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遊星的預感,果然變成了現實。


    就在那之後的幾天,遊星的好友——雜賀前來探望,順便帶來了遊星一直想知道的消息。


    那晚,就在天空上的奇怪圖案出現不久後,遊星手上的那赤紅之印便亮了起來。西野陸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持印者手臂上的那個印記發光。


    和之前陸遇到的那個紫色“蜘蛛”不同,遊星手上的,是紅色的“尾”。但和文那淡定的神情不同,遊星卻顯得有些痛苦。遊星跟他說,這是另外的“龍印者”在和“暗印者”進行著決鬥。而天空的異象,也印證著他的感覺——在遙遠的城市上空,兩個詭異的圖案就那樣在天空閃亮著。


    「那是納斯卡巨畫中的“蜥蜴”和“蜂鳥”。」帕拉多克斯當時是這麽說的。而遊星,也認同了他的說法——所謂的“納斯卡巨畫”,其實是五千年前,被紅龍封印於納斯卡的邪神——“地縛神”。經過了五千年,龍印者和地縛神的使者——暗印者,將會再度進行那宿命的戰鬥。


    據遊星說,“龍印者”共有五人,其中四人分別持有“龍翼”、兩位“龍爪”和“龍尾”。而剩餘的一位,至今仍未出現。而與之相對,“暗印者”的人數更加多,而且和獨自作戰的龍印者不同,暗印者可以將他的力量分給其它人,讓那人也擁有使用邪神的力量的能力。淺野文,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他隻是得到了邪神的部分力量,比起真正的“暗印者”,可不知道差到哪裏去了。」


    聽到遊星的這話,陸直流著冷汗。連與這樣的一個低級“暗印者”,自己都如此費勁,那要是如假包換的暗印者,自己會被虐成什麽樣子?遊星腹部的那傷口已經基本康複,但陸可不相信自己的生命力能旺盛到那種地步。


    從雜賀的口中得知,城市那邊最近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事故——“世外桃源”運動的總部遭受不明原因的火災,傷亡慘重。在那之中,隻有一位少女得救,而且還一直處於昏迷,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


    “你在擔心嗎,同為夥伴。”看著若有所思的遊星,雜賀問。


    “同伴……”遊星看著自己的手套。在那之下,有他身為“龍印者”的證明。


    “還真嚴重呢。”一旁的帕拉多克斯眯著眼,看著在那棟坍塌的大樓附近因火焰灼燒而形成的圖案。


    “在這樣的火災中,竟然還有人能生存……”在見到圖像時,陸根本無法想象那慘狀。按照遊星所說,那是“龍印者”和“暗印者”戰鬥所造成的。他本以為,那天和淺野文的決鬥的模樣,已經算嚴重了,可他是萬萬無法想象出這種景象。


    毫無疑問,能夠在那種事故中生存的,也隻有那個人——十六夜秋。同為“龍印者”,她的立場卻似乎有些動搖。“世外桃源”的首領——迪韋恩,似乎並不想讓她參與這戰爭。而十六夜秋,似乎也仍未意識到,自己所背負的使命。他們也許沒有想到,暗印者會找上他們,他們那逃避消極的態度,換來的,隻能是這樣的結果。


    “但是,現在的我,根本成為不了十六夜的力量。”遊星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這也難怪。」陸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就連遊星這麽強大的決鬥者,都難以擊敗暗印者,這場戰鬥,注定會非常艱苦。


    就在這時,地麵上突然卷起了一陣塵土,強烈的風暴在這片空地上刮起。很明顯,是有什麽正在運轉著。陸抬起頭,看見那台漆黑的機器再次出現在了這片天空。而且看起來,這機器似乎正想降落在這裏。


    “那是……”帕拉多克斯眯著眼睛,看著在駕駛艙內探出頭的人。“十六夜議員?”


    “十六夜?”陸也抬起了頭,一眼便看見了艙內的那人。那一幅滿帶威嚴的樣子,的確挺符合帕拉多克斯所說的“議員”形象。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遊星的那位同伴——“十六夜秋”,擁有同一個姓氏。


    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了地上,地麵的風暴也漸漸停止。遊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從艙門中走出的那位中年男子。男子看了看在空地上的四人,然後看向了遊星。“請問,你就是不動遊星嗎?”


