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位則是家人都在海城,且沒有提前請下假來買好火車票的王博。


    他的時間線和李業差不多,都是在白天的時候拜訪了同事和朋友,晚上獨自一人在家,沒有人可以為他作證。


    最後一位則是因為摔斷了腿,沒辦法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去姥爺姥娘家的張一天。


    他的時間線就更簡單了。


    他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經過專業醫生的查看,他的腿確實是斷了,所以張一天暫時排除了嫌疑。


    剩下的兩位嫌疑人就是李業和王博。


    另外公安又找到了一項證據,證實在大年初二晚上有人看到嚴亮出現在巷口。


    而這件事情嚴亮的家人不曾說明,所以嚴亮重新迴到了嫌疑人的行列。


    再次進入公安局審訊室的時候,嚴亮的表情十分的凝重。


    他似乎的確有什麽隱瞞。


    而在蘇二丫張口詢問之際,他終於將自己隱瞞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那天晚上確實是出家門了,因為我收到了牛莉莉的信。”


    據嚴亮說,那封信是在大年初二的早上出現在他的房門口的。


    準確的說是夾在門縫裏,他一開門,信就掉落在了地上。


    “信封上標著牛莉莉的名字,你為什麽不立刻告知公安?”


    蘇二丫緊跟著問道。


    “那天是大年初二,我以為公安都放假了……”


    嚴亮歎了一口氣:“好吧,我一直覺得牛莉莉這個女同誌十分的單純善良,她拿走我的錢、我的筆有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更何況她現在不是給我寫信了嗎?說不定是想解釋一下自己當初那個行為,想要取得我的原諒,我也是覺得她是個女人,我是個大男人,沒必要害怕她,所以……”


    “所以你就殺了她?!”


    蘇二丫拍了拍桌子。


    “不、不是我。”嚴亮連忙解釋。


    “我當天在約好的時間借口上廁所的功夫出了門。


    隻是我在我們約好的地點等了半個多小時,依舊沒有等到牛莉莉的出現。


    我以為她又後悔了,後悔跟我聯係,所以我也沒有多想,在又等了十幾分鍾之後凍得不行的我才返迴家裏。


    我想如果她真的找我有事兒的話,還會再次聯係我的。”


    這時嚴亮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死了,還死在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


    “更何況如果真的是我把她殺死的話,我肯定得把她身上的鋼筆拿走。”


    蘇二丫卻覺得這不算是一個解釋,畢竟如果真是嚴亮殺死的牛莉莉的話,他當時情緒肯定很不穩定。


    而且他又不知道牛莉莉身上會隨身攜帶著他的鋼筆。


    殺完人之後不跑還在那裏搜身嗎?


    不過兇手毀掉牛莉莉麵容的目的肯定是為了掩蓋她的身份。


    畢竟雙手殺害牛莉莉的時候,騙婚這個案子還沒有水落石出。


    隻要成功地掩蓋住了牛莉莉的身份,那牛莉莉的死亡就不會被牽連到兇手身上。


    所以顧景城、蘇二丫還是更傾向於殺害牛莉莉的人和這個騙婚案件有關。


    目前公安的視線主要集中在李業、王博和嚴亮身上。


    嫌疑人太多,線索太雜,調查肯定就沒有辦法讓顧景城和蘇二丫兩個人辦了。


    而顧景城和蘇二丫兩人則更關注嚴亮,畢竟就算他不是兇手,他所在的位置離著牛莉莉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而且牛莉死前最後聯係的就是他,甚至他很有可能在當時就見過兇手。


    很快公安同誌們又發現,牛莉莉似乎準備離開。


    因為在她現在所住的地方,發現了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甚至所有能帶的東西她都帶上了,所有帶不了的也全都分給了周圍的鄰居。


    就是現在還無法得知牛莉莉究竟是想要離開青山市,還是想換一個青山市的住所?


