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耶和華降臨,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華說:‘看哪!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都是一樣的言語,如今既作起這事來,以後他們所要作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我們下去,在那裏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


    於是,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裏分散在全地上;他們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為耶和華在那裏變亂天下人的言語,使眾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別。”


    念完這段話,白發青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小冊子。


    “所以,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麽?”青眼的貴公子——海馬遊人,被眼前的這位少年一直帶領著,來到了這個房間中。透過房間的寬闊窗戶,遊人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象。這裏應該是一個建築的上層,從玻璃外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大群忙碌著的工作人員各自就位,在建築內的盡頭,一台差不多有六米高的moment正在工作著。


    就在這麽嚴肅的工作環境中,卻有一個特別的存在,顯得尤其突兀。那是一個搬著小凳子,坐在moment前的幼小身影。他穿著一件淺綠色的連帽外套,正對著運轉著的moment。而在他的頭上,則布滿了各式電極,連著的電線的另外一端,則分別連接到了不同的機器上。看著那個孩子,遊人不禁皺起了眉頭,同時迴想起了什麽似的臉色有點難看。“那個孩子是怎麽迴事?”


    “他是我的弟弟,赤馬零羅。”青年麵帶微笑,沒有一絲罪惡感。見遊人準備開口,他便已經猜出了遊人想說的話,迴答道:“他擁有非同尋常的天賦,能夠比機器更加敏捷地解析到moment上的數據。如果不是無法用機器做到這種水平,我也不想如此。”


    “這樣嗎。”遊人嘴角一歪,神情也恢複了平靜。“那麽,該告訴我了吧,你的目的。”


    “在剛才的決鬥中,你也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青年扶著自己反著白光的眼鏡。“我所達到的水平。”


    “嗯,是啊,赤馬零兒。”遊人微微咬著牙,對之前的失敗還有一點不甘。“這……已經不是常人能夠達到的境界了。”


    “那麽,如果我說——”零兒臉上的笑容開始詭異起來。“要讓所有人都達到這種境界,甚至比這更高的境界呢?”


    “這——!”遊人的眉頭不自覺地跳了起來。偌大的房間內,頓時鴉雀無聲。零兒所道出的那份野心實在是過於龐大,讓他也無法接受。這個人,或許比遊人腦中的那位不可一世的海馬瀨人更為恐怖。


    看著遊人驚訝的樣子,零兒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而是繼續說著:“正如《聖經》所說。”他舉起了手中的這本小冊子。“原本的人類,講的是同一種語言。耶和華為了防止人們無所不為,將他們分到世界各地,並讓他們說起不同的語言。這樣,人類的巔峰之作——巴別塔,便無法建成。”


    “你是想要……重新將人類的語言歸一嗎?”


    “沒有那麽簡單。”零兒笑著搖了搖頭。“我會繼續保留人類的各種語言,但在那之上,我將給人類一種共同的語言。他們可以用各自的語言與本地人交流,也可以用共同的語言來與其他人交流。”


    遊人麵部的肌肉抽搐著,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位“零王公司”的社長,竟然抱有如此狂大的夢想。“這還不是全部。”零兒的話還沒說完。“那之後,我將與眾人一同修建‘巴別’——從而完成,‘人類進化計劃’。”


    —


    “關掉那些信息啦。”而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在一間略顯明亮的倉庫內,新童實野市的衛星隊正為接下來的比賽作著準備。黑咲世玲奈一臉不快地看著正在瀏覽新聞的榊遊吾,責令著他關掉新聞界麵。


    “是是是,不要那麽兇啦世玲奈,經常板著臉的女孩子可長不漂亮的。”遊吾一邊打趣著,一邊將正在瀏覽著的標題為“海馬公司被零王公司收購”的新聞關掉,切換迴共同的界麵。


    “那麽,就可以開始了吧。”黑咲隼坐在正方形桌子的一側,看著另外三位隊員。“我們的‘戰前計劃’。”


    “沒必要說成那樣吧。”西野陸說著,點擊著頁麵,分組信息便顯示到了另外三人手中的平板的屏幕上。“出線賽的分組信息已經出來了,‘五龍隊’對陣‘魔法少女隊’,以及‘神光隊’對陣我們的‘衛星隊’。”


    “終於要用wrgp的正式規則了啊。”遊吾看著一旁的規則說明。“雙方派出三名隊員,進行一場決鬥。當一方的基本分歸零時,當前迴合直接進入結束階段,然後在這個迴合的結束後,另外一方的下一名隊員以8000點基本分、5張手卡參與決鬥。即使是在參與決鬥後的第一迴合,迴合玩家也可以攻擊。”


    “輪換的玩家隻繼承場上的卡片,墓地、除外和手卡中的卡都不會留給下一名隊員。”隼盯著其中的一條。“這樣的話,在自己瀕死之際,就要盡量將可用的資源放到場上,留給下一名戰友使用嗎。”


