,“快跟我說說,這些年你都是怎麽過的?”

    玄靜也笑了一下,便把這十幾年來她在靈國裏麵的事都告訴了熒熒。當說到她來玄國的事的時候,玄靜突然就停住了。她怕讓熒熒知道這些,會讓熒熒擔心。

    熒熒見玄靜突然停住了便問:“怎麽了?”

    玄靜笑了一下說:“路上都是看那些花花草草的太悶了,沒什麽好講的。”

    “哦。”熒熒這時注意到了玄靜的衣服,說:“你父皇也太可惡了,竟給你一套宮女的衣服。”

    玄靜連忙說:“不關父皇的事,你可別生父皇的氣。”

    “那你怎麽穿著這件衣服?”熒熒問。

    “這……”玄靜知道事情快蓋不住了。

    熒熒看玄靜的樣子就猜出了七八分出來了,說:“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逃出宮外了。”

    玄靜聽熒熒這一說,連冷汗也出了一身,生怕熒熒會怪責她。

    熒熒見玄靜坐在那裏不出聲,臉又紅得快熟了,便知道自己猜中了,熒熒不但沒怪責玄靜,反倒十分讚同地說:“這也沒什麽。這宮裏也太悶了,以前我也老跑出去的,不過生病之後我出不去了。”

    玄靜驚喜地問:“那你不怪我了?”

    熒熒反問道:“我為什麽要怪你呀?哦,對了。”熒熒從枕頭後麵拿出了一樣東西塞到了玄靜的手裏說:“這是我的腰牌。拿著這個出宮那堆待衛也不會為難你了。你也不用再穿著宮女服混出去了。”

    玄靜看了看手中的東西,隻見那一個用金鑄成牌子,有人半個巴掌大小,上麵寫著一個“皇”字。玄靜連忙說:“謝謝母後。”

    熒熒開懷地笑了。熒熒拍了拍床說:“你就別迴去了,快換了衣服,今晚就跟母後一起睡。”

    玄靜開心地點了點頭。

    世間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

    豎日,國王把玄靜住的宮殿翻了個天都沒有找到玄靜。這可把國王嚇死了,準備去向熒熒請罪。到了熒熒那裏卻看見她們兩母子兩人在床上睡得正熟呢。看到她們那熟睡的樣子國王寬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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