    “是的。”遊星微微點頭。


    “正好。”十六夜議員向著遊星走近,“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竟然真的是十六夜議員!”見到走出來的人,帕拉多克斯驚訝地喊。“不介意坐一會兒吧。”


    “不介意。”


    “那麽我們往屋裏坐坐吧。”帕拉多克斯向著屋內指了指。十六夜點了點頭,一行人推開了門,走向了客廳。


    走進客廳,遊星和十六夜議員坐在了桌子的兩側,而帕拉多克斯、陸則坐在了一側。“我先再自我介紹一下吧。”十六夜清了清嗓子。“我在新童實野市擔任議員……”


    然而,似乎是因為覺得這樣太過別扭,他決定直接進入主題。“不,我是十六夜秋的父親,十六夜英雄。”


    「果然嗎。」雖然陸已經猜到了,但這畢竟還是從他本人的口中說出的,更有說服力。「為什麽他會來到這裏?是因為女兒的關係嗎?」


    “十六夜的父親……”遊星看著麵前這位儀表端莊的中年男子。“然後,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十六夜英雄低下了頭,不願直接與遊星的目光相對。“我想請你救我的女兒——拯救秋!”


    聽到“秋”的名字從英雄的嘴中說出,遊星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現在秋陷入了昏迷,沒有意識……”英雄掙紮著,訴出了女兒的狀況。


    「是因為和“暗印者”進行過決鬥嗎。」從雜賀帶來的電腦中,陸也大概了解了幾天前的那場事故。「雖然那個叫“十六夜秋”的女孩沒有因此而殞命,但想必也遭受了之前遊星所經曆的那樣的絕望吧。」


    “明明是父母……明明是父母,但我們不行,我們救不了那孩子!我們不行……”


    看著英雄因自責而傷心的樣子,一直站在他旁邊的瑪莎遞了一杯茶給他。“冷靜點。”等英雄迴過神,她又繼續說:“不說清楚狀況,我們怎麽會知道啊!”


    “嗯……”英雄舒了一口氣,開始整理起話語。“夫人說,女兒會變成那樣都怪我們——不,都怪我。但是,我也是盡力了的。”


    「問題在他的身上?」陸雖然沒有說話,但他一直和帕拉多克斯一起坐在一旁,聽著英雄的話。而聽著他的話,陸心中的疑惑也漸漸解開。


    身為一位議員,十六夜英雄經常忙於工作,雖然他非常想多陪他的女兒——十六夜秋一會兒,但因為工作的關係,能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卻少之又少。甚至於,即使是十六夜秋的生日,他都沒有辦法陪在他的身邊。等到他迴家的時候,十六夜秋早已經睡著。雖然,“生日”這種東西,陸並沒有什麽概念。從出生開始,他便是獨自一人,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更不用說“生日”了。對他來說,能夠算得上是“生日”的,大概也就是瑪莎的生日了吧。


    盡管如此,他還是嚐試著多陪女兒。盡管在那之中,經常會被打斷。就比如說那場決鬥——


    那時,十六夜秋剛剛收到了英雄送給他的卡組,興高采烈地和他決鬥著。就在決鬥的最後關頭,一個電話,讓一切美好終結。


    而且,也是噩夢的開始。


    “那時,在秋的卡片中,突然釋放出了一種力量。那種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即使是我,也被直接地卷了起來,狠狠地打到了牆上。”


    聽著英雄平淡的描述,陸的心中卻是不住的不安。他所描述的,是「在決鬥中造成的傷害」。而這樣的事情,他也經曆過一次。


    “就在秋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下意識地喊出了‘你簡直就是個怪物’那樣的話……”英雄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那一句話造成了無法挽迴的後果,我變得不知道該怎麽對待秋好了。”


    自從那之後,秋的那股力量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人們畏懼著他的力量,而十六夜秋,似乎也在享受著宣泄這股力量。聽到女兒在外麵所做的事情後,忍無可忍的英雄,巴掌便向著她打去。


    “爸爸……為什麽要打我?就因為我不是普通的小孩嗎??就因為我是怪物嗎???”


    他開始無法理解十六夜秋了。盡管在心中,他還是非常想多和她在一起,但那股力量,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這份恐懼,讓他作出了最錯誤的選擇——把秋從家中趕出,讓她前往新童實野市的“決鬥學院”學習。本來想著在那裏,十六夜秋便無法再去傷害他人,可是英雄錯了。即使在那裏,她也依舊因為著她的那力量而被孤立著。


    可是此時的他,卻在享受著家中難得的平靜。這一切,都被偷偷從學院中溜出,迴到家中的十六夜秋目睹了。她目睹了自己離開後,父母那喜悅的神色。


    “我想……秋隻是想見我們才迴來的吧,而我們卻……”英雄低著頭,深深地感到自責。“在那之後,她便離開了我們,前往了‘世外桃源運動’。”


    “‘世外桃源運動’嗎……”帕拉多克斯若有所思地說。


    “那是什麽?”