    不過他們更傾向於牛莉莉是想要離開青山市,這也就解釋了牛莉莉為什麽會約見嚴亮。


    牛莉莉能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嚴亮,並且在他家裏待了這麽長時間,肯定是喜歡嚴亮的。


    也許她想在離開青山市之前再和嚴亮道一次別。


    隻是奇怪的是,他們無論是在牛莉莉的住所還是牛莉莉的身上,都沒有找到關於離開青山市前往別的地方的介紹信和車票。


    “或許她隻是要在青山市找個地方住。畢竟青山市也是很大的。”娃娃臉是這麽覺得的。


    楊哥卻搖了搖頭:“就算依舊留在青山市,她這次肯定是要找一個遠離這處的地方安家。帶著這麽多東西,也得坐車才能走吧。”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顧景城。


    牛莉莉拿著這麽多東西,無論是坐火車還是坐汽車都相當的不方便。


    她這麽多年騙了這麽多人,彩禮起碼都是500起步,再加上她收的那些東西轉換成金錢的話……牛莉莉的存款應該有不少。


    但是在她家裏並沒有找到任何的金錢和存款。


    甚至都沒有存折的存在。


    蘇二丫:“所以傷害牛莉莉的人有可能是為了錢?”


    現在還說不好。


    不過他們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調查方向。


    牛莉莉會找個私人車,坐車離開。


    現在能買得起汽車的人,都不會缺這麽三瓜兩棗了。


    而牛莉莉的行李很多,所以她找的車應該是一輛有鬥子的車。


    牛莉莉還專門來向嚴亮告別的話,那麽她搬去的地方,即使不是市外,也絕對離她現在居住的地方很遠。


    所以這輛車很有可能是貨車。


    而所有的嫌疑人當中,隻有摔斷了腿的張一天是貨車司機。


    於是張一天還是被請到了公安局裏。


    一上來張一天就喊冤:“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這腿在過年前的時候就骨折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因為他們是騙婚案件的受害人,所以在詢問大年初二晚上的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就需要告知他們所調查的案件基本情況。


    所以張一天這些被害人都已經知道牛莉莉遇害的事情。


    張一天這麽喊冤,倒是沒什麽問題。


    顧景城:“你這腿真的是過年前折的。”


    “據我們所知,牛莉莉在年前28號的時候,就產生了搬離這裏的想法。而你的腿正好就是29號折了,腿折了之後,你身為一個貨車司機,並沒有讓家人將你送進醫院,反而在一個不知名的診所做了診療,打了繃帶。這顯然不太正常吧?”


    “公安同誌,雖然我家以前是有一點資產,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攢的那些錢都被牛莉莉這個女人騙光了,我們家現在的狀況其實一點都算不得好,在這樣的狀態下,我是沒有辦法花大錢去醫院治療的。更何況我讓老中醫看過了,我的腿傷其實不算太嚴重,養個把月就能自己好了。”


    顧景城沒有質疑他的說辭,卻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年前沒有時間和本錢去醫院治療,大年初三的時候卻還是去了趟醫院,打了石膏?”


    張一天聳了聳肩:“也是不巧,大年初三的時候我一不小心從床上滾下來,壓住了腿疼了整整一上午,實在忍受不了了,才讓家人將我送到了醫院。”


    “不巧,我看是太巧了吧。”


    顧景城看了他一眼之後就繼續問道:“年前你是在哪個診所裏看的醫生?”


    “本來是準備去我們家門口的衛生院的,結果不巧那一天他不在家,正巧又路過了一個巡遊中醫大夫,他幫我瞧了瞧,說是沒有傷到骨頭,隻是給了我一些紅花油,打了繃帶就讓我迴家了。當時是我的鄰居送我去看的醫生,你們可以問他。”


    顧景城他們已經問過了。


    張一天這番話也確實得到了證實。


    但正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顧景城在詢問他們家門口的衛生所的時候,還是發現了一些異常。


