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他行事自在,待人真誠,生性豁達。”凝光自然是沒有見過鳴海棲霞真君的,畢竟是死去了多年的仙人,如今剩下的,也隻有那些史料中的隻言片語了。


    熒皺著眉頭想了想,微微點頭,她記得曾經進入過一處早已廢棄的雲海洞天,在那洞天之中存放著一塊明霞浮生石。


    她問過薩菲爾,得知這明霞浮生石在經過仙法與機關加持之後可以作為浮空基地的核心,凝光的群玉閣核心就是這麽個東西。


    隻可惜,那浮生石實在太大了,熒沒本事搬走,便重新封印了那處雲海洞天,以防止有居心叵測之輩進入其中,破壞了這仙人故居。


    那次的探險雖無收獲,卻讓熒牢牢記住了洞天的主人:鳴海棲霞真君。


    這麽說來,鳴海棲霞真君與凝光也算是有著一定的淵源。


    “值此繁盛燈節,禱英魂踏海歸來。如果能有樂聲伴隨流水傳遍四方,不知道他們在天之靈,是否會喜歡這個時代的旋律呢。”凝光望著頭頂青空輕聲感歎。


    海燈節,平常人看來,這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但知道海燈節內涵者都明白,海燈節的內核從不是歡慶,而是紀念。


    這是一個,為了紀念先人而設立的節日,是璃月千年傳承的縮影。


    它的內核從不是喜樂,而是肅穆,與感懷。


    小派蒙沒想那麽多,她隻是有什麽說什麽,迴答著凝光的問題:“應該會喜歡的吧!畢竟按凝光小姐說的,仙人和英雄們都生性豁達,對新事物應該也很有包容度才對!”


    “嗬嗬,那就好。”凝光輕笑一聲,雖然小家夥的迴答在她看來有些答非所問,但確實是迴答了她最表層的問題。


    至於其深藏在話語中的,關於文化變革的正確與否,這個問題,沒幾個人能迴答上來,鍾離沒有意見,熒也在努力促成,這或許恰恰說明了帝君與薩菲爾的態度。


    “我聽說,你們會協助甘雨一起尋找傳聞中仙女的後人。途中若是發生了什麽趣事,別忘了說給我聽聽。如此佳話,我也萬不可錯過了。”凝光感覺心情好了不少,便對德沃沙克的另一個目的產生了興趣。


    熒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了!我們一言為定。”


    距離與甘雨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熒決定去岩上茶室看看薩菲爾她們鼓搗地怎麽樣了。


    一進門,將離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沒錯沒錯!可莉你唱歌真的很棒誒!誒誒誒,魈,你要更活潑一點才行啊,這首歌可不是沉重的音樂,要歡樂,歡樂,懂嗎?


    七七…嗯,七七保持住就好了,沒問題的。”


    “可是七七到現在都記不住歌詞啊!”這是溫迪有些無力地吐槽聲。


    迴答他的是薩菲爾的聲音:“我倒覺得挺好的,七七,你到時候忘詞了,直接就說你記不住就行,沒人會責備你的。”


    “我倒覺得最大的問題不是忘詞,而是她的語速吧…”這是利姆露的聲音,“七七唱得慢,根本跟不上這首歌的節奏啊。”


    七七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慌亂:“七七…給你們添麻煩了嗎?”


    “沒有的事!七七你做的很棒!”熒推門進去的時候,將離正在對七七豎大拇指。


    薩菲爾見到倆活寶跑迴來,有些意外:“訪仙迴來了?”


    “訪什麽仙啊,甘雨那邊還沒搞定,我估摸著明天應該差不多了。”熒快步跑到薩菲爾這邊,端起她麵前的茶杯就是噸噸噸。


    她豪放喝茶的模樣讓薩菲爾的眼角一陣抽抽,等熒喝完了茶,薩菲爾這才嘖嘖嘴,默默地把茶杯往自己這邊挪了挪,這金茗可是很珍貴的,哪有這樣牛飲的,簡直暴餮天物。


    熒沒注意到薩菲爾的小動作,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將離幾人的身上:“他們這是在排練節目嗎?”


    “算不上排練,隻是初步磨合而已,將離不知道哪兒搞來的曲子,還挺有意思的。”薩菲爾說著,招了招手,楚儀立刻端著茶壺和茶杯走過來,替熒和小派蒙分別斟茶,又將薩菲爾已經空掉的茶杯添上了新茶。


    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有些好奇:“你怎麽沒有加入其中啊?我記得你不是也要表演的嗎?”