    聽到陸的疑惑,帕拉多克斯為他解答著:“那個組織,專門收容那些‘念力決鬥者’——可以在普通的決鬥中造成實際傷害的決鬥者,就像十六夜秋那樣。關於這個組織,人們有著不同的說法。不過總之,就是一個不太好的地方吧。”


    “也許在那裏,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包容……”英雄繼續說著。“但是現在,秋的心被強烈的緊鎖著,我的聲音傳達不到!”


    “但是,現在的我救不了她……”


    “求你了!”英雄顯然不滿意遊星那平淡的答複,他抓緊了遊星的雙手,看著遊星。“我從那個‘傑克·阿特拉斯’中聽來,說如果是‘幸運杯’中想要救我女兒的你,一定能救出秋!”


    「原來是從傑克那裏聽到的嗎。」


    “但是,我去了又能怎麽樣……”遊星的神情有些猶豫。


    “求你了,遊星!”


    然而,無論英雄如何勸說,遊星依舊閃爍其詞。見狀,瑪莎說話了:“遊星,一個大人這樣求你,你就幫幫他吧——你這個家夥,在畏懼鬼柳吧。”被瑪莎說中了自己的心聲,遊星的表情開始變得略微沮喪。“你害怕與過去曾是同伴的鬼柳戰鬥,害怕正視他。不好好正視他,那還算什麽同伴?”


    “我被鬼柳怨恨也沒辦法——啊!”


    瑪莎一把衝了過去,擰住了遊星的耳朵。“你這孩子真不懂事!現在的你關閉上了心門,把這扇門打開的,不就是同伴嗎?與同伴在一起,就等於在敲擊這扇門。隻要注意到那聲音,門不就會開了嗎?首先得正視同伴,對吧,遊星?”


    “嗯……”聽著瑪莎所說的話,遊星不禁露出了微笑,並點了點頭。


    “謝謝你,遊星!”看到遊星振作起來,英雄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下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就走吧!”


    見英雄起身,眾人也站了起來。瑪莎走到了遊星的身邊,略帶調侃地說:“遊星,你喜歡那個叫秋的女孩吧?”


    “呃不——!”遊星一聽,整個人一激靈,立即反抗起來,然而在瑪莎麵前,這些毫無用處。“不必害羞,去抓住未來的妻子吧!”


    “不,等等,瑪莎!”


    看著遊星的那窘況,站在一旁的雜賀也不禁笑了起來。“遊星也真丟臉啊。”


    「瑪莎不會說中了吧……!」看著遊星的表情,陸也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看遊星平時這麽正經,竟然也會有這些想法嗎!」


    直升機依舊在門外等候,遊星隻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帶上了d輪,坐著直升機離開了。


    “還真是掛念他那未來的妻子呢。”看著遠去的直升機,瑪莎別有用意地拍了拍陸的肩膀。“陸你呢?”


    “我……瑪莎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啊!”


    遊星離開後,便杳無音訊。陸曾經去找過雜賀他們,但即使是各大媒體,也沒有關於這位現任“騎乘決鬥之王”的任何報道,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隨著遊星的離去,生活似乎又迴到了常態。雖然帕拉多克斯來到了這裏,但是他平時一直關在自己的房間裏,研究著陸的決鬥錄像,為自己的工作做著記錄,也沒怎麽影響陸平時的生活。為了測試在帕拉多克斯離開後,陸的決鬥水平的進步,帕拉多克斯提議再和陸進行一次決鬥。畢竟上次告別前,他們也曾經進行過決鬥,這次再進行一次決鬥,兩次相對比,“比那些數據真實多了。”帕拉多克斯是這樣說的。


    如果隻是決鬥,陸當然沒有異議。但是這一次,帕拉多克斯卻表現得有些神秘。他不僅拿起了繃帶,綁住了自己的右手,而且選擇和陸決鬥的地點,也是在偏僻的角落。


    “至於這樣嗎,帕拉多克斯先生……”


    “因為這次,我也要測試我自己的卡組。”帕拉多克斯笑了笑。“‘騎乘決鬥’中對魔法卡的限製放開後,我也得重新熟悉我本來的卡組了。”


    “本來的卡組?”陸有些驚訝,“帕拉多克斯先生你有兩副卡組嗎?”


    “沒錯。”帕拉多克斯點了點頭。“原本的‘靈獸’,隻是因為不能使用融合魔法卡而采用的卡組。現在,我用的可是正規的融合卡組了。當然,那種東西還是得保留點神秘感的好。”


    聽著帕拉多克斯的話,陸看了看這陰暗的小巷。“所以選了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嗎……”


    “嘛,你不介意吧?”帕拉多克斯舉起了自己戴著決鬥盤的手臂。


    “當然不。”陸也舉起了決鬥盤,麵對著帕拉多克斯。“能夠和帕拉多克斯先生決鬥,我很高興。”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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