    “但是,我的卡就不一定能給隼你用上。”遊吾攤手。“所以,如果使用相性較高的卡組組隊的話,也許會比較好。”


    “的確。”世玲奈點擊隊伍上的人名,她所使用過的卡片便全部展示出來。“我們將要對上的‘神光隊’,就是由三名儀式召喚使所組成的。雖然說支持儀式召喚的卡不多,但她們也能將自己所用的卡留給下一個隊員使用。”


    聽到世玲奈的話,遊吾才醒過神來,“說起來,這次的對手——”


    “隊長佐藤夢子使用‘影靈衣’,副隊長揖斐理查使用‘遺式’,隊員方中美惠留使用‘占術姬’。”早已有所了解的世玲奈對其了如指掌。


    “我是說這個啦。”遊吾點擊著,將方中美惠留的圖像放大。“這麽小的孩子,也要參賽嗎?她要使用d板?”


    遊吾所說的d版,自然是指最近在年輕人中流行的一種輔助決鬥工具。正如d輪是將決鬥融入到了摩托車中一樣,d板將決鬥融入到了滑板之中。一些由於各種原因而無法使用d輪——比如說身高、年齡等不適,金錢不夠——的決鬥者,大多會選擇同樣可以進行騎乘決鬥的d板進行決鬥。目前,生產d板的公司也在不斷增加著,d板的價格也逐漸趨於平穩。而要說到d板的著名品牌,恐怕就隻有“零王公司”所生產的d板了。


    “是的。”世玲奈點點頭。“在預選賽的時候,她的三場決鬥都是通過d板完成的。”


    “也不賴嘛……”遊吾說著。“魔法少女隊中使——”


    “關心那些幹什麽。”隼瞥了眼遊吾。“他們兩個隊伍的戰鬥是他們的事,我們先管好我們眼前的對手吧。如果是對上了全部使用儀式召喚的隊伍,我們這邊應該如何是好呢?”


    【陸,這場決鬥讓我排第一棒。】逆反的聲音突然在陸的腦海中傳起。


    〖讓你……〗陸眉頭微微地皺著,不讓另外三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喂你是說你想打這場比賽?!〗


    【抱歉了陸。】逆反的語氣出乎預料地誠懇。【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你怎麽了?〗


    【不是我的事情……總之,這場比賽能夠讓我排第一棒嗎?】


    〖我知道了……〗“讓我排第一棒吧。”


    “你?”隼看著毛遂自薦的陸。


    “的確,這樣有一定的道理。”世玲奈倒沒有意見。“陸的卡組中有‘魔封的芳香’,能夠對儀式召喚起到一定的壓製作用。如果可以的話,甚至能夠一直壓製著對麵,讓其無法進行儀式召喚。”


    關於這一點,世玲奈深有體會。她曾經和陸進行過模擬對戰,在陸發動了魔封的芳香後,她本想把“融合”蓋下,到下個迴合進行融合召喚的,結果蓋下的融合被陸用“輝龍星-蚣蝮”的效果一下子吹迴卡組去了。又或者,蓋下融合,又被“邪龍星-睚眥”給破壞了。和陸的那幾場決鬥,讓世玲奈有了一種迴到了以前的騎乘決鬥的規則上去了——普通的魔法卡無法發動,這對於融合召喚使和儀式召喚使都是一種極大的限製。


    “原來如此。”遊吾也明白了世玲奈的意思。“那我也沒有意見,就讓陸排第一棒吧。那麽,第二棒該交給誰呢?”


    “既然陸是第一棒的話,第二棒就由我來吧。”隼舉起右手,又放了下來。“陸如果下場了的話,對方多半已經展開。這時候,我的‘急襲猛禽-起翼獵鷹’便能起到作用了。”


    “的確,在對方站著數隻儀式怪獸的時候,使用一隻起翼獵鷹就能全部清掃。”世玲奈點了點頭。“這樣的話,隼的卡組無疑是最佳選擇。”


    “那麽,最後一棒當然就是本榊遊吾了吧??”


    “不是我嗎??”世玲奈瞪大眼睛,滿臉不快。“我怎麽說也是隊員啊!你當我是花瓶嗎??”


    “別這麽激動啦,世玲奈。”遊吾雙手下壓,示意世玲奈冷靜下來。“你的卡組情報現在還是未公開的嘛。你可是我們衛星隊的‘殺手鐧’,不要這麽輕視自己好不好。”


    “哼,這還差不多。”世玲奈翹起腿。


    “咳咳。”見世玲奈冷靜下來,遊吾輕咳兩聲,裝出隊長應有的樣子。“那麽,我確認一下出戰名單。首發——西野陸,次發——黑咲隼,壓陣——榊遊吾。都沒有意見吧。”


    “沒有。”


    “那麽,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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