    “我啊?我是另外的。”薩菲爾取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串歌詞還有譜子。


    她的眉頭微皺,似乎不是很情願,因為她看得出來,這是一曲為了迎合搖滾而改編的曲子,節奏與鼓點與歌詞並不是特別契合,但…


    還行吧,要唱也不是很勉強,但她還是想要聽聽看這首歌原本的版本,應該會更美的。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眾人一道迴了塵歌壺用餐,隨後在下午的時候辛焱找了過來。


    她想要邀請別國人員參加海燈節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快速到達璃月。


    這一次答應過來的人有芭芭拉、神裏綾華以及妮露。


    其中妮露就在須彌城,距離璃月港並不遠,她已經出發了,考慮到她也是神之眼持有者,預計晚上就能到,剩下的芭芭拉自己過來也沒問題,但是時間就會有些不夠了。


    至於神裏綾華…


    她自己過來是肯定來不及的,所以就需要靠熒的塵歌壺了。


    壺中居民隻有薩菲爾是完全不和熒打招唿就隨意出現,沒有顧忌的,其他人並不會這麽做,畢竟無論熒多麽粗神經,這樣還是會感到困擾的,所以大家都保持著應有的邊界感。


    至於薩菲爾,她每次利用這個方法出現都是維持著隱遁狀態,沒有人會發現她已經到了,所以對熒來說也不存在困擾。


    聽到辛焱的請求,熒立刻同意了,吃過飯後就馬上跑到了岩上茶室的露天陽台,這裏寬敞,不需要擔心別人出現的時候會站立不穩摔倒受傷。


    很快,神裏綾華第一個從一團仙霧之中出現,帶著好奇的神色打量著四周:“這就是蘇瑾老師的岩上茶室嗎?”


    她還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心中滿是好奇。


    “綾華!歡迎來到璃月!”小派蒙立刻一副主人家的姿態對綾華表達了歡迎。


    熒也一臉笑容:“是的啊,和你家的木漏茶室相比如何?”


    “當然是各有千秋了,但這邊顯然要更熱鬧一些,木漏茶室畢竟很少待客,終究少了點煙火氣。”神裏綾華以扇子遮住半張臉,輕聲說道。


    薩菲爾則完全不慣著熒,直接上手捏了捏熒的臉頰:“別在這裏挑撥,小心我罰你給鍾離報銷賬單。”


    “那你還是把我給賣了吧,你看我身上這幾兩肉值幾個錢,全換成摩拉。”熒被捏臉也不抵抗,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聽她這話,神裏綾華輕笑起來,熒果然是個有趣的家夥。


    薩菲爾柳眉倒豎:“好哇你,趁機減肥還得是你啊!”


    “要是能一夜暴富的話,讓我天天和綾華睡覺也可以啊!”熒開始暢想起來。


    這話讓神裏綾華鬧了個大紅臉,薩菲爾手上都加了幾分力道:“你小子,連吃帶拿是吧?一點虧都不吃啊!”


    “嘶…疼疼疼!要被捏成包子臉了!”薩菲爾可是用巨兵的,隻是稍稍加點力氣,熒就疼的受不了了,連忙求饒。


    看到這黃毛丫頭被製裁,神裏綾華心中有點小愉悅,但她知道這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情緒,於是開口替熒求情:“算啦,熒也隻是開玩笑的。”


    小派蒙卻拉住了她:“綾華你不知道,這個人從與薩菲爾熟悉開始,就幾乎每天都去夜襲人家,風雨無阻的,然後現在她說想和你睡覺…你品,你細品。”


    “啊這…”神裏綾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的高素質限製了她的詞匯,以至於現在有些啞口無言。


    但有人會成為她的嘴替,是剛落地的芭芭拉,小姑娘完完整整聽完了派蒙所說的話,然後嘴比腦子快地來了一句:“這不就是喜新厭舊嗎,人渣行為。”


    說完她後悔了,這不符合她的人設。


    想了想,她找補了一句:“倒也沒那麽嚴重,這隻是在開玩笑,對吧?”


