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終於好轉,太陽熱辣辣的高掛空中,路反而更難走了,陷坑反而更多,不過經過一天的休整,速度反而變快了,果然,不是一味的努力就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累了停一停,反而有些意外收獲。


    崔家的人見楊帆遲遲不到,已派人過來尋找,有了地頭蛇的帶路,車隊的路逐漸好走了許多。


    一路上都是別人帶路,楊帆也不知道自己給人帶哪個角落了,他現在有既來之則安之的底氣,沒見之前那些人都因為他的才華而拜倒嗎?隻要他不見到那些嚷嚷著要吃人肉的部落,隻要稍微開化些的民族應該都不會拿他怎麽樣。


    楊帆騎在馬上臭屁的想著,馬車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本來有個楊茵就夠煩的了,加上一個龐微微,吱吱喳喳的沒完沒了,他果斷的找匹馬就騎了上去。


    短距離的騎行還是挺不錯的,終於一行人穿過了密密的山林,視野就開闊了起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良田,此時恰巧夏收剛過,田地也被勤勞的農夫翻過,上麵還覆蓋滿了水,乍看下,好似到了海邊。


    一條筆直的路出現在良田的中央,直通遠處的城鎮,成百上千棟房子錯落有致,雪白的牆壁反射著陽光,讓楊帆有點夢迴千年後的感覺。


    來人不過是崔家普通的族人,楊帆想找個人問問話,一時間都不知道找誰。


    他翻身下馬,用力踩著腳下的水泥路,發現這些路雖然是新建,但是比想象的還要結實。


    都到這了,楊帆再翻身上馬,催促馬兒加快速度,領先了隊伍,進入了城鎮中,見這裏的一切都是新建,不由的喃喃道:“好一個崔家,老子辛辛苦苦弄出來的玩意,全給自己安排上了,這幫孫子挺會玩啊。”


    “承楊侯的恩,讓崔家煥然一新,你的到來也讓這裏蓬蓽生輝呀!”這時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者迴了楊帆的話。


    楊帆趕緊下馬,客氣的說:“見過長者,嗯,長者們!”


    楊帆這才留意到,城鎮口的屋簷下的陰涼處,坐著一排情報員,就算狗走過去都要被說幾句那種年紀的人,隻是,沒見著老奶奶,讓這些情報員看起來沒那麽有威力。


    “小子,你剛才說我們這幫孫子會玩?”一個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生氣。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人家還是個寶寶呢。”楊帆強行裝嫩。


    “什麽亂七八糟,算了,誰叫我們有求與你呢,省的有些人嫌我們這些老頭子礙事,本來我還以為是什麽年輕才俊呢,不過是嘴上沒個把門的毛頭小子,算咯,算咯,老頭子還是找個角落睡死算咯,大老遠從老家把我們接來,卻是如此下場。”老者拄著拐杖慢慢挪動身子,邊走邊嘴碎的說,不過說的事好像跟楊帆關係不大,所以他保持沉默。


    “楊侯,你不用理會他,昨晚他小便黃,所以今天火氣大。”先前的老者打圓場道。


    “你…”果然,跟楊帆想的一樣,那準備離去的老者迴了頭,開始人身攻擊了起來,而這老者也不客氣,開始互相罵街。


    就在楊帆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崔貴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對老者們抱拳又鞠躬的,一副點頭哈腰的漢奸模樣,不停的說:“各位叔伯,崔貴來晚了,這給各位叔伯賠禮道歉了。”


    “…”


    “…”


    七嘴八舌的話語,楊帆懶得聽,他對崔家的內部結構不感興趣,就算感興趣,這場合也聽不出什麽,你能看到的,都是別人想給你看的。


    後麵的車隊跟上了,堵在口子上,一群情報員才慢慢悠悠的起身,好像剛才說話的不是他們,崔貴跟孫子似的,恭敬的等者老者們通過,他才與楊帆並排向前走。


    “你不應該說些客套話嗎?這好像是你們的比需流程。”楊帆打破了和諧的沉默。


    “說不說有意義嗎?別說你的目的與我的不一樣,既然一樣,有什麽好說的。”崔貴保持姿勢的說,這是他為何不怎麽迴這裏的原因,好不容易熬出頭了,迴到這裏,還是得點頭哈腰的,擱誰誰受的了?


    “我記得你們祖地不是河北道麽?怎麽現在會出現在這裏?”楊帆邊走邊說道。


    崔貴迴道:“承蒙陛下厚愛,見我族遭災,賜予這片土地與我族休養生息,還有,我等祖地在河南道,楊侯,你可別記錯了。”


    “行行行,你說的算,你愛哪就哪,好本事呀,你們動作挺快的。”楊帆不陰不陽的說。


    “與你有何關係?”麵對楊帆的陰陽怪氣,崔貴不客氣的反問道。


    楊帆被噎住了,這年頭好像沒有知識產權的說法,就算被人偷了,也是你自己沒本事。


    “那我救了你們那邊的災民,怎麽著也得表示表示吧。”楊帆的嘴臉暴露了,說來說去,就是要點好處,可崔貴卻絲毫沒接這岔的意思,他隻好明說了。


    “謝過楊公!你一定會公侯萬代,長命百歲。”崔貴滿嘴漂亮話,就是不拿實際的,在他看來,楊帆此舉好沒道理。


    楊帆自討沒趣了,他也是摟草打兔子,有沒有他都不虧,臉麵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畢竟他想向古校長學習的男人,除了太陽,就沒有人能黑他。


    當然意思不是一個意思,但殊歸同途,人總得占一樣吧。


    見識了楊帆的無恥,崔貴自覺的遠離些楊帆,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楊帆死纏爛打的追了上去,句句不提錢,句句又不離錢。


    他突然想通了,這幫叼毛老是有事沒事找他,想與他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總想在他這裏獲得好處,搞得他不勝其煩,不如他先下手為強,把自己的名聲搞臭得了。


    他現在不適合做中央空調,身份特殊就別處處學人,適合別人的路,你就不一定適合,所以與人為善,積善行德的楊帆都覺得不適合他,而胡亂得罪人的人下場都不是很好。


    所以他選擇惡心別人,給自己的本性釋放出來,沒錯他就是貪錢,這樣不會把別人得罪死,他自己可能還能撈點油水,他何樂而不為?


    對於楊帆等人的到來,這裏的居民也好奇的從家裏,從小巷子中探頭出來出來觀望,就隻好奇的打量,沒有嘈雜聲,與楊帆的目光接觸時,大方的點頭表示對楊帆的歡迎,涵養與氣度高的驚人。


    街道也掃的一塵不染,這裏是楊帆到大唐這麽久,第一次感受到文明存在的地方。


    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可不是說說而已,哪怕你再仇富,不可否認的是,富人的素質普遍會比窮人高,大多時候,為難窮人的隻是窮人。


    之前楊帆所到的地方,要麽人們都麻木的為一家幾張嘴忙活著,根本不會在意自身以外的事,就談不上素質不素質的。


    要麽就快餓死了,就這想讓別人跟你好好說話?不吃掉你,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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