    這個衛生所大概可以稱得上是青山市第1家私人衛生所了。


    也是沿用了祖上傳下來的老字號,名字叫做保和堂。


    但為了順應現在的發展趨勢,在他們重新開業之後還招了一個西醫。


    隻不過這個西醫隻會看一些感冒之類的小病,治療骨折和扭傷也十分熟練。


    張一天骨折的那一天十分巧合,正好是這個西醫家裏老人過生日的日子。


    所以就算保和堂開著門,這位西醫也不會坐診。


    而在張一天骨折的當天上午保和堂店主家的小姑娘突然失去了蹤影。


    附近的派出機構,還有他們報案的留存。


    不過最後證實隻是一場烏龍,小姑娘當天上午去了爺爺家,隻不過忘了告訴自己的父母。


    但奇怪的是小姑娘的爺爺家離保和堂有一定的距離,而且當天小姑娘出門的時候說是找同學玩的。


    她同學家就在保和堂家附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逛到她爺爺家。


    後來經過公安同誌十分有技巧的詢問,小姑娘終於說出是他們保和堂附近的一個哥哥將她送到爺爺家附近的。


    “那哥哥說了,孝順的孩子就是應該來多看看自己的長輩的,他還給了我一顆糖果。”


    當然,小姑娘的話在法院是做不了證言證詞的,但是她這個話就給了公安局足夠的探查張一天住處的理由。


    牛莉莉的現金和存款必定是被兇手拿走了,所以他們隻要找到這些東西就能證實牛莉莉是被張一天殺害的。


    張一天這個人很雞賊,他得知公安機關已經從小姑娘的口中獲知,他骨折可能存疑的事情之後,就主動交代了自己拿到的現金和存折的所在地。


    當然他沒有傻到存到自己家裏。


    之所以說出來也是覺得按照公安現在的辦案流程來說,很快就會查到他存放這些東西的地址。


    畢竟誰都知道,他除了住在家裏之外,還曾經買過一個小小的婚房。


    不過,張一天隻承認自己拿了她的錢和存折,並不承認傷害的牛莉莉。


    “我為什麽要殺害她?我拿她的錢和存折是因為她欠我的,而且我料定她不敢報警,因為她本身就是個詐騙犯,我拿了她的錢,她能怎麽著我?”


    “她可以找人騷擾你,讓你幹不下活。”


    聽到蘇二丫的話,張一天忍不住笑了一下:“她騷擾我?她憑什麽騷擾?我到時候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我報了警,我頂多算是拿迴我自己的東西,多餘的那些是我不知情,畢竟存折我沒用過,現錢還不夠我丟的那些彩禮和東西。但是牛莉莉就不一樣了。”


    原來牛莉莉並不是28號臨時就產生了搬離這裏的意思。


    她在農曆的12月中旬就已經去各大供銷社等地方詢問有沒有去某個特定地點的貨車。


    可不可以捎帶她一程。


    貨車順路捎帶貨和人都已經是他們貨車司機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不過,牛莉莉應該是忘了張一天吧,那天她過來詢問的單位就是張一天所在的單位。


    “因為當天卸了些特殊的貨物,我臉上戴著口罩,她可能沒認出我。”


    說到這裏張一天哼笑了一聲:“也許她壓根就是徹底忘記了我。畢竟對我來說,她是一個和我結婚之後攜帶著我所有財產失蹤了的女人。但是對她來說,我可能隻是萬千被她騙過的男人當中的一個,她不記得我也是很正常的。”


    得知牛莉莉想要坐火車離開青山市,張一天立刻自告奮勇的表示他當天會順路到她所說的那個地點。


    “就是附近的青海市。估計是在青山市混不下去了吧。”張一山臉上的表情,鄙夷中帶著嘲諷,嘲諷中又帶著喜悅,顯然無論他是不是兇手,他麵對牛莉莉的死亡,唯一 的情緒就隻有高興。


    張一天從接到了牛莉莉這個活開始,就已經計劃著盜取她的金錢和存款了。


    “盜取這個詞兒也許用的不夠好,我應該說拿迴。”


    反正無論顧景城再怎麽詢問,他都堅持自己隻拿了牛莉莉的錢。


    並且去他所謂的新房搜查的公安,也的確在他新房裏發現了一部分現金和一張寫著牛莉莉名字的存折,但是並沒有看到牛莉莉的介紹信。


    不過牛莉莉包中有這麽多的介紹信,她有可能會到了目的地之後再寫。


    如此一來,現金和存折倒也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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