    “謝謝你芭芭拉。”神裏綾華認真道謝,芭芭拉不顧自己的形象說出了她完全無法說出口的話。


    那邊的熒整個人都要碎掉了,她從未想過小小的一句話傷害居然這麽大,以厚顏無恥著稱的旅行者,居然因此破防了。


    薩菲爾伸手搓了搓熒的腦瓜子,把她燦金色的頭發搓成雞窩,然後心滿意足地拍拍手:“行了兩位,既然你們都是受邀前來,事情應該已經清楚了。


    這一次德沃沙克先生將會在海燈節,於璃月港舉辦虹色巡迴,辛焱想要參加,還邀請了你們,這算是內推名額。


    但節目是需要通過審核的,所以,還是希望兩位可以認真對待,否則節目無法通過的話,也就沒辦法在觀眾們的麵前演出了。”


    二人聽得認真,對於此行的目的也心知肚明,虹色巡迴雖說不是特別出名,但對於歌舞比較上心的人總會得到與之相關的消息,畢竟他們就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能夠了解一二也是正常的。


    對於在虹色巡迴登台演出,她們也是比較期待的,自然會好好準備自己的節目。


    往生堂,鍾離陷入了莫大的困擾,起因,則是他的好領導:胡桃。


    “哎喲…客卿…你就答應我吧,一次,就一次!這是我今生最大的請求了!求你了,好不好~”胡桃正抓著鍾離的胳膊使勁搖著,那副小女兒姿態,像極了朝老父親撒嬌的女兒。


    鍾離皺著眉看向纏著自己的漏風小棉襖,心情複雜:“堂主,並非鍾某不願意,而是…嗯…”


    好吧,他就是不願意。


    “隻是給點支援,客卿你就這副樣子?”胡桃板起小臉,故作嚴肅,“看來我得好好評估一下你的工作能力了!”


    鍾離無所謂啊,有沒有能力胡桃她不知道嗎?還能開除了他咋滴?主打一個油鹽不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薩菲爾要登台演出了,你肯定想待台下好好看,,平時你一有空就往那岩上茶室和月光酒館跑,初次見麵就送了那麽珍貴的禮物,客卿,你…”胡桃梅花瞳緩緩轉動,企圖威脅。


    鍾離很淡然:“清者自清,堂主的威脅,未免過於幼稚。”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胡桃有些氣餒,“我跟你說,這次真的是個絕妙的節目…一定會像煙花一樣,‘轟’!地一下升上去,然後再‘咻啪’!地一下在璃月港炸開,引起極大轟動的。”


    鍾離依舊不為所動,閉目飲茶。


    見鍾離這樣,胡桃也隻好放棄了,畢竟她也不是會強行為難員工的領導:“唉,算了算了,我估計,你也是對音律一竅不通,這方麵的事,問你也是白搭。”


    鍾離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抖,他隱約記得,很久之前也聽過類似的話。


    “哎呀,音律的事情為什麽要問帝君呢?他就是塊石頭,能說明白宮商角微羽就不錯了,還指望他為你修改琴譜嗎?阿萍,你呀…”


    帝君很沒麵子,所以帝君在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死去之後,也曾認真研習過一段時間的音律,直到小有成就。


    否則,他也不會在雲瀚社輕易地說出能夠指點雲堇的話。


    他的指點不僅從戲曲的敘述出發,很多時候也會糾正一些曲子的瑕疵。


    畢竟,鍾離先生博聞廣識,區區音律,又怎會一竅不通?


    他曾是多麽想要告訴那個人:“我對音律的研究,也已經十分深入了,若你醒來,即便是音律一道,我也能與你暢談。”


    是啊,曾經的那些付出,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這方麵同樣不弱嗎?為什麽如今,卻忘記了呢?


    還是說,因為人迴來了,所以過去的心情就變得不重要了呢?


    他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應該去完成這件事,哪怕是為了過去的某個執念。


    鍾離將手中茶杯放下,力道有點大,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堂主請留步。”


    “嗯?”正打算離開,去找辛焱的胡桃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了鍾離。


    鍾離深吸一口氣,露出堅定的表情:“這一次的演出,還希望堂主可以讓鍾某擔任指揮一角。”


    “指揮?”胡桃皺眉,自己可從來沒想過這麽多啊!鍾離他是認真的嗎?指揮?那得是多少人的樂隊啊?她胡桃有這麽大麵子嗎?


    鍾離緩緩站起身,長舒一口氣:“人數問題,無需堂主操心,一切困難,有鍾某解決。”


    “鍾離你…嘶…好認真啊…”胡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鍾離,她感覺自己可能是那句話刺激到了對方的神經,不過無所謂了,既然鍾離決定加入,那就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這麽想著,胡桃揚起嘴角,打開了往生堂的大門,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在胡桃的背後撒下一片陰影。


    “客卿。”胡桃突然轉身,臉上滿是期待與誌得意滿,她背著光,仿佛從光芒中走出的神使,“讓我們大鬧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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