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趕緊想辦法帶她離開這裏,“端木赤雲”想。然而他真的做到了。茶攤上,中洲地界。“你醒了?”他一臉戾氣。“翁?”端木赤雲直接把她放在條凳上趴桌子,難忘她沒有睡歪倒,現在感覺手臂好麻啊!“這是哪?我怎麽好像在中洲?”洪小紅抬起手臂,左右看看,找到了自己乾坤袋,還好沒丟。可惜了我的行李箱……啊,不對,中選的結果怎麽辦?“你家人在哪裏,需要我送你迴去嗎?”“噢!”洪小紅求助地看著她,“我是不知道路啦,你能告訴我中選成績嗎是出幻境就算通過還是怎樣?”“切,中選?”端木赤雲虎目圓睜地看著她,“你過了。”“哦,好,真的嗎?”洪小紅認真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說話時的每一個細節,“那你能送我迴去嗎?”“我現在有事。”哼,赤雲笑著說。“誒?”那我該怎麽辦啊傳訊媒紙沒人接,“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迴去……”好可怕——覺得在這個麵前提任何要求都好牽強。“我傳你‘導航’吧。”赤雲微笑著說。“咦,謝謝!”洪小紅喜出望外。“你家在哪?”“南蠻州-隱月山。”洪小紅答道。“哦,你家在隱月山?”端木赤雲看似不經意地問。“嗯。”洪小紅重重點頭。妖族裏根本沒人理我……除了爸爸媽媽。“哼,我覺得你好老實啊。”端木赤雲好似發出由衷的讚賞。“我……”洪小紅低下了頭去,“我家裏窮,所以不常迴家,平時一般都在修煉,還有打工……”“……”端木赤雲看起來像是在震驚。“對了,端木赤雲,你是叫‘端木赤雲’嗎?”之前幻境裏問他,他一直說他叫端木赤雲,端木赤雲,端木赤雲……“我不是端木赤雲,我叫真宵。”“哦,貞瀟!”不得不佩服她改名字的天賦……“真意的‘真’,雲霄的‘霄’。”看起來在眄她,因為模子好看看起來仍舊很好看。“嗯!”洪小紅笑眯眯的,在不是夢的時候她很容易被掌控,真的祝願你們不要來我夢境裏呀,嘿——“你記住了嗎?”“真霄”反問。“嗯,記住了。”洪小紅有些呆呆地說。看著他的眼睛感覺好困…………再次醒來以後,迴到貓妖族的家裏,她有些不明所以。走出房間,媽媽正在洗鍋具,“哎呀,寶寶起來了啊?”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媽媽還是喜歡叫她寶寶,“嗯。”“哈哈,考得怎麽樣啊?”媽媽走過來,麵對了洪小紅問。“嗯,不知道。”“怎麽不知道你?”“唔,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啊?”“呃,就是,我在考場的時候忘記看結果了。”和媽媽說話她總快言快語,可能媽媽的話裏總是沒有特殊的文采,她習慣快言快語了。實際上想來,她可以慢慢迴答,也不會最後導致那麽生疏,隻可惜從未有人教她慢慢說話。“哦……那是怎麽迴事啊?”媽媽顯然還是不明白。……後來她們一起去了隱月山。師兄很苦惱,雖然洪小紅知道他全是裝的,媽媽很焦急,“這次中選考得太難了。”“這是怎麽迴事,洪小紅說很簡單!您都覺得難,那她肯定過不了了!”洪媽媽開始自己嚇自己。“呃……”慕容休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他一向不在乎公開考試的成績,卻是不能為外人道也。哼,我們真的是師兄妹嗎?師父待我家人都如親人一樣,師兄卻完全不熟,我討厭師兄。慕容休以為貓妖在難過,更加不敢刺激到伯母……洪小紅很敏感,立刻察覺到了,又忙著收迴自己的表情。她習慣了。洪媽媽看著他們的表情,越看越驚疑。她本就狹隘,也清楚這兩個孩子都不是修仙的料,卻也苦於自己的家世不敢在別人“家裏”亂聲張。在她看來,慕容休就是師父嫡親的公子一般,傲不可言,現在又更添了實力,洪媽媽更加不敢把洪小紅架在師兄之上。唔……沒想到,人的思維真的會這麽狹隘,一定是哪裏錯了……洪小紅想,以前的媽媽雖然也不敢在師兄前亂說話,卻不至於如此好賴不分。我是妖仙,他是妖侍啊,凡人真的看不見嗎?媽媽嫁到貓妖族前,是實實在在的凡人。小時候覺得師兄還挺有一套的,現在越看越不如以往了,盡喜歡在凡夫俗子麵前裝腔作勢。洪小紅越想越冷靜,看在洪媽媽眼裏就是陰霾。原來你是這麽看我的麽,長大了,越來越不如以前了。洪小紅的表情他盡收眼底。是啊,我們本來就是比親人更親的師兄妹,我的料想逃不過你的眼睛,你的呆愣也不出我意料。師兄啊,我包容你夠久了,現在好想自由,很難受……洪小紅一方麵有追求完美的意識,一方麵有做到完美的能力,可這需要很深很強的彼此聯係和溝通,她本就是兩個人。休怪我先走一步了,我要追求更成熟的妖力,即使有一天背叛了師兄我也毫不畏懼,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將天下人負我。呃……她竟然轉身了,決定,終於要背叛師門之誼了嗎?師兄嘴角有一絲笑。夜裏,她在做夢。慕容休決定守在她身邊,這是最後一次了,今後的今後也將全交給監視符紙來處理(後來監視符紙線路被盜聯監視外流)。嗯……夢裏她來到一個灰乎乎的地方,這裏是陰界。一直以來她不敢說師兄的缺點,師兄討厭她試探他,而且,師兄認為他的天賦已經足夠了……她在這個夢裏不存在實體,而是一個小光點。和薑子牙那個一樣。這個人是諸葛孔明,他被一些黑乎乎的人包裹住了,但是他反而笑著吟詩,黑乎乎的人不敢靠近他。霧中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甲鞋,綁著甲腰帶,戴著甲肩,幅配穿著黃銅環的絳紫佩帶,胸前青玉環,綸巾披發,腰間寬刀一看就是雙刃製式帶著黃銅柄鞘的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